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渺渺不想走漏消息, 解決完領頭的魔修後,剩下的一個也沒放過,全給砍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做完一切, 天色已然蒙蒙亮, 又是新的一天。
她負手瞧著渾身浴血,脫力坐在地上的弟子們, 慢悠悠地說「這就坐下了?白壁山除了魔修,還有不少妖獸呢。」
「有首席師姐在, 我等不懼。」有個弟子嬉皮笑臉地賣好。
殷渺渺微微一笑,柔聲道「誰說師姐會在這裡等你們休息?我要走了, 你們慢慢待著吧。」說完,也不管他們如何愣神,轉身就走。
「師、師姐?」眾弟子傻眼,他們全都耗盡靈力,身受重傷, 要是被留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怎麼出去都不知道啊。
拂羽扶住額頭「果然……」之前殷渺渺瞪他們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太妙,如今預感成真, 真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柳問受傷最輕,一骨碌爬起來「快快, 這個地方不在地圖上, 說不定是白壁山的腹地, 我們不跟著她就完蛋了。」
「可是柳師兄, 我們好累啊。」一場酣戰消耗了他們極大的精力,現在只想倒頭睡上一覺,好好休整,「能不能和師姐說明天再走?」
「有種你去。」柳問翻了個白眼,「她生氣我們搞得那麼狼狽,要教訓我們你們看不出來?想死的就留下吧,我走了。」
還有人想掙扎,但大多數人已經咬牙站了起來,拖著疲憊的身體跟了上去。他們不願意單獨留下,只好強忍著倦意綴在了隊伍後面。
殷渺渺沒有用飛行法器,走的速度不快也不慢,確保他們努努力就不至於掉隊,但也沒有顧惜他們的身體狀況,該怎麼走就怎麼走,一刻都沒有停下。
弟子們以為,堅持到了晚上,大概就可以休息了,可沒有,當天夜裡,他們沐浴在皎潔的月色下,繼續艱難跋涉。第二天,亦是如此。第三天……等到了第五天,所有人都明白,走出白壁山之前,他們應該是沒得休息了。
可是,幾個傷重的弟子撐不住了,葉舟追上去問殷渺渺能不能通融一下。她似笑非笑地說「你們可以把他們丟下,我只管帶你們出山,其他的事一律不管。」
葉舟抿緊了嘴唇,像是重新認識了她,硬邦邦地說了句「是」,轉頭就回去了。轉達了答案後,謝雪也有點受不了,喃喃道「師姐怎麼這麼狠心。」
「我覺得,她的重點在後半句。」杜柔思忖許久,開口道,「我們只要帶大家出去就行了,不一定要讓每個人自己走。」
其他人眼睛一亮「你是說,我們可以用法器?」
杜柔謹慎道「只能讓受傷的弟子坐法器,其他人要是也這麼做,她很有可能也用上法器,那我們肯定追不上。」
「這是一個考驗啊。」拂羽苦笑著搖搖頭,「我還以為解脫了呢。」
「我也是。」南陽嘆了口氣,肩膀垮下來,「師姐真是一點也不客氣。」
柳問不禁道「最毒婦人心。」
眾人怒目而視「找死不要拖累我們。」
柳問「……」剛才還同仇敵愾呢,現在就撇清關係了?一群不講義氣的傢伙。
最終,他們商討出了方案,用了一個飛行法器載上傷重的弟子緩慢跟在後面,其他人輪流上去打坐休息,勉強堅持了下來。
殷渺渺果然沒對這個法子表示不滿,但臉色也不太好看——這群傢伙居然等了五天才想到辦法,真是欠操練!
半個月後,他們走出了白壁山。
出山的那一天,每個弟子齊齊鬆了口氣,吁氣聲迴蕩在山谷中,清晰無比。他們滿懷著希望,心想這都出山了,能休息了吧?
「原地休息吧。」殷渺渺說出了他們最想聽的話,自己支了個帳篷走進去,把他們晾在了外面。
杜柔很小心「我們不能全部休息,必須有人留下值守。」
「不錯,要是都歇下了,說不定明早起來師姐就失蹤了。」柳問記起過去某一日曾聽聞袁落說她「城府極深,劍戟森森」,深以為然。
拂羽沉吟道「既然如此,派個人給師姐守夜,別讓她跑了。」
「誰去?」葉舟問。
而後,四個男人看向了兩個女修。
杜柔「我還是陪師兄配藥吧,受傷的人挺多的。」
謝雪「你以前是翠石峰的。」
沉默了片刻,她們齊齊道「你們也可以守門啊!」
四個男人不吭聲。良久,葉舟想起一件事,望了望人群,喊出一個名字「汐月,你過來。」
汐月剛坐下就被叫起來,蹣跚過來,滿臉控訴「葉師兄?」
「我記得師姐隱藏身份的時候,一直和你在一起。」葉舟語重心長道,「今天你負責給師姐守夜吧。」
汐月嚇得肝膽俱裂,瘋狂搖頭「不不不,我不去!」
「沒事的,師姐人很好。」柳問違心地誘騙少女,「畢竟你們比較熟悉。」
汐月連連後退了幾步,用力擺手,淚花都冒出來了「不行的,我不去,不可以,嗚,葉師兄你放過我……我不是有意的。」
拂羽側了側頭「等等,你做了什麼不是有意的?」
汐月「……」
「嗯?」六個師兄師姐同時看著她。
汐月從來沒被他們那麼認真地打量過,緊張得大腦一片空白,稀里糊塗地就脫口說出了擔憂一路的心事「我不知道師姐的身份,和她、她說了個……傳聞……」
他們對視一眼「什麼傳聞?」
「呃、哧……」汐月不由自主地瞄著葉舟,結結巴巴地說,「就、嗯……葉師兄……當年住在……」
她快哭了。
柳問摸了摸下巴,恍然大悟「噢,我好像也聽誰說過,有傳聞說葉舟喜歡師姐吧?哎呀你們這些小女孩哦,一天到晚……噗嗤!」
「噗。」南陽&拂羽&謝雪&杜柔。
葉舟的面色青了又紅,紅了又白,咬牙切齒「誰胡說八道?!」
汐月咬著下唇,吶吶道「大家都在說,就、就隨便開開玩笑,我又不知道她是首席師姐!」
葉舟掉頭就走。
臨陣脫逃了一個,其他人商量不出個所以然,最後決定輪流。
然而,殷渺渺其實沒空理他們。她連夜寫了幾封信寄出去,有給月影商號的,告訴他們得派別的人來,也有給宗門解釋的。
領頭魔修的記憶里,關於白壁山行動的始末十分清晰,除卻已知的陰謀外,有兩件事值得重視一是打開魔洲和東洲通道的裂隙,他並不清楚是什麼人做的,只被告知了結果;二是奸細確實存在,因為交代他辦事的人說過那麼一句話,「看來所謂的名門正派不過如此,嫁禍同門一點也不手軟」。
這個上級顯然知道更多的內情,並認定偷出計劃書的人就在沖霄宗內。可惜線索就這麼一點,其他的內容她反覆揣摩了數遍,仍然沒有得到有效的信息。
信中,她勸掌門不要立刻調查此事,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她如果被潑髒水,卸任首席,最大的利益獲得者是白逸深,而白逸深立身不正,不可能練成《浩然劍》,更不能讓正心劍認主。
此舉極有可能是個□□,為的是一舉將他們二人拖下水。因此比起大動干戈地調查,按兵不動能減少損失,也能迫使對方再次動手,露出狐狸尾巴。
信很快由青鳥送出,殷渺渺鬆了口氣,等待回音。
月影商號遍布東洲,很快就派了新的人接手白壁山的事。殷渺渺令眾弟子原地休養,自己則和新管事重新商量項目,最後決定加派人手,繼續開拓計劃。
不久,白逸深和雲瀲過來,帶了五十個後補弟子,和倖存下來的七十幾個舊弟子整編再分隊,準備等大部分的傷好了以後再次入山。
以為能回宗門的老弟子「……呵呵。」他們能怎麼辦呢,只有好好休息,爭取早點恢復囉。
更不幸的是,帶他們的人變成了白逸深。磨劍峰的苦修名聲在外,他甫一出場,好些人心裡一突,預感到了非常不幸的未來。
「受傷不意味著可以躺在床上休養。」磨劍峰的大師兄目光如電,掃視著惴惴不安的諸多面孔,平靜地說,「我來帶大家做恢復訓練。」
所謂恢復性訓練,其實是基礎訓練,回歸到鍊氣時的基本功,不會給身體造成太大的負擔,又可以夯實功底,一舉兩得。
眾弟子「……」
殷渺渺很放心地交接給了白逸深「我要回去查泄密的事,他們交給你了,儘可能得拖延他們回去的時間,省得走漏消息。」
「放心。」白逸深的風格一貫簡潔有力。
於是第二天,殷渺渺就和雲瀲踏上了回程。她這才想起來「師哥你不留下來,過來幹什麼?」
「接你。」雲瀲想想,又道,「正好春遊。」
她一怔,旋即微笑。春日游,杏花吹滿頭。
沖霄宗,有人用仙器密談。
「裂隙很成功,陣法起效了。但是人一個都沒回來,不知道是出了什麼差池。」另一頭的聲音遙遙傳來,辨不清男女。
這邊的人說「我聽說了一點,好像除了明面上的,她還安排其他人暗中保護。」
對面很生氣的樣子「那個女人!」
「不必擔心,只要你的人把東西留下,她就少不了麻煩。」這裡的人漫不經心,口吻很是隨意。
「無憑無據,恐怕解決不了她。」
「我知道,只是絆住她而已,這些年她做的事對我們很不利。」
「趁早解決她。」
「沒那麼容易,按照推算,她做的事迎合天意,被天道庇護的人可不容易殺。」
「那就按照魅姬的計劃,他們是一個世界的人,天道也阻擋不了。」
「可以,只是你別忘了王魅是什麼人。這個毒婦,不可輕信於她。」
「我心裡有數。」
「她在歸元門的身份來之不易,這段時間的行動不要讓她參與,省得暴露身份。」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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