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小聲議論的同時,從旁邊走來幾個小道士。這些小道士手中抱著幾捆竹竿,不知道要幹什麼。
無有道長見那些小道士來了,面帶微笑地吩咐他們:「快動手吧,別耽誤大家的時間。」
說完話,那幾個小道士拿著竹子和一些鐵鏟、鐵鍬在擂台前面那塊平整的土地上就開始忙活起來了。
有人問道:「道長,你這是幹什麼,難道要在這裡蓋房子嗎?」說完,這人哈哈大笑,弄得在場所有人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了。
無有道長並沒有因為大家的嘲笑而改變自己的態度,他也跟著笑了兩聲,說:「這個嘛,我聽到你們這裡的規矩是上一場比武勝利的一方制定這一場比武的規矩,所以貧道就準備把前幾日學到的一點小玩意兒拿出來和眾位切磋一下。」
「什么小玩意兒?」
「待會兒大家就知道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只見那幾個小道士忙得滿頭大漢的。他們的動作很快、很熟練,只是這個工程有點大,所以耗時比較長。有些人等得不耐煩,低聲地罵著,也有人仔細看著他們要搞點什麼鬼出來。
等得我都快睡著了,那幾個小道士總算是完工了,他們收拾好工具,退在一旁。
無有道長走出來,對大家朗聲說道:「大家請看,這就是我那點小玩意,我給他起了一個名字,叫作『登天梯』。」他說這話的時候故意提高嗓門,聲音中帶著內功,好把那些睡著了的人從睡夢中叫醒。
我仔細看了幾眼無有道長這個「登天梯」,頓時被驚了一跳。
只見在擂台前那塊空地上直端端地豎著兩排竹竿,這就是剛才那些小道士手中抱著的竹竿。此時我才看清楚,那些竹竿的頂端被削得非常尖,插在地上如同一把把利刃一般。再仔細觀看那些插在地上的竹竿,我發現它們的排列都是有規律的,明顯是從一邊到另一邊,越來越高。在這兩排的最後豎著一根最高的竹竿,我粗略估計了一下,至少有二十米。
大家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這個老道今天要搞點什麼名堂。
無有道長看見大家很吃驚他的傑作,心裡有點得意,他笑著說:「各位,不知有哪位英雄願意跟我上這個『登天梯』一決高下呢?」
「道長,這個『登天梯』是怎麼個比試法你還沒說呢。」
「這很簡單,就是從竹竿最矮的那個地方上去,誰最先走到最高那根竹竿上,誰就是勝利者。」
走這個竹竿?這些竹竿被削得這麼鋒利,怎麼踩得上去,這不是笑話嗎?反正我自認為自己沒有這種高深的輕功。
此話一出,眾人都傻眼了。
東看台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那種信心能夠走上這些鋒利的竹竿,更別說在竹竿上兩人一定會為了比拼速度而動手的。
雲里卿正在愁眉不展之時,突然,東看台有人站出來了。能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有真本事,自信自己一定能夠贏的人,另一種就是妄膽大,不要命,完全為了出風頭的人。
只見這人長得又瘦又矮,這還不是他的主要特點,他最引人注目的是全身漆黑,如同黑炭一般,五官長得很蹊蹺,給人的感覺是這個人還沒有長開一般。
看得這人模樣,雲里卿極力控制自己才沒有嘔吐,但一旁已經有幾個忍耐力較差的人吐得不省人事了。
雲里卿依然保持微笑地說:「江老弟,這一場你準備出場嗎?」
這個姓江的男人堅定地沖雲里卿點點頭,然後擠出人群,徑直走向了登天梯。
我看雲家三叔侄這一臉懵逼樣就知道他們對此人也不熟悉,多半是朋友的朋友介紹來的,這種事情在江湖中很常見。
那人走向無有道長,抱拳行禮道:「道長在上,受晚輩一拜。」
這人雖然長得不盡如人意,但是禮數倒是很周全,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真本事了。
「都是江湖中人,就無須多禮了。」
接著,這人衝著眾人一呼喊,意思是讓大家安靜下來了,喝水、吃瓜子、談天說地都該停下來了,特別是有些沒禮貌的,還在下面嘲笑別人長相地更應該住嘴了。
「各位,我叫江上鷗,很不才,願意挑戰一下無有道長這個登天梯。」
來這裡的人,有的是成名於江湖的,也有的是想來混點名聲的,所以大家都會禮節性的先自我介紹,不管比武能不能贏,至少要讓大家記住他這個人嘛。俗話雁過留聲、人過留名,正是這個道理。
江上鷗雖然很有禮貌,但明顯不善言辭,介紹完自己的姓名之後就無話可說了。大家的目光還在他身上,他站在那裡顯得有點尷尬,就對無有道長說:「道長,咱們這就開始吧。」
「好,快人快語,我喜歡。」看無有道長這個狀態,好像很喜歡這個丑小子。
說完話,二人脫掉外衣,準備上竹竿。
這時候,我屏息凝氣,生怕自己錯過這精彩一幕,我倒是要仔細學習學習,怎麼能踩在這些竹竿上,而且待會兒還要做打鬥的大動作。
只見江上鷗一擺手,表示請無有道長先上,算是尊重長輩。
無有道長也沒客氣,單腳輕點地,一縱身就跳上了竹竿,只見他一隻腳輕輕地放在竹竿上,身子不搖不晃的,很是穩當。
我頓時咋舌了,就這樣輕鬆簡單,我還以為會有什麼高深的技巧在裡面呢。
無有道長站在竹竿上,對下面的江上鷗說:「請把。」
江上鷗也沒客氣,和剛才無有道長的動作差不多,也就是一瞬間的功夫就上了竹竿。
第一根竹竿並不高,要跳上去一點也不難,關鍵是要跳上竹竿,還要不被這些鋒利的竹竿刺穿腳掌,這就是技術難點了。學了這麼多年輕功的我,這次才知道自己學的那點輕功原來相當粗淺,比起這些大學畢業的高手來說,自己剛剛小學的水平。
在竹竿上這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輕輕一縱,落在了下面一根竹竿上。
我很不明白,難道這兩人真的就準備比賽速度嗎,這不附和江湖上一貫的規矩吧,不打個你死我活的怎麼能叫作江湖呢。
在大家注視之下,這兩人真的就這樣輕輕地向前跳去,他們時不時還相視一笑,完全是把這你死我活的戰場當作遊樂場了,讓底下的各位看官相當不滿意,就差有人嚷著退票了。
不一會兒,兩人已經站在倒數第二根竹竿上面了。從下面觀望,這倒數第二根竹竿比最後一根要矮上三四米,但最後一根只有一根,不可能兩人同時上去,在這裡就註定有一場大戰,我覺得自己有必要拭目以待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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