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歐洲的航線終於讓戈登感受到了什麼叫做一帆風順,借著洋流,即使是寒鴉號吃水很深的情況下,也能夠達到八節的速度。
沒有海盜,離開了加勒比這個海盜最猖獗的地帶,大西洋感覺空曠了不少,甚至還有掛著英格蘭國旗的私掠者對著寒鴉號友好的致意。
兩年前,英國結束了和西班牙等國的交戰狀態,私掠者只有三條路可走。
第一,則是不管不顧,重新成為在大海上毫無顧忌的海盜,當然結果則是遭到各國海軍的圍剿。
第二,併入東印度公司,成為東印度區域貿易的僱傭兵。
第三,轉型成為商船,所有的武器全都得按照王國商船標準進行限制,並且記錄在案。
不過第三條路沒什麼人選就對了。
戈登一個人吊著腳坐在船舷上,手裡拿著一根由普通木棍製成的魚竿,為了打發在航海中的無聊日子,他決定培養點特殊的愛好,例如釣魚。
當然戈登對於海洋中的垂釣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天賦,當然一根木棍加拇指粗的麻繩,一個巨大無比的鐵鉤,加上一小塊的肉乾,在快速航行的船隻中。魚鉤絲毫不例外的捲入了船底。
戈登提了提魚鉤,發現了阻力,拉不動了。
「好傢夥,終於有魚上鉤了!」
戈登退回到甲板上,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拉。
然後直接就坐在了甲板上,引起周圍水手的一陣鬨笑。
戈登絲毫沒有理會,他現在只關心自己的魚,到底釣上來了沒?
魚鉤直接掛在了帆繩上,上面晃晃悠悠的掛著某個東西,但是因為陽光的刺眼不太看得清楚。
「米奇,幫我看看那是什麼!」
「是水藻,船長!」
米奇仔細確認了一下,才回答道。
「不可能我的水手長,怎麼可能用這麼短的繩子勾住海藻呢?真是海藻我們就得擱淺了。」
戈登完全不相信,這怎麼可能是海藻呢?
「是咱們船底的海藻,船長。」
說話的時候,掛在頭頂的海藻也終於掉在了戈登的頭上,弄濕了戈登的頭髮。
「好吧,還真是該死的海藻。」
「哈哈哈哈」
周圍的水手笑得更加歡快了,這讓戈登船長的臉上很是掛不住啊。
「我的水手們,你們的工作都完成了嗎?十分鐘後我開始檢查甲板,船艙,誰負責的區域有髒東西,那就罰掉一頓晚飯!」
就那麼一瞬間,所有水手都收起了笑容,有些茫然無措。
「現在開始計時,還剩九分五十秒!」
戈登開始大聲喊道。
整個甲板上慵懶躺著的水手瞬間行動了起來,總有那麼幾名水手會將吃剩的食物殘渣不知道丟在哪個角落,殃及到自己可不妙。
戈登從甲板的木桶中舀了一瓢清水,準備清洗一下自己頭上的髒東西。
加那濕噠噠的海藻重新丟回了大海中,然後舀起一瓢水,當頭淋了下來。
但是沖洗過後並沒有好多少,因為戈登已經從水中聞到了一股臭味,還有粘在自己肩膀的青苔。
「真是夠了!」
作為一個從二十一世紀過來的人,在那個打開水龍頭就能夠有乾淨的水流出來的年代,這種衛生條件簡直讓人難以忍受。
「摩根大副,我們的飲水狀況你知道嗎?」
戈登朝著船樓之上正掌舵的庫里奇喊道。
「我們的淡水都已經發臭了!」
庫里奇回了他一眼,將船舵用繩索固定住,然後走了下來至少在向前二十公里的海域,都沒有看見任何明顯的島嶼礁石。
「我當然知道,戈登,水手們已經開始和朗姆酒和麥芽酒,並且煮食物都是按照您的吩咐,都燒開了的。」
戈登只是感覺胃裡一陣翻滾,自己原來這段時間吃的食物,無論是肉湯,還是那些泡製的咖啡和巧克力,都是由這種水煮出來的,怪不得感覺有些奇怪的味道。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想要壓制住嘔吐的欲望,但身上的臭水的氣溫瘋狂刺激著嗅覺。
「唔」
戈登捂著自己的嘴,終於跑到了船舷處,朝著大海開始倒空自己嘴裡的所有東西。
「戈登你沒事吧。」
庫里奇想要過來安慰道。
「摩根,嘔去幫我拿瓶朗姆酒過來,謝謝嘔。」
最終戈登感覺到自己的雙腳都在發軟,吐的只剩下酸水了,才從船舷走了回來,然後靠在主桅杆上。
「給,船長你的酒。」
庫里奇將一瓶朗姆酒遞給了戈登,後者用酒漱了漱口,然後全部吐入海里,這才好受了不少。
「摩根,已經有多少天沒有下雨了?」
「十五天了船長,而且根據天『色』來看的話,明天還是一個好天氣。」
摩根看了看天邊翻滾的雲層,卻並不厚重,如同魚鱗。
「該死的好天氣。」
戈登大聲抱怨著,他原本以為下雨很招人煩,但是不下雨卻更是要命,特別是對於他們跑這種時間比較久的航線。
「摩根,我們必須找個小島來獲取淡水了,再這麼下去,我覺得我們根本支持不了太久。」
庫里奇倒是覺得這樣蠻好的,大家航行不都這樣嗎?他們還有這充足的朗姆酒,還沒有到什麼危險的時候。
但是充足的淡水也沒什麼壞事吧。
「好吧船長,我倒是知道在這條航線上有那麼幾座島嶼,不過在偏東一點的地方,我們需要多花出一天的航程才能到達英格蘭。」
一天,一天算個什麼,只要有淡水,多花個五六天也是沒有問題的。
「那就這樣決定了,大概在什麼位置?」
「現在咱們只能朝著那個方向靠近,只有夜晚的時候我才能夠通過測量確定我們具體的位置。」
「那就沒問題了。」
幾分鐘之後,戈登強忍著腿軟開始檢查船艙,不過這個時候已經被收拾的差不多了,除了還有很大的味道,已經沒有什麼顯眼的垃圾了,當然結果也理應如此,但是戈登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船長一定是說話算話的。
「嗯,還不錯,大家繼續保持。」
粗略的看了兩眼,就表示對大家努力的認可,然後重新回到甲板上,呼吸兩口新鮮空氣。
「這可不是我想要的航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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