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兇手啊!抓兇手……」突然,混亂的人群中傳來一陣聲嘶力竭地呼喊聲。筆神閣 bishenge.com緊跟著一個身材魁梧的警察,拼命追趕一輛朝著醫院門口飛馳的摩托車。
此時,小張的車頭剛好進院。楊光見此情景,立即命令他橫車強行攔截。
「吱吱!嘟……」摩托車上的黑衣男子,猛地剎住了車,同時做了一個原地弧形旋轉動作,有驚無險地繞開汽車,沿著人行道衝出了院門,向北倉皇逃竄。
「小張,快追!絕不能放跑此人。」楊光指著馬路上的摩托車,急切地命令道。
司機聞聽,快速地轉動著方向盤,朝著摩托車逃走的方向窮追不捨。
「全體注意,我是02。醫院發生重大事件,兇手身穿黑色運動衣,頭戴黑色頭盔,騎黑色山地摩托車,現正向城北棚戶區逃竄,望全力追捕,全力追捕……」車廂的楊光坐正了身子,把車載電台調到公用頻道,拿起話筒,望著前方朦朧的摩托車尾燈,沉著地命令道。
此時,前方的車輛正在十字路口等候綠燈,情急之下,小張把車子開上了便道,驅趕著行人,慢慢地向前推進。疾速、靈活的摩托車則全然不顧地闖燈而過,轉眼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小張,再快點,再快點……」後座上的楊光,心急如焚地催促道。
「楊政委,快看!摩托車已駛進對面的胡同。」剛過十字路口不遠,小張指著馬路對面的一條巷口,興奮地說道。
「全體注意,案犯已逃進延安路魚兒胡同。趕往此地的幹警,分散封鎖周圍的所有巷口,合力圍剿。」楊光再次下達完命令,小張已把車開到對面的巷口,隨手關閉了警報,睜大眼睛,機警地盯著那條寂靜的巷口。
「報告02,09已到達西口;報告02,02已到達北口;016已到達南口。」片刻,電台里傳出一個個幹警到位的聲音。
這時,一輛閃著警燈的麵包車,戛然地停在楊光的車旁。丁偉帶著兩個隊員匆匆地下了車,快步來到楊光的車窗前,俯下身沉重說道:「楊政委,梁副局長與市局領導都趕到了醫院,您去看看吧!這裡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嗯。通知大家,嚴查出行胡同的人,絕不能讓兇犯逃出包圍圈。」眉頭緊鎖的楊光,望著夜色中的丁偉,滿懷期望地說道。
機靈的小張,見楊光採納了丁偉的建議,迅速發動著汽車,朝著人民醫院疾馳而去。
此時,刺耳的警笛聲不斷地傳來,醫院上方的天空已經黯然下來,但仍然冒著股股濃煙。楊光望著車窗外一排排光禿禿的樹幹,心中感慨萬千。
高滄海被殺,暗害喬珍妮的線索是否就此中斷?醫院著火,也不知朱清與喬珍妮等人是否安全?今晚的兩次暗殺,難道都是黑衣男子一人所為?他冒險行兇的目的就是滅口,這也恰好說明喬珍妮與阿彪的價值所在。
「小張,靠邊停車,你不用進去了。」車子剛剛開到醫院門口,楊光便下了車,隨著恐慌的人群,快步向急診樓走去。
拐過門診大樓,右側是住院部,左側是急診樓。楊光張望了半天,發現急診樓竟然沒有一點被焚燒的痕跡,旁邊的一溜平房卻只剩下殘垣斷壁。幾名隊員正站在消防車上,手持高壓槍對著冒煙的廢墟噴水。
「楊政委,您來了!追到兇手沒?」楊光正在納悶,剛才追趕摩托車的那個警察走向前,心情沮喪地說道。
「放心吧,騎摩托車的黑衣男子,已被圍困在延安路魚兒胡同。朱局及喬珍妮等人怎麼樣?曹陽與梁軍在哪裡?」楊光轉過身,瞧著眼前那張黑一道白一道的臉頰好久,這才認出他是偵查員鄭勇,便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他們,他們都沒事,但曹隊長為了保護喬珍妮,當場中彈身亡,隊員謝凱旋轉移阿彪時身負重傷。」鄭勇低著頭,無比沉痛地回答道。
「什麼?你是說曹陽犧牲了?快帶我去。」楊光聽罷,腦袋嗡嗡作響。曹陽不僅是自己親手帶出來的愛徒,還是縣委薛書記的親外甥,現在他犧牲了,自己該如何向薛書記交代?
急診樓門前,圍著一群驚魂未定的病人家屬,正在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剛才發生的槍戰與黑衣男子跳窗逃跑時的場景。路過的楊光聞聽到他們的竊竊私語,心中倍感難過,深為自己沒有逮住兇犯而自責不已。
穿過一樓大廳,楊光與鄭勇沿著樓梯快步上了二樓。
「楊政委來了,楊政委來了!」守候在樓梯口負責警戒的幹警,一見到楊光,激動得連聲呼喊道。
此刻,走廊里站著滿了人,幾名幹警正把一個渾身纏滿白布的人,輕輕地抬到廊道的排椅上。梁軍聽到呼喊後,立馬扭過頭,衝著走來的楊光,哽咽地說道:「老楊,曹陽,曹陽他犧牲了。是被一個假醫生開槍打死的。」
一臉凝重的楊光,強忍著悲痛,微微地向他點了點頭。隨後在大家的注視下,緩緩地走到排椅前,瞧著雙目緊閉、臉色蒼白的曹陽,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愕愣片刻,他悄然摘下頭上的警帽,望著曹陽胸口被鮮血染紅的白布,默默地宣洩著心中的悲痛。
「同志們!曹陽為了保護重要的嫌疑犯,而失去了自己寶貴的生命,讓我們懷著無比沉痛的心情向他致敬!面對現實,大家更要化悲痛為力量,遵照烈士的意願,不辜負朱清局長的囑託,繼續履行國家賦予一個警察的神聖使命。維護正義,打黑除惡,堅決挖出隱藏在黑勢力背後的保護傘……」站一旁的王運成,見大家的精神狀態萎靡不振,藉機作起了動員,鼓舞著士氣。
「王副局長說的對,警察就是正義的化身。我們在緬懷戰友的同時,更要義無反顧地接過他手中還沒完成的任務,不畏艱難,以自己的實際行動,去喚醒那些曾經丟失了靈魂與良知的人……」楊光悄然地抹去眼角上的淚花,接著王副局長的話茬,鬥志昂揚地說道。
幹警們聽罷,心中豁然貫通,一下子從消沉的意志中掙脫出來,個個義憤填膺,紛紛表示要為正義而戰,要為犧牲的戰友報仇雪恨。這可真是「血染沙場氣化虹,捐軀為國是英雄」。
滿懷深情的楊光,慢慢地脫下自己身上的警服,輕輕地蓋在曹陽的頭上,而後不由自主地哼唱起《人民警察之歌》。瞬間,空曠的走廊里,響起了所有幹警低沉而雄壯的聲音。
在寂靜的山谷
人民警察的身影
陪著月落,陪著日出
神聖的國徽放射出正義的光芒
金色的盾牌
守衛著的千家萬戶
啊,我們維護著祖國的尊嚴
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
「警察同志,我有話說。我有罪,我對不起死去的曹隊長。我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通通說出來……」忽然,走廊里傳來一個女人沙啞的聲音。大家齊刷刷的循聲望去,只見神情恍惚的喬珍妮,拖著沉重的腳鏈,顫巍巍地依靠在病房的門框上,悔恨交加地說道。
「喬珍妮,曹陽用死喚起了你的醒悟,這也是他所期待的結果。你要悔過自新,如實交代所有的犯罪事實,大膽揭發幕後黑手,爭取法庭對你寬大處理。」深明大義的楊光,慢慢地走向前,鏗鏘有力地說道。
萬念俱灰的喬珍妮聽罷,嗚咽著點了點頭。楊光隨即命人送她回看守所,並指示李浩楠連夜審訊。
「楊政委,誰是楊政委?朱清局長醒了,要與您講話。但是您的服裝沒有消毒,不能進入重症監護室,只能隔著窗戶示意。」重症監護室的門突然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年輕漂亮的女護士,衝著樓道里的警察,聲色清脆地問道。
「你說什麼?朱局醒了?我就是,我就是。」楊光轉過身,瞧著護士小姐,驚喜地答道。
「是的。他醒了,是被你們剛才的歌聲叫醒的。麻煩您站到窗戶前,我現在進去拉開窗簾,您可以隔著玻璃探望一下朱清局長。但切記,不能讓病人過於激動。」年輕的女護士小心翼翼地囑咐完,隨即返回到了重症監護室。
片刻,裡面的窗簾慢慢的被拉開。病床上,面色蒼白的朱清,戴著氧氣罩,目光黯然的瞧著窗戶里,那一張張熟悉的臉龐,激動地流下兩行滾燙的熱淚。
見此情景,窗前的幹警們早已泣不成聲,百感交集的楊光,強裝笑顏地向他揮了揮手……這時,裡面的窗簾重新被拉回了原位。
「報告楊政委,魚兒胡同里的黑衣男子失蹤,只找到丟棄的摩托車與他換下來的衣服。」偵查員鄭勇,手裡拎著曹陽遺留下來的對講機,神色沮喪地匯報道。
「知道了,告訴丁偉,我和王副局長馬上奔赴現場。老梁,曹陽的後事及醫院的安保工作,暫時由你親自負責,注意阿彪的心理變化,適當的時候可以做做他的反省工作。」楊光瞥了一眼梁軍,意味深長地說道。
剛才,梁軍趁大家探視朱清的時候,早已命人把曹陽的遺體送往太平間。現在他聽說作案兇手失蹤,氣的眼珠子快要蹦了出來,心浮氣躁地嘆了一口氣,拎起排椅上的衣服遞給了楊光,表情凝重的目送著他與王副局長下了樓梯。
出了急診樓,穿戴整齊的楊光,望著旁邊那片散發著焦糊味的廢墟,心中頓時波瀾起伏。黑衣男子非常熟悉二樓的病人分布圖,暗殺目的明確。那此人會是誰呢?難道會是魏然?魏然現又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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