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朗的手頓了頓,忽然停在半空中,接著他的眼神變得黯淡,僵持了一陣以後從我身上下來,癱坐在地上。
兩個人沉默著,過了良久,張明朗才打破了這讓人難以呼吸的僵持。
語氣裡面聽到了悲憤的情緒,他說:「陳三三,你就這麼的嫌棄我嗎?在你的心裏面,你寧願以死相逼,也不願意讓我再靠近半分?」
我垂下頭,眼角低垂,卻抿著嘴,不願意說上一句半句。
我怕我忍不住哭出來,我太怕我將那些慘無人道的事情脫口而出,我也怕他聽了之後,會矛盾交加難以接受,把他與我陷入更加尷尬的境地。
如此這般,還不如這樣無情無義地逃離,至少還能讓他不甘與懷念。
倘若他知道我哪怕是害怕傷害他,還如此貪念留在他心裏面,他不知道有多鄙視與難過,他曾經愛上那麼自私的一個人。想到他的鄙夷我就不寒而慄,我突然發現我更害怕他鄙夷我勝過他不愛我。
見我沉默,張明朗忽然嘲諷地笑笑說:「陳三三,你再怎麼不愛我,我也是你第一個男人,這個事實你一輩子都改變不了!「
我沉默,坐起來,快速地整理衣服,打算奪門而去。
卻被張明朗看穿,他伸手出來拽住我,忽然換上可憐巴巴的眼神,望著我,似乎在確定什麼地問:「你或者是愛過我,但是你沒有察覺到吧?你回想一下,說不定有的,只是你那時候沒察覺到!」
而我就像一個儈子手,手起刀落,切碎了一個人的心。
把頭扭過去,我冷冰冰地說:「從來沒有愛過,從一開始我就抱著玩玩的心態,因為我高中就有喜歡的人了,你不過是一個完美的替身!「
這句話,像是投入湖面的一顆石子,激起了千層的漣漪。
張明朗扣住我的手,冷不丁地厲聲問道:「那我畢業那個晚上我們之間算是什麼回事?是你要離開了,覺得不忍心,施捨我的?」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卻終究不捨得他在不甘心中難以放過他自己,只得把我在他眼裡面變得無恥與浪蕩,他才會不屑,才會不齒,才會鄙夷,才會願意把我從心裏面剔除。
於是我撒謊的功力發揮得淋漓盡致:「是的,施捨給你的。因為你對我太好了,我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離開的時候才沒那麼愧疚。張明朗,你別傻了,你別以為你長得好看條件還好我就會喜歡你,我當初願意跟你在一起就是因為你有車,看著有錢帶出門有面子。我這人還花心,我最近搭上了羅建文,我就把老家那個男得給甩了,我這樣的女人就是見一個愛一個,這樣才是享受生活。我們的觀念根本就不同,我貪圖享樂,你需要愛情,我們從一開始就背道而馳。」
最後一句話說完,我冷冷地盯著他抓住我的那隻手,狠狠地再補一刀:「還不放手嗎?你就那麼玩不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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