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索上升至地面,上面還有兩個人守候,看到李火帶著楚湘上來很是驚訝。李火把楚湘拉到一邊。急忙問。
「兄弟,你不是被那些人抓走了嗎?怎麼會在這裡?這是怎麼回事?!」
楚湘告訴李火他被崔連朝等抓去後,半路又被另一夥不明身份人劫持。楚湘沒有告訴李火「離山」的事件,只說他趁那伙人不備逃進一個山洞,沒想到那山洞連綿不絕,他順著山洞誤打誤撞從天坑的一個洞口出來了。
「啊,還有這樣的事?!這麼說這天坑中還有一個洞口通向外面?」
「是的。你不信下去看看。」
「天坑中的人可對你說了什麼?」
「什麼也沒說。他說他的事一概不能問。我也懶得問。」
「真的什麼也沒說?」
「真的,」楚湘用手指天。「我對天發誓,要不我用女兒發誓。」
「別,你可不能用我的寶貝乾女兒發誓,不然我捏死你。對了,那伙人為何抓你?」
「老哥,」楚湘的表情快似要哭了。「我真不知道啊……」
李火背著手在原地轉圈,似在思考決斷什麼。轉了有十幾圈後,他停下腳。李火招呼那兩名手下過來。那兩人趕緊來到李火身旁。
「我對你倆如何?」
「李天王對我們不薄啊……」
「那我借你倆點東西,你們不介意吧?」
「別說借東西,就是這命李天王想要也拿去了……」
李火突然出手,兩隻手分別掐在兩名手下脖子上。鬼火般的眼睛盯著他倆。
「這可是你們自己說的,別怪我了!」
然後手上發力,那人的脖子瞬間斷了。李火鬆手,兩人軟軟倒在地上。李火又提起兩人屍體處理掉。
李火對楚湘說:「看在你也是楚楚爹的份上,我李火今天放你一馬。你千萬不能對任何人說起,你來過這裡,你見過那人。不然,你小子麻煩可就大了。」
楚湘忙說:「謝李大哥成全,這恩情我牢記在心了。這事我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就當我沒來過這裡。」
絕谷中囚禁的到底是何人?!為何讓李火如此緊張。為了放他還需先殺了兩名手下!儘管強烈好奇,但是楚湘知道不能亂問。
「對了,那人說的四句話,啥意思?」
「我也不知道啊!他瘋言瘋語的……」
「那你快走吧,記得,不能朝東走,東邊是修木宮。」
楚湘一溜煙朝西邊跑了。
……
李火回到修木宮,把事情偷偷稟報羅成軍。羅成軍聽後跺腳說。
「李天王啊,你真糊塗啊!此事非同小可。就算你障於情面不殺楚湘,也絕不能放他走啊。如果那人告訴楚湘實情,事情如何收拾啊!」
「少主放心,他絕不會告訴楚湘實情的。楚湘也發誓什麼也不知道。」
「楚湘人小鬼大。李天王,事到如今,此事就當沒發生過。你明天帶人去把個洞給我堵了。」
「好……」李火想起那人說的那四句話:「看我這記性,他說了四句話。」
「什麼話?!」
李火想了想。
「遇魚而食!遇棺而拜!遇冰而抱!遇夢而醒!」
羅成軍反覆念著這四句話。這是四句讖語啊。
「意思是遇到魚要吃,遇到棺材要拜,遇到冰就抱,做夢的時候要醒。他金口難開,既然說這四句話,一定是對楚湘說的,有很極深的用意。」
李火撓著頭說:「前三句意思我也能明白,這最後一句,既然都做起了夢,就是熟睡中了,怎麼能醒來了呢?」
「我哪知道。」
李火走後,羅成軍想著那四句讖語,又把它們寫在紙上。這四句謁里一定藏著玄機。羅成軍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決定按照這四句謁語來行事。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羅成軍來到院中,看到院中池中魚兒,馬上想起「遇魚而食」,羅成軍大喊。
「來人!」
僕人聞訊飛奔而至。
「少主有何吩咐?」
「把池中的魚都給我撈上來,燉了。」
「啊?少主,這池子裡的魚,少說也有一百條。」
「我不管,不管大小,只要是魚都給我撈上來燉了!」
結果羅成軍吃了幾天才把那些魚都吃完。羅成軍吃撐了就去「修木宮」周邊散步。不知不覺來到「修木宮」的墳場。這裡埋藏著幾代「修木宮」人的屍體。好多墳墓因年久風雨侵蝕露出棺材板子屍骨片子。
「遇棺而拜!」
羅成軍看到棺材板子就跪拜,頂著烈日拜了一上午總算拜完。羅成軍大汗淋漓,回去後僕人端上一碗放了冰的茶。
「遇冰而抱!」
羅成軍馬上把茶里的冰塊撈出捂在懷裡,即刻化了。羅成軍覺得這冰太小,遂進入修木宮儲冰的冰窖,抱著一大塊冰直到溶化完才心安。
前三句都照著做了,就剩下最後一句「遇夢而醒」了,羅成軍思來想去,晚上睡覺的時候就讓一名親信站在床邊。
「我晚上要做夢,你就弄醒我。」
「少主,我怎麼才知道你在做夢啊?」
「我要是說夢話,肯定就是做夢了,你就弄醒我。」
但是羅成軍卻不說夢話,呼嚕到是打的震天響。那名親信連著守了四天實在是受不了,那小子也聰明,第五天羅成軍睡得真香酣,那小子故作大驚小怪推醒羅成軍。
「少主少主,你說夢話了……」
「真的……我說什麼了……」
※※※
楚湘下了山,又朝前走出二十多里。自從被端木文浩戴著鐵鎖訓練後,楚湘現在步行速度很快。
在一處古道邊楚湘停住腳。放眼四野茫茫,芳草萋萋,他不知身在何處。又不知該去向何處。
「劍諾谷」是不能再回去了,不然會帶給端木族災禍。
就在楚湘迷茫之際,原野上傳來一陣洪厚吟歌之聲。
「築牆的曾入高宗夢,釣魚的也應飛熊夢。受貧的是個淒涼夢,做官的是個榮華夢。笑煞人的荒唐夢,夢中又說人間夢……」
隨著聲音漸近,楚湘看到一個身著破舊架裟,手持禪杖手托木缽白眉善目的老和尚。老和尚走近。
「小施主你可是迷路了?」
「大師我不知道去何處。」
「呵呵,如果小施主信得過老和尚,我指你一條路。」
楚湘忙說:「請大師指點迷津。」
老和尚說:「你腿上的傷,怕是要惡化了。朝南走,二十里外就是『白馬鎮』,鎮上有個『百草堂』,百草堂的花如海懸壺救世,你請他治傷。」
「白馬鎮」花家。楚湘徒然想起花大姐托他辦的事來。既然離這裡不遠,就先去把花大姐的事辦了。
「謝謝大師。」
「呵呵,不必客氣。小施主,送你一句話,無路之時路在心。」
說完老和尚又吟歌飄然離開。楚湘朝「白馬鎮」而去。走到半路他看到路邊有一個殘墳露出棺木。楚湘便過去虔誠拜了幾拜。
快到「白馬鎮」經過一個路邊小客棧,楚湘進去討水喝。看到一個客人叫了一點魚,正要動筷吃。
「遇魚而食!」
楚湘管不了那麼多,上去抓起那條魚就朝外邊跑。那人和店家追出去,咒罵著追出一段。楚湘已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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