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贏得了與謝飛塵約戰的勝利,並且把他一劍斬殺當場,這對於西山劍窟來說,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但是西山劍窟弟子目前的處境,卻並不是那麼樂觀。
李明基、詹夢斷和鄭無求攔在了將要離開的葉南身前。
「你們輸了,難道輸不起?」林軒眼睛盯著攔路的三人,冷冰冰的道。
「唐門書院的弟子,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怎麼會輸不起?不過謝飛塵是我們的同門,更是定北將軍的唯一子嗣,他就這麼白白死於葉南的劍下,我們不得不為他找回場子。」李明基眼睛裡散發著一絲陰狠之色,一股奸詐之意從目光里流露出來。
葉南一聽,眉頭緊蹙,一絲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
李明基如此堂而皇之的攔住他們的去路,肯定是有所依仗,否則的話,定然會落下他人的笑柄。
可是他們的倚仗是什麼?難道是那一張生死狀?
葉南望向保管著生死狀的監察司的官員,卻見到監察司的人都沒了蹤影。
「葉南與謝飛塵約戰,雙方皆有生死狀在前,謝飛塵敗於葉南劍下,他是死有餘辜,怎麼會是白白死於葉南劍下?難不成葉南死於謝飛塵手上,你們才覺得理所應當?」林軒一直壓制著心中的火氣,此刻卻一股腦的爆發出來,他眼睛發紅,怒聲道。
「如果葉南與謝飛塵都簽了生死狀的話,他們無論誰生誰死,我們都絕無二話。」說到這裡,李明基故意頓了頓,嘴角揚起一絲得意之色,那是一種奸計即將得逞的笑容。
聽到這裡,西山劍窟的弟子都微微一愣,眼睛瞬間射向李明基。
李明基似乎很滿意西山劍窟弟子的反應,他清了清嗓子,揚聲道:「生死狀葉南簽了,但是,謝飛塵卻並沒有簽!」
一言出,西山劍窟的弟子驚愕,圍觀的修行者也覺得不可思議。
在信陽城,約戰的雙方都需要簽下生死狀,這樣的話,一旦某一方死於另一方的劍下,那麼另一方並不需要負責。
至於生死狀這樣有著公正的東西,一向都是由監察司的官員負責,如果李明基沒有簽下生死狀,那麼是不是意味著監察司的官員故意徇私,在這一場約戰之中偏袒李明基一方?
於是眾多修行者皆是一片譁然,心裡紛紛質疑監察司的辦事風格和做事水準,但是他們敢怒不敢言,禍從口出,一旦他們表露不滿的話,被監察司的耳目聽到,那麼京畿司的大牢就為他們敞開了。
「生死狀這種東西,雙方必須都要簽,在一方面有監察司監督,但是謝飛塵為何不簽?」何惜白氣的身體在輕微發顫,他的眼睛瞅向方才監察司官員所在的位置,可是對方早已沒了蹤影。
到了現在,他才明白,雙方之間早已經狼狽為奸,於是一股怒意驀地升起。
「謝飛塵為何不簽,這你應該去問謝飛塵吧?」鄭無求嘿嘿一笑,眼睛露出挑釁之色。
這句話任誰都可以聽出在強詞奪理,但是卻無一人能夠反駁,他們該如何反駁?
宮希藍今天趕到的時間比較晚,當她達到場地時,卻發現葉南與西山劍窟的弟子被李明基等人攔下。
她正欲要挺身而出,突然一旁的段圭璋和南霽雲叫住了她。
「此時你不宜出面,這裡面還牽扯出了定北將軍府,你一旦出面,定然會激起侯爺與定北將軍之間的矛盾,你還是靜觀其變吧,葉南做事一向滴水不露,他肯定留有後手。」南霽雲說道。
宮希藍緊緊抿著嘴唇,眼睛裡一片擔憂之色,她望著人群中的葉南,一雙秀手緊握成拳。
「你這是在強詞奪理!明明知道謝飛塵早已經死去,還如此說話,你這是死無對證。」何惜白氣沖沖地道。
「何惜白,千萬彆氣壞身體。」鄭無求嘿嘿一笑道,「你看一下這張生死狀不就知道了?」
他拿出一張摺疊好的生死狀,然後展開,看都不看遞給何惜白。
何惜白的雙手略微有些發顫,接過生死狀,然後打開,他的目光落在最後一行的落款處。
突然他的眼睛發出一股異色,久久的沒有說話,他抬起頭,用一種看白痴一樣的目光盯著李明基、鄭無求和詹夢斷三人。
「你們三人,都是唐門書院的俊傑,家族背景更是無比深厚,不過難道你們不識字?」
何惜白說完,李明基三人明顯地一愣,臉上的笑容僵直起來,而蘇星河與林軒則是慢慢湊過頭,看向生死狀。
生死狀的最後,清晰無比的寫著兩個人名,葉南、謝飛塵!
這五個字清晰無比!
李明基等人當然識字,只不過這張生死狀他們也並沒有仔細的看,何惜白把手中的的生死狀展開,然後對著圍觀的修行者展示了一遍。
看到生死狀上面的兩個人名,圍觀的修行者都替李明基三人感到惋惜。
丟人丟大發了,不但他們三人丟人丟到家,就連唐門書院和三人的家族都跟著掉顏面。
「你拿過來我看看!」鄭無求面色冷峻,一股煞氣積蓄在眉心,他低喝一聲,身形一動,正欲要把生死狀從何惜白的手中奪走。
但是一股無形的真氣攔在了鄭無求的身前,接著林軒以手指為劍,連峰十二劍中的橫峰側嶺演繹而出。
虛虛實實的山峰和山嶺,在鄭無求的眼中不斷的閃爍,他暗叫不好,身形開始急退。
一直退了三四步,才停了下來,擺脫了林軒的攻擊,而林軒也省得乘勝追擊,站在原地冷冷地注視著鄭無求。
「難道你想要奪走生死狀,然後撕碎它,再來一個死無對證?」鄭無求一擊沒有得手,臉色正火辣辣的紅起來,一股羞辱感涌了上來,但是何惜白卻一言點破了他的心思。
何惜白說的並沒有錯,鄭無求出手搶奪生死狀,正是為了撕碎它,幸而林軒攔住了他。
「葉南,你好卑鄙,這一切都是你做的手腳對不對?」李明基知道生死狀恐怕搶不回來,於是陰狠的目光望向葉南。
如果說生死狀有問題的話,那麼一定是葉南動了手腳,謝飛塵不會動手腳,監察司的人更不可能動手腳。
「生死狀一直在你們的手上,你說是我動的手腳,請問,我如何動手腳?難道可以像你們這樣瞞天過海不知羞恥?」葉南臉上一副雲淡風輕之意,他微微看了一眼李明基,嘲諷道。
「你.」李明基一時語塞,竟不知如何應答。
這時,洛河樹林的一端,突然狂奔而來十幾道散發著強大地氣息,氣息之中蘊含著無比驚人的殺意,這一刻,整座樹林一下子安靜下來。
殺機自林中來!
葉南第一個感覺到了這股殺機,他的手緊緊握著鐵劍,目光電射向殺機的來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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