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在坦桑鎮裝車之前,已經特意叮囑鮑文兄弟為三輛裝載槍支彈藥的烏篷車,做了相應的保護措施。
車棚的擋板後面填充了沙袋,所以這樣的火勢無法引起火藥的殉爆。
但是那些裝著醫療箱跟食物的烏篷車就不能倖免於難了。
好在拉塞爾可以就地取材,用地上的積雪覆蓋火焰,及時的搶救了一部分生活物資。
不過,商隊的滅火行動導致火力下降。
給了戰錘幫可趁之機。
穿著雪地服的壯漢們揮舞著帶著繩子的戰錘狂沖而來。
與此同時,印第安人的首領也吹起了清脆的鷹笛。
數十把帶著倒勾的長矛,尾部捆綁著十幾米長的麻繩,落在商隊的陣地之內。
高文察覺到他們的意圖,但是對方的攻勢太大了。
以至於高文根本來不及傳達指令。
直到掛鉤落在烏篷跟馬車上,高文才喊道:「斬斷鉤索!」
「鮑文,鮑爾,你們跟我來。」高文抽出鮑伊刀,斬斷面前的繩索。
鮑文兄弟也衝出戰圈,揮斬烏篷車上的鉤索。
他們的行為引起了戰錘幫的注意。
甘比諾打了打手勢,便號召槍手們朝著高文三人射擊。
子彈在高文身邊肆虐。
高文也顧不上躲避,持著雙槍便是一陣快速的連點。
「哦吼!」
「哦吼——」
印第安人鉤住兩輛馬車,興奮的發出整齊的粗魯吼叫,更多的人開始抓著繩索拉扯馬車。
「砰!」
馬丁一響過去,撂倒一位穿著卡其色抹布的印第安男子。
「砰!」
又一槍貫穿了一位穿著碎花褲的黑人。
砰砰砰砰砰
馬丁的雙槍連續射擊,儘可能掩護鮑文兄弟斬斷馬車上的繩索。
「砰!」靠近的戰錘騎兵對準鮑爾開了一槍。
鮑爾身形一晃,栽倒在地。
旁邊的鮑文果斷放棄馬車,拽著鮑爾的腳踝將他拖行到隊伍中間。
「鮑爾,你沒事吧?」
「死不了!」鮑爾挽起褲子,露出中彈的小腿,憤怒的對著鮑文大喊:「別管我,搶救馬車!」
鮑文點了點頭,罵罵咧咧的沖了出去。
就在這時,一把鮑伊刀飛旋而過。
「邦」的一聲,劈在馬車的擋板上。
那根繩索應聲斷裂。
「老大!我們知道這不是你的極限!乾的漂亮!」鮑爾撐著受傷的腿,站了起來,朝著高文豎指讚嘆。
高文沒有裝比,而是謙虛的蹲下身體,跟身邊的傑尼要了一把亨利M1860。
然後往彈巢裡面裝了一發子彈。
高文站起身,凝視著遠處那面戰錘旗幟。
高文明白,如今的戰況已經到了生死時刻,任憑戰錘幫跟印第安人衝擊,他們勢必會陷入萬劫不復的白刃戰。
到那個時候,槍支的優勢就蕩然無存了。
還不得被這幫狂野的獵人圍上來,生撕活剝?
所以
擒賊先擒王!
高文盯著那個騎著高頭大馬,帶著牛頭帽,穿著野狐皮的戰錘頭目。
腦海中浮現出清晰的射擊數據。
甘比諾,752米。
濕度:30%
溫度:21°
風速:3
正常情況下,752米的距離已經超出這個時代所有槍支的有效射程了。
但是
決定成敗的主要因素,還是人!
「老大,你要射擊那位戰錘首領嗎?」反應過來的傑尼激動的向高文喊道。
「我試試。」
高文也不敢說百分之百。
鷹眼系統的巡航偵察,堪稱神奇。
但是輔助射擊,還得依靠高文的感覺。
之前高文之所以百步穿楊,那是因為目標都在射程之內。
因此,鷹眼輔助的爆頭線很直!
即便是那樣,高文也有過失敗的案例,就是桑托斯那次,隔著不到兩米的距離,高文還差點被桑托斯反嘎了。
所以,高文不敢打包票。
他緩緩的舉起手中的亨利M1860,眼前浮現出一條彈道偏上的爆頭線。
如果不藉助彈道輔助,單純用肉眼觀察的話,槍口瞄準的不是甘比諾的腦袋,而是位於他腦袋上方大約半尺的位置。
高文調整著呼吸,這個距離,是他的首次嘗試,更是這款亨利步槍挑戰極限的一次嘗試。
另一邊,陪伴在甘比諾身邊的薩比羅亞勸阻道:「老大,您不能再往前了,那個商隊的槍手,還是有點能耐的」
「不用害怕,薩比羅亞,我們雖然沒見過什麼高檔貨,但是就我目前知道的槍支,不可能打這麼遠,更沒聽到有人嘗試這麼遠的距離,還能傷人。」
甘比諾自信的擺手,接著笑道:「就算是我,也打不著八百米外的一頭牛。」
「好吧,我也不曾聽過。」
高文瞄準了,就在他準備扣動扳機的時候,一把長矛順著他的臉頰飛過。
高文不為所動!
砰!!!
亨利M1860的槍管處噴著一道壓縮的尾煙,金屬子彈以570米/每秒的初速劃破空氣。
一點五秒!
高文看到甘比諾的雄壯身軀轟然一抖,接著栽落馬背。
戰錘幫的人馬立刻圍向甘比諾
高文蹲下身體,默默的鳥瞰著戰錘幫的陣營。
甘比諾右眼中彈,眼眶處涌著發黑的粘稠血液,他身體劇烈的抽搐,含糊其辭的蠕動著嘴角:「撤——」
甘比諾沒有立刻死亡,但是按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他的生命註定要定格。
如果他跟高文之間的距離再近個一兩百米,高文是可以乾淨利落的讓他無痛死亡的。
這就是命!
戰錘旗幟落在地上,幫眾們將甘比諾抬到馬背上,混亂的往薩琥森外圍逃竄。
後方的印第安人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失去戰錘的槍火優勢之後,最終也只能含恨接受了敗退的事實。
十幾分鐘之後,森林內躺著近百具屍體,雪地上丟棄著軍械裝備以及斑駁的血跡。
如果按照以往,比斯利是要帶著遊騎兵展開追殺的。
因為遊騎兵的最擅長的戰術就是追逐騎砍。
但是高文沒有允許他們那樣做。
高文顧不上檢查傷亡,招呼所有人上車,儘快的往森林外圍疾馳
參戰的三方相繼離開。
這時,遠處一顆大樹的樹杈間,一個身形魁梧的男子扯掉了身上的白色披風,將瞭望鏡放進卡其色的牛仔服內。
他躲在這棵樹上,用精湛的偽裝騙過了高文的偵察,全程目睹了剛才發生在薩琥森內的那場血戰。
確保現場不會有人折返,那人離開樹杈,跑向森林的東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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