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出醜的雖是無理,可旁邊的無幽仙尊,到底是不願離塵宗也隨之顏面丟盡,便再微一稽首:「道為非有非無、亦動亦寂、能本能跡,為宇宙眾生之本,但本於無本眾生修行雖曰返本,但實則無本可返,因此所謂得道得無所得。」
這是再續之前還未結束的的辯難——正因此所謂得道得無所得,所以道與眾生自然的關係是,即一而二便是道,
「道友是想說,道本於自然。自然為道本,亦可自然本於道。道為自然之本,若使道將自然互得相通,返亦可自然與道互得相法麼?」
那龍檀微以搖頭,不已為然:「道法自然,自然不法道。若使道法於自然,自然不法道,亦可道本於本際,本際不本道?」
到得此時,無幽亦再無言以答,龍檀是引述他之前得言語,來反攻他的論道,將自然與大道割裂。
辯法到此時,他已是再無反擊之力,面色陰沉似鐵,無言以對。
旁邊的無理,則是更顯尷尬。已聽出了無幽仙尊,本還有幾分勝望,至少這次辯法,結果不會輸得太難看。可正因他的插言,使得無幽仙尊失去了反擊之能。
那南無大乘佛,卻根本就未在意二人的神情,隨即又再一拂袖道:「龍檀斗膽,再問諸位,何為天?」
答問的,依舊是那無幽仙君,不過眼神更又多出了幾分慎重:「盤古開天地,上清下濁。清者為天!」
眼前此人智慧通天,每一言一語都有深意,不能不謹慎以待。
龍檀微笑著點點頭,接著又道:「那麼何為地?」
「濁者為地,厚德以載物!」
龍檀撫掌輕贊:「說得好,那麼何為人?」
「芸芸眾生!」
「何為道?」
無幽仙尊略一凝思,便凝聲道:「超脫於天、地之上,又主宰者天、地、人,能量至大,無以名之,便稱呼其為『道』!」
龍檀聞言大笑:「說得有理!然則經史中,超三界者,唯佛而已,而主宰天地人者為道,由此可見,佛便是道!不知諸位道友,以為然否?」
當此言道出,整個校場內外,無數的離塵弟子,都是面顯怒容,群情洶湧。
便是那些玄門散修,亦同樣是眼現不虞之色。此分明為龍檀之詭辯,可此間數十萬玄門弟子,都無法言答。
那梵音陣陣,使得諸人皆思緒不暢,愈發煩躁起來。
「所謂的玄門小祖庭,看來也不過如此!」
龍檀等了片刻,便又搖頭一嘆,遙空遠望上空,那些浮於最頂處的幾處仙島:「辯法論經,你們離塵那些太上境元始境的長輩不下場,爾等無一人是我對手,已無需再辨!」
說到此處,這位南無大乘佛又從袖中取出了一粒種子,置於身前:「我道此語,爾等必定不服者眾。然則談玄辨經,大多皆流於虛言空談,不如實證。龍檀這裡,有一門『花中佛國』之術,有請諸位品鑑。」
那種子墜落,沉入地下。而後須臾間就已發芽茁壯,開出了一朵曼陀羅花。紫色的花朵,下方七片莖葉,赫然就這麼撐起了一個小小的虛空世界。
聶仙鈴的眼神微凝,『花中佛國』,也就是佛經中,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的神通法門?
而接著她又聽那龍檀言道:「今日你們離塵宗上下,但凡能有使這七葉曼陀羅花,墜落一葉者,那麼我龍檀必有一件先天極品的靈寶奉上,以謝前罪。小佛此番,是為印證此身道果而來,萬望離塵道友,莫讓我龍檀失望。求得一敗,便不虛此行。」
說完之後,這龍檀的身側,就又現出了一物,這赫然是一口葫蘆,靈光內蘊,紫氣隱透。
望見此物,在場諸多的金仙於大羅,都不禁動容。
這確是一件先天極品的靈寶,儘管還未成形,只是一件器胚而已,也可能非是鬥戰之器,可也極其不凡了。
任何的先天靈?,都彌足珍貴,而先天極品的存在,當世之中,絕不超過百件。
只這葫蘆,甚至足以使人改易根基,另修法門,以使自身之法,與這葫蘆契合。
那無地亦是神情微動,隨即卻又嘿然一哂:「閣下的這門神通,吾恐太上之下難以破得。」
「道友若有意,可以一試。小僧來此,便是為尋太上元始道友論法辨道,可如爾等自覺能夠勝我,也可下場一試、」
龍檀一手伸展,做出了有請的手勢:「無論何人慾破我這花中佛國,小佛都必以同等境界應對。如此,道友可覺不公?」
無理亦在校場之內觀戰,聽到此處時,也不禁皺眉,感覺無地之言略有不妥。
此舉雖是迫使龍檀,必須以同等境界應戰離塵諸修。可也同樣是使離塵數位元始大能,需要自降修為境界,與這龍檀交手。
不過隨即又覺自己不對,這豈非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本宗太上境之下,豈會連一位使那七葉曼陀羅墜落一葉之人都沒有?
以離塵宗諸位元始境師叔,三位大羅仙王的氣度,料來也不屑於做出此等以大欺小之事,
且即便所有人不行,還有無法師兄在,定不會容這什麼南無大乘佛張狂——
不過此時在他周圍,但凡想到此點的,氣色都是難看無比。
那些長輩不削於以大欺小是一回事,然而事前就先授人以柄,又是另一回事。
且此時離塵宗上下,知曉莊無道這位離塵宗三代道種存在之人,是少而又少。
南無大乘佛的名聲太盛,幾萬年來挫敗強敵無數,是近代以來,除那新近崛起的蒼茫魔主之外,修界最出類拔萃者。
且自這龍檀踏入離塵以來,其實鬥法已經有六場,離塵弟子,共有四位太上仙君,數位金仙,都敗在這位的手中。第三代弟子,已經一片披靡。
無幽仙君乃是三代中,如今修為最強者,法力之高,不遜色門中那幾位太上境中的古來存在。
這位本被諸人冀以厚望,可如今連這位,也同樣非是龍檀對手,那麼勢必需請動宗門長輩下場不可。
然而門內那幾位元始境前輩,其中最長者,有著數百萬年的道業積累,可是否能在同等境界下,壓得住這位南無大乘佛。諸人心中,依然存疑。
畢竟這位,是被整個修界看好,認為一旦成道,就必定能跨入大羅前五的存在。
「這無地,當真古怪——」
聶仙鈴微微搖頭,亦覺不解。之前辨法之時也還罷了,那龍檀口吐梵音,一字一句,都俱皆影響心靈。無地應答之時會出現失誤,也是在所難免。
可此時這無地,卻又再次使出昏招,就使人難以理解了。看這位平時的行事風格,分明是極有城府,手段不凡的,也算是一位謹慎之人。
可為何這次,卻是如此不智。
「什麼古怪?我看他是心急了,也貪求那龍檀手裡的葫蘆。」
後面的無弦聞言,便又是一聲輕哼:「師姐你不知,他手中有一件寶物名喚『破界珠』,對於這種自成世界虛空的法門,正好克制。只怕正是自信滿滿,想要借這機會,在舉宗上下面前出次風頭,順便彌補前過。」
「原來如此!」
聶仙鈴微微頷首,心道果然,那無地道出此言,果非無因,原來是有先天之寶『破界珠』在手。
不過是否太自信了?這龍檀既然敢說出那等言語,必有一定的把握。
且她另還知曉,與這位南無大乘佛同至離塵的,還有一位『南無寂滅天佛』。
那位乃是大羅征天圖中,排位前五的存在,乃是大乘佛門兩位佛祖之下的第一人。
此番二人聯袂前來,必有所圖,也定有十足信心,認為這南無大乘佛確有足夠法力,可挫敗離塵上下,除絕塵子祖師與三位大羅之外的一切修者。
「我聞說門中重明摩天兩位大仙,已有數年未曾現身。玄碧仙王與寂天如來,定下十局棋戰之約,以棋談道,如今才只到第三局而已。」
那無弦的語中,飽含憂意:「難道真要被這個龍檀,逼到絕塵子祖師,都需親自下場不可了?」
若真如此,離塵宗必定將成天下笑柄。那龍檀即便輸了,也是雖敗猶榮。
而以她二人的智慧,又如何會看不到,這底下暗藏的風波?
那是足可將整個離塵宗,完全掀翻的風暴。
「定不至此等境地!」
聶仙鈴微一搖頭,語聲斬釘截鐵,語聲中信心十足。引得無弦,目光詫異的的看了過來。
不解這位師姐,到底哪來的信心?
聶仙鈴並不在意,仰頭上望,看向那半月仙島的方向:「師兄他既已歸來,定不會容這龍檀放肆,從我離塵全身而退!」
若有無法師兄出手,這龍檀絕非其十合之敵。別說是只令那七葉曼陀羅墜落一葉,便是使那曼陀羅完全破碎,也是輕而易舉。
同為太上境,師兄他定是太上之中的至強者,此點可確證無疑。
無弦聞言,則不禁再微一愣神,師兄?是哪位師兄?是無冥,無血,還是無極?
無字輩中,也只有這三位還未出手下場過。
無幽仙君,乃是三代弟子中的最強者。而無冥,無血與無極三位,雖是離塵宗近代以來的後起之秀,有望元始之境,甚至大羅。可三人現在,畢竟才只金仙境界,修為年歲也淺,多半也不是那
那麼聶仙鈴口中這位師兄,那又到底是誰?使她這師姐,能有如此信心?
正要詢問究竟,無弦的注意力,卻又被遠處無地的話音,吸引了過去。
「既是如此,那麼就先由小道,領教一番南無大乘佛的神通**!」
當言語落時,那無弦已一個閃身,到了那七葉曼陀羅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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