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營帳中,納哈將軍眉頭緊縮,好半天才想出來如何鼓舞士氣的話。
「難攻、他們寧死不退,不正說明他們護著的人是大弘太子嗎?傳本將軍訊,讓駐守毫州幾處的兵將速速來援。這一次,我們要把大弘吃在嘴裡,骨頭都不吐!」
屬下得令而退,納哈搓了搓手,站起身來。
大弘太子果然被他誘至武婆山谷,如今已是池中羔羊。看如今跟狼崽子們抗衡的銳氣,大弘精銳必然在此。既然如此,他這頭狼便不能躲在營中看兵將圍獵。若能親自擒得那李琮,他以後便是金國第一猛將。
想起加官進爵被人追捧的情景,納哈心裡更是熱了熱。
「來人!」他大喝一聲:「牽本將軍的馬來!」
……
金人若進武婆山谷,必經過一處短小的峽谷。李琮就站在峽谷外,看著不遠處金兵和大弘士兵凌亂的屍體。
在此處拒敵,且是方陣拒敵,只是為了迷惑金兵,讓他們以為目前大弘主力在此。
這是計策。而因為這計策,兩千人喪生。
李琮輕輕彎下腰,把草叢裡一個頭斷了歪斜在一邊的大弘軍士扶正,解下了他腰間的名牌。
從八歲起,他的母親就秘令輔佐前朝第一凶將的謀士教他兵法謀略。自十歲起,他可在沙盤上與那謀士演繹戰法。十五歲,他第一次勝,自那以後,再無敗績。
可他卻是第一次身處真正的戰場。
喊殺和刀光,無數廝打在一起的人影,第一次見面便如世仇的雙方,和這土地上,浸染的鮮血。
他把那名牌收到袖袋裡,順手握了握那裡放著的匕首。
她當年,也是站在這樣的戰場上嗎?
她看起來自在肆意,卻原來要在這樣的戰場上,搏出一個自由。
她原本要做大弘的女將軍,卻死在兩黨相爭的朝局裡。而自己原本苟延殘喘活不過兩年,卻出現在大弘抗敵的戰場。
命運像一個圓圈,讓他們以這種方式相遇。
李琮微微閉了閉眼,牽著馬匹,穿過靜悄悄的山谷。
而山谷兩邊的崖壁上,默然靜立著三百兵士。他們的身前,是用來拒敵的巨石。只等著金人走入山谷,便可滾落石塊。
站在山崖上的哨兵,已經看到不遠處旌旗飄揚,金人的第二波進攻,很快便會到來。
……
距離武婆山五十里,大弘營帳。
一個帽兜遮面的人坐在上首,對著下面悶頭喝茶的上騎都尉王冉皺了皺眉。
「王將軍這辦事能耐,著實令攝政王殿下不滿。」
王冉苦著個臉,小聲道:「太子那邊守衛得嚴密,末將一直沒得住機會。如今好了,眼下正有一好事。」
「是何好事?」那人道。
「太子莫不是傻子,」王冉譏笑道:「以身犯險去做了金人的誘餌,如今等著我們去救,那不是把命交到了我的手上?」
戴著帽兜的人顯然有些驚訝,他站起身來,踱了幾步。
「就你手底下那幾千人,礙不了大事吧。」
王冉也站起來:「大人有所不知,陳將軍把炮車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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