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趙謙帶著人趕到姜府時,就看見了這一幕。
姜淑予被一持劍青年摟在懷中緊緊護著,而那意圖襲擊太子妃的刺客,則是被她一劍洞穿了身體。
那畫面看得他心臟幾乎都要從嗓子眼裡面跳出來了。
「淑兒!」
太子眼裡滿是姜淑予,直接朝著她飛奔過去,一把將她摟在了懷裡,緊張關切道:「淑兒你沒事吧?可有哪裡受傷?」
說著,他上上下下掃視了一遍姜淑予,確認了她身子並無大礙之後,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你怎麼可以不打招呼自己一個人跑出皇宮,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孤要被你嚇死了!」
太子拉著姜淑予便是一陣絮叨,根本沒有給她開口解釋的機會。
等到太子絮叨得差不多了,他這才注意到冷初煦,立刻轉過身子對她恭敬一禮,十分誠懇道:「多謝這位公子救了孤的太子妃,此恩情孤定會銘記於心,來日一定報答。」
冷初煦看著太子如此護妻疼妻,又如此有禮的樣子,倒也有幾分意外,從前還以為太子軟弱無能,靖王聰慧果敢,如今看來傳言果然是不可信的。
眼前的太子雖然看起來並不強勢,但並不代表他就是軟弱無能之人,反而是因為他重情重義,心無邪念,看人有一顆赤誠之心,才會在一些事情上心慈手軟,讓人以為他軟弱無能。
就比如說此時此刻。
太子在見到一身男裝的她將太子妃摟在懷中,卻絲毫沒有猜忌懷疑,更沒有質問她的身份背景,就說明了他打從心眼裡就沒有懷疑自己的妻子,也沒有懷疑她是否用心不良。
太子確實善良,可是如此重情重義之人,真的適合當皇帝嗎?
冷初煦有些擔心太子為人太過聖母,所以心中也生出了幾分猶豫,都有些不敢與他合作了,畢竟她此番過來大燕朝,也不是什麼都不打算做的。
就在這時,姜淑予主動站了出來,柔柔弱弱地來到太子的身後,道:「臣妾並非有意瞞著殿下的,只是方才國師同臣妾說說宮裡有危險,讓臣妾速速離開皇宮,所以臣妾便被他手下的暗衛給帶了出來,根本來不及和殿下說話。」
「你說皇宮裡有危險,那你現在回了姜家,怎麼也遇刺了?」
太子臉色依然不太好看,語氣之中還帶著一股怒意,冷冷道:「本宮出宮的路上,還看到你的馬車起了火!幸而你不在裡面,否則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
「殿下不是也說了嗎?臣妾並不在裡面,那不過是個障眼法罷了,您看臣妾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殿下就不要太擔心了」
姜淑予語氣柔柔地說著,挽著太子的胳膊便將身子靠了上去,「而且殿下不是還是過來尋臣妾了有您在姜府,臣妾就放心多了」
冷初煦看著溫聲細語的姜淑予,實在很難將她與剛才那個氣勢洶洶的姜淑予聯繫在一起。
看來太子雖然不怎麼厲害,但有太子妃在身邊,想來應該也不會太差
想到這裡,冷初煦微微勾起唇角,主動對太子道:「在下冷旭,是姜四小姐為姜家請的保鏢,貼身保護太子妃。」
太子被姜淑予溫言軟語一陣輕哄,很快就平息了怒火,轉而看向了冷初煦,客客氣氣道:「還是多謝冷公子了,不過如今孤已經在這裡,此番也帶了許多皇宮侍衛前來,想來應當不會有問題,就不勞煩公子貼身保護了。」
這會兒危險平息了,人也暫時安全了,太子沒有那麼擔心了,自然也有些回過味來,看著冷初煦有些吃起醋來,畢竟是個男子,萬一借著保護之名對她的太子妃起了不好的心思那可怎麼辦?
他的太子妃,還是讓他自己來保護才最安心。
冷初煦站在原地,拿了一塊乾淨的布擦拭著劍上的鮮血沒有說話。
姜淑予知道冷初煦身份不一般,立刻打圓場道:「殿下,就讓她跟著我們一起吧,阿寧不會害我們的,我瞧著這位公子確實身手不凡,多一個人,咱們也能多一分安全。」
太子擰了擰眉,雖然還是有些不爽,但到底是點頭同意了,反正他會寸步不離跟著淑兒,一直盯著她,不會讓她離開視線半分的!
皇宮,太極殿內。
竹修一路背著燕珩狂奔,剛一進殿內,便看到皇帝就在燕珩的寢殿之中等著。
只見他一副甚是得意的樣子,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多麼了不得的事情。
不過,當他看見燕珩是被人背著回來的,而且還陷入了昏迷之中的模樣,倒是有些意外。
「陛下怎麼在這裡?」
竹修雖然驚訝皇帝在此處,但並沒有行禮,而是直接將昏迷過去的燕珩放在了床榻上。
皇帝上前看了一眼燕珩,見他面如金紙,唇邊還掛著血,心裡也是不由一驚,道:「國師這是怎麼了?沒事吧?快快去請御醫過來!」
雖然皇帝是想要小小的責罰一下燕珩,卻並沒有想到會讓他傷成這個樣子,看他一副快死的模樣,皇帝是真的有些慌了。
竹修道:「屬下這就去將沈太醫帶過來。」
太醫院裡面只有沈鶴是他們可以信任的人,其餘的太醫,連踏入太極殿的資格都沒有。
皇帝也是真怕燕珩出事,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悻悻道:「朕真是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將朕的國師傷成這樣,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他朕一會兒會派人送上好的湯藥過來給他。」
畢竟若是沒了國師,他日後的奏摺誰來給他批呢?誰又能有他這般如此聽話好掌控的
一想到這裡,皇帝又不禁有些懊悔,自己恐怕是下手實在太重了,下面的人都已經被他打得奄奄一息,又何況是燕珩這邊了
不多時,竹修便帶著御醫沈鶴來了。
皇帝由於實在是不放心,所以並沒有走,而是等著沈鶴這邊看完了再說。
「不必行禮,你立刻診治國師。」
皇帝擺擺手,十分大度地說道。
沈鶴本也沒有打算行禮,穿著一身低調官袍,清瘦的身上背著一個藥箱,步伐矯健徑直朝著床榻上的人走去。
診脈過後,沈鶴面露凝重之色,道:「是誰把國師傷成這樣的?他的五臟六腑都被震碎了,只怕動手之人內功深厚,想要痊癒是不可能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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