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囂像一隻壁虎,附身貼在被樹葉遮掩的枝杈上。
距離他不遠處的岩石堆中,兩伙院生正打得不可開交。
為什麼這裡的量詞是伙而不是隊,那是因為交戰的雙方都不只擁有一個小隊,劉囂數了數,,每一邊都是十五人。
而且這場群毆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因為劉囂就是被他們的打鬥聲吸引過來的。
因為戰鬥的激烈,他的感知能技基本都派不上用場了,但光是用視線尋找,這周圍就至少有5個以上的吃瓜群眾隱藏在暗處,如禿鷲般等待著趁火打劫的機會。
其實這種等待意義不大,因為這場群毆的主角人數太多了,無論對如劉囂這種獨行的院生,還是對擅長隱蔽和偷襲的深淵來說,都具備相當的危險性,而等待戰鬥結束,也會耗費相當的時間。
但劉囂能理解他們,原因是這兩伙人各自都擁有一顆凝香,關於凝香,他聽由樹描述過,也在繪卷上見過,但這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見,閃耀著銀白色光芒的金色飛賊,太他媽像了,哈利波特該不會是沐夜人吧那豈不是霍格沃茲就是戰靈院呵呵,好吧,這是銀色的,不是金色的。
兩方的凝香,都被裝在一隻晶體瓶中,牢牢系在核心院生的腰帶上,這種瓶子在進入學院通往外界的溶洞時,可以用個學分向院務兌換,據說瓶子可以起到溫養凝香的作用,而且晶體本身質地堅硬,不易被一般武器破壞,確實,大家戰鬥的目的主要是為了搶奪這玩意,一個不小心捅上一刀,豈不是雞飛蛋打,有此顧慮,劉囂也兌換了5隻塞在殘次品中,再多他就要心疼了。
兩伙人的陣容絕對稱的上齊整,要前排有前排,主坦副坦頂在前排,厚實的大盾讓人看上一眼都有些泄氣,要後排有後排,銀月和獵影(弩箭)瘋狂輸出,只是準頭似乎欠佳,元素院生自然少不了,這邊一個火球術,那邊換一個岩石彈射,這邊砸過去一道冰凌,那邊就是築起一扇風牆,不過頻率不高,就像是在給雙方助助興,偶爾放一個煙花。
剩下的,一些在目前階段純屬打醬油的角色,這裡就包含一堆鬥戰,這個距離之下,也沒有他們發揮的空間,無非就是撿幾塊趁手的石頭砸過去意思意思,還有一些,就屬於啦啦隊了,只有在有倒霉蛋被箭矢劃傷,或者被元素能技波及,才會有啦啦隊員施展能技,快速將傷者治癒。
兩伙人各自占領岩石堆的一側,藉助地勢的複雜和岩石的堅韌,進行著一場雷聲極大,但就是不下雨的戰鬥。
場內的運動員們打的是否興奮且不說,場外觀眾看得那叫一個焦急煩躁。
左側一個巨大的火球騰空而起,劉囂甚至都能聽見不遠處的樹叢中,有隱藏的觀眾暗搓搓的叫了一聲好。
結果火球還沒砸到對面,對面的岩石堆居然快速移動凝聚,形成一隻巨大的拳頭,沖天而起,直接將火球撞爛了。
切還是那個方向,還是那名觀眾,這傢伙已經懶得隱藏了,就差直接開口罵了。
這打的什麼玩意,能不能給力點,一群鬥戰上去硬鋼啊,來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時光。
劉囂也是一腦門子黑線,他都想提前離場走人了。
但兩顆凝香的誘惑力又足夠大,他也不想就這麼放過,只要兩伙人還在打,就有機會,所有人在做的,都是靜待時機。
就在他身下3米處的一根樹幹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個院生,趴的姿勢那叫一個銷魂,別人都是直挺挺的趴著,這傢伙趴是趴著的,但你用雙腿將樹幹夾著是啥意思嘛,你在練什麼功嗎,關鍵從自己這個角度看,很詭異好不好。
估計躲在周圍的院生至少能組三桌麻將了,這他媽的哪怕有機會出現,也是僧多粥少不夠分啊,乾脆大家合計合計組成一個第三方直接參戰得了。
再看那兩個攜帶凝香的院生,一邊是個氣宇軒昂的鬥戰,光看他那傲視群雄的站姿,就知道這傢伙不好惹,而且閉目養神的樣子就特別欠揍,另一邊就正常一些,也可以說怪一些,是一個始終掛著無邪微笑的女院生,長相出眾身材也好,是個岩源院系的元素天賦者,剛才幾次岩源能技就出自她之手。
女院生在戰場上遊刃有餘,還不時和自己的同伴低語著什麼,或許是布置戰術吧,反正全場她哪怕不是最忙碌的,也算是真正在做事的,總比對面那個只會擺的風騷鬥戰好多了,反正劉囂是特別討厭那種拿著屠龍在新手區掛機的人。
鬥戰的戰吼聲,弓弦的顫響聲,箭矢劃破空氣的嗡鳴聲,元素能技的轟亂聲,甚至還夾雜著靈獸的嚎叫聲。
一切紛亂,都預示著戰況之焦灼。
劉囂的注意力,始終在雙方的銀月的身上,他們是這裡最賣力的人,箭矢像不要錢的往對面射,準不準先不說,至少聲勢是有的。
原本想從這幾個銀月身上學到一些戰鬥技巧,但漸漸地,卻發現一些不尋常的地方,這些銀月射中的地方,往往是擋在對方身前的岩石,要麼是對面守護的盾牌或者鬥戰的肩甲,這也算了,畢竟敵人都是移動的,射中遮擋物和鎧甲很正常,不也有射中的時候嗎,但其中有一個銀月的目光,會時不時瞟向戰場之外。
眉頭皺起,心中涌動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緩緩抬頭,在樹叢之間仔細尋找,果然,在極難察覺的枝葉縫隙中,他看見了一隻哭夜,這玩意,居然正透過縫隙盯著自己,這就很詭異好不好!靈覺施展,一瞬間,周圍混亂的靈能波動讓他難以準確的洞察信息,但有一個極其微弱的靈能就在他的附近,肉眼看去,那裡並沒有任何生物,應該是個靈能具現化的造物,和他之前在偏殿看過的一個感知能技很相似,那個能技叫靈目,可以在物體上放置一隻共享視界的眼睛。
呼吸有些急促,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油然而生。
那個在陣中裝逼的鬥戰,真實在閉目養神嗎那些出工不出力的信仰院生,真的只是在打醬油嗎那些不斷用餘光掃過周圍的銀月,真的只是察覺到威脅嗎狗屎吧,這些人就是的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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