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是不可能按摩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按摩的。
也就嘴上說說而已。
當然,面對姜守中的獻殷勤,獨孤落雪依舊是一副清冷的態度,對按摩什麼的也不感興趣。
熱臉貼冷屁股的姜守中也不氣餒,笑著說道:
「師父,我都是萬壽山川的弟子了,要不教點我功法什麼的唄,比如上次那個顧之傅的『移行換位』之術,教給我如何?」
姜守中想著薅點羊毛。
獨孤落雪卻想起一事,輕聲問道:「雲錦的生肖圖在你身上吧。」
「生肖圖?」
姜守中一臉茫然,很無辜的說道,「那玩意不是被雲錦兄給丟了嗎?」
只是這拙劣的演技並不能騙過女夫子,獨孤落雪伸出玉手,柔聲說道:「給我,我教你生肖圖的正確用法。」
姜守中有些猶豫。
獨孤落雪道:「生肖圖以法印為主,你既然已經得了生肖法印,說明你就是生肖圖的主人,萬壽山川沒有資格找你索要。更何況,有我在,也沒人敢搶。」
話說到這份上,姜守中也就不矯情了。
他從穴竅空間內拿出生肖圖,遞給女人。
獨孤落雪皓腕輕舒,袖底生風,生肖圖於指間靈力催動下,緩緩鋪展於空氣中。
圖中生肖,依次躍現:
分別為:鼠、牛、虎、兔、龍、馬、豬。
七獸虛影栩栩如生,各展其姿。
「因為沒有生肖法印的緣故,雲錦無法正常發揮出生肖圖的威力,只能藉助其妖力增強自己修為,且有副作用。」
獨孤落雪立於畫卷之下,宛若仙人御靈,緩緩說道,
「上次你藉助生肖圖妖力擊退顧之傅,換成別人必然爆體而亡,但你因為有道門河圖的原因,這樣的副作用對你而言並無傷害。
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來說,生肖圖更像是為伱量身打造。
只是你終究還是沒用對方式,再加上你修為不算很高,未到天荒境,很難真正催動法寶神力。今日,為師先教你馭靈之術。」
馭靈之術?
姜守中目光火熱,期待起來。
「跟著我學。」
獨孤落雪以玉指緩緩結成玄妙印訣,小指內扣無名指,輕盈翻轉間,動作優雅若流雲。
姜守中連忙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
獨孤落雪道:「你現在已經是生肖圖的主人,需心神合一,與圖共鳴,喚出你想要召喚的生肖妖物。
不過眼下你修為不深,最好先喚出修為較低的鼠妖,以免力有未逮,遭到反噬。」
姜守中記在心裡,一遍遍練習。
只是按照對方的講解練了都快幾十遍了,生肖圖始終沒有反應。
姜守中不由有些心浮氣躁。
不過也沒辦法,他的修行資質確實一般,當初晏長青教他劍術的時候,氣得直接破口大罵。
如果不是有二兩和張雀兒這兩個天賦怪在,給了點安慰,估計劍魔都能被氣暈過去。
好在獨孤落雪心性恬靜,並沒有露出半分不耐或生氣,一遍遍耐心指導姜守中。
到後來,乾脆抓住姜守中的手臂指點。
而因為姜守中個頭高的原因,每次女人靠上來,裙襟便微微敞開些許,不經意間瞅見雪色溝邃
師父的胸懷還挺偉大。
見男人有些毛躁,女人輕聲告誡:
「修習任何功法,切記要心靜如水,否則即便練成,也會有心魔滋生。將我之前教你的口訣先默念幾遍。」
姜守中深呼吸了口氣,默念靜心口訣。
不過須臾,心境確實漸漸平穩下來。再次修習時,效果開始漸漸顯現。
約莫一刻之頃,卷中鼠妖圖驀地生變,圖紋仿佛活水微瀾,輕輕蕩漾。
緊接著,伴隨著一陣嬉笑,一抹皎潔白光陡然自畫卷裂隙中逸出,幻化為一白衣女子。
女子鬢邊懸有鼠須數莖,形態詭譎,恍如夜半魅影,於院中輕盈躍動,上攀下縱。
而後鼠妖竄到姜守中面前,嘻嘻道:「鼠鼠見過主人。」
終於成功了。
見自己成功召喚出了鼠妖,姜守中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只覺此刻心神頗為疲憊。
扭頭想要對獨孤落雪炫耀,卻發現女人已經在廚房做飯。
「一個鼠妖都這麼費勁,召喚其他妖物那就更麻煩了,看來儘快提升自身境界才是最重要的。」
姜守中暗暗道。
將鼠妖收回生肖圖,姜守中繼續練習。
直到隨心所欲,結印流暢自如,方始滿意地將生肖圖納入穴竅空間。
孤獨落雪很快就做好了飯菜。
早就肚子餓的咕咕叫的姜守中洗了把手,急不可待的來到餐桌前。
可看著桌上的飯菜,卻傻了眼。
擺在自己面前的就一碗清湯麵,外加兩片青菜葉子。
「師父,沒別的飯菜了?葷菜也沒有?」
姜守中望著女人素淨無妝的面容,愣愣問道。
獨孤落雪端起青花瓷碗,淡淡道:「簡食素心,方得真味。從小到大,我都是這麼吃的,也從來不碰葷食。你若是不習慣,可以去外面吃。」
女人筷子輕撥面飯,使其不沾不連,而後緩緩挑起一縷細面,送至粉唇邊。
動作不急不緩,沒有如其他深閨女子般刻意做作,也未有半點粗魯,很自然的細嚼慢咽,姿態嫻淡清雅,又仿佛帶著一絲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
姜守中無奈搖頭。
難怪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清心寡欲,這種條件下,不寡慾也難。
好在自己也不是什麼挑食的人,寡淡就寡淡吧。
姜守中端起碗,吸溜吸溜的吃了起來。
飯後,獨孤落雪以絲帕輕沾嘴角,動作輕柔而有禮,隨後將碗筷放回原處,一切井然有序,未留半點雜亂。
待姜守中吃完,她起身收拾碗筷。
「我來,我來。」
姜守中奪過對方手中的碗筷,笑著說道,「以後洗碗這種活交給我就行了。你也別跟我扯什麼君子遠庖廚之類大道理,你說不過我的。」
獨孤落雪莞爾:「我真要說呢,以後洗衣、洗碗、掃除、給菜圃子澆水施肥,都由你來做。」
好嘛,還真不客氣。
姜守中忽然問道:「你的衣物也讓我洗?」
「不必了。」
獨孤落雪搖了搖螓首。
但忽然她又想到什麼,面色浮現出些許複雜,垂目沉思了一會兒,輕聲說道:「那就你來洗吧。」
「??」
姜守中愕然。
很想摸摸對方額頭,是不是發燒了。
將鍋碗洗刷完後,天色漸暗。
估摸著錦瑟榭已經營業,姜守中對獨孤落雪說了聲,便前往錦瑟榭調查情況。
相較於之前白日的雅淡,進入夜間的錦瑟榭才真正稱得上是老色批天堂。
步入大堂,淡淡的蘭麝之香撲鼻而來,絲竹之音繞樑不絕。
沿曲折迴廊深入,可見各室布置各異。
每一間內皆有佳人坐鎮,或低眉撫琴,或輕啟朱唇,吟唱小調,各有風情。
樓中穿梭的女子皆是容顏嬌美,身姿婀娜,輕紗羅裙隨步搖曳,與客人談笑風生。
哪個男人來到這裡,不想讓自己的小兄弟享福?
「喲,姜公子來了啊。」
練就一雙毒眼的青娘一眼便瞧見了姜守中,扭著豐腴腰肢迎上前來。
姜守中拿出一錠金子遞到青娘手中,笑道:「今天閒來無事,跑來逛逛,順便找找那個欠我錢的人。」
青娘拍了下姜守中肩膀,笑道:「姜公子不用提醒,我記得呢,暫時還未發現缺了小指或者戴猴子面具的人,有消息一定告訴你。」
「好,那個柳姑娘忙嗎?」姜守中隨口問道。
青娘似笑非笑道:「姜公子倒不會真的對柳姑娘動心了吧,作為熟人我可得提醒,有些女人看著才是最動人的,一旦去搶了,就不美了。」
「了解,就是之前柳姑娘邀請過我,所以我過來瞧瞧。」
姜守中笑道。
青娘一怔,蹙起蠶眉:「柳姑娘邀請過您,姜公子沒開玩笑?」
姜守中搖頭:「昨日在古梵寺有過一面之緣。」
「昨日柳姑娘確實去過古梵寺」
青娘正說著,忽然一道無比熟悉的聲音傳來,別說是青娘,便是姜守中也懵逼了。
「青娘!!」
這聲音,正出自那張鞋拔子臉。
姜守中扭頭望去,果然是陸人甲這個憨貨。
陸人甲身邊還跟著兩個人。
一個自然是張雲武,而另一個油頭粉面的,純純的一個小白臉。
姜守中認識此人,乃是京城六扇門飛燕堂的堂主。
名叫榮玉河。
平日辦案的時候,雙方碰面極少,不過對方是個出了名的娘娘腔,經常受同僚調侃嘲諷。
也不知道對方怎麼和陸人甲他們混在一起了。
「喲,這不是張大人,榮大人嗎?」
對於京城這些官員,青娘自然是認識的,錯愕過後立即滿面春風的上前行禮,笑盈盈問道:「什麼風把你們吹到青州來了。」
「當然是聞著青娘的香風來了。」
被忽略掉的甲爺見到心愛女子,鞋拔子臉上的笑容擠得賊殷勤,連忙說道:
「甲爺我得知青娘在青州,都沒怎麼休息,三天三夜馬不停蹄的就趕來了,飯都還沒吃一口呢。
尋思著青娘在這裡做生意不容易,就趕緊拉著他倆來消消費,給青娘攬點客源。之前在京城,都是平日裡公務太忙,沒能給青娘照顧好生意,真是對不住了」
陸人甲吧啦吧啦的說個沒問,又是道歉,又是慚愧。
反正在他看來,青娘來青州發展,那一定是京城的生意不好過,都怪他沒幫上忙。
男人心裡有愧。
「趙大人有心了。」青娘微微一笑。
陸人甲嘿嘿點頭,如小雞啄米:「這都是應該的,自己人嘛。那個青娘啊,我姓陸,嘿嘿叫陸人甲,不姓趙。」
青娘愣了一下,歉意道:「姓陸?我一直以為大人您姓趙,那真是不好意思。」
「沒關係,沒關係」
甲爺連忙擺手,「等回到京城我就去改姓,把戶籍上的名字給改了,叫趙人甲也不錯。以後青娘叫我小趙也行,怎麼順嘴怎麼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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