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魔傳 第四十八章：大結局（下）

    梅婆婆距他們幾十丈外佇足，眼睛看向這邊，在人群中搜索著，最後把目光落在夜騎身上。

    夜騎似明白其理，遂朝婆婆走去。走到她面前停下。

    婆婆柔聲對他說：「沒想到你未死，這麼多年又遭受痛苦折磨。我知道你心中有恨，恨不消，心難平。上次也就沒帶你走。現在你恨消了嗎？如果消了就隨我走，你三哥在等你。」

    「婆婆，恩怨已了。我正不知要去何處，謝婆婆收留。」夜騎頓了一下問婆婆：「陳飛玄手中『馭天令』當眾碎裂，藍妖兒是不是已經死了？」

    梅婆婆嘆息一聲，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他給了天下人和他兒子一個交代。現在我們走吧。」

    夜騎回首朝楚湘等人說大聲說：「緣起而聚，緣盡而散！恩怨已了，我走了！你們善自保重！」

    眾人也才明白，原來這個神秘地婆婆是為夜騎而來。這個婆婆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楚湘、趙茸、小措，雖然不舍，但是也不便挽留，只能隔空大聲祝夜騎走好保重！

    月亮娃娃趕緊飄飛到夜騎和婆婆上空問：「炎叔叔你要去哪兒？」

    梅婆婆對月亮娃娃說：「他去該去地方。你也是個苦命的娃兒，不妨你也隨我去，半年功夫，我可以治癒你的異病，讓你讓你擺脫這個『桃花。我知道你現在已心有所屬，你難道不想過正常人的生活嗎？」

    自己現在芳心暗有所屬，竟然也被婆婆窺破。

    「婆婆，你怎麼知道的？」

    婆婆笑著說：「桃花女的初吻，是隨便給人的嗎？」

    月亮娃娃一聽此言甚是嬌羞，幸好在「桃花球」中別人看不到她容顏變化。連這事婆婆居然也知道，她把婆婆現在當神一樣看了！

    婆婆問：「你願意和我走嗎？」

    月亮娃娃興奮地說：「先謝婆婆再造之恩！我願意！」

    「那我們走吧。」婆婆轉身，夜騎和月亮娃娃跟著她。婆婆邊走邊嘟噥說：「父亂天下子平定，有意思，有意思……」

    三人一直向前而去。

    眾人目送他們的身影直至消失，都唏噓不已。

    楚湘做為新的藍關之主，重新任命了各殿首座，各殿新首座過來謝恩。

    羅成軍也從也走過來，他手裡提著馮遇的腦袋。父親被馮遇偷襲而死，他和萬昭及幾名弟子最後終於在紛亂的戰場中尋找到這個叛徒，最終殺了他斬其項上人頭為父報了仇。

    羅成軍神情黯然，父親的死讓他悲痛之極。而最鍾愛的沈伊美成了楚湘老婆，楚湘現在又成了他的頂頭上司，這也讓羅成軍心情很是悵然複雜。

    羅成軍把馮遇的腦袋扔在地上，向楚湘稟報了父親遇害過程。

    楚湘和沈伊美安慰了一番羅成軍。

    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羅成軍，沈伊美心裡有些內疚。她知道羅成軍對自己一往情深，但是一直以來她去利用了羅成軍的這份感情。當然，她也是迫不得已。

    沈伊美由衷地對羅成軍說：「你對我的情義我永遠也不會忘的。我一直把你當兄長看待，這樣，今天就當著所有人的面，我和你結為異姓兄妹。」

    羅成軍一聽忙說：「這怎麼使得，你現在是關主夫人，我怎麼敢犯上……」

    楚湘知道沈伊美用意，是為了彌補和感謝羅成軍，的確，如果不是羅成軍多年關照端木族，端木族就更艱難了。

    楚湘笑著說：「羅殿主，何必管那些繁文縟節。我和伊美都把你當兄長看待，你可不能拂了我們的心意。」

    沈伊美不由分說拉了羅成軍在這屍橫遍地血色戰場上跪下，在楚湘和所有人見證下結為了異姓兄妹。

    這讓羅成軍心裡安慰了許多。

    事到如今，這已是最好結果。他不能再奢求了。

    這時候一名手下跑來報告楚湘。

    「關主，姚希快要死了。她說想見你。」

    難怪重新任命後一直未見姚希，楚湘讓眾人先清理戰場，他隨著那人來到一個小土丘前。土丘前橫七豎八臥著很多屍體，有一具屍體是孔鳳楠的。他身上有多處傷痕。離他不遠，姚希衰弱靠在土丘上，面如死灰一樣。她的胸前已被鮮血浸透。

    混戰開後，姚希也臨陣反戈，最後和孔鳳楠展開一場殊死之戰。最終她殺了孔鳳楠，自己也受到了致命重創。

    楚湘走到她面前，姚希看到楚湘神情頓時激動起來。

    楚湘破了藍神不死之軀後，她恍然大悟，原來樂哥就是楚湘！

    因為以前陳飛玄告訴過她，培養楚湘就是為了對付藍神。這個世上也只有楚湘能殺了藍神。

    當時她欣喜萬分，原來楚湘沒有死，他還還活著！

    此刻她看著楚湘，她回憶起了當年和楚湘在「龍鱗谷」一起玩耍的一幕幕；想起了她把楚湘救出後，和楚湘在開滿野花的山坡上告別的情形。這些美好回憶給她漸漸冰冷的心臟填了些許溫暖。

    楚湘看到姚希看著自己的神情眼神與以前大不一樣，如同看著一個親人，一個戀人一般，有些納悶。

    姚希用微弱聲哽聲說：「原來你是楚湘。」

    這話耐人尋味，楚湘忙問：「你到底是誰？」

    姚希抬手擦了下嘴角的血，眼淚就流了出來，她說：「我是青青，你還記得嗎？被陳飛玄安排在龍鱗谷陪你玩耍，保護你，刺探你的心情……」

    姚希竟然是當年的青青！這真是出乎意料！

    楚湘忙上前把姚希抱在懷裡，姚希身上的血也染紅了他的衣衫。

    楚湘激動地說：「原來你是青青……」

    姚希說：「當年我騙了你。你不怪我吧？」

    楚湘握著她的手說：「我不怪你。」

    姚希聽了這話，臉上綻出欣慰地笑，她抬起顫抖的手輕輕撫摸了一下楚湘的臉頰。然後，她的手無力垂下，笑容永遠凝結了她的臉上。

    死在了楚湘的懷裡，也許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幸福。

    楚湘心裡了一陣刺痛，他抬手緩緩合上姚希眼睛。抱著她站起來。雖然青青當年騙了他，但是他和青青在龍鱗谷結下的美好情誼是抹不掉的。

    這時一身血污的長孫修提著唐狐兒頭顱來到跟前，他恭敬對楚湘說：「稟關主，這個叛徒被我殺了……」

    楚湘只是點點頭。

    長孫修困頓，楚湘為何一臉感傷抱著姚希屍體。

    沈伊美也過來了，她同樣很是困惑。

    楚湘對沈伊美說：「姐姐，她原來就是青青。我以前和你說過的。」

    沈伊美聽後這才釋然。她知道楚湘是一個重情的人，這也是她喜歡楚湘的原因之一。

    沈伊美柔聲對楚湘說：「讓她入土為安吧。」

    楚湘感傷的點點頭。

    ……

    楚湘率人贏得人魔大戰，並繼承了藍宮之主，避免了百姓被妖魔奴役，桐州城官員和百姓個個歡天喜地。

    於濱擔心趙茸、楚湘和他算賬，則嚇得跑了。

    楚湘率人進入「桐州城」修整，城中百姓夾道熱烈歡迎。用鼓樂喧天鞭炮齊鳴，歡迎這些力挽狂瀾拯救蒼生的英雄勇士。

    這一場血戰，最後清點傷亡，雙方六千多人竟然死了三千，傷一千多人，可見有多慘烈。

    在城中修整了兩天，楚湘又安排部署了一些事情，就帶領各部入京，準備徹底平定局勢。

    京城外被困的藍關軍隊因未見新主，不知意向，現在還在負隅頑抗。

    楚湘未到京師，各路快馬探子就把情報送太子手中，詳細報告了桐州發生的事情。

    而發生在桐州的人魔大戰，最後以人族勝利，新藍關之主楚湘又重新整頓各部的消息也傳了開來。這天大的好消息讓所有人都高興不已。各地展開盛大祝賀，神州處處響起鞭炮鼓樂歡聲笑語。比過年還要熱鬧。

    太子更是興奮的要顛狂了。

    他整張臉因興奮過度都有些扭曲了，對他武鳳和崔連朝等人說：「真沒想到，樂哥就是楚湘！楚湘又是藍神的兒子，結果他又殺了親爹，又收拾了赤奧王，難怪當年周天師說要破局必得楚湘！真是天助我也，待楚湘一到，藍軍就會投降，我就可以登上皇位了！哈哈……」

    崔連朝也異常興奮，太子曾承諾奪位後封他為一國之相。到時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崔連朝也有些暈眩了。

    他對太子說：「恭喜陛下，賀喜陛下！陛下你才是真正的九五之尊，自有天佑。別人爭來爭去，都是白廢功夫。」

    崔連朝的兩聲陛下更是讓太子如醉如痴。

    武鳳、莫四娘、馮去邪、趙舒然也向太子道賀。

    太子問武鳳。

    「楚湘帶人來了平定局勢以後，他和藍關的人都不能留。你可想好計策了？」

    武鳳說：「楚湘現在成了藍關之主，必然驕傲自大，我們先利用他收服藍軍，然後再把他捧上天。我們再給他們開個盛大慶功宴，到時候我們埋伏重兵，待他們酒醉後將他們一網打盡。從此陛下再就無任何憂患了。」

    「哈哈，妙……」太子大笑道：「武鳳，你就是我的蕭和。這事就交給你安排。我登基後，封你為王！」

    武鳳忙說：「謝陛下！」

    看著太子痴狂模樣，武鳳、莫四娘、馮去邪相視一眼，他們各自心照不宣。

    ……

    當晚，太子興奮的睡不著。

    半夜時分，突然聽到宮外喊殺聲四起。還有火光升起，整個宮殿亂成一片。

    同時聽得有人大叫道：「赤奧王餘孽進宮行刺太子啦！抓刺客啊……」

    喊殺聲響成一片，太子大驚，趕緊從床上跳起。

    這時崔連朝進來。

    太子忙問詳情，崔連朝說：「有很多蒙面刺客入宮，估計都是陳飛玄餘孽。陛下放心，武鳳他們已帶人清剿。我在這裡保護……」

    崔連朝話還未說話，突然聽得門衛侍衛們發出慘叫聲。

    緊跟著門被踢開，三個黑衣蒙面人飛身進來。又把關上。

    崔連朝大吼一聲，袖中「寒龍」竄出朝三個蒙面人張牙舞爪撲去。

    其中一個蒙面人手裡看似無兵器，他手朝寒龍一揮，寒龍瞬間斷為兩截。

    這個蒙面人的功夫之高讓崔連朝大驚失色，他正要再凝聚「寒龍」，那個蒙面人已到跟前，一道淡紅色的月牙刀驟現，一刀劈在崔連朝胳膊上，那條胳膊被砍下。崔連朝發出一聲慘叫。

    另一個蒙面人直撲太子，一道森冷寒光也同時升起直刺太子。太子驚恐之下抓起旁邊凳子去擋那道寒光，寒光卻穿透了凳子抵在了他脖子上。

    太子才發現，原來那道寒光，是槍！

    太子顫聲問：「你們到底是誰？」

    於是，三個刺客拉下蒙面。

    赫然是楚湘、小措、趙茸！

    用槍抵著太子的正是楚湘。

    太子和崔連朝做夢也沒想到這三個刺客竟然是「碧血天狼」，難怪功夫這麼可怕！

    太子心驚膽顫地楚湘說：「樂兄，不對……楚兄……我們同盟，有什麼話好說……我，我登基後也絕不會虧待你們！我把江山分你一半……」

    楚湘嘲弄地說：「如果我想要江山，現在很容易。但是我對江山沒興趣。」

    太子忙說：「那你對什麼有興趣？你說，你說了我都滿足你！」

    楚湘說：「你的命！」

    太子臉色更難看了，他還在試圖說服楚湘。

    「你不能殺我，天下不可無君……」

    「那也不需要你這樣的『君』。當年你命人屠了福龍鎮，可見你有多殘忍歹毒。現在，我要你償命！」

    楚湘說完一槍刺入太子脖子。

    趁太子還未完全斷氣，楚湘在他耳邊輕聲說：「我和莫四娘有個交易，她讓我殺你。你這個畜生，居然在武鳳不在府中時候下藥**凌辱她。所以，你必須得死！」

    太子那雙藍眼睜的很大，快要凸出來了。

    他似明白了什麼，原來他被楚湘和武鳳與莫四娘等人算計了。

    他想說什麼，但是無論怎麼努力，喉管里除了發出「咯咯」聲響，再吐不出一個字。

    楚湘拔槍，太子咽喉處一股鮮血噴出，人也仰面例在地上。

    崔連朝此刻被小措打的倒地不起，楚湘走到他身邊說：「崔管事，有一件事不知你忘了沒有？」

    崔連朝此刻快要崩潰了，他萬萬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什麼……什麼事？」

    楚湘沒說話，而是用腳踩在崔連朝身上。

    小措也用腳踩在了他身上。

    崔連朝突然想起當年楚湘說，遲早有一天要把他踩在腳下。

    崔連朝突然笑了，笑得極為悲哀。

    同時小措也揮刀劈下。崔連朝的腦袋被小措一刀斬成了兩半兒。

    然後三人拉上蒙面，趁著混亂遁去。

    原來楚湘先帶一部人馬趕到了京師，大部隊則在路上掩人耳目。

    楚湘和武鳳秘密接洽，兩人商量了一番決定用這種方式除掉太子。

    因為**羽重多，如果光明正大廢太子治罪，難免又會引起一場戰亂。以赤奧王餘孽行刺太子，到時候再把晉王推上，一切合情合理水到渠成，也不會引人懷疑。太子的手下也再難起風浪了。

    所以楚湘三人就帶幾十人進宮行刺了。

    楚湘三人剛離去不久，武鳳和莫四娘就帶人衝進來。他和莫四娘英勇的率人擊退了刺客。還殺了十幾名。

    看到太子和崔連朝死了，武鳳放聲痛哭。

    太子死了，一切都泡湯了。太子幾個親信也慌了，忙對武鳳說：「武管事，現在我們怎麼辦？」

    武鳳哽咽聲說：「我們效忠太子殿下，眼看大事將成，我們從此也可以享受富貴榮華，沒想到……現在我們也只能等藍關之主來了，再做打算了。」

    莫四娘看著太子屍體，心裡那口惡氣終於消散了。

    她的秘密，只告訴了楚湘。連武鳳也不知道。

    當初楚湘得知太子凌辱她的事後，曾對她說：此事就你知我知，不要告訴武鳳了。

    莫四娘明白楚湘的意思，以前她本來猶豫要不要告訴武鳳，聽了楚湘的話後，她下決心，這件事永遠不告訴武鳳了。

    這樣，在武鳳心裡，她永遠是聖潔的。

    ……

    太子和崔連朝被刺殺身亡，現在太子一方的人都忐忑不安，對他們前景都迷茫不安。武鳳和趙天宏也就成了太子一方的掌舵人。

    軍隊方面完全聽趙天宏，其餘官員人員則聽命武鳳。

    第二天中午時份，楚湘率各部人馬來了。

    高愈率藍宮將領拜見楚湘。楚湘命藍軍停戰。

    按照原定計劃，楚湘把雙方將領官員都招集到皇宮大殿中。

    楚湘當眾一臉沉痛地說：「我率眾大戰魔族，經過一場血戰最終擊敗赤奧王。打破了他們的陰謀。我帶各部入京，本意是讓雙方停戰，共推太子登基，從此天下太平，讓百姓們過上安樂日子。沒想到這個關鍵時候太子遭難……」

    楚湘頓了頓，觀察了一下眾人反應，心裡更有了底。他繼續說：「我和你們一樣，都很悲痛，但是國不可一日無君。所幸太子高瞻遠矚，當年他假意和晉王鬧翻，派人追殺晉王，其實是苦肉計。他暗中讓晉王潛伏在『千機殿』，就是有一朝一日能揭穿赤奧王，粉碎魔族陰謀。這次也多虧了晉王幫我，我才能打敗魔族……」

    文武百官聽了這話發出一片唏噓之聲。

    有的甚至開始竊竊私語。

    他們沒想到原來晉王失蹤原來不是亡命天涯，而是太子安排去赤奧王身邊做臥底去了。

    武鳳站出來對眾人說：「楚關主所說都屬實。」

    「那太好了！」不知誰喊了一句：「那就請晉王登基！」

    此言一出，楚湘頻頻點頭，趙天宏也贊成，武鳳也不反對。所以文武百官們也都開始附合。都贊成把晉王推上皇位，無人有任何異議。

    於是楚湘就把晉王請出，然後黃袍加身，推上皇帝寶座。

    楚湘當先跪下。

    眾人一看藍關之主都跪下了，都趕忙跟著跪下，眾人對著晉王高呼萬歲。

    楚湘還當眾解散所有藍選官員，並把藍關軍隊指揮權交還給朝廷。並當眾立誓，從此藍關效忠皇上，只除魔衛道造福蒼生再絕不干涉朝政欺壓百姓。

    至此，權力皆還皇族。

    一國「兩帝」日子終於畫上了句號。

    晉王登基，舉國歡慶。

    晉王還連出利民安民新政，廢了以前很多不公正的舊制。贏得天下一片讚譽。

    為感謝楚湘等人輔左奪位，晉王任命武鳳為宰相，趙天宏為天下兵馬大元帥。本來還要封楚湘為異姓王，被楚湘婉拒。

    晉王又下旨恢復端木族名譽，讓端木族重新入住端木王府。並當著全體端木族人，用「帝王血咒」一遍遍大聲說：「我以九王至尊之名，赦端木族無罪！」

    喊了千遍，直至最後口中出血。

    說也奇怪，千遍過後，端木族人額頭上的「恥辱」兩字都消失了。

    百年恥辱得雪，端木族男女老少激動的熱淚涌動，很多族人都喜極而泣。這一天端木族人等的太久了！

    沈伊美更是哭著對天大喊。

    「爺爺，爹！端木族的列祖列宗，你們在天之靈看到了吧，『恥辱』沒有了！嗚嗚……」

    此情此景，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落淚。

    楚湘扶起沈伊美，沈伊美撲在楚湘懷裡，緊緊抱著他，仿佛抱著自己的命一樣。

    楚湘含淚笑了，他實現了對妻子的承諾，洗去了端木族的百年恥辱！

    人群里的趙茸看到這一幕，帶著遺憾和一份酸楚默默轉身離去了。

    ……

    幾個月後，藍宮內的一間臥室，沈伊美挺著快要臨盆的大肚子躺在床上，楚湘坐在旁邊陪著她說話。一邊給她剝著桔子吃。

    沈伊美臉上洋溢著最幸福的笑。

    沈伊美故意對楚湘說：「你爹做藍關主子的時候，整個藍關金碧輝煌。屋裡隨便一個擺設就價值連城，到你這可好，現在整個藍宮都拿不出一件象樣值錢東西。都讓你變賣救濟百姓了。你再看看你下面的幾個宮殿。修木宮現在自己種菜種糧；燕子為了維持血殿開銷，讓手下替人押鏢。弱水宮的去乾旱地給人找水源掙。還有下月是文浩和明珠大喜日子，你這當姐夫得想辦法備份厚禮吧……對了，最慘的就是余元寶了，前兩天琴兒來宮說余元寶現在瘦了三十斤，每天求琴兒給他弄點肉吃……」

    楚湘聽了「哈哈」大笑。

    沈伊美白了他一眼說：「笑你個頭，沒想到跟你過起了窮日子。」

    楚湘問：「你後悔了？」

    沈伊美突然笑了：「我喜歡過窮日子。」

    楚湘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打趣地說：「過兩天我去找皇上，向他討點好吃的給你補補身子。我就說我連鍋也揭不開了。老婆天天和我鬧。」

    「你又貧了。」

    然後沈伊美看著楚湘，臉上換了一種特別的神色說：「問你個事，趙茸走後，你心裡是不是一直都在想她呢？」

    趙茸離去後，就再杳無音訊。

    她只給父母留了一份信，說她要找一個清靜地方終此一生，讓他不要找她。

    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趙天宏四處派人查找，也沒有下落。

    楚湘知道趙茸離開的真正原因，而他心裡，也是有趙茸的。他也知道趙茸愛他，但是他卻不能不顧及沈伊美的感受。所以只能把對趙茸的那份情埋藏在心裡。暗暗思念，暗暗愧疚。

    見楚湘不說話，沈伊美似惱了。

    「我問你話呢，你到是說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倆的事情，小措都和我說了。小措還說，你和你爹決戰前夜，趙茸對你說，你如果死了她也不活了。可見你在她心裡位置。我現在想問你，你愛她嗎？」

    楚湘說：「姐姐，我們不說這個了。」

    沈伊美說：「你不說實話，那別怪我了！」

    說著就要抬手打楚湘，但是剛抬手「哎喲」一聲，似動了胎氣。

    楚湘嚇了一跳。

    「姐姐你不要動氣，你很快就要生了。」

    沈伊美不依不饒說：「不行！不打你我出不了心中這口氣。我現在打不了你，我就找幫手。」

    說完沈伊美朝外面喊了一聲。

    「進來替我收拾他！」

    楚湘以為進來的是丫頭，讓他做夢也沒想到的是，進來的赫然是趙茸。

    趙茸一臉羞澀神情。

    沈伊美對趙茸說：「妹妹，我好不容易把你找來，你可不能辜負姐姐。以後我們姐倆一條心，一起好好管他。」

    趙茸臉徹底紅了，她點著頭說：「我聽姐姐的。」

    楚湘看看沈伊美，看看趙茸，瞬間明白了什麼。原來是沈伊美成全了他倆啊！

    楚湘忙對沈伊美說：「我的好姐姐，以後我一定事事聽你的，不惹你生氣。」

    話音一落，屋外突然響起一個清脆動人的女子聲音。

    「楚湘，你別怕她倆，以後我幫你。」

    沈伊美問：「你是什麼人？」

    那女子說：「我本是桃花女……」

    沈伊美和趙茸聽了把目光都投到楚湘身上。

    《全書完》

    明天會有一個結書感言。

    希望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