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做了個人體無用副組織集體切除手術,所以晚了)
林霄本以為突然遇到那總幫過來的人,看他在珍味樓那囂張樣,一定會找自己麻煩,沒想到出乎意料。
不過,通知小號和他打,那不是為難我胖虎嗎。
打是不可能打的,畢竟重複擊敗無法再獲得戰績,這種沒什麼收益的事情,林霄一向是能避免就避免。
兵器庫內,林霄一眼掃過,抓起一口鐵劍拔出檢查一番後,便取出一兩銀子買了,這份乾淨利落看得管理兵器庫的人一愣一愣差點沒反應過來。
他對林霄印象是很深刻的,因為上一次這人來買劍,非得將每一口劍都仔細反覆的摸上幾遍才肯罷休,完全不懂那是什麼操作。
提著新鐵劍林霄喜滋滋回去,今天負責的是夜晚的巡邏。
家中,林霄在院中站定,呼吸逐漸變得悠長,眼眸一凝,右臂一動五指扣住劍柄,右腳為軸心驀然一扭,一股勁力滋生、迸發、直衝腰身肩臂直達手中劍,院中似乎有一陣刺耳短促劍鳴聲響起,隨後便是一抹電光閃爍。
基礎劍術各式其運勁發力、角度軌跡都有講究,比如刺字訣,身上哪一部分肌肉大筋運勁,再比如斬字訣又是另外一部分肌肉大筋運勁,或許其中會有重複的部分,但也有不同的部分。
入化級基礎劍術,讓林霄明白劍術的真諦。
刺,身、眼、劍一線,驟然爆發,當如閃電擊空,要有一種貫穿一切的氣勢。
斬,如雷霆破山,勢如破竹摧枯拉朽。
每一劍,林霄都用盡一身之力,反反覆覆,仔仔細細的感受自身肌肉大筋的運勁發力,不多時,渾身上下都濕透了,熱氣騰騰皮膚發紅,好像剛從蒸籠里出來似的。
肚子更是餓得咕咕直叫,前胸貼後背。
全力習練劍術與入化坐馬樁配合,鍛體效果倍增,但同樣的也更費錢。
傍晚,周正準時從學堂回來,吃過晚飯後林霄便送他去青虎武館。
「阿正,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你現在要發達了,記得努力學,多學幾門武學,接濟一下你哥我。」林霄將周正送到青虎武館門口後低聲說道。
那方青磊不收自己,自己就得想方設法從其他方面獲得武學啊,畢竟林霄開始感覺到坐馬樁的鍛體效果似乎在逐步減弱。
「哥,去年你不是說窮則獨善其身,富則妻妾成群嗎?」周正露出一副『你又騙我』的神色。
「呵呵呵呵,是嗎。」林霄訕訕一笑,仔細一想好像有這麼回事:「不要在意這種細節,人要懂得隨機應變,相信我,我讀的書比你多,不會騙你的。」
「去吧,好好練,練完後自己回去,我要去夜巡。」林霄不等周正想明白,立刻轉身離去,像是一陣風。
「阿正這小子,越來越不容易忽悠了。」快步走遠,林霄呼出一口氣,大步朝五里街走去。
有時候林霄覺得很不可思議,幫派人員啊,竟然給那些商戶當保安一樣的巡邏,這和最初想像當中的幫派根本不一樣好嗎。
不應該是兇狠霸道、一言不合就砍人、對那些商戶吃拿卡要的畫風嗎?
但混著混著,林霄發現不是,起碼白雲幫不是,幫規嚴明,例錢是幫派的重要收入來源之一,而想要受到更多的例錢,就得希望那些商戶的生意越好,他們的收益越高,幫派才能逐步上漲例錢,收益更大。
不僅其他人不得擾亂商戶的生意,本幫人員也絕對不允許,想吃什麼想要什麼,可以,自己掏錢買。
至於打人砍人之類的,也主要是針對敢於鬧事的人和敵對幫派,那些平民百姓無辜路人之流,只要不自己作死,基本不會被針對。
要不是幾個月前自己砍傷幾人刺死兩人,都以為自己混的不是什麼幫派,而是某個正兒八經的公司。
抵達五里街臨時據點時,夕陽下山,夜幕降臨,街上開始有燈火漸漸亮起。
「霄哥。」
「霄……霄……哥……」
周大柱和王小虎先一步抵達,王大牛內傷未愈還在休養。
周修文、王大強兄弟也都在場,看到林霄時王大強兄弟點個頭算是招呼,周修文則是冷哼一聲,他們那些被林霄刷過戰績的手下看林霄的眼神也是憤憤不岔。
林霄回應了王大強兄弟,旋即沉思,要不要激怒一下周修文再動手擊敗,那可是一點戰績啊。
尋思間,王鐵根大步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人。
「各位兄弟,今天有一位來自總幫的兄弟要跟我們一同夜巡,大家歡迎馮遠兄弟。」王鐵根難得沒有爆粗口。
「歡迎……」周修文第一個配合。
看到對方,林霄一怔,就想避開,尼瑪的,又是這貨。
「是你。」馮遠背負長刀面色倨傲掃過時,目光頓時落在林霄臉上,微微一怔:「你弟林無命呢?我等了他一天,為什麼沒來找我?」
「馮兄弟,他弟叫周正。」周修文尖聲道。
「周正。」馮遠微微一怔,旋即質問林霄:「你不說林無命是你弟嗎?」
「林無命是他的小名。」周修文又尖聲道。
「你……」馮遠的臉迅速充血、漲紅,眼睛大瞪怒指林霄,氣得渾身發抖,合著小號就是小名的意思,這傢伙從早上就把自己當傻子一樣戲弄。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全程面無表情的林霄忽然露出滿臉笑意。
「林霄,你他娘的是怎麼回事,還不給馮遠兄弟道歉。」王鐵根頓時怒斥。
「不需要道歉。」馮遠大吼怒指林霄:「再來跟我打一場。」
「沒興趣。」林霄頭也不回大步走出據點:「小虎大柱,巡邏去。」
「站住。」馮遠怒吼,也跟著衝出去。
「馮遠兄弟。」王鐵根連忙呼喊著衝過去攔住馮遠:「我們一同夜巡。」
「滾。」馮遠怒氣沖沖推開王鐵根,朝著林霄追過去,王鐵根愣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尋思著要結交討好馮遠,看看有沒有機會調到總幫去,沒想到竟然讓林霄給攪黃了。
沒錯,王鐵根認為如果不是因為林霄,馮遠就不會如此。
「該死的林霄。」王鐵根恨得牙痒痒。
「王哥,一切都是那林霄的錯。」周修文立刻衝過來說道。
「滾去巡邏。」王鐵根怒吼道。
……
「再跟我打一場。」
「再跟我打一場。」
「再跟我打一場。」
林霄虎著臉,這貨一追上來就跟個複讀機似的念念叨叨,念得林霄心煩意燥。
「你吃霸王餐的狂囂張樣呢?」林霄禁不住反問。
「別跟我提那事。」馮遠臉一黑,一副羞於啟齒的樣子,旋即繼續重複念叨:「再跟我打一場。」
王小虎和周大柱都是一副見鬼的樣子,這人還是當時在珍味樓高喊著『爺怎麼怎麼樣』囂張得不行的那個?
「你是外鍛小成吧,我才外鍛入門,和我打,不覺得羞愧嗎?」林霄反問道。
「你外鍛入門?」馮遠定定的看著林霄,滿臉狐疑:「真的,沒騙我?」
林霄懶得理他。
接著,林霄發現馮遠雖然還跟著自己,但沒有再念念叨叨,反覆是一副沉著臉心事重重的樣子,林霄沒有理會他,巴不得耳根清淨。
巡著巡著,林霄肚子又餓了,買上一大袋包子,足足有三十個慢慢吃,分給王小虎和周大柱,兩人表示不吃,他們現在聞到包子味都覺得飽了。
「吃嗎?」林霄看著臉色有些抑鬱的馮遠,起了一丟丟同情心,拿一個包子遞過去,旋即又將包子塞進自己嘴裡,一邊嘟囔:「算了,估計你看不上眼。」
馮遠木然的伸出一隻手正要接住包子,聽到林霄的話後差點流淚,竟然連一個包子也不給吃。
沒出事時巡邏無疑是一件很無趣的事,走來走去,走累了就找個地方坐坐休息一會繼續走,當然,像王鐵根這樣的小頭目巡邏時都是待在據點內,派出手下去就可以了,困了還可以在據點內睡一覺。
深夜,街上的商戶紛紛關門,燈火熄滅,整條五里街陷入一片黑暗當中,這個時候,巡邏的人也開始犯困了。
好在,不需要通宵巡邏,堅持到凌晨正即可。
至於後半夜會不會有敵對幫派的人過來放火搶掠等等,那就和白雲幫無關了,收的是保護費又不是保姆費,就算因為店鋪被破壞燒毀,導致收不到例錢,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何況,縱火燒商鋪這種事情,乃是大忌。
王朝,終究還是有律法的,幫派之間爆發戰鬥死傷多少,那是幫派的事,但如果擴散開去,造成更大的影響,觸犯王朝律法的話,惹來王朝軍隊或者王朝的高手,後果就不一樣了。
曾經就有過幫派因為這樣的事被剿滅。
明月懸空,月光清幽如泉水,似乎在屋頂、外牆、街道上流淌著,落在人的身上,好似穿上一層紗衣。
快到凌晨時,林霄四人開始返回據點,王小虎打著哈欠,但馮遠還是一路跟著林霄,一副抑鬱的模樣,搞得還以為他被怎麼了。
月色下,幾十個身著黑衣的身影正從五里街以西方向疾奔而來,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重黑色潮水般的洶湧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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