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側身,抬起胳膊躲開了他的觸碰,,她往後退了一步,突如其來的動作令秦朗越發的驚慌。筆神閣 bishenge.com
凌雪抬起眼眸:「我不想自欺欺人下去了,秦朗,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今天必須和我說清楚?」
秦朗面色僵硬,薄唇緊抿,似乎有話卡在喉嚨里,良久才問出一句:「你聽到了?」
「不是……我聽得並不清楚,但是你們的反應告訴我了……」凌雪冷笑,沒有顯露出撕心裂肺的神情,但目光卻攝入秦朗的瞳孔里,匯聚成一點,「是你自己告訴我,還是我找容恆問清楚?」
果然,他最擔心的還是來了。
秦朗深吸口氣,猛地上前扯住她的手臂想將她往懷裡帶,她甩了幾下沒終於甩開,「告訴我!」
凌雪突然一陣嘶吼,男人果斷的立在那。
見他半天不說話,凌雪感覺自己直直的往冰窖里墜,她顫抖著身子,冷笑一聲:「你和陳婉瑩上床了,是不是?」
男人面色繃緊,難看至極。
其實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可凌雪還是不甘,她要他親口說,她手掌垂在身側,重複問道,「你是不是和她……」
秦朗身子微躬,認命的呼出口氣,「那晚我確實喝多了。」
「然後呢?醒來的時候發現陳婉瑩在你身邊?」凌雪真心佩服自己,到了這時候還抱以僥倖,「你確定你和她做了嗎?啊?」
她拔高嗓門,希望男人能清晰的回憶當晚的一切。
秦朗擰緊眉頭,臉上擠滿濃烈的沉鬱:「我意識里是有的,還是有人給我下了藥。」
他不能說是容恆下的,要是那樣凌雪一定要找容恆拼命,那樣所有的計劃會功虧一簣。
凌雪聽到這句話,心猛地一沉,絕望撲面而來,她閉了閉眼帘,冷笑:「秦朗,你一向很謹慎,可為何那晚就出了岔子?」
秦朗的腦子已經麻木,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凌雪抖動著肩膀,眼淚奪眶而出,她笑的悽惶而絕望:「你不是不知道,而是壓根就沒有防備!」
她擦著兩行熱淚,繼續說著:「陳玉強那晚找我,說了很多,你知道我最在意的是他哪句話嗎?」
「是哪句話?」秦朗硬著頭皮問。
「他反問我,你以為秦朗心裡沒有一點陳婉瑩的位置嗎?」凌雪吸了吸鼻子,水眸里儘是蒼涼:「他問的那般篤定,要不是你和陳婉瑩若即若離,他不會那麼想,更不會放低身段來找我,如其說是找我,不如說是點醒我?!」
沒想到凌雪心思會這般細膩,男人怔怔的看著她,半天才回應:「不是你說的那樣!」
事已至此,他發現說什麼都蒼白無力。
凌雪深深的看著他好幾秒,半響,自嘲的笑了笑,轉身就走。
就在她拉開門把的檔口,男人猛地追了過去。
「你要去哪?」他一把從後面將她抱住,聲音發抖:「小雪……我對婉瑩沒有男女之情……」
胸腔內的酸痛折磨著她覺得空氣越來越窒悶,好像要毫無留情的吞噬她。
她掰開他的大掌,輕吼:「放開!」
「不放!」秦朗反而抱的更緊,「你要幹什麼去?我們先回家!」
「我不想回去,我不想看見你!」
「我不會讓你離開。」男人抱住她的腰肌在使勁收攏。
凌雪抬起腳,掙扎間,一腳踹在了前面門上,「你給我鬆開!」
「不松!」
凌雪是知道他的偏執的,她冷靜下來,目光垂落在門把手上,心已痛到麻木,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秦朗,求你放開我,我……我現在一點都不想看見你。」
她哭的不能自已,拼命的搖頭:「求你放開我。」
「你這樣出去,我怎麼放心?」男人喉間輕滾下,眼眸同樣微紅:「來,你打我!你使勁打我!」
秦朗將她轉過來面對著自己,抓起她的小手使勁朝自己臉上揮:「小雪,你不要憋著,你打我,你使勁打我!來!」
「夠了!」凌雪被他搖的腦袋天旋地轉,她猛地一吼,同時掙脫他的懷抱,抬起雙手捂著小臉,哭的身子瑟瑟發抖。
秦朗松垮著肩,同樣滿臉痛苦的看著她,「我知道你肯定會受不了,所以只能瞞著你,可是瞞著你,我更難受,小雪,我從沒想過要去跟別的女人有什麼事,我倘若真是那樣的人,在我誤會你打掉我孩子那段時間,我早就有別的女人了……」
男人的狼狽和自責,她怎能感覺不到,道理,她自然都懂,可她實在無法消化這個讓她如鯁在喉的事實。
他和別的女人上床了,那個對她嬌寵無度的二哥居然和別的女人上床了。
上床?想到這個字眼,她心就寒潮翻滾。
「秦朗,我想出去走走,你不要跟過來。」
突然,她猛地推開秦朗,快速轉身打開門朝外跑去。
「小雪!」
秦朗追了出去,可是追了幾步,他的腳步頓住。
他捏起電話朝李慶交代下去。
「小雪去了樓下,你跟著她……」
『知道了。』
......
凌雪拖著沉重的步伐,壓下腦袋,嘴裡咬著哭泣聲,一路漫無目的的行走。
算來算去,他們還是被他們算計到了。
最後,她去了市中心的中央公園,渾渾噩噩地坐到長椅上,伸手捂住白皙的臉孔,陽光透過指縫間往裡鑽,她雙肩輕聳,又難受地哭出聲來。
不知哭了多久,她拿起手機,邊抽泣著邊撥通了電話。
「琳達?」剛叫上她,凌雪收住哽咽。
琳達邊哄著孩子,邊問,「喂,凌大美女?」
「琳達,你在哪?」
「我在家裡呢,」琳達聽出她情緒不對勁,終於認真起來:「小雪,你怎麼了?」
「琳達,我......我能不能去你那?」
「好啊,你在哪,我去接你。」
「不用了,」凌雪收住眼淚,嗓音微哽,「我自己打車過去。」
「好。」
凌雪掛上電話,站在路邊有些茫然,一旁的李慶緩緩的走過來。
「夫人......」
凌雪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你別跟著我了,我想冷靜幾天,我去琳達那。」
李慶:「那我送你過去。」
「不用,我自己打車過去。」凌雪看見他也是氣不打一處來,突然她哭著問:「那晚,你為什麼給我牛奶里加安神藥!」
李慶暗吞口唾液,腦子轉的飛快:「我就想讓你睡眠好點,您別多想。」
果然,他和秦朗說辭一樣,不知道是他們串通好的,還是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可凌雪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半響,她忍著剮心之痛,咬了咬牙關,走到一旁的賓利車旁,將車門打開坐了進去。
李慶啟動著車子,凌雪神色嚴肅,「陳婉瑩為什麼去了美國?」
她冷不丁一問,李慶只覺頭皮發麻:「夫人,二少爺心裡只有你,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事爭吵,但是我敢保證,二少爺愛你毋庸置疑。」
他將凌雪心裡最在意的點看透,只能拿這句話讓她心裡好受些。
「是嗎?」凌雪苦笑的低喃。
一路凌雪望著窗外,車子開到容恆別墅區的時候,琳達就在大門口等著。
看到凌雪下車,琳達快步迎上前,「小雪。」
琳達將凌雪攙扶著,輕拍著她的脊背安慰,在她趕來的空檔,她和容恆通了電話,才知道,原來是秦朗和陳婉瑩酒後滾床單了。
凌雪像傀儡一樣被琳達牽坐到桌前,琳達給她沖了一杯咖啡,「小雪,你心裡憋得慌就跟我說。」
「琳達。」凌雪喉間輕滾,眼圈逐漸發燙,「我心好痛。」
強裝的堅強在好友面前被狠狠的撕扯開,這種事,她怎麼可能不在乎?
凌雪擦乾眼淚,捧著暖暖的咖啡,把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冷靜自持的樣子看的琳達毛骨悚然,這樣的壓抑下面,是怎麼樣的爆發?
琳達暗下決心,等容恆回來一定要審審他,男人是不是都是一個德性,都想坐享齊人之福。
凌雪說完了始末,再也沒有話說,愣了好一會兒,眼淚又捲土重來的砸下來,一大顆一大顆的掉在桌布上,暈開一片。
「琳達,琳達……」她重複著低低的喊。
「唔,我在。你如果難受,就先哭一會兒,沒那麼難受了我們再聊。」琳達遞給她紙巾盒子,柔聲的勸慰。
再怎麼堅強灑脫的女人,遇到這種事,平時的精明強幹怕也是半點都不見了的。
其實人最是難過無措的時候,最好的發泄方式就是肆意妄為的放聲痛哭,更何況,有個閨蜜在旁邊善解人意的聽著。
凌雪再也忍不住,趴在桌上哭的淚流成河。
琳達摸了摸她的頭髮安慰,喝了一小口水,感同深受的看著她。
凌雪哭了好一會兒,眼淚不再滔滔不絕,心裡也舒緩了一些。
可是陳婉瑩歡脫笑容和秦朗糾結的眼神在眼前晃來晃去,她頭疼的厲害,抬手把頭支起來,雙手抱著。
往日和秦朗溫馨的一幕幕,他以往溫暖的眉眼卻仿佛近在咫尺。
「好受些了?」琳達抽出一張紙巾給她擦擦眼淚,滿眼心疼。
凌雪的嗓子都哭啞了,眼睛紅腫,「琳達……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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