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甜死亡的消息就像風一樣傳播到了學校的各個角落,不過一晚上的時間,等第二天沈姚到教室上課,整個班的同學差不多都知道了。
還有人來問沈姚裴甜是怎麼死的。
沈姚抬頭看著那張充滿了八卦的臉,低下頭繼續收拾東西沒說話。
問話的女生有點不滿,拿手拉了一下沈姚胳膊,說,「你說話呀,裴甜是怎麼死的?是不是被強姦了,然後又被殺掉了?」
沈姚抬頭難以置信的看著說話的女生,不明白這麼沉重的事情怎麼會被她這麼輕飄飄的說出來,仿佛死的不是同班同學,而是路邊的一隻阿貓阿狗。
大約是沈姚的眼神太直白,女生被看的有點不好意思,欲言又止了幾次,最終還是沒再問,只是坐回座位後,又有點不甘心,囁喏的嘀咕道,「什麼嘛,人死都死了,問問怎麼了?再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要是她自己做人沒問題,兇手為什麼不盯別人就盯她,而且看她平時穿著打扮就不是什么正經人,說不定是她玩弄了別人的感情,被別人報復呢?」
女生聲音雖然不大,但坐在附近的人還是能聽的清清楚楚,沈姚簡直要被氣炸了,轉過頭正要吵幾句,就聽另外一個男同學有些幸災樂禍的大聲說,「就是說啊,如果不是她天天打扮的像個雞一樣,兇手為什麼不殺別人要殺她?聽說她死的時候是光著的,那還用猜嗎?肯定先奸後殺啊,不過說起來我還有點同情那個兇手呢,誰知道她有沒有病呢,萬一被傳染了多倒霉啊。」
男生一邊說一邊露出誇張的表情,最後還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沈姚整個人都被氣懵了,她怎麼都沒想到身為同班同學竟然在人死後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等回過神要罵人的時候鄭歡歡卻比她快一步,直接衝過去將那個男生桌上的書拿起來丟到他臉上,破口大罵道,「你是不是人,良心都被狗吃了嗎?懂不懂死者為大?再說裴甜穿成什麼樣了,她愛打扮關你屁事,不就是你追人家人家沒同意嗎?而且她憑什麼看上你,就憑你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要長相沒長相要身高沒身高,你連智商都沒有,她肯紆尊降貴跟你說話你都該感恩戴德了,有病趁早去治,別他媽出來丟人現眼!」
男生被鄭歡歡一通罵氣的臉通紅,騰的一聲站起來,抬起手就一巴掌抽過去,鄭歡歡抬手去擋,但還是被指尖掃到了臉頰,登時就浮起幾條紅印子,男生還不肯善罷甘休,又要伸手去打,一邊打還一邊下流的說,「我他媽罵她關你什麼事?你嫉妒了?你也不看看你那肥成豬的身材,就是上趕著讓我艹你我都不願意,你是沒男朋友沒人艹空虛寂寞了吧,你早說啊,我勉為其難艹艹你啊,你還是處女吧,看你那醜樣子我就知道你是處女,我就當為廣大男同胞犧牲了,免得你以後貼上去,人家都要被你丑的吐出來。」
男生不止說話下流,表情也十分露骨,鄭歡歡被氣的眼睛都紅了,有幾個看不過去的男生過來攔,那男生還十分下賤的說,「你們不會和那肥豬是一夥的吧,口味夠重的啊,怎麼?她的味道好不好啊?胸大不大?是不是逼很緊?」
男生越說越口無遮攔,過來幫忙的幾個人也被氣的夠嗆,沈姚看鄭歡歡吃虧,更是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林菡和焦嬌也氣的不得了,撥開看熱鬧的人過去就是幾個耳光,男生想要還手,卻被緊接著過來的沈姚一把抓住手腕,又乘男生沒反應過來,捏住兩根指頭使勁往後掰,男生疼的慘叫一聲,然後又開始罵人,越罵越難聽。
男生罵林菡就伸手打,一巴掌比一巴掌重,最後半張臉都腫了,男生眼見討不了好又開始求饒,幾個人卻理也不理,直到打了上課鈴才鬆手。
男生恨沈姚幾個人恨的不行,卻不敢再動手,虛虛的指著幾人色厲內荏的威脅,「你們給我等著,祈禱別讓我找著你們落單的機會。」
一上午的課沈姚都聽的沒精打采,裴甜的鬼魂也不見了,從昨天發現屍體後就再也沒跟著沈姚,沈姚猜測她應該是跟著她姐回了家,但還是有些擔心,不過擔心也沒辦法,她總不能跑到她家去找。
今天是周五,下午沒課,所以沈姚回到宿舍就開始收拾東西打算回家,林菡和焦嬌家都在外地,平時都是呆在宿舍里,鄭歡歡家倒是在本市,只是他爸他媽經常出差,所以一般周末也是留在宿舍。
此時三個人站在一旁看著沈姚收拾,林菡有些擔心的說,「沈姚你家今天有人來接你嗎?要不我們送你回去吧,周建就是個神經病,萬一他真的挑你落單的時候打你怎麼辦?」
沈姚哭笑不得,「你還信他真敢啊,他也就敢嘴上說說,要等到真動手,他絕對跑的比誰都快,更何況就他那細胳膊細腿,都用不到我哥,我自己就能撂翻他,鄭歡歡不是跟你們說過嗎?我全家都是警察,七大姑八大姨都是,你們放心好了。」
幾個人又磨了幾句,見沈姚態度堅決,只好不再堅持,不過還是把沈姚送到校門口,本來是要送到車站的,沈姚卻不想她們大熱天跑來跑去,就撒謊說她哥要來接她。
好不容易把幾個人哄走,沈姚提著要洗的床單被套轉身往車站走,剛走了沒兩步,一輛車停在她身邊,還按了按喇叭。
沈姚轉頭就看到她哥推開車門走過來,驚喜的說,「哥,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很忙嗎?」
沈卓摸了一把妹妹腦袋,從沈姚手裡接過東西,一邊拉開副駕駛車門一邊說,「忙又怎麼樣?再忙也得來接你回家呀,更何況我一個月才能輪到一次,就是天上下刀子我也要來。」
沈姚本來還沉重的心情,被沈卓幾句就逗笑了,自覺的扯過安全帶扣好,說,「哪有那麼誇張,其實我自己可以回家的啊,是你們非要接送我,搞的我二十幾的人還跟三歲小孩一樣,我逛個街還得跟你們報備。」
&有什麼辦法?」沈卓笑眯眯的說,「誰讓我們這一輩就你一個女孩,老媽和幾個姨媽姑姑看的跟眼珠子一樣,還嚴肅的告誡過我們,要是你少根頭髮,她們就讓我們吃竹筍炒肉,你哥好歹也是要奔三的人了,這個年紀還要被打屁股,多悲慘。」
這倒是姨媽和姑姑會做出來的事,沈姚幸災樂禍的笑了。
沈卓將車平穩的開上路,要擱平時沈姚肯定乘機偷拍幾張照片甩進遊戲群里讓那群花痴流口水,可此時一點心情都沒有,偷瞄了沈卓幾眼,見他一點要說的意思都沒有,沈姚坐不住了,跟椅子上長了釘子一樣左挪挪又蹭蹭,半天試探的說,「哥,看你臉色難看的,是不是忙了一晚上?有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沈卓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說,「後面那一句才是你的重點吧?不過你知道的,在結案之前,我們任何消息都不能透露出去。」
&怎麼一樣?」沈姚說,「我又不是吃瓜群眾,我是目擊者之一,更何況死的是我同學,我能不著急嗎?再說了你還不了解你妹,就是有人將刀架在我脖子上,不該說的我還是一句不說,你就放心告訴我好了。」
沈卓早知道會這樣,聞言無奈的一笑,沉默了一會兒,說,「經過屍檢和監控錄像上的時間,大致推斷死者死亡時間是在本月12日下午19點到13日凌晨2點之間,機械性窒息死亡,暫時在死者家中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手機上倒是有條簡訊,不過看發送時間,應該是兇手在死者死後發的,而且兇手在犯案的時候應該戴了手套鞋套還有保險套,我們在案發現場沒有發現指紋和鞋印,在死者體內也沒有提取到dna,只找到了幾段衣物纖維……和幾個在死者胸口上的齒印。」
沈姚,「……」這個變態。
沈卓說,「由此推斷出兇手不是臨時起意犯案,應該是一早就有預謀,也不排除熟手作案,我們排查了死者的交際圈,死者生前朋友不少,也有有過衝突的,但是調查過發現這幾個人既沒有作案動機,也沒有作案時間,暫時都排除了作案可能。」
沈姚說,「那監控錄像呢?」
沈卓說,「目前發現有一人可疑,只是嫌疑人進樓時全程戴著口罩和帽子,監控沒有拍到正臉,目前只知道是一名身高大約175到185左右的年輕男子,雙手力氣較大,應該做過重活,家境比較貧窮,性格自卑自尊心很重,與死者生前有過接觸,很有可能追求過死者。」
沈姚聽的很認真,對嫌疑人的側寫基本與劉越吻合,只是身高175到180,沈姚回憶著劉越的身高問系統,「劉越有這麼高?」
系統認真的想了一想,說,「沒有,他身高裸高大概168,穿上鞋差不多170到171,他作案的時候很有可能穿了增高鞋。」
沈姚,「……」果然自尊心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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