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我是一塊石頭,這沒什麼奇怪的,我們所有族人都是石頭,這是第三行星上的生命體對我們這種形體的稱呼。至於我們,我們曾經生活在母星的第四個孩子身上,第三行星的生命大多叫我們火星。
我已經忘了我存在了多少年,只記得我最後一次挪窩已是一萬年前的事,在那裡,我一動不動的呆了五千年。
依稀記得很久很久以前,我們還經常走動,我們還曾經修過運河,只為了移動到更遠的地方。我們不像第三行星上的生命那樣脆弱,我們不會生病也不會受傷,但我們同樣需要能量,失去了能量我們就會失去意識,雖說在一定時間內重新補充能量我們可以重生,但我們沒有感情,不會有人會因為同情或是憐憫而去給別人補充寶貴的能量,除非因為想「清洗」那個個體作為自己的個體而做為交換的條件。
我們的能量來源於一種晶石,以前在第四行星上有很多,但隨著我們人口的增加(順便提一下,我們的身體會因為使用晶石的次數而龐大,到了一定時間就必須分裂出第二個自己),晶石能源便逐漸緊張,再沒有找到能量替代物之前,我們之間也經常會發生戰爭,是能源的爭奪之戰。
我們很少會死亡,但並不是說沒有,一旦所有從同一個母體分裂出來的所有個體全部被破壞了記憶中心的話,我們就會說他(他們)已經死亡了,這在第四行星上是很大罪行的。因為個體不是生命,消失一個個體,對一個意識並沒有多大的影響,我們只會把這個整體意識當作生命,而意識體在第四行星上並不多。
我們懂得很多知識,實際上,有一個意識在第三行星還不知道宇宙是什麼的時候就已經去過第三行星,而且還去到了宇宙的更深處。但我們大部份意識都還沒有這種能力,那需要很大的能量,需要很多很多個個體。
能量晶石再生的很慢,就算我們減少了很多個體,還是供不應求,直到有一天,一個強大的意識降臨到第四行星,我們稱她為「神」,因為她改變了我們的一切,我們不再需要能量晶石,我們可以通過自己的身體直接汲取宇宙間的能量。
因為不需要晶石,我們也不需要再分裂,不需要增加更多的個體以增加獲得能量的機會,所以短短時間內,我們的很多個體都被放棄,剩下的個體都完全承載了一個意識,熱鬧的第四行星從此開始沉寂;因為不需要到處尋找晶石,我們不再需要行走,因此我們也放棄了便於移動的形體,進化成了最穩固的金字塔結構,這個結構也最便於吸收能量;我們也不再交流,我們每一個意識體都能自及自足,每一個意識體都是一個完整的世界,第四行星從此一片死寂,最後,很多意識體都不再思考,他們完全成了石頭,僅僅是有生命的石頭。
我是一個另類,因為我是最後一個被創造出來的意識體,我的母體在汲取宇宙能量的時候出了意外,不得不放棄原來的形體,分裂出了我,但我卻不再是原來的意識體了,我只是一個繼承者,繼承了部份記憶和能量,所以我說我是第四行星上最後被創造出來的意識體。
因為生命記憶的不完全,我汲取宇宙能量的效率很低,用第三行星的話說叫——吃飽了上頓沒下頓,我經常處於意識消亡和復活的邊緣。於是,我不得不學會移動去尋找同伴,找到一個能夠並願意和我交換意識的生命體,但我失敗了,大部份族人已經不再思考,會思考的那部份族人又不肯與我交流,因為意識間的交流是沒有秘密可言的,他們害怕我會吞食他們的意識,我理解,這是生命體對自我保護的天性,但我卻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遷移。
然而,「神」再一次降臨到了四行星,她對我們族人的這種生存方式很不滿意,於是,她派出了她的分身,一個一個的抹去我的族人的存在。
儘管我們的族人力量非凡,可以讓隕石改道,可以抵抗一切外界的撞擊和侵蝕,但他們仍然敵不過「神」的意識。所以,很快,我們這種生命只剩下我一個意識體了,僅僅是因為我會移動,會交流,「神」的分身只會攻擊不符合這兩個條件的意識體。
我孤獨的存在了數不清的歲月,當我在整個行星上再也找不到一個族人的蹤跡的時候,我開始考慮我是不是應當自我毀滅,因為「神」的分身曾經說過,他們還有第三個條件,只有這個行星不再存在任何生命的時候,他們才會播下新的生命種子,也就是說只要我的意識一天存在,第四行星就不會存在別的生命,他們很耐心的等待著我的消失。
可是我的生命記憶里並沒有存在自我毀滅的程序,我無法做到這一點,我的生命記憶甚至不充許我放棄生存。沒辦法,這個條件下我不得不一次次移動,不得不思考下次移動的地方,於是我就永遠達不了「神」的分身必須攻擊的條件。
我最後一次挪窩是一萬年前,我決定去第三行星找尋生存的方法與意義。我花了三千年計算一塊隕星的運行方式,並積蓄了足夠我到達第三行星的能量,在那塊隕石最接近四行星的那一瞬間,我改變它的軌跡,讓它撞擊到第四行星我選定的位置上。借著撞擊時迸發的巨大能量,我離開了第四行星,沿著計算好的軌道,我終於到了第三行星。
在抵受了第三行星那強大的大氣層保護力之後,我的能量已經被消之飴盡,只剩下一點點維持記憶的能量,我再也沒有能量移動了。
所幸過了不長時間,我被一個擁有強大能量的第三行星生命體得到了,我醒了過來。
在我還無法與他進行意識交流的時間裡,我被改變了形狀,儘管我不太喜歡這種扁平的形態,但總算他有意識的沒有危害到我的記憶體,而且他還輸送了部份能量給我,這在第四行星簡直是不可能的行為,沒有任何一個意識會做這種利人不利已的事。
也許因為他那種特殊的能量,我第一次有了感情,這種感覺很神奇,很溫暖,我無法說出這有什麼不同,但我第一次對生存有了興趣。
隨著這個生命體,我體會了友情的歡樂,親情的溫馨,愛情的甜蜜;體會了成功的喜悅,失敗的沮喪,我也學會了喜、怒、哀、樂。
隨著這個生命體,我認識了天族、精靈、妖精、三眼迦葉、冥族、巨靈等等各種不同的生命形式,這真是一個生氣勃勃的行星,每一種生命都有不同的汲取和運用能量的形式,也許在這裡面我能找到適合我的形式。
但現在不行,我在尋找溝通的方法,這個行星的大氣層太厚,我能直接汲取的能量太少。沒有足夠的能量,我的思感根本無法逸出體外,更別說找到這個生命體的思感頻率了。
我喜歡和我在一起的這個生命體一種行為,他們稱之為戰鬥,每到戰鬥的時候,他的能量就會充盈我全身,這種感覺很棒。而且每次跟別的和我擁用同樣功用的物體(第三行星的生命體稱之為兵器)相撞時,能量的激盪也讓我也舒適,可惜很多時候都會因為我的堅固和鋒利讓別的兵器折斷,這讓我很不安,我不敢確定那裡面會不會也有一個意識體。
也不知道又過了多少時間,有一天,我感覺到了這個生命體的巨大的憤怒,他揮舞著我一次又一次的奪去了其它生命體的生命,與此同時,我發現被奪取的生命體的能量和意識都進入了我的體內,雖然有能量進入我是一件好事,但隨之而來的意識卻讓我頭疼不已,為了我自己意識的安全,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消除那些意識的存在。在第四行星,消除別的意識體是一種最可怕的行為,雖然保護自己是合法的,但我還是感到很不舒服。
當生命體揮舞著我進行最後一次撞擊的時候,我們遇到了這個行星上最強大的能量,後來我知道那個強大的生命體叫「魔主」。揮舞著我的生命體與他的同伴根本不是魔主的對手,但他們還是一次次的進擊魔主,直到他們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了能量的侵蝕,我第一次知道了仇恨的力量。
最後,我和生命體留在了魔主的宮殿,他的同伴卻離他而去。
他很痛苦,我忽然發現經過汲取那些他奪取了生命的能量,我的思感已經能夠跟他溝通。
第一次溝通很紊亂,必竟我們都是第一次跟異種意識接觸。但最終他還是接受了我的存在,我也知道了他叫卡奧斯,他說他的愛人被魔主殺害,他要報仇,問我願不願意和他一起打敗魔主。
實話說,我並不贊成奪去別人意識的行為,但我已經參加了多起消除意識的惡行,我已經沒有資格脫身事外,換句話說我罪無可赦。何況,我並不想失去這個第一個也是唯一的朋友。
於是,我直接參加了越來越多的殺戮,也汲取了越來越多的能量。最後連我的記憶體都把這種方便汲取能量的方式當做了一種本能,我也有了一個特別的名字——『赤羅』。
當我和卡奧斯的配合越來越默契的時候,他也有了一個別號——黑暗戰神。在我們的合作下,成千上萬的生命和意識消亡在我們手裡,我對生命和意識的尊重也越來越麻木。這個地方和第四行星完全不同,一個個體就是一個意識,因此意識體根本就沒有第四行星上那樣重要。
我們的力量提升的很快,不久就可以對抗魔主了,雖然他還能一次又一次的打敗我們,但已經越來越不容易了,相信不久,我們就會報了卡奧斯的大仇,實話說,這麼久的相處,卡奧斯的仇恨已經成了我的仇恨,算是我的第一份仇恨吧。
可是卡奧斯的心情越來越沉重,有一天他告訴我,恐怕魔主和神主會聯合起來對付他和他那個叫伊基琉斯的朋友,他說他得給我們留條後路。雖然我已經了解了很多第三行星的事,但對於這些生命體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還是搞不大清楚。
有一次,我和一個獸人離開了卡奧斯,當然這是卡奧斯授意的,而且我對那個獸人並不討厭,再說了還有一個卡奧斯的義妹天天作弄他,我看的也蠻高興,偶爾離開一下戰場,不再殺戮也是滿愜意的一件事。
可是這樣的日子並沒有過得太久,一天,正在靜養的我接到了卡奧斯的急召,我知道最後的決戰已經來臨,我帶去了那個獸人。
魔主和本來是他敵人的神主終於聯合起來,創造了我在這個世界見過的最大的一次能量聚集。卡奧斯、伊基琉斯和我,運用我殘存的知識,創造了一個時間空洞來應付這次攻擊,可惜,我的知識並不完全,我們無法完全對抗那個叫「創世之火」的魔法,伊基琉斯甚至羽化了身體才能勉強防禦,我們一起掉入了時空之門。但最後,卡奧斯拋出了我,他要我完成他未完之事。
我被託付給了那個獸人,卡奧斯囑咐他要給我找個新主人。
失去了朋友的悲痛是巨大的,我的心情十分不好,我也有了我的仇恨。除了那個獸人,每個接觸我的人我都會給他們最殘忍的待遇,我才不在乎什麼罪惡呢,如果有懲罰,為什麼不先懲罰那些因為權利而隨意奪去別人生命的人呢?那些想得到我的人不過只是想得到我的力量,他們有什麼權利支使我呢?
有一天,魔主也想得到我,我使盡力量對付他,但失去卡奧斯的配合,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儘管這樣,最終我也沒讓他得到我。魔主將我封印到一塊能汲取能量的石頭裡去,以為這樣會讓我的能量消失。
哈,他做了一件蠢事,一開始我就說過,我原來就是一塊石頭,還有誰能比我更了解石頭呢?石頭不但沒能滿削弱我,反到成了我汲取外界能量的通道。
我相信我的朋友有更好的安排,我靜靜的呆在石頭裡,默默的積蓄力量,我相信有一天會用得著的。
著外面有滄海桑田,風雲變幻,又過了很長長的時間。
有一天,我忽然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是我的朋友!他的力量,他的氣息我再熟悉不過,是他,一定是他!他來找我了,我要出去,我要回到他手裡,我要再一次揮舞,我要再一次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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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混沌的卡奧斯之名,出來,赤羅!」
這一個動作,這一句話卡奧斯練了十天,他散發出來的氣息,正是昔日黑暗戰神的氣息,為求一絲一毫都不差,阿飛折磨了他整整十天。
說完這一句話,卡奧斯的力量也無乎被消耗的一干二盡,僅僅一個黑暗戰神的氣勢都值回卡奧斯所有的力量,這種差別也太誇張了吧。當然,這其中也有很多其它因素,但差距的巨大也是不爭的事實。
卡奧斯努力保持步伐的平穩,向後退開了幾步。
他已經感覺到『赤羅』的發力了。
眾目睽睽之下,堅不可摧的墨玉台開始龜裂,血色的光芒從龜裂的縫隙里透射出來,那正是『赤羅』的光芒,但這一次卻沒有血腥和殺氣,而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這是『赤羅』嗎?所有人都在孤疑,只有一個人很明白的肯定那就是赤羅。
這個人就是阿飛,雖然這一切都是老闆讓他做的,但除了他之外,的確也沒人能做的下來,尋遍三界,只有他接觸過赤羅並且還活著。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辦法,現在的卡奧斯根本沒有實力打碎結界,更別提拔出『赤羅』,但他有一個最大的優勢,他的身體的確是黑暗戰神的沒錯。
卡奧斯沒有能力打碎墨玉結界,但是『赤羅』有,要做的只是喚醒『赤羅』罷了,要喚醒『赤羅』,唯一的辦法就是讓黑暗戰神重新出現,黑暗戰神是不可能出現了,但卡奧斯能辦到,他有黑暗戰神的身體,也有黑暗戰神的記憶,唯一要做的就是模仿出黑暗戰神的氣息,所以那十天時間阿飛都在訓練卡奧斯發出跟黑暗戰神一模一樣的氣息。
不得不說這是個天才的計謀,換成硬拼的話,別說十天,就算是十年,卡奧斯也不一定能拿到『赤羅』。
但兇險還是有的,最大的危險就是『赤羅』到了卡奧斯手上,會不會一下就認出現在的卡奧斯已不再是黑暗戰神了呢?若是認出,卡奧斯會在第一時間被『赤羅』吸成乾屍的。當然,這一點阿飛並沒有告訴卡奧斯,阿飛的老闆只讓他協助卡奧斯得到『赤羅』,可沒講一定要卡奧斯拿到『赤羅』後還活著。何況卡奧斯那傢伙還弄了自己一身鼻涕,想想都噁心。
卡奧斯壓根兒也沒想到這個問題,依舊按著計劃拿出阿飛給的刀鞘,將刀鞘很輕鬆的搭在右肩上,阿飛只告訴了他,『赤羅』出來後,「可能」會歸入刀鞘,然後他就可以大大方方的走了。卡奧斯那個白痴腦袋根本沒想過「可能」兩個字的含義。
「叭!」墨玉終於不堪赤羅的力量,裂成了幾塊。
「錚!」一聲龍吟,赤羅化做一道紅光,盤旋而上,在天幕上劃出了一道道驚虹。
「嚓!」卡奧斯擺出了一個自以為很帥的姿勢,右手握鞘,直直伸出,等待赤羅的落下,眼睛卻是冷冷的睨視著風後,做出一個黑暗戰神的酷樣。
「咕!」風菲亞雖然對眼前這個人不感冒,但對天上飛舞的『赤羅』可是忌憚的很,在赤羅被封印的時候就吃過赤羅暗虧,看到光華大盛,力量全復的赤羅,很是緊張的吞下一口唾沫。
「嘩!」看到卡奧斯成功的的「解」開封印,赤羅滿天飛舞的妮兒三人不由發出一聲欣喜的驚嘆。
「哼!」看到卡奧斯不知死活的耍帥,深知內情的塞爾貝魯斯和阿飛暗暗的發出一聲冷哼。
至於冥王哈迪斯,不管是看到卡奧斯的出現還是赤羅的破關而出,都讓他心潮澎湃的說不出話來。
『赤羅』,終於復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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