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穿越前看過的新聞報道,鄧麗君病發之後,在酒店裡耽誤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才被服務員送去醫院,當時正好是下班高峰期,在路上遇到了堵車,又耽誤了20多分鐘。
杜秋自然不會讓這種悲劇再次發生,這兩天以看風景的名義,開著租來的汽車,把酒店和醫院之間的線路來回跑了五六趟,對路況很熟悉,病發之後馬上就對醫院送,因此並沒有遇到堵車,以最快的速度推進了急救室。
接下來是漫長的等待,杜秋心態很平和,讓陪同過來的酒店服務員出去買了幾本英文雜誌回來,坐在等待區的長椅上翻看。
姜丹楓則坐立不安,又是興奮又是焦慮,在急救室外面的走廊上不停的打轉,一會感慨紅顏薄命,曾經風華絕代的佳人,現在卻淒涼無依,身邊連個親人都沒有,一會埋怨遇人不淑,眼光太差,選了個不負責任的男朋友,最後她感同身受,想起自己也曾進過急救室,問道:「杜總,你那天是怎麼送我去醫院的?」
「開車送的。」
「我當時什麼樣子?」
「跟死人差不多,只不過身體還是熱乎的。」
「杜總!」姜丹楓既嫌棄他比喻的難聽,又覺得他說話犯了忌諱,埋怨道:「她還在急救呢,說話注意點。」
杜秋曾經在短短兩三年時間裡,經歷了好幾位親人的離世,早已把內心磨練的堅韌無比,他低頭看著雜誌,淡淡的說道:「語言不是手術刀,傷不了命,也救不了命。你要麼老老實實的坐著,要麼回酒店把機票退了,改成明天最早的航班。」
姜丹楓當然不肯離開,於是打發酒店服務員回去處理,然後在杜秋身邊的長椅上坐下來,百無聊賴的等待,等了將近兩個小時,急救室的房門打開了,醫生走出來,搖了搖頭,用英語說道:「我很抱歉,她去世了。」
「什麼!」姜丹楓極為驚詫,從長椅上跳了起來,眼眶不由自主的泛紅了,難以置信的質疑道:「她只是哮喘而已。」
「她的身體情況很糟糕,出現了併發症,導致器官衰竭……」
在醫生的解釋聲中,杜秋抬手看了看電子表,發現是6點24分,忍不住輕嘆了一聲,大老遠的從國內趕過來,處心積慮的提前準備,結果只讓這位華語樂壇最偉大,也最具傳奇色彩的女歌手多活了一個小時而已。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既然無法挽救,那麼就該進行下一步行動了……
瞻仰過遺容,再親自把遺體送進了太平間之後,杜秋找醫生複印了一份死亡記錄單,然後拖著渾渾噩噩,傷心不已的姜丹楓回到了酒店,帶到自己的套房裡,給她倒了杯水,然後拿起電話,撥了個國際長途去美國找周元。
因為時差的原因,清邁晚上6點多的時候,聖何塞是凌晨4點多,周元睡得正香,被電話吵醒了之後很煩躁,閉著眼睛在床頭柜上亂抓,抓了好幾下才拿起話筒,含含糊糊的喂了一聲,然後立馬翻身坐了起來,沉聲問道:「杜總,真的假的?」
「我親自送她去的醫院,也親自送她去了太平間,現在手上正拿著她的死亡記錄單。」杜秋以非常冷靜的語氣簡單介紹了一下事發經過,然後問道:「這個新聞,你可不可以拿去和朋友交換媒體資源?」
「絕對沒問題!」作為一名媒體人,周元深知這種轟動整個華人世界的重磅新聞價值有多大,又是興奮又是激動,用力捶了一下床鋪,問道:「杜總想拿去換什麼資源?」
「我寫了一篇鼓吹推進網際網路基礎設施建設的文章,想讓相關部門的高層看到。」
「這事不難,我來安排。」
當杜秋掛了電話之後,姜丹楓拿起水杯要潑他,但是沒潑到,只淋濕地毯,她氣鼓鼓的扔掉杯子,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醫院的方向,大聲質問道:「杜總!人家屍骨未寒,你就拿她做交易,像話嗎?還是不是人啊你!」
「我沒拿她做交易,我只是拿和她有關的新聞做交易。」杜秋看著她的眼睛,反問道:「難道我不做交易,她就能活過來了?媒體明天就不會報道了?」
姜丹楓為之語塞,但情感上還是難以接受,支吾道:「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杜秋撿起杯子,舉在手中,仿佛舉著璀璨的珠寶,問道:「你昨天拍的照片,是她留在人世間最後的影像,而且還有親筆簽名,以後肯定會很值錢,你是打算永久收藏,還是打算拿出去拍賣?」
姜丹楓表情微動,氣勢不知不覺的弱了下來,不復剛才義憤填膺,仗義執言的俠女樣子。
這是房間裡的電話鈴聲響了,是一個新華社的資深記者打過來的,詢問鄧麗君去世的詳細過程,杜秋拿出錄音筆,開了免提鍵,一邊錄音,一邊講述,他講的很詳細,但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主觀臆斷,只是把看到的,聽到的說了一遍,說完之後把死亡記錄單傳真了過去。
在杜秋通話這段時間裡,姜丹楓一直沉默著坐在旁邊發呆,一句話都沒說,等電話掛斷了之後,她仿佛忽然驚醒了一樣,澀聲問道:「杜總,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也這樣利用?」
「想要被利用,首先你得有利用價值。」
「你真是個冷血動物!」姜丹楓眼眶又紅了,呼啦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聲說道:「既然這樣,那我以後也只利用你好了,不幫你了!」
「不幫的話,你可以辭職。」
姜丹楓第一次感覺自己的牙還不夠尖,嘴還不夠利,心思就像亂麻一樣,堵在胸口說不出來,難受的不得了,沉默了片刻之後脫口說道:「我以後只為錢工作,不真心為你工作了。」
「上班不是本該如此嗎?」杜秋坐在茶几邊,繼續整理未整理完的零食,無所謂的說道:「我是老闆,不是男朋友,不在乎你的真心,只在乎你的效率。」
「你……你……」姜丹楓淚水從眼眶裡滿溢了出來,乾脆豁出去了,跺著腳嚷嚷道:「杜秋,你明知道我喜歡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誰能憑愛意要富士山私有?」杜秋用普通話哼了一句粵語歌詞,然後扭頭看著她,正色說道:「你喜歡我,我很榮幸,但不代表我也要喜歡你……事實上我並非不喜歡你,只不過喜歡你的程度,還不足以讓我為了你放棄別的女人。」
姜丹楓聽他如此一說,又是歡喜又是惱怒,醋意大發的追問道:「哪個女人?是不是蘇文秀?」
「不是文秀,是很多很多的女人。」杜秋把茶几上的一排零食當女人,用手指點來點去的說道:「影視明星、國際名模、社交名媛、豪門貴婦等等,環肥燕瘦,豐乳肥臀,我都還沒有吃過,怎麼可能為了你一個而放棄她們?」
「杜!秋!你發什麼花痴!」
「你看我像發花痴嗎?」杜秋有些餓了,於是拆開了一桶花生豆,邊吃邊說道:「我讓你去搜集黛安娜王妃的資料和新聞,你搜集了沒有?我打算在1997年7月1日之前考察她一下,時間很緊的。」
姜丹楓完全無語了,上前抓了一把花生豆,塞進嘴裡,咬的咯吱咯吱亂響。
「既然你把話說開了,那我也直說好了,我在未來20年之內都不會結婚,如果你覺得喜歡我喜歡的不行,那就當個情婦好了,我幫你找個悠閒的工作,養養花,做做飯,老老實實的過小日子。」
「白痴!我才沒有喜歡你到不行!」
「那你就繼續做秘書好了。」杜秋拿出兩顆粘在一起的花生豆,笑著說道:「如果你想要上夜班的話,我會多發一份工資給你,但是當我和別的女人滾床單的時候,你不能吃醋打擾,當然了,如果你願意加班參與的話,我另外給你發獎金。」
「杜總。」姜丹楓又換回了標準稱呼,冷笑著揶揄道:「你是世界上最無恥最好色的人,無恥好色到了極點!」
「好色我承認,但是男歡女愛,你情我願,既沒欺騙也沒用強,怎麼無恥了?」杜秋把那兩顆花生豆扳開,吃了一顆,放了一顆在茶几上,說道:「姜丹楓,你和我一樣,都是重利益輕感情的人,何必糾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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