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美厲聲哭叫。
可那長鞭去勢如電,已經到了「精魂」的頭頂。
「住手!」一聲清亮的斷喝在人群中響起,隨即就見烏烏晃了出來。
嗖!一道金光憑空划過,從長鞭的尖梢兒上削落,鞭頭斷去,荊棘貼著「精魂」的身子抽到地上…
金光迴旋,木哥一伸手,便把金翎抄住,收刀入鞘。
「又、又是你——」胡大滕被人一招削斷了武器,臉上有些掛不住,怒瞪木哥道:「你想幹什麼?!」
木哥聳聳肩,沒說話。
「我倒想問問你想幹什麼?」烏烏已經走到的台前,和胡大滕面對面站著。
「無知小輩,給我退下去!大人的事輪不到你插嘴!」胡大滕輕蔑的瞄了烏烏一眼。
「無恥老輩,該退下去的人是你,你插嘴的事兒還少麼?」烏烏冷冷道。
「你、你說什麼?」胡大滕火了。
不遠處的長老們也都皺起了眉頭,一句「老輩」可把他們都捎帶上了,這小小的精靈犬出去沒多少日子,可是越來越放肆了。
「小混蛋!你給我滾下來——」那隻小貉狸從人群中跳出來怒罵道,自己的父親被羞辱,他怎麼能視而不見,他在同齡的小輩中也算一號人物,自然有著幾分霸道,「你敢不敢滾過來讓我好好教訓教訓你!」
烏烏撇撇嘴:「跟爺爺動手,你也配?」這句話是跟金佳子學的。
爺爺…
胡大滕的輩分瞬間也被拉低了兩級,胡禮大怒,罵道:「你、你個狗崽子!我撕爛你的嘴!」
烏烏神色淡淡的回了一句:「你個王八羔子,跟你爹一個操性…」還是跟金佳子學的,金佳子在不遠處樂得合不攏嘴,「老木,咱們傻狗是真出徒了,你看看他那勁頭兒,像你還是像我?」
胡家父子雖然不明白「操性」是個什麼意思。不過一聽就不是什麼好詞,登時更怒,胡大滕輩分高也不方便動手,這就給了胡禮出風頭的機會。他大喝一聲沖了過來,抽出一根木棍就要往烏烏頭上砸,烏烏接連幾個漂亮的後滾翻閃開,剛一站穩,胡禮又掄著棍子要上來。可卻突然發現自己動不了了,回頭一看,竟是自己的尾巴被人踩住了,再往上一瞅,那「人」渾身灰白,四肢不齊,身軀畸形,四四方方的大腦袋上五官擠在一處,一雙小眼睛直直的看過來,顯得呆呆傻傻。正是那個「四不像」…
胡禮嚇了一跳,但反應也快,掄起棍子就往後打:「蠢東西!給我讓開!」
啪!
咔嚓!
棍尖兒打在「四不像」的腦袋上,卻堅如磐石,胡禮只感自己的手上一震,棍身就斷成了兩截,那愣頭愣腦的傢伙困惑的抓了抓頭,眨了兩下眼睛,還是不肯抬腳。
烏烏在一旁「哈哈」大笑:「小王八羔子,你倒是過來呀——」
胡禮更氣。從身後抽出一柄鋼刀就向身後砍,「四不像」卻還是傻呆呆的,躬身一把揪起胡禮的尾巴,倒提著他在空中掄了三圈兒。嗖!一撒手,把那隻小貉狸甩出了人群——
嘭!
飛進一扇窗戶里,不知撞在了何處…
胡大滕急了,但還是強壓住怒火,看了看「四不像」,又瞄了瞄烏烏:「小輩。你敢勾結外族傷我族人!」
烏烏先不答話,回頭看了眼木哥,見他手中偷偷催燃了一張綠符,心裡一陣驚喜,隔了好半晌才說:「勾結外族?呵呵,胡大叔,小美媽媽的罪名就是這麼給安上去的吧?」
胡大滕臉色微微一變:「你、你說什麼?」
「我說你覬覦『北護使』的位子已久,借著這次的亂子,煽風點火、無事生非,詆毀小美的媽媽!」烏烏說。
「我、我沒有——」
「沒有?」烏烏學著木哥,眼睛緊盯著胡大滕臉色的變化,「有人向長老們稟報,說親眼看到、親耳聽到小美的媽媽勾結外敵,這個人不會就是你吧…」
胡大滕身子微微一震,有些慌張。
烏烏見了心中大定,耳中又有木哥的傳音過來,「猜得沒錯,繼續。」烏烏心裡更有譜了,笑笑道:「胡大叔,你為了爭奪權位,竟不惜造謠扯謊,這麼做,就不算戕害同族麼?」
「你、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哼哼,昨晚你也看到了,小美媽媽的『精魂』一直圍著你們轉,對別人卻不理不睬,呵呵,你說她是不是對你有所怨恨,才想要報仇的?」
胡大滕還沒說話,郎月卻突然從人群里站了出來:「對別人不理不睬?笑話!那個該死的鬼魂不是還、還——」她臉色紅了紅,狠狠的瞪了「精魂」一眼,又怒視木哥,木哥撇撇嘴看向別處,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烏烏微微一笑:「呵呵,你不說我都忘了,昨晚你的表現還真是——」
「住嘴!」郎月怒道,「昨、昨晚我是被鬼魂附了身,才、才…哼,那隻騷狐狸在生前也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還幫她說話,更不是東西!」
烏烏臉色一冷:「蠢女人,說你『蠢』都是抬高你的智商了——我們精靈族向來情感專一,淫逸之事可跟我們沾不上半點邊兒,我反倒覺得昨晚你雖然被迷住了,但表露出來的應該是自己的本性——呵呵,如此想來,說不定『騷』的是…」
「你、你找死!」郎月大怒,抽出短劍就要往上沖,郎泉一把攔住了她,皺著眉沉著臉看向木哥,卻發現他在仰頭看天,擺明了不想插嘴,可也看出來了,木哥這是讓烏烏做「代言人」呢,郎泉輕吐口氣,面色緩和了一些,朗聲說道:「無論如何,鬼附人身就是大害,這等厲鬼是留不得的。」
烏烏又笑,「可你們也不想想,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鬼物靈智不明,胡作非為也屬正常,難道非得要有目的?」郎泉道。
「沒錯,我覺得她就是有目的的——」烏烏笑著說。
「可笑,難道你和鬼靈意相通?」郎月冷冷道,恨恨的咬牙,「狗崽子!」
烏烏也不生氣,依舊笑著,沖郎月說:「喂,我問你個事兒——」
郎月斜眼瞥著他也不說話,烏烏繼續說:「如果你碰到很大的危險,是逃跑還是衝上去?」
郎月撇撇嘴,有些懶得回話,不過又怕烏烏藉此找碴,冷哼著說:「哼哼,傻子才會往上沖,這種事兒也就你才能幹得出來吧!」
烏烏淡淡一笑,拍了拍前爪:「你回答的真好,這就對啦——」
「什、什麼對了?」郎月一愣。
「你想想,連你這麼蠢的女人都知道見災就躲,何況是敏感警覺的『精魂』呢?」烏烏笑道,郎月想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怒瞪著眼睛剛要插嘴,烏烏馬上又接了下去:「就算『精魂』靈智不高,但也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哪裡安全,誰更危險,她會主動去接近你們這些驅邪人麼?」
郎月還想說話,郎泉擋住她,目光閃動,對著烏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還用說嗎?」烏烏道,「既然小美媽媽的『精魂』主動找上了你們,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什麼?」
「她是故意的——」烏烏回頭看了一眼台上,「就是想引你們過去!」
「吸引我們?」
「沒錯,想讓你們看清事情的真相,或者揭開某人的真正面目!」烏烏說這話的同時,怒瞪胡大滕,胡大滕渾身打了個激靈,連忙看向別處。
「這、這——你是聽誰說的?」郎泉在朝烏烏問話,可眼睛卻一直瞄著木哥。
「這麼淺顯的道理,還用得著聽別人說嗎?」烏烏冷嗤一聲,「其實,傻子都能想明白,小美的母親那麼大怨氣,肯定是受了不明之冤,所以,只需查查那些造謠的人,事情的前因後果也就清楚了…」他依舊瞪著胡大滕。
「夠了!大膽小輩,什麼時候容你在長輩面前囂張跋扈了——」那邊的洛長老突然朝烏烏喝道,「那叛徒的罪狀已定,人證物證俱在,你再幫她狡辯也無濟於事,還不快快退下!『北護使』,準備行刑!」
胡大滕一聽大長老的號令,剛才被烏烏損得發蒙的腦袋馬上精神起來,操著長鞭就要打過去,手腕兒剛一動,卻又聽烏烏喊道:「你敢!」
胡大滕都形成了慣性,猛地停下手,似乎真有些懵了,也忘了身前吆五喝六的是個小小的精靈犬,本能的去看洛長老,洛長老冷著臉:「護使!動手啊,難道你還怕一隻——」
「你敢!」烏烏又衝著洛長老說,語音冰冷,態度蠻橫…隔了好幾輩兒的『小後生』竟然敢向位高權重的大長老叫板?所有的精靈都愣住了…
「混賬!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麼?」洛長老的臉上升起一層寒霜。
「知道——」烏烏點點頭,故意把聲音拉長,藉機偷偷看木哥,發現他在微微點頭,烏烏本能的抓抓耳朵,偷偷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氣道:「跟、跟老混球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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