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似乎覺得吼大姐有些過意不去,青雲拋開了那些繁蕪複雜的情緒,展顏一笑:
「那還用說,鐵定是她人手不夠了唄,萬古流元化境七層,鄒演文元化境五層,她要是有那麼多高手,又豈會讓白知正如此坐大?」
「說的也是,你明里暗裡都在幫姚破風,他能有你這樣的兄弟,也算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美國小說網 https://www.gogogous.com/」
青雲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大姐喝茶嘛,你誇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看著蕭洛一優雅的淺抿了一口香茗,青雲感覺大姐終於平復了情緒,這才又道:
「放心吧大姐,李泠君最主要的目的有兩個,一是拿到五蛇蠱的解藥,二是除掉白知正,在沒有達成這兩個目的之前,別說我們了,鄒演文和萬古流他倆都會活的好好的,你就放心吧!」
其實對於青雲的生命安全,蕭洛一還是有些杞人憂天外加當局者迷了。
她一直以魔道修士的行事準則來看待李泠君的謀劃,殊不知其原神華天出身,加之青雲本就是姚二少的好兄弟,李泠君又怎敢對小爺動什麼滅口的心思呢?
先前如此行事,不過是假意威嚇罷了,這從其能主動關照青雲,莫要參與對付白知正的戰鬥,亦可看出一二。
杯中茶水的溫熱猶如小鬼的掌心般暖人,蕭洛一雖然仍舊擔心,但她非常會處理男女之間的關係,知道男人一旦做了某些決定,女人若是多嘴定會討人嫌,便道:
「好,聽你的。」
青雲聞言大喜,繼而又樂觀的說道:
「再說了,我跟風哥可是好兄弟,李泠君最後也不一定敢過河拆橋,咱們現在需要考慮的,應該是如何能得到五蛇蠱的解藥並將白知正給引出來,然後就是萬一白爺真的掛了,咱們該如何應付那些異獸!」
緩緩放下茶杯,蕭洛一亦是嘆了口氣:
「這只能拭目以待了,不過若真如你猜測的那般,姚勝天打的是削弱九州各大勢力新生力量的注意,那他們這麼做未免也太瘋狂了。」
「魔道中人果然魔道中人。」
青雲亦是感嘆道。
「怎麼,看不起我?」
「我哪敢看不起你啊,呦呦呦,別揪啊大姐!」
一陣笑鬧,營帳中那凝重的氛圍終於慢慢有所消弭。
蕭洛一雖然不願意涉及魔生門的布局,但青雲卻鐵了心要幫兄弟拿到五蛇蠱的解藥,作為他的女人,自己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打定主意,一定要護住小鬼周全。
思忖了良久,青雲終是打算先將白老哥給晾一晾,畢竟五蛇蠱的毒只是空耗氣血使人虛弱,但短時間並不致命,他們恢復氣血的丹藥靈材也還有一些,足以讓姚二少再撐一段時日。
況且這小子所練「幽泉」玄妙無比,如此重度虛弱的情況下,他的修行進度和靈力強度竟以幾何般的速度在提升,堪稱是自虐式的功法。
而隨著姚夢尋出關,靜慈天的一切重回正軌,盧東林也在昏迷了幾日後醒了過來。
這小子雖然初出茅廬,但卻靈光的緊,見勢不妙便將所有的罪責統統推給了那死鬼韓煜。
反正是死無對證,我也是受害人,小師叔你可不能枉顧同門情誼啊!
當然姚夢尋也不笨,但若真的追究起來,青雲同樣也是空口無憑,盧東林不反咬他一口那還真是閱歷淺薄了,這也惹得小爺是追悔莫及。
如果不是當時對陣那三名修士的時候,自己採取的是玉石俱焚的法子,他就不會受到那麼重的傷,也不至於急著將最後那名修士給吞噬,從而少了個證人,所以盧東林最終還是被免除了實質性的懲罰。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其被姚夢尋關了禁閉,等到自三十三界脫困之後,交由假空大師再行處置。
其實這已經是變相的在保護重傷的盧東林了,不過盧少爺可不這麼認為,而將這無妄之災的怨氣,統統給恨到了青雲頭上。
至於最倒霉的嘛,還得屬小天王韓煜。
從出場開始炫酷了一把,把競爭對手姚二少打成了死狗,其後來的經歷堪稱比飛星還慘。
好不容易在寄人籬下的時候熬出了頭,沒想到最終卻栽了在他看來比螻蟻還要弱小的青雲手中。
甚至死前都沒機會大放異彩,至少也留下個對陣白劍客戰敗而亡的美名,便被白知正給一劍梟首,就此嗝屁。
「真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姚破風和青雲對飲之時不禁感慨萬千。
二少爺使勁揉了揉自己的雙眼,作出一副「追憶舊友」悲戚模樣,好讓花雨眠同意他再飲一杯黃湯下肚。
不過青雲卻是看到,這潑皮半天也沒憋出一滴眼淚,只揉出了兩坨大大的眼屎。
當然了,韓煜雖死的憋屈,但卻也是死得其所,至少靜慈天內患已除,即使還有人心有二意,卻也不敢明目張胆的站出來了當刺兒頭了。
而隨著時間默默的流逝,源源不斷的異獸早已壓的九州修士們喘不過氣來。
雖然這些異獸數量並不多,可都是些以一敵多的強悍存在,遺脈修士比之外來者同樣也要強大一些,所以兩相配合之下,九州修士們傷亡慘重。
沒有西風呼嘯,沒有夕陽映照,有的只是漫無邊際的廣袤星空,還有昏暗辰光下那些數之不盡的殘劍斷刀。
一切的一切都孤零零的遺落在戰場之上,向九州修士乃至那些真族異獸們,傾訴著兩個字:
絕望。
伴著身邊一個又一個親人、同門、戰友的倒下,所有的生靈都不知何時,不知何地,會輪到自己。
甚至姚破風,或是千舞這種已經快要站在元化境頂峰的修士,同被這樣那樣奇形怪狀的異獸打的吐血。
那種粘稠到仿佛空氣中都充滿了哭喊的絕望,深深地烙印在了所有外來修士們的心中,包括青雲。
親眼目睹父親遭人殺害後的遺體,再到兩仞村被人屠戮殆盡的慘狀,無數次趟過生死的青雲對此本都已無甚感覺。
可接連不知多少日機械式的戰鬥與殺戮,卻讓他疲憊不堪。
一抹抹艷紅迷濛雙眼時的溫熱仿佛告訴他,或許下一刻自己的身上,便會再次浸染親人的鮮血。
直至某一日夜晚,蕭洛一獨自處理傷口被青雲發現後,他這才徹底明白,這場混戰早已不是什麼鬧劇。
「都是為了生存。」
蕭魔女在縫合腰腹傷口的時候,淡淡的說道,也看不出有任何痛苦的表情。
「疼嗎?」
青雲有心想幫忙,卻被蕭洛一直接拒絕甚至讓其轉過頭去,因為她不想讓小鬼看到自己傷口那醜陋的模樣。
「疼?呵呵,我一直都覺得兒時挨的打,比踏入修行以後還要疼。」
燭火映著蕭洛一的影子,青雲可以聽到細針扎入皮肉的聲音。
「大姐,你為何不直接用治療法術呢?」
「那樣傷口癒合的速度太快,而且會留下疤痕不好看,若是先縫合,再慢慢用法術修復的話就會好上很多。」
「那你臉上的疤怎麼沒有想辦法祛除?」
青雲好奇的問。
「一邊是我殺的第一個敵人留給我的,也是其第一個用法術讓我分了神,所以它時刻提醒著我須牢記心堅如鐵,下手無情的道理,而另一邊…」
言至此處,蕭洛一卻突然頓住,沒有再說下去。
「另一邊怪我…」
青雲有些慚愧的說道,他很清楚女子,特別是大姐這種傾國傾城的絕世佳人,是有多在乎自己的容貌。
「不,這不怪你,應該是謝謝你…」
蕭洛一的聲音細,很輕,像極了床頭搖曳的燭火,讓她渴望著那白色的蠟燭,變得和自己被染紅的黑紗一樣艷麗。
兩個月的時間,九州修士的人數銳減一半,戰圈也在逐步縮小,靈鏡祭所早已成了一座血肉磨坊,一點一點的攪碎這些外來者。
原本他們這些人,無不是借用秘境內濃郁的古靈氣瘋狂提升修為,現在沒過多久便再次連本帶利歸還給了三十三界。
如循環往復的機器,就是不知這生生不息的勢頭,還能堅持到幾時。
這一天,青雲終於再次收到了白知正暗中遣人送來的信,言辭也與頭遭無異。
「你想好了嗎?」
蕭洛一定定的望著小鬼。
「雖然小秘境重開之日遙遙無期,不過一旦布下這個局,姚破風或許能獲救,但九州修士也可能遭受滅頂之災,再也見不到家鄉的太陽。」
「嗯,我知道大姐,李泠君也好,鄒演文萬古流也罷,乃至你我,遲早要和白知正有個了斷,若是他還能從這殺劫中逃出生天,那只能說明此人命不該絕。」
不過話鋒一轉,青雲倒是嘻嘻笑了起來,說道:
「其實我看白知正的氣運旺得很,而且我相信我的競爭對手,是吧大姐?」
聽了這話,蕭魔女莞爾一笑,哂道:
「也是,不過你的競爭對手太多,可得一直贏下去哦!」
「哈哈,遵命!」
青雲開懷一笑,回了幾個大字之後,又將先前從白軒身上扯下的布條給塞了進去,這便將信封放在了桌上就此離去。
他相信以白爺的手段,能將信瞞天過海送給他,自然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取走。待得晚間小爺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蕭洛一的營帳之時,果然,回信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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