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郝夢媛走了之後,孫吉祥滿腹愁腸,他擰著檯燈,關上又打開,思索著為什麼會有佟童這樣的生物。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如果郝夢媛不說,那他永遠都不會知道,正是因為送他去醫院,佟童才陷入了那麼被動的地步。
有時一件小事,很難說是偶然發生,還是命中注定。
如果有人在無意當中害了孫吉祥,那他肯定會破口大罵,大吼大叫。但這次是孫吉祥連累了佟童,佟童為什麼不說呢?為什麼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QQ又尖銳地叫了起來,孫吉祥不耐煩地點了忽略,不過他手一哆嗦,一下子點擊了「查看」。對話框一彈出來,居然是一個小學時期跟他不對付的男同學——仔細一想,他小時候狂妄又自大,跟他對付的同學反倒寥寥無幾。
男同學說道:「吉祥,我是在群里看到你的消息的。你很厲害啊,真的很讓人佩服。我前幾天把開的店轉讓出去了,因為生意做不下去了。現在就想找個能賺點錢的項目,但是太難了。不過,看到你上新聞了,我挺慚愧的。加油吧,你能成功,我也能。」
這段話看似是說給孫吉祥聽的,但更多的像是他給自己的鼓勵。直到這一刻,孫吉祥才有點兒明白最大的新聞平台為什麼要採訪自己了,因為他足夠勵志,能鼓勵很多人。
孫吉祥又點開了那些閃爍的頭像,絕大多數人都停留在表面上的客套,跟他說一聲「恭喜」。不過,也有發自內心為他祝賀的老同學,洋洋灑灑寫了幾行字,對他的身殘志堅、百折不撓表示了由衷的敬佩。
原來,人情並不是那麼冷漠,昔日的同學也不是像他想的那樣小心眼。至少給他發信息的這些人,表達的都是佩服,而不是嫉妒。
他應該高興才是,但孫吉祥卻為自己感到懊惱——他習慣了自以為是,其實他什麼都不知道。
身為一個作家,卻有嚴重的偏執症,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的善意,總是自詡了解「人性」,這樣寫出來的作品,能引起讀者的共鳴嗎?從很早之前,就有人評論他的小說是「暗黑系」的優秀代表,讀者們看了他的小說,會不會像他一樣憤世嫉俗、對人性充滿懷疑?
他已經不是寂寂無名的小作家了,他有一定的影響力,他的作品影響著很多人的三觀。就像那個楊雪,如果她看到的孫吉祥,是一個樂觀、堅強、幽默的形象,那她的性格還會那麼陰鬱嗎?還會把生活中的陰暗面無限擴大嗎?
孫吉祥突然意識到,他不能情緒化地寫作,不能漫無目的地瞎寫。他不想當一個為所欲為的作家,而是要當一個會影響別人人生的作家。
佟童終於放話請客了,孫吉祥急忙打了一行「也就你那位朋友家開的燒烤店勉強能去」。他打好了,但是沒有發。如果他急著發,那樣就顯得他太迫切了。他不能迫切,因為那兩個人肯定要互相謙讓一番,在他倆決定不了的時候,他再出現,以一個「解決師」的形象登場。那樣,他既能達到目的,又能很好地將自己的迫切隱藏起來。
孫吉祥不由得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但是刷刷幾條聊天記錄彈了出來,讓他的如意算盤落了空。郝夢媛說哪家大型商場剛開了一家港式茶餐廳,聽說味道和用餐氛圍都不錯,而且剛剛開業,還有不少優惠活動。佟童立馬回覆:「嗯嗯,上次帶茜茜去吃過,我還充了五百塊錢的會員,以後想帶家人一起去。那裡確實不錯,郝老師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就去那裡吧!」
……
二人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完全沒有出現孫吉祥想像中「什麼都行」「你決定吧」那種對話。而且,他倆壓根沒把孫吉祥放在眼裡,只當孫吉祥是空氣。夢寐以求的燒烤夢破滅了,還要忍受這兩個人的無視,孫吉祥的眼神直勾勾的,暫時對人生失去了興趣。
那時他還沒有想過,他們倆是從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默契了?
毫無疑問,還是佟童將孫吉祥背下了樓,帶他去餐廳吃飯。孫吉祥默默地接受他的安排,上了車也沒有說話。佟童說道:「你這樣一言不發,比咄咄逼人更嚇人。」
「我就是一縷空氣。」孫吉祥眯著眼睛,輕飄飄地說道:「很容易被人無視。」
正在這時,郝夢媛打來電話,說她已經到了。佟童在電話里跟她寒暄了幾句,掛了電話之後,就把孫吉祥剛剛說過的話給忘掉了。這下好了,孫吉祥真成空氣了。
佟童點了很多菜,三個人根本吃不完。孫吉祥以為他會聊關於「刺芒」的種種設想,但是他並沒
有,只是說起了旅途中的種種見聞。孫吉祥說道:「你還是說完正事再吃飯吧!」
「請你們吃飯也是正事。先吃飽了再說。」佟童啃著蟹腿,說道:「我姨媽——也就是錢茜茜的媽媽,在吃飯的時候絕對不說正事。有什麼事,都是等吃得差不多了再說,那樣還能再請對方再喝杯茶或者喝點酒什麼的。這些應該都是為人處世的道理吧!」
「跟我們還用得著來這套?」孫吉祥一口吞掉了一大塊芝士球,噎得半天沒咽下去。郝夢媛趕緊給他倒了一杯果汁,這才救了他。孫吉祥沮喪地說道:「我還是習慣先說完正事再吃飯,否則我心裡老是惦記著。」
但是依舊沒有人理他,佟童和郝夢媛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關於旅行的話題。佟童出去了這一趟,就像換了一個人。以前孫吉祥總覺得他身上的擔子很重,整個人也很壓抑,但此時的他卻完全沒有一絲頹廢之氣,他說著江南柔美的景色,帶著甜味的美食,還有那麼多皮膚白皙、身材纖細的姑娘……
他提起了美女,郝夢媛非但不生氣,反而附和道:「是吧?我也覺得,南方姑娘的骨架就是比北方姑娘的小,我在南方讀書的時候也有這種感覺,我只要稍微胖一點,就感覺自己又高又壯,一點小鳥依人的感覺都沒有。」
孫吉祥靠在椅背上,懶懶地嚼著米粒,心想,自己是從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存在感了呢?他倆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說不完的話了呢?
他們倆聊著聊著,很自然地就聊到了工作上。佟童說得眉飛色舞,原來他去年就已經把「刺芒」註冊成工作室了,地點就登記在吳海蘭的一處房產上。按理說這樣是不行的,如果沒有蘇昌和的幫忙,審核未必會通得過。這次他下定決心了,他就要在海大租一個房子,正兒八經地將這個工作室給開起來。
「我目前打算開展的業務有三個,小說這一塊,這是我擅長的,我會繼續做下去;茫茫閱讀,這個規模雖然沒有那麼大,但如果做好了,收入也是很可觀的。大概從上個月開始,就有出版社跟我聯繫了,他們願意跟我合作,做一些圖書推介的工作。以前我太忙了,沒有答應。現在想起來,有點兒後悔了。如果跟出版社合作好了,以後我們也可以一起做慈善活動,給希望小學捐獻圖書什麼的,也方便我繼續搞讀書會。還有一個,就是我這次旅行中突然想到的點子,我們可以做一些真人生活記錄。這幾天我做了不少功課,這個領域很像李曉說的』非虛構『。現在做這個的也不少,我們怎樣才能脫穎而出?我們現在規模有限,做不了那種記錄時代的宏大題材,但是我也不想什麼真人故事都記錄,就像楊雪那樣的故事,我真的不想再看了。我突然想到了一個題目,就叫做』成年人的一滴淚『,你們覺得這個怎麼樣?」
他滔滔不絕地說著,郝夢媛就靜靜地聽著。佟童的想法確實比以前成熟多了,她為他鼓掌叫好。不過,』成年人的一滴淚『這個題目太長,而且局限在「成年人」,就把相當一部分讀者給排擠出去了。郝夢媛咬著嘴唇思索了半天,說道:「不如,就叫『淚的另一面』怎麼樣?」
佟童拼命鼓掌:「挺好挺好,比我的好。」
郝夢媛卻不怎麼滿意:「還是有點兒長,喂,孫吉祥,你有什麼好點子沒有?」
孫吉祥都聽著,但他偏偏要鬧彆扭。他懶懶地說道:「咦?我這是在哪裡?哦,原來在餐廳里?啊!我親愛的媛姐和佟童哥居然也在!好巧啊,在這裡見到你們,真是太意外了呢!」
……
就在一瞬間,佟童和郝夢媛完成了男女混合雙打,孫吉祥用胳膊擋著,又在心裡哀嘆——這兩個人,怎麼連打人都如此有默契了呢?
開完玩笑,回歸正題,孫吉祥想的名字是「淚·世界」。這個名字以全票通過,孫利昂大大又一次獲得了滿堂喝彩。佟童說道:「現在群聊只有我們三個人,遠遠不夠。白教授雖然也在幫忙,但他不用智能機,不能把他拉進來。我想再招聘兩三個人,就從作者群裡面找吧!」
郝夢媛說道:「從今年下半年,我的工作崗位要調動了,我很可能被調到學校團委,負責新媒體運營。佟老闆,要是以後有精力了,不妨再擴充一下這個領域,現在不少企業都需要這個崗位,你完全可以考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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