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縣鄭氏府邸花園內,傳來一陣腳步聲。
「家主」一人對著坐在小亭內看著棋盤發呆的鄭寶躬身一禮。
鄭寶將手中的黑棋子放了回去,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露出笑容:「是連忠啊」
「不知家主在和誰下棋?」鄭連忠恭恭敬敬的詢問。
鄭寶往對面的席位一指:「過來坐」
「謝家主」鄭連忠立即回復,隨後往小亭內走去。
看著恭恭敬敬坐在席位上的鄭連忠,鄭寶出聲詢問:「這段時間府衙內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剛剛傳來消息,葛坡黃巾猛攻壽春,刺史傳令陸太守出兵馳援」鄭連忠小心翼翼的回覆。
鄭寶一愣,從席位上一躍而起:「此言可是千真萬確?」
「不敢有所欺瞞,三千郡兵已經在郡府舒縣匯聚,最遲三天後必將趕赴壽春」鄭連忠語氣堅定的說著。
鄭寶發出一聲長笑:「好、好啊」
「想我鄭氏在巢縣已有百年,雖然頗有名望,但卻並不入世家之流。如今朝廷威嚴日益凋敝,正是我輩披荊斬棘之時」鄭寶暢快的說著,好似正在一吐數十年的積怨。
鄭連忠心中一驚,緊接著隱隱約約浮現出一絲期待的光芒:「要開始了嗎?」
「不、還差最後一步,我們想要巢湖但卻不能要一個殘破的巢湖。也絕不能因為霸占巢湖,傷了那本來就不厚實的根基」鄭寶不假思索的回覆,心跳的速度也悄然加快。
隨後拿起一顆黑棋子,放到了棋盤之上,淡淡的殺氣蔓延開來。
鄭連忠看向棋盤,雙目中閃過一絲驚懼的神色,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難道家主是想?」
「黃巾、葛坡黃巾」鄭寶重重的吐出這幾個字。
引狼入室、坐山觀虎鬥,這是想當那黃雀啊。鄭連忠幾乎在一瞬間就想通了其中的深意:「以黃巾之力,滅殺白帆水賊?」
「家主、私通黃巾是否太過於冒險?」鄭連忠詢問,語氣中充滿了凝重。
鄭寶反問:「難道我們現在做的事情就不冒險嗎?」
「可是葛坡黃巾在壽春城之外,我們又如何讓他們前往巢湖」鄭連忠詢問。
鄭寶再次拿起一粒棋子,放在手中把玩:「此次馳援就沒有我巢縣的兵馬?須知那些人可是我鄭氏的子弟兵」
「私放黃巾通過壽春?」鄭連忠倒吸一口涼氣。
鄭寶搖了搖頭:「大事未成,我可不敢如此毛躁,只是放一支偏師進來而已。只要他們配合,我們就可以做的悄無聲息」
「家主三思」鄭連忠苦口婆心的說著,把希望寄托在黃巾乖乖配合的基礎上,那和失敗沒有什麼兩樣。
鄭寶語氣堅定的回覆:「我已經讓人去處理此事,只是還需要一些時間」
「須知我巢縣鄭氏,也不是泥捏的」鄭寶說完,一股豪氣瀰漫開來。
鄭連忠露出嚴肅的神情:「既然家主心意已決,我自然奉命而行」
「你什麼都不要做,只要牢牢地抓住巢縣兵權即可」鄭寶說到這裡,話鋒一轉:「廬江郡精銳盡出,這是我們巢縣鄭氏的天賜良機,萬萬不可錯過」
「諾」鄭連忠恭恭敬敬的領命,想到霸占巢湖之後的場景,全身上下熱血沸騰。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名侍衛快速走來:「啟稟主公,惡浪水賊使者到」
「讓他進來」鄭寶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好像自己遺忘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一名虎背腰圓的壯漢走到小亭中,雖然平民打扮但是卻難掩身上的殺氣:「拜見家主」
「發生了什麼事情?」鄭寶對著那壯漢詢問。
壯漢稍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話緩緩說了出來:「家主撥付的錢為什麼現在還沒有到?」
「什麼?」鄭寶一愣:「我不是在一個月前派人將錢送往那處據點了嗎?」
壯漢一愣:「據點?」
「可是收編的那些零星水賊,聚集的據點」壯漢詢問。
鄭寶的眉頭皺緊了幾分:「出現了意外?」
「那處據點早在半月前就已經消失不見,難道不是家主撤除的?」壯漢反問。
鄭寶的心中升起一團怒火:「豈有此理,他們居然敢卷錢潛逃」
「逃?這、這怎麼可能」壯漢發出一聲驚呼,這段時間忙的暈頭轉向,以為過一個月送錢是最為正常的事情。可如今看來,卻是被那些水賊給瓜分了。
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趁著家主和水寨無暇他顧的時候,做出此等事情。
「不對」鄭寶好像想到了什麼,立即搖頭:「他們不可能背叛」
壯漢有些迷糊:「家主的意思是」
「那處據點是不是距離昌河村很近?」鄭寶想到一月前得到的消息,不假思索的詢問。
壯漢露出不解的目光,反倒是鄭連忠接過話,對著鄭寶回覆:「確實距離昌河村很近」
「說來奇怪,賈氏的錢財早已被席捲一空,那昌河村為何擁有如此雄厚的財力,大肆購買物資僱傭人手修建、建築」鄭連忠想到購買武器以及僱傭建築隊的事情,發出一聲感慨。
鄭寶一愣緊接著就明白了過來,火氣上涌,當即下令:「你回去之後,給我挑選兩百精銳,滅了那昌河村」
「且慢」鄭連忠連忙打斷了鄭寶的話:「這個時候不能出動惡浪精銳,應該用那些零星水賊才是上策,畢竟廬江郡兵馬還沒有徹底離開」
「好、就按照連忠的意思去辦」鄭寶咬著牙惡狠狠的說著,投鼠忌器也許說的就是目前的情況。
該死的昌河村,一定是他們做的,要不然如何解釋財力雄厚之事。
壯漢的雙目中泛起一絲殺意,連忙躬身一禮轟然領命:「諾」
這些人既然敢打惡浪水寨的金子,那麼他們就要做好承受怒火的準備。
看著壯漢離去的背影,鄭連忠也對著鄭寶一禮:「縣中還有些事物纏身,故此請辭」
「去吧」鄭寶緩緩點頭,目光落到了身前的棋盤上。
鄭連忠起身往小亭外大步走去。
如今大事在即,看來又要忙碌一段時間了。苦心謀劃十餘年,也到了豐收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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