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府內的樹林間
一方案几上擺放著少許糕點以及四個酒樽。賈念、郭大胖、魯肅以及鄧當四人席地而坐。
「府中簡陋,只能在此地招待,還請巢湖長不要見怪」魯肅說著。
賈念搖頭:「無妨」
「魯子敬家的酒,果然醇美」郭大胖端起酒樽,親啜一口。
鄧當把面前的酒樽端了起來,對郭大胖敬了一下:「請」
「請」郭大胖回敬。
兩人同時一飲而盡,隨後同時起身,往左側走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魯肅露出玩味的笑意。
「方才在村口,不知巢湖長所言究竟是何意?」見兩人離去後,魯肅詢問。
賈念不急不緩的端起酒樽,一顆心卻懸了起來。..
「請問先生,不知此時的巢湖和當初的昌河村相比,是否更缺財帛?」賈念反問。
魯肅脫口而出:「據說所知應該不缺,最少短時間內不缺」
「如此看來,先生對我昌河鎮了解倒也不少?」賈念好像發現了一個說服魯肅的機會。
魯肅笑了起來:「身為債主,了解這些事情應該不為過吧」
「這本來就是應有之理」賈念爽快的說著。
將手中的酒樽放在案几上,賈念決定反客為主:「劉曄時常在我耳邊提起先生之名」
「故此知道先生乃當世大才」賈念說到這裡稍微停頓了一下。
隨後不給魯肅過多思考的時間,直接發問:「如今天下紛亂,自從黃巾肆掠之後。匪寇四起,百姓飽受其苦。先生既有如此才華,為何不挺身而出,反倒在這小小的村子之中醉生夢死?」
「挺身而出?」魯肅的雙目中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
這番話難道不應該是自己詢問的嗎?為何被此人搶占了先機?。
有趣、若真如劉曄所言,或許
見魯肅的反應,賈念那顆懸著的心逐漸放了下來,說話的聲音也變大了幾分:「大丈夫當手持三尺青鋒劍,掃平匪寇匡扶漢室」
「使乾坤重塑,百姓各得其所,名垂青史豈不是人生一大樂事?」賈念反問。
魯肅並未被賈念的這番話沖昏頭腦,反而詢問:「敢問巢湖長,手中的三尺青鋒劍想要揮向何方?又如何匡扶漢室?又剿滅那一處的匪寇?」
「長江」賈念吐出這兩個字。
魯肅突然站了起來:「長江」
「先生何故如此?」賈念故意詢問。
心中卻不由得大定,看來這一次自己算是走對了棋。
魯肅反應了過來,腦海快速思索。
難道劉曄已經將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盡數告知了眼前之人?。
但轉念一想又搖了搖頭,劉曄並非多舌之人,而且這話也不可能從他口中說出去。
平復下心情,緩緩入席:「巢湖長為何想劍指長江?」
「難民」賈念吐出了這兩個字。
魯肅直視賈念,想要從他的臉上發現什麼。
「難民從中原逃難,他們所嚮往之地就是南方」賈念一邊說一邊在心中組織言語。
伸手將酒樽中的酒水到了一點出來,用水在案几上畫著:「我雖不才,但見逃難百姓悽苦,故此想幫他們疏通道路」
「先生請看,從巢湖過濡須口便能到達長江,而一旦過了長江便是南方之地。若我能肅清長江,難民豈不是要少許多悽苦?」賈念說著。
魯肅詢問:「巢湖長手中兵馬又有多少?」
「一千」賈念回復。
魯肅發出一聲輕笑:「區區一千兵馬,也敢言掃平長江?巢湖長的心未免太大了」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而且這也是我來此地的原因」賈念說著。
魯肅雙目中有些疑惑:「這裡可沒有能幫巢湖長掃平長江之物」
「以先生之才,難道不可以?」賈念反問。
魯肅大笑,仿佛聽到了一個莫大的笑話:「在下才疏學淺,實難辦到」
「既然如此,那便算是劉曄所言皆是虛假」賈念見魯肅大笑立即站了起來。
隨後躬身一禮:「區區一個長江就能讓你魯子敬如此忌憚,就算胸中韜略如山似海又能如何?最終不過也就是醉生夢死在山野之地的碌碌之輩而已」
「告辭」賈念說完邁開腳步,就要離去,很顯然被魯肅的話牽著鼻子走永遠也沒有盡頭。
聲音順著風,飄向魯肅:「至於貸款的錢帛,一月內盡數奉上」
「且慢」見賈念的背影,魯肅起身大喊。
賈念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魯肅:「先生是嫌利息少了不成?」
「巢湖長的激將之術,拙劣到了極致」魯肅並沒有直接回復。
賈念毫不掩飾的說著:「巢湖繁忙,抽出時間以實屬不易」
「先生心中早有決斷,若不肯相幫,就算在下能言善辯也無法說動。既然如此那為何不直接挑明,豈不是更加乾脆一些?」賈念大大方方的說著,心、劇烈的跳動著。
魯肅露出一絲讚許的神色,對這乾淨利落的風格倒是生出了一些好感:「在回復之前,巢湖長能否回答兩個問題」
「可以」賈念回復。
魯肅沉默片刻:「為何放任難民前往南方?」
「先生已經說過,和整個天下相比,巢湖太小無法容納如此之多的人口。若強留難民,是禍非福」賈念鄭重的說著。
魯肅繼續詢問:「巢湖長的志向,真的是匡扶漢室嗎?」
「我只想活著」賈念回復。
魯肅深深一禮:「明白了」
「請巢湖長入席」魯肅指向前面的席位。
賈念在心中舒了口氣,剛剛那一步是險棋。不過從魯肅借錢給昌河鎮之事來看,這步險棋其實一點也不危險。
只是面前的是魯肅,故此並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
同樣想要從這位一流謀士的口中問出真話,想要收服他只有兩條路。
要麼學劉備三顧茅廬,給足面子和禮遇。只是以自己的身份,就算禮遇魯肅,只怕也不夠資格。
要麼不按套路來,直接掀桌子。
當然在掀桌子之前,需要掂量一下,可能性究竟有多少。
將手心的汗水擦掉,緩緩入席。
「巢湖事物繁多,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若有衝撞之處還請海涵」賈念賠罪。
魯肅搖頭:「這又何嘗不是我希望見到的」
「巢湖長多慮了」魯肅寬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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