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湖水面上傳來震天的喊殺聲,甘存孝站在一艘大船上死死盯著前方,下意識的將手捏成了拳頭。
本來早就想撤回水寨,但卻不想被這支黃巾糾纏無法脫離,故此只能在水面徘徊。
「大當家」一名水賊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對著甘存孝躬身一禮。
甘存孝泛起不解的目光:「何事?」
「趙二狗求見」那水賊大聲回復。
甘存孝心中不由得一驚,緊接著浮現出一絲不詳:「趙二狗不是在駐守水寨嗎?怎麼跑這裡來了?」
「讓他過來」甘存孝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大聲吩咐。
那水賊高聲回覆:「是」
不多時灰頭土臉的趙二狗帶著幾名留守的水賊跑了過來,對著甘存孝一禮。
「大當家」趙二狗喊了一聲,順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甘存孝皺起了眉頭:「你不在水寨中留守,跑這裡來做什麼?」
「屬下辦事不利,請大當家責罰」趙二狗連忙請罪。
甘存孝隱隱約約好像猜到了什麼:「責罰?為何要責罰?」
「黃巾突襲水寨,我等難以抵擋故此丟了」趙二狗的語氣十分低沉。
聲音雖低但卻宛如炸雷,甘存孝不由得一呆,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黃巾突襲水寨?」
「哪裡來的黃巾?」甘存孝抬高了聲音,怒火在四周蔓延開來。
趙二狗的心沉到了谷底,背後浮現出一身冷汗,慌忙解釋著:「此事重大,屬下又怎麼敢欺瞞」
「若大當家不信,大可詢問其它留守之人,若有半句虛假願以死謝罪」趙二狗大聲回復。
甘存孝目光環視,最後落在趙二狗的身後。
幾名水賊見到甘存孝的目光慌忙回復。
「趙二狗所言句句屬實」
「若有半句虛假,我等願和趙二狗一同自剄」
「還請大當家率領主力速速返回水寨」
甘存孝的目光逐漸鋒利:「那支襲擊水寨的黃巾有多少兵馬?」
「不下於數百之眾,而且為首的是近百名三階精銳」趙二狗大舒一口氣,連忙回復。
甘存孝倒吸了一口涼氣:「三階?」
「那這些黃巾船隻……」甘存孝說到這裡,立即驚醒。
扯著嗓子暴呵:「來人」
「在」厚重的聲音響起,站在左右兩邊的白帆水賊齊聲回復。
甘存孝大聲吩咐:「傳令下去,調轉方向給我猛攻黃巾船隊」
「是」眾白帆水賊領命。
旗幟在船頂上揮舞,整支白帆船隊調轉方向,對著黃巾船隊撲了過去。
眼見就要撞到黃巾船隊之時,便能見一連串的聲音響起。
「撤」
「頭目有令立即撤離」
「我等任務已經完成,即刻返回營地」
聲音落下,黃巾船隊幾乎同時調轉方向,往後方營地所在之處快速前行。
看到這一幕,不僅是甘存孝就連大部分普通白帆水賊也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於是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燒著。
「不好我等被騙了」
「葛坡黃巾,好一個葛坡黃巾」
「呀呀呀、氣煞我也」
眾白帆水賊破口大罵,無奈黃巾船隊的速度並不慢,故此只能幹瞪眼。
甘存孝氣得直咬牙:「該死的黃巾,這筆賬本當家記下了」
「大當家、事不宜遲,我們還是立即返回為好」趙二狗催促著,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麼東西。
甘存孝滿臉怒火的一揮手,對著身邊大聲暴呵:「撤、立即返回水寨」
「是」眾白帆水賊轟然領命。
……
白帆水寨內,甘存孝帶著眾水賊走下船隻,穿過大門往裡面快速走去。
目光環視卻是一片狼藉之景,於是狠狠一咬牙。
「快、立即前往糧食囤放之地」甘存孝高聲大喝,心中充滿了焦急。
眾水賊也是一驚,連忙邁開腳步撒腿狂奔。
「不、不好了」不多時驚呼聲從前方傳來,一名白帆水賊露出焦急的神色。
甘存孝那顆本來就緊繃著的心,瞬間沉了下去,來不及去自己的房間休息帶著一群人大步走了過去。
「糧、糧食不見了」那水賊哭喪著臉大聲說著。
甘存孝一把抓住了那水賊的衣服:「你說什麼?在說一遍」
「大、大當家饒命,糧食不見了」那水賊嚇的雙腿發軟,慌忙回復。
甘存孝狠狠一推:「該死的葛坡黃巾,本當家和你們勢不兩立」
那水賊腳步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
「走」甘存孝吐出這一個字後,邁開腳步往屯糧之地走去。
趙二狗有心返回自己的房間,但在心中稍微權衡了一下之後,只能暫且將這個想法擱置一旁。
毫無疑問相對於那些私藏來說,糧食顯然是更為重要的事情。
一旦白帆水寨中斷糧,那這上上下下近千名水賊,可就要面臨絕境了。
想到這裡心中浮現出大禍臨頭之感,連忙邁開腳步快速跟了上去。
目光看向前方,只見那囤放糧食的地方空空蕩蕩的,眾白帆水賊的怒火再次暴漲了幾分。
一名名白帆水賊不自覺的匯聚,不多時數百人便將此地圍的水泄不通。
「大當家我等請命,突襲黃巾營地」在盛怒之下,一名白帆水賊頭目大聲請命。
怒火被徹底點燃,眾水賊同時看向甘存孝,聲音不絕於耳。
「葛坡黃巾欺人太甚,我願率領本部人手,和他們決一死戰」
「此仇不報,心中之恨難以消除,還請大當家下令讓我等出擊」
「大當家……」
眾白帆水賊同時躬身一禮,大有逼宮的架勢。
甘存孝的理智逐漸回歸,想要開口說出一個不字,卻感覺重如千斤。
黃巾實力雄厚,雖然接連交戰略有折損。但自己這一方,顯然損失更為慘重。
此時若是直接出戰,以彼此實力展開硬碰硬的較量,只怕有敗無勝。
棘手的感覺浮現在心中,甘存孝的面色也有些發苦。
騎虎難下也許說的就是現在這種情況吧。
於是看向趙二狗希望他能為自己找一個台階。
然而趙二狗卻木若呆雞,宛如雕塑讓人鬱悶。
兩相對比還是高志遠用起來更為順手。
手心浮現出汗水,甘存孝雙目中泛起兇狠的光芒。心中不停權衡,久久難以平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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