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照臨窩在書房,頗有些悶悶不樂。一筆閣 www.yibige.com
退堂後他親自迎了輔國公坐下寒暄,輔國公倒是給了他幾分面子,沒有生他的氣。但是讓他想不通的是,攝政王說話有些陰陽怪氣,臨走還冷哼了一聲。
這就奇怪了。
明明是攝政王的人示意他把這事稟報給陛下,陛下果然要求他秉公執法,他也便辦了。怎麼臨了了,好像自己欠了攝政王什麼似的。
他在書房暗暗揣摩。
這黨爭……還是不要參與了吧。
之前朝事明朗,皇帝似乎站在攝政王那邊,就等著太子病重不治,便把攝政王扶做太子。畢竟繼後的嫡子不是先皇后的嫡子,也不好因病便廢黜。如今這半年來,隱隱竟有些變化。
這變化他說不上來。
朝堂里進諫駁斥太子的言官越來越多,皇帝也越來越不待見太子,部堂高官湊在一起時更沒有人說太子的好話,但是卻似乎碗裡的水裝到一定程度,溢出來,漸漸看分明了內里的東西。
他覺得,太子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一起不一樣的,還有百姓。
做為京兆府尹,他常常借出門採買、吃請的機會體察民情。之前大家提起太子,多是罵他肆意妄為。如今提起來,竟然會提起他和太子妃的種種。
民眾八卦熱情很高。
有人說太子在宮中對太子妃日夜呵護,甚至為她建了練武台子一起強身健體。
有人說太子在宮中只要生病,必然有太子妃日夜侍疾。
有人說太子和太子妃女兒節踏青,踏到一半便躲在馬車裡……
說得人臉紅耳赤聽不下去,湊上去偷聽的人卻越來越多。
這麼一來,百姓似乎忘記了以前太子肆意殺伐、諸事妄為的過去,而關於攝政王,倒是議論的少了。
他是很敏感的人,知道這是風向改變的前兆。
陳照林的手輕輕摩挲著書案邊角。
要不……
去見一見太子?
……
「什麼?」兵部尚書王宣虎從椅子上跳起來,原本曬得黑黑的臉上泛起一陣白。
林鑒灰著一張臉,把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消息一個來自宮裡,一個來自京兆府。京兆府那邊今天的確審了一個時辰案子,輔國公無罪釋放。而宮裡,說是陳照臨去參了大人一本,說大人干涉案件審查,甚至暗示作偽證陷害國公。」
王宣虎捂住胸口,向後仰臉半晌,方才噗通一聲坐下來道:「他,他這是誣告!他沒有證據!」
林鑒苦著一張臉,緩緩跪了下去。
「大人,屬下多次催促陳照臨燒了那密信,看來他……」
「你!你怎麼不早說!」王宣虎又站起來,抬腳要跺,卻又頹然收回來。
「現在該怎麼辦?本閣這就進宮求見陛下,本閣……」他說著向前幾步,忽又想起身上未著官服,還需沐浴打理一番。
「來人,快來人!」王宣虎朝外面喊了一聲。
門應聲而開,外面卻站著一個身著藍衣,手裡擎著一卷黃色的內侍。
「王大人,接旨吧……」
內侍聲音冰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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