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密集的腳步聲響起,緊接著就是那宛如潮水般的身影。喬蕤帶著周瑜以及浩浩蕩蕩五千兵馬蜂擁而至,在箭矢射程外停止。
旗幟迎著風獵獵作響,城牆上一名名士兵嚴陣以待。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喬蕤身後跑出一名袁氏騎兵,堂而皇之的踏入箭矢射程範圍。抬頭直視城牆,扯著嗓子暴呵。
「賈念何在,出來答話」
「賈念何在,出來答話」
渾厚的聲音在兩軍陣前迴響,雙方盯著彼此安靜到了極致。一名名站在城樓上的將領同時把臉沉了下來,這是羞辱嗎?居然直呼其名。
「拿弓箭來」
「諾」
看著遞來的硬弓賈念不假思索的奪在手中,抽出一件箭矢指向城外狂奔的袁氏騎兵,雙目露出濃濃的殺意。
好一個喬蕤,你想以此打擊我軍的士氣嗎?兩軍陣前豈容私情,如此作為反倒讓人平白看低。
「賈念何在,出來答話」
「賈念何在,出來答話」
聲音越發的肆無忌憚了起來,那名袁氏騎兵大聲狂吼。賈豫章和喬蕤的關係在兩軍將士面前並不是一個秘密,故此喬蕤所部升起一股若有若無的優越感士氣悄然攀升,反觀自己麾下將士卻露出頹廢以及憋屈的神色,士氣也在緩緩滑落。
心中浮現出一股怒火,屏氣凝神對著前方鬆開了弓弦。
咻……
箭矢破空之聲響起。
戰馬嘶鳴揚起前蹄不用背上的主人呵斥便連連往後退去,那騎兵看著插在距離自己不過半米的箭矢驚出一身冷汗。
雙目中露出驚慌的神色,但由於站在兩軍之間,這才強撐著沒有表露出來。哪怕如此微微顫抖的手指,也暴露了心底的膽怯。
「滾」
充滿威嚴的聲音仿佛驚雷般炸響,那絲恐懼徹底爆發。不假思索的拉著韁繩,調轉方向往大軍中跑去。
「本太守豈是爾等可以直呼名諱之人?上下尊卑可還在心中?」
「眾將士聽令」
「若有敵兵趕踏入箭矢射程者殺無赦」
「殺」
「殺」
三千兵馬齊聲暴呵,士氣節節攀升,那絲無形的顧忌也在這一刻蕩然無存。爾等既然如此無理,那就別怪我等以你們的血來平息怒火。
看著倉皇而回的騎兵,喬蕤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
站在身後的周瑜意味深長的說著。
「賈豫章果然是好風采」
「風采?我看是那無情之人還差不多,長女為他做了這麼多事情,結果換來的是什麼?如此之人若不殺之難解本將心頭之恨」
「將軍既然想殺賈豫章,公瑾自當相隨,只是如今三千精騎駐守此城又加之麾下大將甘寧在身側。除非去其羽翼,要不然難以斬殺」
「公瑾有何妙計?」
「強攻」
周瑜重重的吐出這兩個字。
喬蕤略微遲疑了起來,本以為周瑜能給出一個好計策,想不到居然是強攻。
「將軍認為兩軍兵力孰多孰寡」
「我軍兵馬五千之眾,賈念此子在此城中不過區區三千兵馬而已」
「既然如此為何不強攻?」
「可是他們有著城牆之利,貿然猛攻只怕會損失慘重」
「城牆真的有利於他們嗎?」
「此話是何意?」
「要我是賈豫章,絕對不會選擇駐守烏程,而是趁著我軍疲憊之際主動出兵」
「騎兵?」
喬蕤不由得一愣,緊接著瞬間反應了過來,下了馬的騎兵那還是騎兵嗎?看起來坐擁城牆之利,可是捨棄戰馬之後,戰鬥力卻能大損。想到這裡大喜過望,抬頭看向城樓方向。
「今天本將就要賈念小兒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傳令下去」
「點兵三千猛攻烏程,最先攻破城門者賞金三百,斬賈念者賞金五百」
「諾」
身後眾將對著喬蕤躬身一禮,隨後十幾名將領邁開腳步往前面走去,三十個百人方陣浩浩蕩蕩宛如潮水般撲來。肅殺的氣息彼此交織,兩團若有若無的氣團現在兩軍的上空,預示著烏程之戰已經開始。
咚咚咚……
鼓聲在城牆上響起,三千守軍氣勢節節攀升。
看著那浩浩蕩蕩的袁氏之兵,賈念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數之不盡的光芒在一名名士兵的身上浮現,氣勢居然毫不遜色於戰鼓加持的守軍。騎兵守城是不得已而為之,總不能捨棄烏程展開野戰,畢竟會稽郡就在身後,一旦傾巢而出周瑜必會乘機奇襲那麼自己也就成了瓮中之鱉,
「主公」
「末將請戰」
「末將請戰」
甘寧、甘存孝以及一眾將領對著賈念大聲說著。
聽著這請戰之聲,賈念心中逐漸有了底氣,緊接著一股豪氣逐漸蔓延開來。
「好、今天本太守便和爾等一同會戰喬蕤所部」
「待擊潰他們之時,就是我等席捲吳郡、丹陽之際」
「甘寧、甘存孝」
「在」
「予你們一千騎兵,三刻鐘之後出擊,可敢一戰?」
「願死戰」
「即刻奔赴城門,整頓精騎隨時出擊」
「諾」
甘寧、甘存孝對著賈念躬身一禮,帶著一群將領往城樓下走去。
聽著這漸行漸遠的腳步聲,賈念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城外,那逐漸逼近城牆的袁氏之兵身上。
「殺」
「殺」
眼見就要抵達城牆之時,三千袁氏之兵大聲暴呵,一根根綁著利爪的繩索拋向城牆。緊接著伸手一拉,往上快速攀爬。只要到了城牆之上,那便是大功一件。
「放箭」
咻咻咻……
就在他們攀爬之時,傳來音渾厚的聲音,守在城牆上的守軍抽出背後的箭矢對著下方展開攻擊。雖然本職是騎兵,強行用弓箭射擊威力會弱了幾分。可一千餘人同時射箭,倒也頗為可觀。
密集的傷害值浮現在眼前,淡淡的血腥之氣逐漸瀰漫開來。
站在城樓上的賈念扶著欄杆,看著早已化為戰場的城牆,隨後越了過去落到喬蕤的上。只是由於太遠看不清樣貌,只能記住一個大致輪廓。得益於甲殼蟲的安排,按理說此人應該是自己未來的便宜老丈人,可為何卻這麼固執。
也對、以自己的所作所為來看,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比如說在皖縣之時沒有祭祖,顯然是一個極大的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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