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沐曦笑了笑,「我不獨特,只是在這顯得獨特了些……」
「剛才也不過是一時有感而發,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卻對女子要求諸多,這公平嗎?」
蕭子玉摟住她,「我的曦兒又在胡思亂想什麼呢……你的蕭郎今生今世都只愛你一人!」
她是上天的恩賜,他是獨屬於她一個人的。
孟沐曦垂眸,縮在他懷裡,低聲道了一聲,「……好!」
一生一世的愛情也總是令人嚮往的。
兩人下了馬車在街上隨意走了走。
等到再回來時,沈潔和沈閨貞已經在馬車旁候著了。
一行人回了小院。
蕭子玉回到自己房間躺下。
回想起這些日子孟沐曦的話,翻來覆去。
這世道真如曦兒所說的……對女子很不公平?
那她呢,當年的事她到底是個什麼角色……
在外漂泊那麼久,他又豈會真的沒有想過她,她是他的母親。
他知道她一直在等他回去……
可是……蕭家數十口的人命,和最愛他的父親……
他又該找誰清算這筆賬呢……
*
長公主府。
阿瑾走到雲麗陽身旁,遣散眾人。
「公主,世子有消息了!」
「咱們安插在趙家附近的探子說,這兩日世子就在京城,和趙武的外孫女孟沐曦同進同出……」
雲麗陽皺起眉頭,「孟沐曦……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阿瑾提醒道:「就是年初和雲淮和離的那位王妃,前禮部尚書孟懷信之女,孟沐曦。您見過她好幾次呢!」
「是……她!」
雲麗陽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她想起來了,怎麼會是她?
在岳林書院拆穿妹妹有孕求和離,在去年的除夕宴會上一曲驚四座,和離鬧到宮裡不可開交撕破臉……
……京城還盛傳過一段孟沐曦的謠言。
當時她還嘲笑過這女人神經兮兮的,做事顛三倒四,多半腦袋有問題。
如今想來,那人做的反常的事都是為了和離?
……難道她當初鬧和離是為了綡寀?
這……
這也太……
雲麗陽沉默的坐下,無語很久。
沉默了半天,問:「阿瑾,你也見過她,你覺得她是個什麼人?」
「回長公主的話,奴婢只記得那孟姑娘也是個美人,至於其他的不敢妄言。畢竟公主知道,這京城中大多數人都是有偽裝的,想來那孟姑娘也定不會是外人口中的說的那樣!」
上次世子多年未歸,為了趙家的事來求長公主,想來也是為了這個姑娘。
那麼這個孟姑娘就是世子的心上人。
雲麗陽思索片刻,京城中人人都戴著面具,那這孟沐曦面具下又是什麼?
不過不管她有何目的………綡寀肯為她的事來求自己,那麼一定相當看重她。
如此看來,想要綡寀回來,突破口就在這姓孟的身上了……
於是對阿瑾道:「既然世子如今就在京城,那就叫人多留意,看看他和那孟沐曦到底是何關係。
千萬記住寧可把人跟丟,也不可讓世子發覺,知道嗎?」
「是!」
*
孟沐曦一行人又在京城待了五六日。
於十月初二回了定州。
第一件事就是去見了定州縣令賈平章。
賈平章聽說孟沐曦要開學堂還是分文不取的,當即激動的站起來。
「孟姑娘真是巾幗不讓鬚眉,這等造福百姓的事,賈某定當全力配合!」
孟沐曦向他微微彎腰,「縣令大人謬讚了!
我已讓人寫好了開學的告示,還請縣令大人准許民女將這告示貼在幾處城門處,共同為我定州學子出份力。」
「好,好,好!」
「告示在何處?」
一旁的謝淵將寫好的告示呈上來,「大人請過目,此乃謝某所寫,還請縣令大人和師爺指正!」
師爺將告示接過,遞給賈平章。
賈平章未看內容就先被那字吸引住了。
「這……是你所寫?」
「啊呀呀,了不得……我定州竟也有這般人物,我竟不知……」
師爺也湊過來,讚賞的點頭,「不錯,不錯,渾圓天成、風骨不凡!」
兩人又一起將告示從頭看到尾。
震驚的無以復加!
不收學費……免費吃住、提供筆墨紙硯和書籍……
我的天啊!
要不是自己是官,她是民。
賈平章都想給她行禮,激動的上前差點握住她的手,被謝淵上前一步擋住了。
「大人!」
賈平章隨即一愣又退回座位,「失禮了,失禮了!」
在他管轄的地方,出了此等大善人,也是他這個父母官教化有功。
以後走到哪都是他的政績一件!
這怎麼能不讓賈平章高興,這一看就是哪個京城的大小姐跑來定州遊山玩水,大發善心來了!
「師爺,孟姑娘如此大義,本官又豈能沒有表示。本官願奉上白銀五百兩,……」
孟沐曦拒絕了。
「縣令大人,請容民女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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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令大人心意難得,但又恐傳揚出去,其它人爭相效仿,倒像是民女抬出縣令大人逼迫了旁人似的。
因此民女覺得開學那日縣令大人到場即可,至於銀兩就不必了,民女也自會向外人宣揚大人的功勞!」
銀子不必出,虛名給你!
「大人以為如何?」
賈平章品了品,她的意思是怕落得逼捐的名聲,只需他出場,即使不提銀兩之事,旁人也會以為此事他也出了力。
「好!孟姑娘思慮周全,那日本官一定到場!」
「實乃喜事一樁啊!」
幾人又客套了一番,商量好了那日的時辰。
孟沐曦就提出告辭了。
*
從縣衙出來,回了寧心院。
徐管家拿著一張紅紙過來。
「小姐,蕭公子的生辰八字都送過來了,需要您的生辰八字,去找人問吉!」
「哦,拿過來我看看!」
孟沐曦接過紅紙,上面赫然寫著蕭子玉的生辰八字。
她提起毛筆將自己的生辰八字寫到一旁,還給徐管家。
「好,可以了!」
徐管家將紅紙仔細收了,道:「小姐,您的聘禮可準備好了?估摸著再有半個月就該送聘禮了。」
「這麼快?」
徐管家笑笑,男方家無父無母,女方家也沒有長輩。
蕭公子那頭一天催八遍……能不快嗎?
他解釋道:「小姐,普通人家成親是會比大戶人家省些流程,也快些的……」
這也算是實話,高門人口多,規矩多。
普通百姓就不一樣了,所謂禮不及庶人也說明了這個問題。
高門大戶家的主母連出門都不能被外男窺探,而普通老百姓不存在這個問題。
因為她們不出門勞作、不拋頭露面經營就沒飯吃。
因此有時候孟沐曦覺得做平民還相對自由些。
她點點頭,「那行,我這兩天就把聘禮收拾收拾,不會耽誤的!」
「好,那我就先下去了。」
徐八斤得了話,腳下生風離開了。
這段時間他是真的很忙……
徐八斤剛走,謝淵過來。
「孟姑娘,你先前讓我做的上下床,在進京之前就交代下去了。如今木匠那邊說做好了,現在就運到學堂嗎?」
孟沐曦抬頭看了看,「嗯,運去吧。今日都十月初五了,咱們定的開學日子是十月初九,也該運過去了。一個房間放上四張床,從南到北給每個房間寫上編號。」
「另外,廚房的人都找好了嗎?還有學校的菜譜寫出來沒?」
「廚房的人找好了,從園子抽調過去。食譜也寫了,沈潔寫的。」
謝淵遞過來一張紙,「沈潔按照園子裡的食譜縮減了的,你看看覺得可還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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