「還記得那個『任大光』麼?」木哥皺著眉頭道。
「嗯…」金佳子想了半天,「哦,就是那個拍拍巴掌就能召鬼、役鬼的混蛋傢伙…他死後成了鬼,還嚷嚷自己是什麼『光之神』——」
木哥點點說:「我猜就是他在『臨濟』四處招鬼的時候,才無意中把肇萊姑娘的魂魄也給召喚了出來。」說話的同時,木哥回頭看了看在身後漂浮不定的肇萊,目中含悲,「而當任大光被炸得血肉橫飛、變成惡鬼糾纏我們的時候,也正是肇姑娘的魂魄突然出現,才驚走了那個混蛋…」
金佳子和方蓓兒方喬幾人回想了一下,當時確實有個似曾相識的人影一閃而沒。
「還有後來的好多次,都是肇姑娘的魂魄在危難時刻挺身而出,現在想起來,我們真是欠人家的越來越多——」木哥嘆道。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終於想明白了,一直在後面時出時沒、幫著他們的人原來是她。
「老木,啥也別扯了,你就說說該怎麼辦?」金佳子說,「是把她安全的送下去,幫她儘早轉世…還是——把、把她留在人間,先、先跟咱們混上一陣?」
「留在陽界對她太不公平,她死後還有為凡事所擾、不得安寧,我於心不忍。」木哥嘆道,「不過她現在的陰氣實在是太弱了,或許到了下面也支撐不了多久。」
「所以嘛,絕不能把她送下去!」金佳子道,「至少暫時不能!」
「可、可她現在又很辛苦——」木哥心中有些痛。
「她的痛苦都是因為你——」方蓓兒突然說道,「死是,死後還是…」木哥愣了愣,聽她又說,「如果不是為了救你,肇姑娘的魂魄不會受到這麼嚴重的創傷。」
虛影在木哥身後緊緊的貼著,身形飄蕩,好像有些害怕。只是本能的靠近木哥。
「我怕的是她再次受傷。」木哥說,「獸族被人利用,其背後操控的人極難對付,現在又有水族妖王助陣。而且那個所謂的神樹『魁柏』又被厲害妖物所控,精靈族的守護大陣不知還能堅持多久…」他嘆了一聲,「何況,就算陣里現在也不安全,各處暗流涌動。那個陰一甩——」
「我按你說的做了——」方蓓兒搶道,「他帶來的那些尖細——」
木哥看看窗外,做了個噓聲。
方蓓兒止住,想了想又說:「放心,我們會保護好肇姑娘的魂魄,讓她快速恢復後,再作打算。」
木哥點了點頭,方喬馬上從包里掏出十多隻「陣丸」,和方蓓兒結出指訣,一起布陣。陣光閃起時,正把肇萊罩住,那虛淡的人影登時放出淡淡的柔光,不再飄晃,漸漸穩了下來…
姬曉曉也摸出了十幾樣法寶,挑來揀去,最後在手中留下了一顆橢圓形的種子,狀如蠶豆,輕輕的放到肇萊的胸口之中,念出一段咒語。「蠶豆」登時瘋長,向四外結出無數細枝,貫穿肇萊的整個身體,就好像是人體的脈絡和血管。支撐起魂魄越凝越實…
最後是小白,她把自己體內所剩不多的妖力絲絲灌入到肇萊的體內,那魂魄以人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不多時,終於半成實體,腳落了地。
木哥轉頭問她:「好些了麼?」
肇萊點點頭。又看了周圍眾人一眼,終於沒那麼怕了,眼中帶著感激,顯然靈智也恢復了不少。
「接下來怎麼幹,老木?」金佳子問。
木哥慢慢把身體放倒,目光閃動:「逼他們出手,破了大陣。」
金佳子皺皺眉頭,「你確定這麼做不是自取滅亡?」
「時間緊迫,只能一賭。」木哥目光閃動加快。
「嗯…好吧,聽你的,那現在呢——」金佳子問,「現在還需要做點兒什麼?」
「現在——」木哥眼睛更亮,所有人都在盯著他,「吃飯!餓死我啦…」
…
匆匆又過了三天,在眾位治傷高手、驅邪土豪和煉丹大師的精心照料下,木哥的身體恢復打開了「急速模式」,第一天能下地,第二天能快走,等到了第三天,竟然已經可以伸伸胳膊、撩撩腿腳了。
不止木哥,這讓所有人都感到很驚奇,看來為了治好他,大夥是用足了真功夫,拿出了最好的東西,相輔相成、事半功倍,木哥現在簡直就像初生的嬰兒,一天一個樣…
木哥這邊在休養生息,與此同時,精靈大陣中還有一個人也在恢復著傷勢,身外的、心裡的…
郎月十幾天前被金佳子扇了好幾個大嘴巴,金佳子當時氣悶,想讓她長點兒記性,下手也就故意重了很多,直到五天前郎月的臉蛋上還是一片紫紅,這兩天總算消腫了,臉色也恢復得差不多了,可她心裡積鬱的那股怨氣卻依舊撒不出來,按岳靖倫的說法是——外傷好了,可心傷猶在,想要徹底根治,必須得找個機會把仇報了。
都不用他說,郎月怎麼肯就這麼輕易放過金佳子,但木哥那些人不太好惹,自己的哥哥管得又緊,所以她不能「強攻」,只能「智取」,天天在木哥那棟獨樓周圍偷偷的繞,在尋找下手的最佳良機…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一天,終於來了…
金佳子在晌午時分走出了小樓,幫著祝園他們端盤端碗,興致沖沖,熱情高漲,因為送來的菜食里有肉,當然,還有好幾罈子好酒…
精靈族人把食飲送進去後就退了出來,不多時,小樓里就飄出陣陣彌醇酒香,時不時還傳出一兩聲大笑,顯然吃喝得甚是暢快…
直到了下午兩三點鐘,金佳子才又出了屋子,端著狼藉的杯盤,哼著小曲一步三晃:「喝了咱地酒哇,上躥下跳,像馬猴啊,喝了咱地酒哇,獨自一人闖九州啊…誒嘿誒嘿,闖九州哇,風風火火闖九州哇——」
郎月在遠遠的看著,見到金佳子終於落了單兒,和身邊的岳靖倫對視一眼,陰冷一笑,雙雙跟了上去…
金佳子一邊打著酒嗝,一邊晃晃悠悠的往前走,顯然是沒少喝,腳步都有些不穩,他一路踉蹌,轉眼就沒進了一大片林子中,那裡是精靈族暫時存放垃圾的地方,臭氣瀰漫,除了銷毀廢物,一般很少有人或者精靈到這裡來,金佳子捂著鼻子、緊皺眉頭往深處走,再往前十幾米有個深深的大坑,裡面漚著噁心贓物,湯湯水水、黏黏糊糊,倒有點兒像過去農村的「化糞池」,四周撒著香料,可還是掩蓋不住濃濃的臭氣…
郎月和岳靖倫相視一笑,低聲商量:「等他靠近了,我們就一起出手把他推下去,爬上來,一頓痛打,要是淹死了…哼哼,他『酒醉失足』,可跟我們沒有絲毫關係!」
二人陰陰的笑了,眼盯著金佳子,見他越走越近…
可就在兩個人想再偷偷靠近幾步的時候,卻見金佳子突然停住了腳步,他一陣左顧右盼,又猛地轉回頭,二人藏在樹後,是嚇了一身的冷汗——怎麼?被發現了?不會呀,離得這麼遠,而且他又喝了那麼多的酒…
二人正在心驚,那邊卻傳來一陣「嘩啦啦」的水流聲,他們慢慢的把頭探出去,一看之下,郎月羞憤得漲紅了臉,岳靖倫憤怒得充紅了頭——
金佳子大喇喇的站在那兒,褲子褪了一半兒,正背著他們在撒尿,尿得還不消停,像小孩兒一樣,對著前面進行「扇形掃射」,一呲老遠,嘴裡還在給自己配合著打口哨,那是相當愜意暢快…
一泡尿足足撒了兩分鐘。
岳靖倫甚至都覺得金佳子身上裝著什麼會噴水的法寶,否則那傢伙怎麼會那麼有力、那麼強猛、那麼持久…呃…這、這都想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岳靖倫甩了甩腦袋,對著身邊的郎月小聲道:「小妹,別害怕,其實他沒那麼…唔…好了,再等等,一會兒肯定讓他吃足苦頭!」
二人偷偷從樹後轉出來,朝金佳子慢慢摸了過去,金佳子系好褲帶,繼續往前走…
再往前一點點,一點點…
二人恨恨的暗叫。
金佳子卻不走了,乾脆把那些盤子碟子一股腦的倒在地上,然後轉身,大踏步的調頭往回走。
郎月和岳靖倫嚇了一跳,連忙再次跳到一棵大樹後,見金佳子快到了跟前,郎月把斷鞭抄在手裡,岳靖倫也拔出了長劍。
可就在他們想衝出來的時候,突然見林外急匆匆的走進來一行人影,領頭的是「東護使」祝園,身後還跟著十幾個精靈女子,其中有人高叫:「哎呀,金大師,怎麼能勞煩你親自動手,快!快交給我們,這、這些我們做就好。」說著,有精靈上來接過了金佳子手中的盤碟,金佳子「哈哈」大笑:「客氣,跟我老金還客氣什麼!咱們都是好朋友,而、而且,說不定以後還能做好好的一家人呢,哈!哈哈哈!」他借著酒勁兒朝祝園瞄了瞄,那張俊美的臉上浮起了笑容……(未完待續。)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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