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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靈第六十四章:相伴驟然驚醒,夢回現實。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原來是一場夢。
夢裡的場景似乎是當年胡三刀所經歷的事情。
那隻黃狗被無故憎恨到現在,一定很傷心吧。
抑或是看到曾經的主人變成現在這種極端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嗎?
我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收拾好紋針和彩墨,招呼了老廖一聲,便準備去找胡三刀。
「什麼情況,胡三刀昨天那副嘴臉,咱們現在過去,不是給自己添堵麼。」
老廖有些不樂意,嘴巴里嘟嘟囔囔,奈何拗不過我,只能和我一起再去一趟胡三刀的店裡。
大清早的,狗肉館還沒開張,店外也沒什麼食客。
進進出出也只是從側門出來在這裡過夜的洗浴人員。
我們倆直接從側門溜了進去。
「哎哎哎,二位幹嘛?」
前台剛換班的小姑娘發現了我們鬼鬼祟祟地東張西望,正一臉疑惑地質問我們。
「嘿嘿,你們胡老闆,在不?」
老廖一副極其猥瑣的表情,湊上去歪著頭問道。
前台姑娘皺起眉頭:「在辦公室,你們找他,有事?」
「哦呵呵,我們是管委會的,找他有點事。」
我趕忙胡亂編了個瞎話搪塞過去,當務之急是找到胡三刀,把當年發生的事情告訴他。
「啊,好的,他在頂樓的辦公室,我給你們按電梯。」前台還是社會經驗太少,輕而易舉就被騙了。
看來這樓房的頂樓就是辦公區了,別看這胡記是做餐飲出身的,這一層層的分工明確,管理也相當到位。
平常人還上不了頂樓,前台細心地用工號掛牌給我們刷了電梯,自覺地退了出去。
「頂樓走到底就看到胡總辦公室了,失陪。」
電梯門緩緩關閉,電梯慢慢上行。
「這前台培訓的還挺到位的啊,胡三刀做生意還真有一套。」老廖對胡三刀倒是感慨挺多。
「嗯,我聽說他明年還要進軍房地產,生意是越做越大了。」
「要不然我們給他把偷狗的事情曝光出來,讓他在公眾面前名譽掃地。」
老廖靠在我身邊陰惻惻地說道。
我聽完搖了搖頭:「不妥,事情的原委我已經知曉了,這也不怪胡三刀,希望他能夠看清現實吧。」
「叮咚」一聲,電梯門輕輕開啟,映入眼帘的便是地毯和極具風格的走廊。
往走廊盡頭走去,我倆內心還是有些忐忑。
這胡老闆也算是個手下有成百上千條生靈的狠人,要真鬧出些什麼事情來,光平我和老廖這小身板,還真沒辦法。
陰行干多了之後就發現,與人心相比,鬼神就顯得太過單純了。
走廊盡頭辦公室的大門敞開,胡三刀正悠閒地躺在老闆椅上看電腦。
「胡老闆,又見面了。」我敲了敲門。
我看到胡三刀的表情又悠閒變成疑惑,再變成驚訝,最後變成憤怒。
「你們來幹什麼?」
他的語氣中透露著不屑和惱火,隨後揮了揮手。
「趕快滾,我不想看見你們。」
胡三刀似是強忍著怒火一般,說話的語調都咬牙切齒的,隨即拿起桌子上的固定電話,飛快地按下幾個按鈕。
「喊幾個保安上來。」
氣氛突然又陷入了僵持。
「汪!」就在我們不知如何開口的時候,一聲狗叫突然響了起來。
胡三刀頓時仿佛如臨大敵,突然舉起桌上的檯燈架子做出防禦姿勢。
「胡老闆,我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當年事情的真相,黃狗是忠犬而非惡犬。」
「汪!」又一聲狗叫響起,身邊黃狗的形象逐漸浮現,飄飄然地站在地毯之上,也不前進,也不後退,就這樣默默地盯著眼前的胡三刀。
「難道你不想親眼看看,當時發生了什麼嗎?」
得到的只是一陣沉默作為回應。
從門外火急火燎地闖進來兩個保安,手裡拎著短棍,氣勢洶洶地沖了進來。
用後腦勺都能想到他們想和我倆干一架。
但是胡三刀看了看他們,搖了搖手,保安們也心領神會,退了出去。
「當初我親眼所見,那畜生咬死了我老婆,還想要對我女兒下口。」
「可有時候所見不一定為實。」
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打開自己的背包,那黃狗也頗為乖巧地走過來,蹭了蹭我的褲腿。
我低手摸了摸狗頭,抽出一根細長的紋針。
「我能幫你重現過去。」
我盯著胡三刀的眼睛,似乎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些別的情感。
「我不需要,趁我沒改變主意前,趕快滾。」
他緊咬著牙,再一次對我們下了逐客令。
「你屠戮無數,你的老婆能安息麼?」
「你閉嘴!你!有什麼資格!提我的亡妻!」胡三刀咬牙切齒,拳頭不禁攥緊。
沉默與對峙。
狗靈坐在一旁,也不再喊叫,只以一種極其複雜的情緒小聲嗚咽著,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它突然站起了身子,朝著胡三刀直衝了過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們都意料不到,只能盯著狗靈飛快地躍上了他的辦公桌。
胡三刀也嚇壞了,舉著檯燈往空中砸了過去,咔嚓一聲,檯燈落向地面,發出了刺耳的聲響,瞬間破碎成數個小塊。
而狗靈撞上他的身體後,竟然離奇地消失了。
胡三刀整個人開始變得不對勁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瞳孔開始變成了黑黃色,咧大了嘴巴瘋狂地喘著粗氣,整個人就僵在座椅上一動不動。
過了幾分鐘,他的眼神中似乎有光彩閃過,一行熱淚正沿著臉頰緩緩流下,牙齒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直至鮮血留下,弄得滿嘴都是。
漸漸地,他的神色逐漸恢復了正常,狗靈也憑空出現在了他的腳邊,只是胡三刀仍是止不住的哭泣,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腰部都彎曲了下去。
高大的漢子坐在椅子上掩面痛哭,雙手緊握住拳頭不停地敲打著桌面。
黃狗眉頭緊皺,但也只是在一旁蹭著他的褲腳。
胡三刀抬起頭,整個面部布滿了淚水。
「我剛才看到的畫面,都是真的?」
我這才意識到,可能是剛才狗靈上身給他看了當年發生過的畫面。
「請問你,是不是紋身師?」胡三刀正努力整理好自己崩潰的情緒,問道。
我在一旁點點頭,仍舊保持沉默。
「可不可以,把它的樣貌,紋在我的身上。」
他說話間仍帶著哭腔,手指了指伏在他身邊的狗靈。
我深深吸了口氣,點點頭。
「它是一隻忠犬,我會把它的陰魂,紋在你的身上,我想這也是他的意願,因為它想與你一生相伴。」
胡三刀點了點頭,地上的黃狗也興奮的朝我汪了一聲。
我坐在沙發上,從包里掏出工具,給紋針消了毒,拿出一張速寫紙,隨著那隻黃狗狗靈描繪了起來。
不一會,一隻黃狗的頭像便出現在我的眼前。
「它已經委屈了很久了,就讓它在剩下的日子裡好好陪伴你吧。」
「謝謝......」
脾氣火爆的胡三刀難得說出客氣的字眼,我示意他也坐在沙發上,露出自己的手臂,這次我要把黃狗的圖案紋在他的小臂上。
紋針紮下,胡三刀的皮膚開始變得紅腫,他卻並不在意,反而是和我們說著以前的往事。
這隻黃狗,陪他經歷了上學、娶妻、生子。
在農貿市場當屠夫的那幾年,是胡三刀最開心的日子,一家三口和黃狗一起享受著天倫之樂。
奈何天不遂人願,總要出現一些痛苦的離別。
「過段時間我就把狗肉館都關掉,那段執念,也該放下了。」
胡三刀的語氣流露出無奈與悔恨。
「其實我從來沒有恨過小黃,我恨的只是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回家,為什麼沒有打電話提醒我老婆下雨天不要在外面亂晃,為什麼我沒有保護好她,為什麼......」
說著說著這高大的男人又坐在沙發上默默流淚,我知道,對自己的不滿也是一種執念。
談話間,圖像已經完成,這是那隻黃狗的頭像,正咧著嘴開心地笑著,胡三刀伸過自己的手臂仔細端詳著,不禁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我拍了拍沙發上的罐子,黃狗從地上一躍而起,開心地踩在沙發上轉圈,隨即化成一道青煙,直直地飛進了鐵罐中。
隨後就是上色、清洗、消炎。
黃狗也如願以償,終身陪伴在了主人身邊。
胡三刀撫摸著手臂上的黃狗圖案,不由得痴了,我們從他的臉上讀出了釋懷的情緒。
告別胡三刀,我們不再打擾他,他現在正需要時間去消化一切誤解與執念,我們走出他的連鎖產業,行走在陽光之中,感受著太陽照射的溫暖。
回到店裡,我和老廖還在討論這件事。
「序哥兒,你這算不算自創了一種陰陽繡圖案?」
老廖的話還真讓我無法回答,這次的圖案我並沒有用陰陽繡任何一種,我選擇將黃狗的形象記錄下來,是因為我覺得,對於胡三刀來說,沒有任何一個圖案能比它更合適了。
這是狗與主人的和解,也是胡三刀的自我救贖。
也許算是自創的陰陽繡吧。
我拿出那副黃狗頭像的素描圖,插在了圖鑑中陽繡部分的最後一頁,拿起筆,在畫的下方寫下了幾個字。
「忠犬相伴,共度餘生。」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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