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向機場外走,許願看著幫她托行李的君硯,略帶侷促的問:
「君硯哥,我們新生提前開學是要軍訓,你們大二應該還在暑假中吧,那你不會是因為我小姨和表哥的交代特意回學校來接我的吧?」
君硯低頭看走在身側的姑娘如實道:「京大每年軍訓都要有老生代表,我前兩天就到了,會跟你們一起軍訓。」
許願聽到不是特意為她趕回學校來的,當即鬆了口氣,不然會覺得太麻煩他了。
走出機場,來到車邊,君硯把她行李箱放進後備箱。
上車後許願是直接坐進後座,君硯喊她坐副駕卻被拒絕了。
因為許願覺得跟有女朋友的男孩子坐車,還是避開副駕位置的好。
車子啟動,沒走多遠,許願就聽到君硯的手機響起,接著就聽他對手機另一頭的人說:
「是取件碼,之前你看上的那雙高跟鞋,托朋友從法國寄過來的。」
看樣子是女朋友的來電。
可是有女朋友了剛才還回應別的女孩子搭訕,甚至還加了人家聯繫方式!
高三學業忙,而君硯比她高一屆,已經上了大學。
這一年多未見,真是渣男屬性更嚴重了。
見他結束通話,後座的許願看著駕駛位的人嫌棄的撇了撇嘴:「君硯哥,你有女朋友了還跟別的女孩子搭訕,真是」
「夠渣!」
君硯聞聲抬頭看向後視鏡,剛好與許願嫌棄的眼神在鏡中交匯,頓時嘴角漾起好看的弧度,語調懶散透著玩世不恭的勁:
「交個朋友而已,誰說男女之間就只能是男女朋友了」
他嘴角的笑更濃,悠哉悠哉的吐出三個字:「…純友誼。」
「呵呵純友誼…」許願嗤之以鼻:「這話別人說我也許還能信上三分,從你嘴裡說出來那是一分不帶信的。」
君硯的目光再次通過後視鏡看了眼許願,無奈的笑:「不是,小表妹這麼嫌棄我的麼,一年多不見是一點不記得哥哥之前對你的好了啊。
之前在學校哭鼻子,可還是哥哥帶你吃喝玩樂讓你恢復好心情的。」
「你還好意思說,那次還不是因為你。」許願想起來還委屈道:「我長這麼大唯一一次被罰跑操場,就是因為被你的爛桃花當成了假想敵,在老師面前搬弄是非害我被罰。
現在想起來還很憋屈!
你那充其量就是贖罪!」
聽著許願幽怨的聲音,君硯又一次抬眼透過後視鏡看她,嘴角漾著笑一連聲的說:
「好好好,怪我怪我,是贖罪,是賠罪。」
剛好等紅燈,君硯拿出一支棒棒糖回頭遞給許願,似笑似哄的腔調:
「吃個糖消消氣。」
許願看著遞過來的棒棒糖眸光亮了一瞬,是她愛吃的甜橙味。
直接毫不客氣的伸手接過來。
哼!不吃白不吃。
君硯看著許願接過棒棒糖就撕開糖衣放到了嘴裡,嘴角揚起的弧度更加明顯了起來。
好像只有這小姑娘在他面前從不刻意的保持矜持,或者有心偽裝什麼淑女的行為舉止。
紅燈結束前的最後一秒,正品著嘴裡棒棒糖味的許願忽然懷裡被扔過來一整袋棒棒糖,同時聽到前面的人說:
「都是你愛吃的口味。」
是一袋德國nimm2的棒棒糖。
許願開心了,倒不是覺得進口的東西好,只是商場裡見得少,會覺得新鮮,立馬笑眯眯的獻了句殷勤:
「謝謝君硯哥哥~」
這一聲嬌里嬌氣的聲音聽得君硯整個人都笑開了。
真是個能屈能伸的小妹妹啊。
*********
京大門口。
許願剛從君硯手中接過行李箱,就聽到右側傳來一道女聲:
「阿硯。」
聲音清悅好聽。
許願和君硯同時轉頭看過去,入目的是一個身材高挑清瘦的氣質型美人,像個模特。
美人直接走到君硯身側,親昵的挽上男生的胳膊,大大方方的主動跟許願打招呼:
「你好啊,表妹,我叫施雅晴。」
許願看著挽著君硯胳膊的女孩,加上這打招呼的稱呼,看來是女朋友,且君硯跟她提前報備過行程了。
知道報備,讓女朋友安心還算有那麼點良心。
許願也立馬大大方方的笑著打招呼:「嫂子好,我叫許願。」
還誠心的誇了句:「嫂子的名字好聽人也好漂亮啊。」
可被誇贊的施雅晴似乎並沒有很開心,甚至在許願喊出嫂子的一瞬間,眼睫無意識的低垂,眸底有暗流涌動,好看的唇瓣輕抿著望了眼身側的君硯,眼神里藏著一份極力隱忍著的委屈。
許願看得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
什麼情況?
小情侶鬧矛盾中?
那自己在這杵著太不合適了,得趕緊給他們空出私人空間來解決問題,急忙就開口說:
「君硯哥,今天謝謝你去機場接我,我現在先去找宿舍,等我這兩天準備好新生入學的所有事情後請你和嫂子吃飯。」
最後笑容親和的對施雅晴說:「嫂子再見。」
君硯本意是要送許願去宿舍,再次被許願極力的拒絕了。
許願走遠後,四下沒什麼人的香樟樹下,抱著君硯胳膊的施雅晴眼眶微紅的望著君硯,終於說出口:「不分手好不好?」
君硯不疾不徐的抽回被她抱著的胳膊,雙手漫不經心的插在褲兜里。
明明內心對女孩紅了的眼眶和委屈的聲音無動於衷,可低頭看著施雅晴的眼神卻又漾著情似的,看著她,玩世不恭的輕笑著不答反問:
「怎麼了?高跟鞋不滿意啊?」
他的聲音可以說是溫柔的,可聽得施雅晴卻像刀子在割肉,雖然沒有正面回答,可又態度明顯,女孩手心無意識的攥緊,到底還是不甘心的繼續道:
「我沒有去取包裹,我不要收這個禮物。」
君硯每次分手都會送出一份分手禮,這份禮物大多都是最後日子裡女方最喜歡的單品。
或包包,或首飾,服飾、香水、化妝品等等。
而施雅晴清楚那雙價值不菲的高跟鞋就是她的分手禮。
她忍不住挪動腳步靠近他,伸手去抓他的衣角,旁人面前永遠清冷高傲的姑娘,姿態更低的開口重複那句:
「不分手好不好?」
君硯沒有拒絕施雅晴糾纏不清抓上來的手,只勾著一份渾然天成般鬆弛慵懶的痞氣:
「再送你一套口紅好不好?」
他眼裡看不出一點被死纏爛打的不耐煩,甚至那輕輕淺淺的笑都好像只是在看一個鬧脾氣的小朋友。
甚至沒說一句不堪或嫌惡的話。
溫柔陽光的一點不像個正在無故甩人的浪子。
看得施雅晴心亂如麻的更是不甘、不舍的抓緊君硯的衣角:「我什麼都不要…」
君硯看了眼施雅晴在他衣角抓的更緊的手,漫不經心的笑了聲,抬手輕撫了撫女孩的發頂,語調懶洋洋的:
「這樣就沒意思了啊寶貝。」
他目光散漫隨性的落在抓著他衣角的那隻手上,意態玩世不恭的透著輕浮:
「開始時就明說過,我說結束就得結束。」
眼神似笑似哄的:
「乖,鬆手。」
他聲音里依然沒有一點嫌惡驅趕和不耐煩的戾氣,卻又足夠讓人清楚這段感情徹底結束,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而一旦結束他們便再無交集。
他從來不吃回頭草,甚至此刻轉身後便再也不會聯繫。
施雅晴在他的手撫上頭頂的瞬間,心臟好似驟停了一瞬,
他掌心好似附著魔力,自頭頂而下,讓人失魂般乖乖聽話。
待她回過神,才發現自己早已聽話的鬆開了抓著他衣角的手,甚至忽視了他的渣言渣語。
他似乎永遠都是這樣,用多情的眼神看著你卻說出一句句薄情的話。
足夠花心,卻又給足分手的體面。
永遠這般情緒穩定。
看似在滿目深情的柔寵著鬧小脾氣的女朋友,實則是在薄情哄騙著乖乖分手,別再糾纏。
永遠頂著一張乾淨陽光的外表,掩蓋骨子裡的薄情花心。
茂盛的香樟樹下,夕陽的光暈穿過層層枝葉灑在兩人的身上。
白色短袖襯衫的少年與紅色連衣裙的女孩在夕陽的光暈中對立而望。
女孩極力保持著最後搖搖欲墜的驕傲看著男生問:
「到底什麼樣的女孩子才能讓你收心專情?」
男生不太走心的揚唇笑:「我也很想知道…」
說話間,他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半步,拉開距離,漫不經心的最後道了句:「記得去取包裹。」
記好彼此已經結束了
待施雅晴回神,視線里只剩下了君硯已經走遠的背影。
盛夏的黃昏,夕陽的光芒不再那麼刺眼,白色襯衫的少年在暖黃的光暈中漸行漸遠。
施雅晴寧願他分手時惡言相向,滿是嫌惡的斬斷她所有的心思,也不願這樣,到最後記憶里永遠都是他多情染笑的溫柔樣子。
得不到,卻又永遠懷念,折磨著一輩子
看似多情,實則無情。
看似溫柔寵溺,實則薄情決絕。
一雙眼看誰都有情,卻似乎從未有人真正住進他心裡。
明明花的明目張胆,卻又讓人難以生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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