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魔傳 第二十五章：天狼槍的秘密（下）

    一聲「夜伯伯」叫得夜騎心頭一熱。

    他讓楚湘起來。

    兩人心中各是感慨萬千。

    世事雲千變，當年楚湘還下決心日後一定打敗夜騎和月亮娃娃，沒曾想現在反而成了「親人」。

    楚湘問：「夜伯伯，月亮娃娃沒和你一起來嗎？」

    夜騎告訴楚湘月亮娃娃去辦一件事，具體何事夜騎也未告訴楚湘。

    原來夜騎和月亮娃娃途中發現了紅雨的行蹤。

    紅雨現在如同一隻喪家之犬東躲西藏，生怕夜騎和藍神找到她。

    她知道只要被兩個人任何一個找到，她就必死無疑了。

    沒曾想她的行蹤讓月亮娃娃發現了。夜騎就讓月亮娃娃先追蹤紅雨，查明她的藏身之地。自己前來尋找楚湘。

    夜騎對楚湘說：「你可知道月亮娃娃到底是誰？」

    楚湘也的確對些充滿探究欲望。現在他只知道月亮娃娃是桃花族後裔，具體詳情便不知了。

    夜騎說：「你知道當年妖亂的起因？」

    楚湘說：「知道。」

    夜騎說：「月亮娃娃就是當年孫恆之和若英的女兒，名叫小函。只是小函生下後肌膚就與常人不同，不能見陽光，所以桃花谷的上千花妖，每人獻出幾許精氣，凝結成了『桃花蔽日球』，讓小函躲避日光。百年前你師傅和我，與小函母親交情也非淺，我們常受若英邀請去桃花谷做客……」

    楚湘聽了唏噓不已。

    原來月亮娃娃身上還隱藏著這樣秘密。原來她竟然是孫恆之和若英的女兒。

    夜騎又告訴楚湘，當年小函父母遇難時她還不滿周歲。

    吳長祿帶兵焚毀桃花谷，負責照看小函的花妖抱著小函躲在『桃花蔽日球』內。因球體水火不懼堅不可摧，才逃過一劫。

    小函十一歲時候，那個照顧她的花妖死了。

    從此這個十一歲的小姑娘，在這個紛亂兇險的世上獨自一人孤獨飄零。

    直到十三年前，夜騎無意碰到小函。夜騎當時一眼就看出小函的『桃花蔽日球』是桃花妖精氣凝結而成。後來經過一番試探交談，夜騎道出實情，小函與他相認。從此小函就跟隨夜騎了。

    夜騎說：「公子師傅對我有恩，我效力公子其實是為報他師傅恩情。這麼多年我和小函為他做了很多事，那晚我又從藍神手裡救了幾大管事，恩也報完。公子也不值得我去輔佐，所以我便和小函離開了。」

    小函身世曲折悲慘，讓楚湘感同身受。小函也是個苦命的人。

    論關係，小函也算是他的姐姐了。

    楚湘對她也萌發了新的情感。

    突然間多了個伯伯和姐姐，楚湘現在的心情真是用語言難的描述。

    楚湘問夜騎：「夜伯伯，那你們離開公子有什麼打算？」

    夜騎說：「百年恩怨，也到了應該了解的時候。小函也決心要查清當年妖亂真相，為父母和族人報仇。你既然是臨夜的徒弟，也是我們的親人。這次桐州謀略，你的表現堪稱完美。連武管事和陳飛玄都沒斗過你，我也知道你心裡必有一番抱負，我想和小函幫你，我們一起和藍關好好算算舊賬新賬，你可以願意？」

    「願意願意！」楚湘高興地連聲說：「有夜伯伯和函姐姐幫忙，真是求之不得！也是蒼生之幸！」

    楚湘興奮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他此刻真想放聲大笑。

    夜騎，這個妖族戰神此刻心裡也激盪起伏。

    這些年來為公子效力實非本意，公子亂殺無辜殘忍不仁，而他助紂為虐心裡早就忿然不平。現在，他終於回歸正道了！

    他現在還記得當年陳臨夜對他說過的話：不分種族，只要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就是俠。人者為人俠。妖者為妖俠。我是人俠，你是妖俠。我們都是俠。

    也正因如此，他才和陳臨夜相投結為了兄弟！

    夜騎又對楚湘說：「我和藍神在乾坤圖里聊了很多，知道了很多真相。但是我答應藍神，我們之間對話只限乾坤圖內，不能讓第三人知曉。所以我也不便告訴你，我只能告訴你，真相和局勢比你想像中的更加複雜殘酷。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夜騎現在知道了陳飛玄、袁彩靈、孟通天三人的真實身份。只是苦於不能透露給楚湘。楚湘其實面對的，是當年的幾個妖王啊！

    楚湘也好奇夜騎和藍神在乾坤圖裡的對話內容。那晚藍神放走了夜騎，一定有隱情。

    但是夜騎有苦衷不便透露，楚湘也尊重理解。

    所以也不追問。

    現在夜騎和月亮娃娃幫助，楚湘對扳倒藍關查明真相更是充滿信心。

    楚湘問夜騎：「夜伯伯，你當年和我師傅是兄弟，那和柳長魂關係如何？」

    夜騎說：「因為你師傅的原因，我和吳桐雨和柳長魂也算是朋友。他二人之間，我比較欣賞柳長魂多些。我也沒想到柳長魂的傳人端木措現在這麼厲害，差點殺了我。比當年柳長魂的還要厲害。」

    夜騎哪裡知道小措才領悟了「血隱雙形」。拿夜騎試刀了。

    楚湘一聽夜騎和柳師是朋友，心裡高興。

    「夜伯伯，隨我來。」

    這時候小措身形飄來。

    楚湘隨夜騎離開久了，小措擔心楚湘就尋來。

    看到楚湘和夜騎相安無事，小措就在距他們幾丈外佇足。

    楚湘朝小措招手示意他過來。

    小措就到了近前。

    小措看到楚湘此刻一臉開心興奮模樣，有些不解。

    看來這個姑夫和夜騎聊的甚歡吶。

    夜騎問小措：「難道還想和我決一雌雄？」

    小措冷聲說：「隨時奉陪。」

    楚湘對小措說：「小措，一會兒你就知道他是誰了。現你們隨我來。」

    楚湘領著小措和夜騎來到山中柳長魂居住的山洞。

    小措困惑姑夫怎麼把夜騎帶來這裡，柳長魂居住地方只有他和楚湘知道。柳長魂不許把他住地透露給外人，現在楚湘一反常態，真是讓小措難以揣度。因於楚湘是他姑夫，他又不便阻攔。

    楚湘帶夜騎穿過山洞來到柳長魂居室中。

    柳長魂還是坐在那裡，閉著雙目。仿佛從未動過。

    他一百三十多歲了，舊識都已為鬼。

    現在他回憶已成為他的生活主題。

    回憶曾經的那些過往。

    回憶當年「夜雨魂」縱橫天下把酒當歌光輝歲月。想到這些，他臉上總會浮現出一種溫暖的笑容。

    聽到有三個人進入石室，柳長魂睜開眼。

    看到楚湘和小措帶著夜騎而至，柳長魂很是驚詫！

    楚湘激動地說：「柳師叔，你猜下夜騎是何人？」

    而夜騎聽到楚湘叫眼前這個老者柳師傅，恍然省悟！

    他細看柳長魂，雖然鬍鬚和發如霜雪一般，但是卻還是有曾經的模樣。

    這是柳長魂啊！

    夜騎把刀立在石壁上，緩緩走向柳長魂。

    柳長魂也下床而立，盯著走過來的夜騎。

    這個全身罩在重甲里的可怕夜騎，到底是誰？

    夜騎走到柳長魂面前動情地說：「可曾記得，當年陳臨夜帶我結識你和吳桐雨，第一次見我，你不服，先與我鬥武功，又斗酒。真是痛快。」

    柳長魂聽了這話身體一顫，他脫而出說：「你是方宏炎？！」

    夜騎點點頭。

    柳長魂真是不敢相信眼前的夜騎就是當年妖族戰神。

    「你，你不是被逼跳入罰魔湖了嗎？當年臨夜聽到這個消息，悲痛萬分，要去替你報仇。硬是被我和桐雨拉住。真沒想到，你還活著。」

    夜騎說：「我也沒想到，你這個老鬼還活著。如果臨夜還活著多好。」

    然後兩人四目相對，繼爾彼此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兩人同時發出「哈哈」大笑！

    百年前的舊友能再見，真是如隔世一般。兩人激動心情也可想而知。

    小措見此情形真是如墜五里雲霧之中。楚湘則開懷而笑。

    笑罷柳長魂對楚湘和小措說：「你們快來見過炎叔叔！」

    楚湘笑著說：「我已拜見過夜叔叔了。」

    既然師傅有命，小措上前恭敬對夜騎說：「晚輩見過炎叔叔，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剛才還以死相搏，現在成了「炎叔叔」，小措心裡也真是難以平靜。

    夜騎對小措說：「後生可畏。不過我可不服你，改日我們找個機會再一決勝負。」

    柳長魂問：「你們先前交過手？」

    夜騎指指自己被「血隱刀」切開的鎧甲裂痕說：「我差點死在你徒弟手裡。他可比你厲害多了。」

    柳長魂說：「那是你未展露神功。」

    柳長魂讓楚湘和小措趕快去準備酒菜。

    他拉著夜騎的手說：「正好我一個人寂寞，這些小輩們也相差太多難找到話說。你就和我住些天。我們開懷暢飲憶前事。你還得給我說說你是怎麼跳入『罰魔湖』未死的。」

    夜騎說：「我也要聽聽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你難道也成妖了？」

    兩人又是一陣大笑，山洞都被兩人的笑聲震的顫動。

    楚湘和小措準備好酒菜，就被柳長魂趕出。

    出了山洞小措問楚湘。

    「姑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湘就把夜騎和當年「夜雨魂」之間的關係及月亮娃娃的事講給小措。

    小措聽後也是感慨萬千。

    楚湘和小措回到「劍諾谷」，沈伊美和眾人忙一涌而上。

    據守谷的子弟報告，小措和夜騎大戰一場，後來楚湘把夜騎帶走，小措也跟去了。眾人都困頓不解，到底發生了何事。

    見兩人回來，忙問實情。

    楚湘鄭重對眾人說：「不要問詳情。我只能告訴你們，夜騎和月亮娃娃從此以後就是自己人了。」

    余元寶忙插嘴說：「兄弟，不會是派來的臥底吧？我們要小心啊!」

    楚湘說：「我寧可相信你是臥底。」

    余元寶說：「我可是你結拜哥哥，你連我都懷疑，這還有天理嗎？」

    端木琴笑著打趣余元寶說：「你本來就長得象臥底，還怪我姑夫說你。」

    余元寶摸著自己臉喃喃而語。

    「我只知道我長的英俊，還不知道長象臥底。」

    眾人看著他那模樣都笑了起來。

    沈伊美把楚湘拉到一邊。

    「快，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湘就把事情詳情告訴了沈伊美。

    沈伊美聽後高興地跳起勾住楚湘脖子。

    「小湘，夜騎和月亮娃娃幫我們，真是天助我們吶！扳倒藍關事半功倍，我們端木族也能洗去百年恥辱了啊！」

    「是啊姐姐！」

    沈伊美狠狠在楚湘臉上親了一口。

    「難怪當年我帶你入谷時候，我爹說夢到我頭頂祥雲回來。你真是我們端木族福星啊。來，再讓姐姐親親。」

    沈伊美快樂地在楚湘臉上如同啄木鳥一樣亂啄。

    楚湘說：「姐姐，這幾天我就不能陪你了。」

    沈伊美一怔，昨晚兩人享盡魚水之歡，現在還讓沈伊美回味纏綿。本想再和楚湘好好膩幾天就回弱水宮給神水娘娘過生。

    現在一聽這話，沈伊美一把揪住楚湘耳朵。

    「為什麼？」

    楚湘連聲說：「輕點輕點，姐姐你聽我說。小措已領悟了柳師叔改創的功夫，先前與夜騎大戰差點殺了殺騎。我也得加緊破解天狼槍的秘密。這樣我才能早些替端木族冼去恥辱……」

    小措領悟了血帕秘密，功夫倍長，這無疑刺激了楚湘。

    楚湘決定利用在谷中休養這段時間，日以繼夜去破解天狼槍的秘密。也使自己的武功登上巔峰。

    沈伊美一聽心中釋然。

    她鬆開手，帶著幾分羞澀附在楚湘耳邊低語說：「不過，今晚你要是苦練，就在我身上練。過了今晚，我也不要你了。我陪女兒去。」

    楚湘忙說：「聽娘子的。」

    於是，楚湘開始利用所有時間全力修煉「玄天九刺」。因為陳臨夜說過，只有「玄天九刺」大成後，才能啟天狼槍的秘密。

    夜騎當年和陳臨夜在一起常切磋武功，對天狼槍了解頗深。

    夜騎也指點幫助楚湘。

    小措也陪著楚湘對練。

    這更是加快了楚湘修煉的速度。

    終於，經過一段時日，楚湘「玄天九刺」大成了！

    －－－－－－－－－－－－－－－今晚這章近四千字，所以更的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