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龍虎山。
嗣漢天師府。
時值夏日,又是正午,按理說此時前來旅遊的人應該不多才對,但此刻在前往天師府的石徑之上卻是有著許多行人。
身穿一件白色紡紗連衣裙的陳朵正拿著一個冰激凌邊吃邊走。
「陸大哥,周圍這些人也都是異人嗎?」
看著路上的行人,陳朵好奇問道。
「差不多都是吧。」
陸淵點點頭:「就算有些不是,也是異人的朋友。」
「那看來這個羅天大醮很受大家重視啊。」
陳朵低聲說道:「陸大哥,你真的不參加嗎?」
「都是些小朋友,我就不參加了。」
陸淵搖頭笑著淡淡說道。
雖然就算加上他在平行世界的時間,他的年齡也不大,可是他在那些世界中接觸的可都是各種江湖大佬,因此心態上就比這些參加比試的選手成熟太多了。
再加上他如今實力遠比這些人要高,虐菜有什麼意思。
——他這次之所以來龍虎山,主要目的還是為了八奇技之一的《通天籙》!
作為一人世界中出場很早的八奇技,《通天籙》因為幾次亮相效果都不大,被許多人看衰。
但陸淵在經過這些天對煉炁的了解之後,他卻是發現,《通天籙》簡直就是一門上限無限高的絕技。
簡單來說,《通天籙》可以讓使用者虛空畫符,直接將各門各派以及效果不同符籙隨意使用。
這個效果就很恐怖了,因為要知道對於普通符籙師來說,想要製作一張符籙力是極其耗費時間以及精力的。
因此即便是那些名門正宗的符師,手中符籙的數量也有限。
但對於擁有《通天籙》的人來說則不然,他可以隨時隨地虛空畫符,而且還是各種不同的符,只要他能想到,就可以使用出來!
一句話,制約《通天籙》使用者上限的唯一因素,只有想像力。
心有多大,舞台……咳,實力便有多大。
當然,《通天籙》目前在十佬之一的陸瑾手中,陸淵並沒有想去爭搶。
而是他知道,在羅天大醮的比試結束之後,陸瑾會把《通天籙》這本書送給獲勝者,而到時,擁有量子波動閱讀技能的他,只需要遠遠看一眼就行了。
白嫖使人快樂。
……
「朵兒,如果有興趣的話,其實你也可以參賽試試。」
陸淵對陳朵說道。
「我嗎……」
陳朵猶豫一下,沒有回答。
就在這時,陸淵便聽旁邊傳來一道聲音:「兩位,請問你們也是要參加此次羅天大醮的異人嗎?」
陸淵扭頭看去,便見說話的是一名身穿花襯衫,戴眼鏡的胖子,在他旁邊,還有一名活力滿滿,t恤上印著『發』字的少女。
見陸淵二人看向自己,胖子笑著自我介紹道:「我叫藏龍,這是我的好朋友,白式雪。」
「你好,陸淵,這是陳朵。」
陸淵同樣為自己和陳朵做了自我介紹。
「兩位別誤會,」
藏龍解釋道:「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確定你們要不要參加這次的羅天大醮,因為我們……嘿嘿,想要開盤弄一個賭局。」
說著,藏龍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哦。」
陸淵瞭然點頭,想起來劇情中似乎的確有這麼一出。
他看向陳朵,問道:「朵兒,你要不要參加?」
陳朵想到什麼,眼睛一亮,問道:「如果開賭局的話,那我是不是可以隨便選人押注?」
「當然!」
白式雪拍著胸脯說道:「我白式雪可是出了名的公平公正。」
「那陸大哥,你參賽吧!」
陳朵笑著說道:「只要你參賽,那我選你的話,不是肯定就能贏錢了嗎?」
聞言,白式雪和藏龍均是微微愕然,看向陸淵這個長相俊逸,但卻絲毫不像煉炁士的人。
「朵兒,別鬧。」
陸淵無奈一笑,在陳朵頭上揉了揉。
「那好吧。」
聽出陸淵的態度堅決,陳朵只好無奈搖頭,對白式雪二人說道:「那我報名此次的羅天大醮,然後,我押我自己……嗯,一百塊!」
開心的做完選擇,陳朵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將陳朵的信息記錄下來之後,白式雪二人索性便和陸淵他們一起前往後山。
所謂的後山,其實便是一個未經開發的山峰,連上山的路都沒有。
當然,這些事情對於陸淵他們來說就算事了。
經過十幾分鐘的路程之後,他們來到了一處寬約二十多米的斷崖之前,懸崖兩側,有繩索相連。
「各位,前往後方比試的路只有這一條,請諸位小心。」
斷崖前,一名天師府的道士提醒說道。
對於異人來說,想要過斷崖自然不叫事,顯然,這個斷崖是為了阻攔那些普通人設計的。
此時,斷崖前的諸多異人們也紛紛大展神通,有的使用符籙御風而行,有的則直接憑蠻力跳過去,還有的則好似肋生雙翅一般,輕飄飄飛過去。
就在陸淵幾人準備越過斷崖之時,就見不遠處傳來一陣騷動,陸淵扭頭看去,就見一名身穿哪都通公司制服的男子正沿著繩索往前爬……
很顯然,對方這種行為實在和異人挨不上邊,這才引起了眾人的騷動。
「不愧是你,不搖碧蓮——張楚嵐。」
陸淵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對方的身份。
搖頭一笑,陸淵和陳朵輕輕一躍,便跳到了斷崖對面。
過了斷崖之後,一行人又走了一段距離,便來到了一處巨大的演武場前。
演武場看起來和古羅馬鬥獸場類似,占地面積頗為寬廣,氣勢非凡。
「沒想到,龍虎山後面居然還有這麼一個場地。」
「是啊,看起來好氣派。」
「不愧是被稱為祖庭的正一道……」
就在眾人為眼前的演武場而議論紛紛時,便見旁邊來了一行人。
「是老天師!」
「一絕頂的張之維道長!」
「那是四家之一呂家的族長,呂慈。」
「那是同為四家的王家族長,王靄!」
「老天師旁邊的是陸瑾!」
「最邊上那位是天下會的風正豪吧?」
「好傢夥,十佬一下子來了一半!」
「看來因為《通天籙》,這次的羅天大醮很受大家注意啊。」
見到張之維等人露面,眾人的議論聲再次變大幾分。
「多謝諸位能來我龍虎山捧場。」
來到臨時搭建的高台,張之維笑呵呵地說道:「我知道,大家來這裡也是想要和彼此切磋的,那麼——請吧!」
隨著他伸手示意,眾人便見旁邊有一個小道士端過來一個大箱子。
「各位,這箱子裡面有號碼,上面以天干地支和不同的動物分了組別,每組四人,抽到同一號碼的,便可以一起入場比試了,四進一。」
道士講解了此次比賽的規則。
陳朵跟陸淵示意一下,便上前抽取了自己的號碼。
「陸大哥,是丁玄武。」
陳朵把號牌告訴陸淵。
「那你的場次還挺靠前的。」
陸淵點點頭。
以天干來計算的話,陳朵是第四場比試。
……
來到演武場內,陸淵在觀戰台隨便選了一個位置坐下。
但是他坐下沒多久,便感覺身旁忽然傳來一陣極強的敵意。
陸淵不動聲色的看去,就見一名雙眼滿是黑眼圈的中年男子正陰鬱的盯著自己。
「嗯?」
陸淵眉頭微蹙,略一回憶,便想起來此人應該是劇中被全性四張狂之一『禍根苗』沈沖控制心智的胡杰。
『怎麼,這是盯上自己了嗎?』
看著胡杰眼中毫不掩飾的陰冷,陸淵心裡一動:「這或許是個好機會!」
如果說《通天籙》是他來參加這次羅天大醮的主要目的的話,那他這次來的次要目的,就是稍後的全性大鬧龍虎山了。
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全性妖人身體中的炁!
他這些天早已經將《吸星大法》運用到了先天之炁上面。
「那麼,今天就拿你來試一試吧!」
陸淵心念一動,左手輕輕在坐著的長椅上一放,霎時間,一道先天之炁便已經被他刺向了胡杰。
這邊,胡杰顯然還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
他正想著等會兒要如何將陸淵給誘騙出去殺掉,便忽然感覺身子一僵,一道凌厲至極的炁從腿部進入自己身體,而後在頃刻間便控制住了自己的身形。
「這……這是怎麼回事?」
察覺到身體連動都不能動後,胡杰大驚失色。
但此時他不止身體無法動彈,就連聲音也無法發出,只能驚恐至極的在心中咆哮。
就在這時,最令他恐懼的事情發生了——
他只感覺自己體內的先天之炁好似不要命一般沿著腿部穴位向外瘋狂湧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胡杰在心中瘋狂怒吼。
但任憑他如何狂怒,也絲毫控制不了體內炁的流失,甚至於他連炁流向哪裡都不知道。
只兩個呼吸的時間,胡杰便感覺自己丹田之中的炁全都消散一空,多年苦修化為灰燼。
砰!
就在他體內的炁徹底消失之後,胡杰的身軀也轟然倒在了座椅上。
「這位先生,你怎麼樣?」
一旁負責維護秩序的道士見到這一幕趕緊過來詢問。
「我……」
在道士的搖晃之下,胡杰終於緩緩清醒過來。
但是隨即,他的神情便猛然一震:「我……我這是在哪,我不是在家裡嗎?」
「先生,這裡是龍虎山。」
道士提醒道。
「龍虎山?我怎麼會在龍虎山?我分明在家和父親……」
他話音未落,身體便立刻僵住,臉上的表情也變得驚恐無比:「我……我想起來了,我……我好像把我爹殺了,我……」
見胡杰越說越離譜,道士還以為胡杰沒有恢復神志,趕忙勸慰道:「先生,您冷靜一點,這裡是龍虎山。」
「龍虎山……對,龍虎山,我記得,全性那幾個妖人派我來這裡殺人,對,全性!」
胡杰眼神之中寒芒閃爍,咬牙切齒道:「全性,我要報仇——道長,勞煩你通報給老天師一聲,就說胡杰有要事稟報!」
道士自然也將胡杰的話全都聽在耳里,他不敢怠慢,趕緊跟一旁的師兄弟交代一聲,陪著胡杰去見張之維。
……
胡杰的去向陸淵沒有去管,他此時正在觀察著從胡杰體內抽出的先天之炁。
「胡杰的真炁……不,準確的說,這禍根苗沈沖的炁,竟然可以影響我的神志?」
此時,在陸淵的丹田之中,一團黑絲的先天之炁正在緩緩旋轉纏繞。
每當這些黑氣觸碰到陸淵的炁之後,竟然便想要去污染陸淵體內的長生真炁。
最關鍵的是,陸淵發現,當這些黑色的炁來到自己的識海之後,竟然可以去影響自己的元神,讓他生出一種殺戮的衝動。
「這先天之炁的性質可真是太奇妙了,比真氣的冷熱剛柔要複雜太多。」
陸淵眼中露出濃濃的興致。
雖然他用自己破碎虛空的境界,將武道領悟融入了先天之炁中,但他的炁並沒有因此出現什麼附加屬性,如陳朵的蠱毒特性,或者沈沖這種迷惑心智的特性。
看著丹田中的那團黑氣,陸淵心念一動。
霎時間,一團金色的炎陽真炁便在丹田升騰而起,將這團黑氣全部淨化,只留下了最純淨的炁。
將這些無害的炁吸收之後,陸淵發現裡面便沒有蘊含任何其他屬性了。
「所以,這些特殊屬性,是額外附加的……」
陸淵皺眉思索:「是因為先天變異,還是功法原因?」
就在這時,他便聽場內有道士大聲說道:「丁玄武場,獲勝者,陳朵!」
陸淵搖搖頭,將腦海中的思緒拋開,先來到場邊恭喜陳朵。
……
與此同時。
就在陸淵使用炎陽真炁將沈沖的炁消解之後,另一個演武場上正在觀賽的沈沖便忽然皺起眉頭。
「怎麼了?」
他一旁化妝成男人的刮骨刀夏禾問道。
「我留在胡杰體內的炁……消失了。」
沈沖沉聲說道。
「那就是胡杰死了的意思?」
夏禾漫不經心地問道:「可能他控制不住內心的殺戮,去狩獵的時候不小心碰到高人了。」
「不,我感覺……好像沒那麼簡單。」
沈沖蹙眉搖頭:「以往被我影響的人死的時候,我的炁不是這種消失方式。」
「那有人救了他?」
夏禾再問。
「也不是。」
沈沖還是搖頭:「儘管我說不出那種感覺是什麼,但是——它給我一種非常恐懼的印象,仿佛在提醒我,千萬不要和他對上,否則,我會死得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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