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前同樣,陸子羽根本就來不及細思,就再次將那?光全數收束,再一個遁法,滑退出數千餘丈。
神念本能的感應,若他此時不退,必定要遭遇滅頂之災。不止是因那太上斬仙飛刀,更因那金靈子,與冥海神天劍的器靈。強行抵禦這太上斬仙飛刀的結果,必是他陸子羽元神寂滅!
哪怕他如今,仍有六次性命,也一樣無用!
而在滑退之際,陸子羽的面上,也在一剎那間變得蒼白無比。
之前未覺什麼,然而當他直面過那太上斬仙飛刀之後,才知這黑色飛刀的恐怖威能。
那確是這世間,最極致的殺戮之法!
好在那刀一直都是直鎖著那位太上的元神氣息,此時只以毫釐之差,從他身側飛掠而過。
然後毫無懸念,又是一波太上隕落引發的浩大元力波潮,四面沖溢開來。
這使天壇之內,除金靈子與寒陽君,闢地神君之外的諸人,都是面無人色。
都知那太古靈感,若再無新的舉動,這天壇之內殘餘的八位太上,必將陸續隕落,被那黑色刀光一一收割,直至全軍覆沒!
四方處,更有一道道的血色劍氣騰空而起。那是『冥海神天劍陣』備用的子劍劍器,正被無量冥國的供奉修士,布於四方靈脈匯聚處。
這座已經破碎的八階仙陣,此時赫然已有恢復之勢。這是因陸子羽等人對冥海神天劍牽制的力度,已經極其微弱,使得那冥海神天劍的器靈,已經有了足夠的餘暇,引導恢復劍陣循環。
此時這城內,雖是多了二十萬雷火力士,可那區區一座七階仙陣,絕無能力占據住這玄應神京所有地脈。
可能這冥海神天劍陣,難以恢復到全盛之時。可哪怕只能復原至七階,那也足可決定今日這場大戰的勝負!
仙品七階的冥海神天劍陣,在陣內斬殺太上,等於屠狗!此時哪怕幾位元始大能,將無量冥國兩千萬道兵盡數打滅,也依然難挽敗局!
太古魔主應變極速,神念只往那天壇方向略一掃蕩,目中就已現了凌厲出決之色。
直接就棄開了那些阿鼻神獄軍,轉而把神念殺意,都攻入到了玄應王宮。
「蒼茫道友果未另我太古失望,這一樁樁的手段,真令本座佩服不已!看來你我,終還是免不得正面一戰——」
此時四方有無量的『都天玄陰重水』,在太古魔主的操控之下,往玄應王宮方向涌去。
並非是為破陣,而只是為進一步,壓制那『九天都羅重明無量陣』。
他人也並未直接援手天壇,而是幾個踏步,就扭曲百里虛空於腳下,只瞬息之間,就已到了那玄應王宮前,而後一拳搗出,
轟!
一聲爆響,那宮門瞬時粉碎,炸得支離破碎。而太古魔主的偉岸身影,也在這刻之後,從容踏入王宮。
不過也就在此時,太古魔主的面色卻又再次微凝。只見一隻燃滿火焰的遮天巨手,驀然從那漫天的木石碎片中,穿入了進來,直往他額心印下。
突兀之極,毫無預兆,太古魔主的腦海之內,只來得及閃過一個念頭。
——大摔碑手,吞日血猿!
又是『轟』的一聲震盪,聲勢遠超之前十倍,無量的元氣罡力,四面發散了開來。
將所有的一切,都盡皆摧毀碎滅。而在二人腳下之地。更是直接往下坍塌二十丈,現出一個方圓四百丈的深坑。
這是因玄應王宮,乃蒼茫魔主的神土所在。且昔年阿鼻平等王建這王宮時,也是不惜工本,地基用材皆為頂尖玉石,才沒使周圍更多地域崩塌。
太古魔主倉促之間抵擋,發力不足自身極限的七成。巨大的掌力,不但使他身形拋退出三百丈開外,胸中更是元氣逆亂,一口鮮血湧入喉間。
這掌力分明已超越了八階極限,已經是比擬元始層次!對面雖只是太上境的氣血,可一身戰力,卻絕不會較那元始遜?太多。
再定睛望時,就只見一個身影偉岸異常的青袍男子,正負手立於宮門。
之前未曾出手,卻在方才一擊之間,就將他迫退震傷,
這個人,應當就是那蒼茫魔主的最後防線,鎮壓玄應王宮,為蒼茫魔主護法之人。
「你是何人?」
出言之間,太古就已將口中的鮮血,全數鎮壓了下去。神色如故,毫無變化:「恕本座孤陋寡聞,未曾聽說過閣下名號。」
其實在詢問之時,太古就已想起了這位的部分來歷。
不久前蒼茫魔主以不龍生滅祭,復活了兩位太上仙君,使無量冥國實力大增。
只是這二人的修為法力,過往跟腳,他與那靈感神尊的部屬,一直都未能查探清楚。
只知這兩大太上,法力都極其不俗。
不是此時太古,已發覺他那些部屬,對這二人實力的評估,簡直就是荒唐可笑。
這豈止是不俗而已?
那金靈子他已見識過,劍道造詣,毫不遜色於陸子羽。此時戰力,更勝過傷勢未愈的後者之上。而眼前這位,也有著絕不弱於他這具道體的法力修為!
真不知那任山河,到底從何處尋來的這二人。
那宮內的青袍男子,聞言後只哂洒然一笑:「某為泰皇!出身三劫,你不知吾名,再尋常不過。」
然而此言道出,星空中卻傳來了『唔』的一聲輕咦,正是那靈感神尊:「泰皇,原來是泰皇道友!那麼另一位,想必就是劍神軒的金靈子了?怪不得本座感覺如此熟悉,卻原來是你們二位。記得泰皇與金靈子兩位道友在天仙界縱橫無敵之時,本座還只是一介玄階小神。能使你二人死而復生,看來這蒼茫魔主,果真手段不俗。」
他是與泰皇金靈子,乃是同一時代的人物。之前未認出金靈子身份,只是感覺匪夷所思。
哪怕此刻,靈感的語中,也仍是滿含疑惑。
他不知那無量玄應王,是如何將這兩人復生。泰皇與金靈子這兩位,皆消亡於三劫之時。歷經千萬年後,這二人的神念印記,所有痕跡,再該散盡了才是。
哪怕是那不龍生滅祭,也不可能在無依無憑的情形下,使千萬年前的死者復生。
不過隨即似又想起了什麼,靈感神尊卻又發出了一聲唏噓之聲:「原來如此,是後天戰魂之身。」
只有戰魂,才能使這二人的神念印記常駐此世,維持千萬載不散,
而昔年任山河斬劫,亦曾請動過兩大戰魂,加持於分身化體。
這麼一想,所有一切,都變得清晰明白。
在那宮門外,太古魔主的一顆心,卻已是沉入到了谷底。
被靈感提醒,他此刻也想起了對方真正的來歷跟腳。
不同於普通的太上境,隕落後很少被人銘記。似泰皇於金靈子這等人,乃是太上中的大羅,曾經絕代仙王最具潛力的爭奪者。
且在昔年無殤仙界一戰中,這二人,都曾大放光彩,有著不俗戰績。
還有戰魂——
也就是說,對手不但恢復了前身,幾乎所有的實力,更擁有了部分,後天戰魂才具有的部分特性,
——所有玄術神通,不但數量激增至少二成!威能品階,亦將提升四分之一個階位。使得此二人之一身戰力,都凌駕於生前之上!
這樣的對手,已非是他能匹敵!
太古的『神軀』已為元神,然而此身畢竟只是他『道體』。雖可藉助『神軀』之助,動用部分元始境才能有威能神通,可畢竟此身,還是在太上層次。
而對手生前,就已是能與他並駕齊驅的存在,死後破而後立,凝聚後天戰魂,實力更超出了生前數籌。
且此間,更有這蒼茫魔主,那無所不在的『神域』壓制。地水火風,所有一切的規則,都俱被對方所操控。
太古自問,絕無半分勝算。
「泰皇?」
那南無日月燈佛,此時亦踏著青蓮而來。注目上下看了泰皇一眼,而後就又口誦了一聲佛號。
「無量真佛!太古道友,這個對手,就讓於小佛如何?想必你對面這位,也更願與我一戰。小佛寶光,另有法號『日月燈』,見過泰皇妖君!」
「日月燈?南無日月燈佛?」
那泰皇的目光,亦移向了這位白袍僧者,雙目之中頓時似有兩朵火焰燃燒,殺氣戰意,都已高漲到了極致。
在這玄應王宮內,他已苦候半日,早已壓抑了許久,等得不耐。
「你既知本座要尋你一戰,那麼想必已知緣由?」
「只覺泰皇道友殺意不同尋常,可是為無殤仙界那一戰慘敗之疑?」
那白光如來啞然失笑,寶相莊嚴:「昔年無殤仙界大劫,天仙界聯手抗敵,泰皇道友守刃七位太上尊者,戰績驚人。可惜最後未能生還,戰死於無殤仙墓中,讓無數人惋惜不已。不過看來泰皇道友死後仍執念不淺,身化戰魂千萬年未曾磨滅元神,居然還能有際遇機會活過來,不能不讓人驚訝——」
也就在他二人對話時,這王宮東側,卻忽然又爆出了一陣強光。劍芒與陰風厲火交沖,紅色的煞雲,須臾間瀰漫了這方天空。
卻是九陰妖聖,選擇從玄應王宮的東面突破,試圖從此處攻入王宮,卻引來天壇方向的金靈子回援。
三大元始衝擊王宮,天壇方向則戰局已定,只冥海神天劍獨力便可支撐。此時金靈子,自然是先顧王宮。
二人交手,須臾間就使那方數十里宮牆,連帶著無數的建築,都全數傾塌崩滅。
也因那金靈子的回援,終使天壇的陸子羽,與一眾太上仙者,都是壓力大減,開始轉危為安。破不得冥海神天劍,卻可勉強保住性命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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