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秦殊珉道:「將包裹給朕。」
蕭讓把緊緊抱著的包裹遞給了秦殊珉。
秦殊珉小心拆開了包裹,很快就看到了包裹里的東西。
裡面是幾套嶄新的男子裡衣,都是用的最好的天絲布料,柔軟透氣,是他最喜歡的布料。
秦殊珉想到他為了省下銀子留給阿姐,已經好幾年未置辦裡衣,有一兩件裡衣的袖子有些磨毛了邊,因為他這兩年又竄了點,袖子更是短了些,他對穿上不講究,又是裡衣,旁人看不到,就沒管。
哪裡想到阿姐只是去了一趟他的寢殿就發現了。
專門給他準備了這些。
看這些裡衣的針腳,怕都是阿姐一針一線親自縫的。
如果薇薇對他有一點關心,又整日貼身伺候,不可能沒發現這點,有時他沐浴的裡衣都是薇薇準備的。
只要對他上心,薇薇就算是用不起好料子做裡衣,也會用別的料子,可都沒有
秦殊珉越想越生氣,心也越涼。
他將幾套裡衣小心放在一邊,在包裹最下面還有兩隻小小的錦盒。
打開後,一股熟悉的香氣散發出來,裡面裝的是香餅。
秦殊珉知道阿姐的意思,這些香餅是替代寢殿裡的子母香的。
他將香餅交給蕭讓,冷聲交代,「將這些香餅替換了朕寢殿裡的薰香,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蕭讓一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立刻有了猜測,他立馬恭敬應下,將裝了香餅的錦盒收進懷中。
剩下的錦盒裡裝著一個小小的瓷瓶,瓷瓶里是宋元親手制的子母香的解藥,這解藥是丸制,秦殊珉體內的累積的毒素還不多,只需每日服用一粒,半月後,瓷瓶里的丸藥服用完,餘毒也清理的差不多了。
不但如此,秦殊凰還詳細與秦殊珉說了子母香中毒的症狀。
以便秦殊珉在恰當的時候有需要。
阿姐已經為他考慮了這麼多,如果這件事他還做不好,那就枉費阿姐這麼多的努力了。
秦殊珉將解藥放入袖袋中,而後又將裡衣包進包裹里,「阿姐做的這些裡衣,放入寢宮,若是有人問起來,你就說是宮中尚衣局送來的,記得尚衣局那邊先交代好。」
「是,皇上,老奴記下了。」蕭讓道。
這些年,攝政王秦威死死把控著兵權,壓著內閣,阻攔秦殊珉親政。
他的手雖長,但也有不容易伸到的地方,比如皇宮。
蕭讓是先皇先皇后留給秦殊珉的親信,經過這些年勢力培植,內宮八成都掌握在蕭讓手裡,即便被秦威勢力所侵,也很有限。
這也是為什麼從他年幼登基,到現在才中毒的原因。
若是內宮早就在秦威手中,秦殊珉也活不到現在。
只是秦殊珉沒想到秦威侵蝕內宮的速度比他想的還要快,在他的嚴厲管控下,蕭棟都被策反,而他唯一信任的大侍女也是早就安插進來的棋子!
要不是阿姐,他怕是陰溝裡翻船,就此折戟沉沙。
雖然秦殊珉沒有告訴蕭讓一切,但蕭讓已推測出了五六成,他壓低聲音詢問主子,「皇上,回宮後如何?」
秦殊珉眼神冰冷,「一切照舊!」
雖然主子這麼說,蕭讓卻從主子的話里聽出了血腥味。
次日一早,顧鴻朝還沒從白聆歌的床上起來,常隨就著急的在門外通知他有友人造訪。
顧鴻朝沒辦法,只好悄悄起床,去前院見好友。
沒一會兒,顧鴻朝就被好友拉出了府,貼身伺候的常隨也跟著離開。
好友帶著顧鴻朝走的太急,都沒交代去了哪裡。
顧鴻朝昨日晚上回來心情不大好,看到房間裡嬌媚可人的白聆歌后,將怒火轉化為欲望,全部發泄在白聆歌身上。
兩人鬧到半夜才停,白聆歌被折騰的夠嗆,早上顧鴻朝離開,她也顧不上,翻了個身就繼續酣睡。
正睡的香甜,突然好幾個婆子闖入房間,進入內室,將陷入睡夢中的白聆歌捆綁起來。
白聆歌被驚醒,一睜眼居然是這樣的情景,嚇的尖叫起來,卻很快就被一名婆子用布巾塞住了嘴。
領頭的婆子乾瘦,眼神卻陰狠,看了眼五花大綁起來的白聆歌,對身邊的人道:「帶走!」
她話音落下,白聆歌頭上就被罩上了一塊黑布,視野全無。
大約半刻種後,白聆歌頭上的黑布才被人揭了下來。
視線一恢復,白聆歌就驚恐的看向周圍。
只見周圍光線昏暗,四面都是牆,連個窗戶都沒有,自己周圍是幾個眼生的婆子,個個面色猙獰。
她害怕的「嗚嗚」兩聲,雙腿用力往後退,直到背貼著牆。
為首乾瘦的婆子往前走了兩步,彎腰伸手取下白聆歌嘴裡的布巾,而後對身後的同伴道:「將東西取來。」
身後婆子領命離開。
能說話的白聆歌瞪大眼睛質問周圍的婆子,「你們是誰!抓我到這裡來做什麼!快放我離開!」
乾瘦婆子冷笑一聲,「老奴勸白姑娘還是順從些的好,可以少受些罪,否則讓我們主子不高興了,丟了你這條命怕都是輕的。」
白聆歌沒想到這婆子壓根就不回答她的問題,她心中更慌,「只要你們放了我,想要什麼都行,不然的話,等我出去,只要知道你們是誰,定要讓鴻朝殺了你們!」
乾瘦婆子聽到顧鴻朝的名字臉色變都沒變一下,出去的那名婆子回來了,端回來了一隻碗。
乾瘦婆子接過碗,吩咐身邊人,「按住她,不要讓她掙扎!」
幾人上去,白聆歌立馬被按的動彈不得,乾瘦婆子靠近,用力捏住白聆歌的嘴巴,強行將碗裡的黑色藥汁灌進了白聆歌的嘴裡,強迫她咽了下去。
不管白聆歌怎麼掙扎,藥汁都不受控制的流入她的嘴裡,順著喉嚨進入胃中。
一股不好的恐懼感隨之而來,白聆歌情不自禁蜷縮起雙腿,開始擔心自己的腹中的孩子。
等一碗藥餵完,幾名婆子才放開白聆歌。
白聆歌趴在地上拼命的乾嘔,也吐不出被強行灌入的藥汁,她怨毒的看向幾個婆子。
乾瘦的婆子冷笑一聲,吩咐手下將門帶上。
只聽她在外面吩咐,「孩子流掉了再放她出來。對了,記得去通知殿下,殿下知曉了,定會高興的。」
腹部傳來絞痛感,白聆歌震驚地瞪大眼睛,是秦殊凰,是秦殊凰殺掉了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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