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最終沒有親手解決林筱薇,因為周亦白說的對,別髒了她的手。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她讓人通知了警|方,帶走了林筱薇,並且把所有的證據交給了警|方,有監聽到的通話內容,還有林筱薇帶周亦白去她的公寓實施綁架的事實,那麼之前綁架小卿的所有案子,便能一併水落石出了。
林筱薇和吳倩麗幫助夏妍縱火越獄,之後又綁架虐待小卿,更是殺死了兩個綁匪拋屍,這所有的罪行加起來,已經足夠判她和吳倩麗的死刑了。
周亦白被送回了醫院,陷入了昏迷,兩個小時過去了,仍舊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醫生說,大概是因為受到子彈射擊時發出的巨響的刺激,所以,他大腦里的血塊發生了移動,才會導致他頭部發生劇痛,又一次陷入了昏迷。
「那他醒來後,會不會恢復記憶,又或者,會不會有其它的症狀產生?」周柏生也一直守在病房,在醫生給周亦白的頭部做了完全的檢查,得出結論後,趕緊追問醫生。
「有可能,但不確定。」醫生點頭,又道,「血塊發生運動轉移,如果記憶恢復了,那勢必又會壓迫到其它的神經,產生其它新的症狀。不過,從最新檢查出的血塊情況來看,周總大腦里的血塊已在開始減小,至於什麼時候能徹底消失,這個誰也沒有辦法說的准。」
周柏生聽著,明了地點了點頭,然後,又看向一旁一直靜靜地守著周亦白的江年,慈愛地問道,「小年,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江年搖頭,「我等他醒來。」
不管是繼續失憶也好,或者癱瘓也罷,又或者失明,失語,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會放棄他,離開他的。
周柏生點頭,爾後跟醫生道謝,等醫生離開之後,他和周管家也離開了病房,把空間交給江年和周亦白兩個人。
自從周亦白醒來失憶之後,十多天了,江年沒有一個晚上睡好過,有時睡到半夜忽然又驚醒,然後就再也睡不著了。
此刻,守在病床邊,看著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英俊面龐,回想著周亦白昏迷之前對自己那一遍又一遍無比深情又眷戀的呼喚,江年一顆紛亂不安的心,此刻,終於得以安定下來,所以,守在床邊,她不知不覺便趴在床邊,睡了過去。
也就在江年睡了過去後沒多久,周亦白那密密的睫毛輕輕顫動,緩緩彈開眼皮,醒了過來。
可是,當他睜開雙眼的時候,卻還是一片黑暗,一絲光線都沒有,什麼也看不到。
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他會什麼也看不到?
下意識地,周亦白抬手想要去揉眼。
可是,手一動,才發現自己的右手正被人緊緊地握著,壓住了。
「阿年!」下一秒,周亦白反應過來,哪怕是什麼也看不到,可是,熟悉的一切,幾乎讓他立刻便確定,此刻握著他的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江年。
「阿年。」撐起身子,周亦白坐了起來,左手也漸漸伸了過去,摩挲著一點點朝江年的身上落了下去。
當掌心慢慢觸到江年的短髮,又觸到她小巧的耳廓,她細膩的臉頰,筆挺的鼻尖,還有柔軟的唇瓣時,周亦白欣喜若狂,湛黑的瞳仁里,漸漸氤氳起了一層淡淡的水汽來。
江年趴在床邊,男人掌心熟悉的溫度和觸感,讓她漸漸地睜開雙眼醒了過來。
當她睜開雙眼,抬眸一眼看到坐在病床上,一隻大手還不停的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摩挲,那張再好看不過的英俊面龐上溢滿跟從前,不,比起從前來更加幸福快樂的溫暖又俊逸的笑容時,幾乎是立刻便確定,周亦白恢復記憶了。
他想起來了,所有她和他的過往,他都想起來了。
只不過,他的眼睛怎麼啦?
當發現周亦白那湛黑的眸子居然一直盯著某一處完全不似從前那般清亮灼熱時,江年的眉心,漸漸蹙了起來。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江年悄悄地舉起自己的一隻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可是,周亦白沒有反應,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他失明了!
周亦白他失明了。
就在江年的手頓在了半空中整個人都有些怔住的時候,周亦白乾燥溫熱的大手,卻一把將她的手給握住了。
江年一驚,猛地回過神來。
「阿年,阿年.......」握住江年的手,緊緊握住,周亦白近乎哀求地道,「阿年,你不會離開我的,是嗎?」
「不會,不會的!」江年反手緊緊地握住他的,坐到床邊去,伸出另外一隻手去輕撫他那刀削斧刻的絕俊面龐,他好看的深邃眉眼,莫名的,眼裡忽然就有了淚,沉沉點頭道,「周亦白,只要你還要我,我就永遠不會離開我。」
「阿年!」下一瞬,周亦白將江年拉進懷裡,抱住,緊緊抱住,低頭朝進她的頸窩裡,用力的,拼命的吸吮屬於她的味道。
他怕,好怕呀,怕自己又失憶,又忘記了江年的味道,又對他發火,對他大吼大叫,做出那些傷害她讓她失望的事情來。
他真的怕極了!
「對不起,阿年,對不起.......」抱緊著江年,周亦白輕呢著,從未有過的惶恐害怕的淚水,順著眼角滑了出來。
江年也抱緊他,搖頭,用力地搖頭,這些天壓抑的淚水,霎那全部洶湧而出,「我不怪你,周亦白,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我會陪著你,只要你還要我,我就會一直陪著你。」
「阿年,阿年.......」周亦白不斷地輕喃,恨不得將江年嵌進自己的身體裡,成為自己身邊的一部分,這樣,他就再也不會忘記她,她也不會再離開他。
「周亦白,你眼睛怎麼啦?」被緊緊抱住,那種溫暖幸福的感覺,讓江年差點就以為周亦白已經徹底恢復,再也沒事了,不過,反應過來後,想起他的眼睛,她趕緊問道。
「眼睛?!」周亦白狹長的眉峰輕擰一下,那湛黑的眸子裡,仍舊沒有焦距。
「對,眼睛。」說著,江年從他的懷裡退了出來,然後又抬手,在他的眼前揮了揮,可是,他的目光卻仍舊是渙散的,沒有焦點。
這一刻,江年幾乎是可以斷定,周亦白失明了。
他大腦里的血塊移動,雖然他恢復了記憶,可是,卻又失明了。
「阿年!」憑著感覺,周亦白一把抓住了江年的手,又再一次將她抱住,生怕她消失不見了似的,緊緊地抱住,「我看不見你,我什麼也看不見了,你會嫌棄我嗎?」
江年由他緊緊抱著,也伸出雙手,緊緊地抱住了他,淚水,忽然就控制不住地湧起,淚落,用力搖了搖頭道,「那麼多女人都喜歡你,想方設法不擇手段地想要得到你,睡你,跟你在一起,我要是嫌棄你了,不是等於把你拱手讓人麼,我才沒那麼傻。」
「呵.......」聽著耳畔女人那半嗔怪半認真的聲音,周亦白笑了,鬆開她,乾燥溫熱的大掌,摩挲著去捧起她的小臉,爾後抬壓下去,去親吻她的眉心,她的鼻尖,她的紅唇,那麼深情,又那麼繾綣,「阿年,我沒有碰過她們,不管是夏妍,還是林筱薇,我都沒有碰過他們,我想要的人只有你。」
「那失憶的時候你是怎麼跟我說的?」看著近在咫尺的那樣英俊魅惑的面龐,江年笑,笑的淚水又流了下來。
那是幸福快樂又滿足的淚水,是失而復得的喜悅的淚水。
「對不起,阿年,對不起.......」周亦白大掌捧著她的臉,額頭抵上她的,又去輕啄她的紅唇,「其實每次對你發完火,我自己都很難受,但是只要一想到你跟別的男人有曖昧不清的關係,我就忍不住想要對你發火。」
說著,他又去吻江年,低低啞啞的嗓音那麼霸道地道,「你是我的,你是我一個人的,從今往後,你都只能是我的。」
看著他,江年笑,嘴巴上卻嗔怪道,「你要是以後再對我發火,再敢說半句羞辱我的話,我就立刻不要你了,去跟別的男人好。」
「不要,阿年,我錯了,我錯了。」趕緊的,周亦白又抱緊了她,生怕她走掉了似的,「不要離開我,再也不要離開我,好嗎?」
「嗯。」江年點頭,笑著答應,「好,我們再也不分開。」
「嗯。」周亦白點頭,心裡不知道多開心多滿足,完全都忘記了自己雙目失明的事情。
倒是江年,從他的懷裡退了出來,抬手去抹掉臉上的眼淚道,「你先坐著,我讓人去叫醫生過來看看。」
「阿年,別走!」不過,周亦白卻拉著她,不讓她走,然後,自己對著門外叫道,「來人。」
門外守著的保鏢聽到聲音,立刻便推門而入,看到醒了過來緊緊拉著江年的周亦白,保鏢歡喜,「周總,江總。」
「叫董事長和醫生過來。」江年吩咐。
「是。」保鏢點頭,馬上,周柏生和周管家,還有醫生便進了病房,看到周亦白的情況,周柏生和周管家是又喜又憂。
醫生查看了周亦白的情況,除了血塊壓迫大腦神經導致失明外,他其它的一切情況都很好,不需要擔心。
「醫生,失明的情況什麼時候會好轉?」待醫生檢查完,周柏生憂慮地問醫生道。
看著周柏生和江年他們,醫生嘆了口氣道,「這個真的不好說,除非血塊再次轉移或者消失,又或者進行開顱手術,把手塊取出來,但是開顱手術的成功率只有50%,一旦失敗,就會有生命的危險,所以,我們不建議開顱手術,只能繼續觀察血塊的存在情況。」
周柏生點頭,「不需要手術,肯定不要手術,那就等吧,等血塊它自己消失,總有一天它會消失的。」
「媽媽,爺爺。」這時,華文帶著小卿出現在門口,看到大家,小傢伙卻只是叫了江年和周柏生,並沒有叫周亦白。
「唉,小卿來了。」立刻,周柏生便開懷地答應。
「小卿。」聽到聲音,周亦白自然地側頭朝門口的方向看去,不過,卻什麼也看不見,但他卻仿佛看到了小卿似的,臉上,露出溫和慈愛的笑容來,朝他伸出雙手,「小卿,過來。」
「媽媽!」看著周亦白,小卿卻是帶著防備,不想靠近他。
「小卿,你的小白已經恢復記憶了,以前的事情,他都記起來了。」看著小傢伙,江年笑著道。
「真的嗎?」小傢伙歡喜。
江年點頭,「嗯,真的。」
「小白!」立刻,小卿便掙脫了華文的手,朝病床上的周亦白撲了過去。
周亦白一把抱起小傢伙,讓他坐到自己的腿上來,然後,低頭下去,用力地吻了一下小傢伙的發頂,抬手無比疼愛地輕撫上他的小臉,抱歉道,「對不起,小卿,前面一段時間是我不好,我錯了,你給我一次改過的機會,好嗎?」
在遊艇上的時候,小傢伙的右邊臉上被綁匪劃了一刀,如今,周亦白抹到小傢伙右邊的臉頰那麼光滑細嫩,沒有留下任何的疤痕,他立刻就放心多了。
「小白,媽媽說,因為你失憶了,完全記不得我和媽媽才會對我們發火大叫的,媽媽說,失憶的你就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我們要好好陪你,教你,讓你一點點想起以前的事情來,不應該怪你,所以我也不怪你。」仰著圓滾滾的大腦袋,小傢伙如最上等的黑曜石般的大眼睛,脆生生的格外開心地道。
太好了,他的小白又回來了!
——失憶的他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所以說,這段時間,雖然他羞辱江年,沖她大吼大叫,讓她受盡了委屈與折辱,可是,她卻從來沒有真正怪過他嗎?
「阿年!」此時此刻,周亦白心裡的感動與感激,甚至是那種從未有過的震撼,是從未有過的。
江年看著他在空中朝自己伸過來的手,趕緊的,她伸手過去,握住了他的手。
「對不起。」無比鄭重的,周亦白又對江年道。
江年看著他,低頭笑,「周亦白,我以後再也不想聽到你說這三個字了。」
她已經失去了陸承洲,而且一次兩次,周亦白都命懸一線,她幾乎差點兒就失去了他。
這種感覺,太糟糕了,她再也不要體驗多一次。
「好。」周亦白看著江年的方向,雖然他什麼也看不見,可是,只要腦海里想像著她的樣子她的臉,他那湛黑的眸子裡,便溢滿灼熱的柔光,「以後我再也不會對你說這三個字。
「嗯。」江年握緊他的手,看著他,沉沉地點了點頭。
「小白,你是不是看不見了?」小傢伙在他的懷裡,終於發現了他的異常。
「對,你的小白暫時失明了。」這時,周柏生在一旁,無比慈愛地輕撫小傢伙的發頂,「不過呀,醫生說,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好轉的。」
「醫生,我爸爸的眼睛會好起來嗎?」看著周柏生,等他的話音落下,小傢伙又看向醫生,脆生生地問道。
——我爸爸。
聽著小傢伙脫口而出的這三個字,周亦白英俊的眉宇輕顫,眼眶狠狠一澀,那湛黑的瞳仁里,忽然就有亮光閃爍。
醫生笑,點頭道,「會的,只是時間問題。」
既然血塊受到外部的刺激發生轉移,讓周亦白的失憶變好了,那再次血塊再轉移的時候,他必定也會復明。
「嗯,那我就不擔心了。」小傢伙重重地點頭,然後,一隻小肉手去捧起周亦白的臉,「小白,沒關係的,在你看不見的時候,我和媽媽就是你的眼睛。」
「好。」周亦白高揚起唇角,笑,點頭道,「有你和媽媽在,我不擔心。」
「對了,醫生,我今天可以出院嗎?」忽然,周亦白又問醫生。
「今天?!」看著周亦白,醫生忽然有點為難。
「對,我想現就出院。」
「不行,你的腿還沒有好,而且你大腦里的血塊.......」
「阿年,我不想再呆在醫院裡了,我只想陪著你。」就在江年的話音還沒有落下時,周亦白緊握著她的手,打斷了她。
「我可以在醫院裡陪你。」江年也堅持,她不想周亦白承擔任何的風險,畢竟,他大腦里的血塊,就好像一個定時炸彈般。
「周總如果一定要出院,也不是不可以,在家按時服藥,隔兩天來醫院檢查一次,或者我們安排人,每天上門檢查周總的情況,都是可以的。」看周亦白這麼堅持,醫院自然要服務到位,畢竟,他們在國內都是數一數二的私立醫院,不僅醫療條件是領先的,服務更是一流的。
「好,那就給我辦出院手術吧,謝謝。」周亦白點頭道。
此刻,只有天知道他想出院的心情有多麼的迫切。
「叩叩.......」
醫生才離開,馬上又響起了叩門的聲音,大家看去,是警|方的人。
「周董,周總,江總,我們是過來錄口供的,不知道現在方不方便。」看著大家,綁架案的警|方負責人笑著對大家道。
現在,周亦白恢復記憶,就是綁架案最好的證人,雖然林筱薇死刑已定,但是他們警|方工作還是必須要做到位的。
「方便,開始吧!」不等周柏生和江年做決定,周亦白便立刻開了口。
因為此時此刻,大概除了江年之外,沒有人比他更想讓林筱薇得到應有的懲罰。
況且,他想將事情儘快了解,再也不想江年因為這件事情受到任何的影響了。
「好的,謝謝周總配合。」警|方負責人點頭,然後示意同事開始準備錄口供。
「阿年,事情的所有經過,可能會讓你不舒服,要不然.......」
「不要,我要聽。」
緊握著江年的手,考慮到她的感受,周亦白抬頭看著她,想讓她暫時出去,不過,他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便被江年直接打斷了。
不管事情的經過多殘忍,或者多血腥,又或者都污穢,那些都是周亦白和小卿經歷過的,所以,她要聽,她想聽。
她想要知道,他們父子倆在那場綁架中,到底受過多少的苦跟折磨。
「阿年!」抬頭看向她,雖然什麼也看不到,周亦白狹長的眉峰卻輕擰了起來。
「讓我留下吧,放心,我沒事的。」看著他,江年微微一笑安撫道。
「在小卿和你出事的時候,最痛苦煎熬的人,就小年。」這時,周柏生開了口,點了點頭又道,「既然小年想要留下,那就留下吧,沒什麼事。」
周亦白沉吟一瞬,這才點了點頭,然後,拉著江年在自己的身邊坐下,對刑|警道,「可以了,開始吧。」
「好。」警|方的兩個工作人員坐了下來,然後,開始錄口供。
事情大概的經過,江年是知道的,小卿被怎麼虐待,江年也是知道的,她唯一不知道的,就是在那場綁架案中,周亦白為了救小卿受過怎樣的折磨。
其實,如果一開始猜到綁架案跟夏妍有關的話,江年是絕對不會讓周亦白去的,因為他們的目標,根本就是周亦白和她,而不是小卿。
周亦白去了,等於自投羅網,綁匪又有小卿在手,那是周亦白致命的弱點,林筱薇和夏妍不管想要怎麼折磨周亦白,周亦白都會為了小卿而屈服的。
果然呀,在聽到當他們被帶上了遊輪後,對方用小卿逼他對林筱薇說出那些恨她跟她在一起是報復她,他只喜歡林筱薇的荒謬的話,到最後,甚至是用小卿來逼周亦白喝下強烈催|情,最後周亦白只能選擇撞牆昏迷過去的時候,江年的心臟,就像是被狠狠一記重拳打爆了般,眼睛裡,水汽瞬間氤氳。
她之前還困惑,為什麼周亦白的大腦會受到多次的重擊,原來,是這樣呀。
除了最後車子翻下懸崖造成的劇烈撞擊之外,前面居然還有兩次,兩次他的大腦都被劇烈撞擊過。
緊緊握著江年的手,感覺到她情緒的異常,周亦白下意識地側頭去看她,但卻什麼也看不到,只得伸出另外一隻手去,想要去輕撫她的臉。
「亦白,我沒事。」馬上,江年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握住了他伸過來的手。
周亦白反手握緊了她的手,微頷首,爾後,又對著警|方道,「我撞牆暈了過去,醒來後,是在車上,車子正好撞下懸崖,我看到我兒子在我身邊,一把抓住他抱緊,之後車子撞下懸崖,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看著失明但是一雙湛黑的眸子卻仍舊清亮的周亦白,錄完最後一句口供之後,警|方負責人點了點頭,「好的,謝謝周總您的配合,口供非常完整,事情的所以經過也交待的非常清楚。」
「應該的。」淡淡的,周亦白頷首道。
「那我們就先走,不打擾周總您休息了!」說著,警|方的兩位工作人員站了起來。
「好,辛苦了!」再一次,周亦白頷首道。
兩位工作人員一笑,這才抬腿離開,周柏生也起身,送他們出去,其實,他是想將空間留給江年和周亦白。
看著周亦白,不等他們走出病房的門,江年便直接撲進周亦白的懷裡,抱緊了他。
「阿年。」感受到江年的主動,只有天知道,此時此刻,周亦白心裡有多歡喜,多滿足。
「周亦白,謝謝你。」江年用力抱緊他,側臉深埋進他的頸窩裡,「謝謝你那麼拼命全力去保護小卿。」
「傻阿年,小卿是我們的兒子呀,只要你們好好的,做什麼我都甘之如飴。」
江年揚唇,笑了。
承洲,謝謝你,謝謝你那麼愛我,把我送回了周亦白的身邊,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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