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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萬佛捨身**,果然了得!」
此言道出時,數十萬人頓時嗡然震響。
萬佛捨身**,這是比之佛門無量三曇指,還要更難修習百倍的**神通。
無量三曇指需得三次轉世,三次佛修,且每一次都需法主以上的修為,才能修習。
而這三次轉世中的境界越高,無量三曇指的指力也就越強。
這萬佛捨身**也同樣如此,轉生的次數越多,這門功法的威能也就越是強盛。
不過與無量三曇指不同的是,這萬佛捨身**並非一定需自己轉世不可。也可求他人為其捨身,捨棄一世道果,以成全龍檀的這門**神通。所以這門功決,亦名為萬佛捨身**。
「五世佛轉生,捨身十二法王,一百零八位菩薩,六百八十位羅漢。」
說話的同時,那無幽仙君的唇角,赫然溢出了血絲。
「能在短短十幾萬年內,將這門**修至這等境地,你龍檀果是前途無量,有望混元——」
佛門中的法王,可相當於玄門中的金仙,而菩薩則是可比真仙強者。
整個校場頓時又寂靜了下來,一是驚異於無幽仙君的傷勢,居然已到了這位都無法在眾人面前掩手機看小說哪家強? 手機閱讀網飾的地步。
——以這位的性情,只要是還有法力鎮壓,那麼哪怕是日後傷勢更難恢復,也不會在眾人之前顯出半點狼狽之態。
如今這副模樣,分明是已虛弱到了極點,
二則是為這龍檀的跟腳震撼,五世佛轉生,也就是說這南無大乘佛,之前已經歷經五世,且每一世都是太上聖佛的道果。這等樣的毅力與道果,真稀釋罕見。
無弦心憂的看了無幽一眼,不過那緊繃的面色,卻稍稍放鬆了幾分,語氣微含哂意道:「五世佛身,他也好意思自居晚輩?」
五世太上聖佛,加上這一世的南無大乘佛果業,這龍檀自入佛門以來,也不知經歷了多少歲月。前身說不定,都是與絕塵子祖師同一代的人物,甚至還在更早之前。
如今無幽仙君,既已點破了這位的根腳,那麼門中幾位元始大能,自也可下場無礙了。
哪怕是輸給這位身具五世佛身者,也不算是丟人。
「五世佛身?檀越在我花中世界,大約是看錯了什麼?」
那龍檀輕聲一笑,手作拈花狀:「小佛修行,還不到六萬載歲月,哪來的五世佛身?不過無妨,貴宗但能有把握破解我這花中佛國者,不論身份,都盡可下場便是。仍如前言,只需這朵曼陀羅花墜落一葉,我這枚周天一氣陰陽紫葫,都可雙手奉上。」
那無幽仙君皺了皺眉,仔細注目看著龍檀的手,而後再次一陣愣怔。
「誓願之法,原來如此,果是我看差了——」
已窺出那花中佛國內,龍檀的五世佛身,並非是這位親身經歷。而是這位,以大誓願之力得來。
以大誓願之法,結出了五尊太上聖佛道果,使龍檀得以修成這門萬佛捨身決。雖說日後,這龍檀也必得償還這誓願不可。可這確確實實,是龍檀本身的道果所聚,並沒有什麼幾百萬宿世積累,也未借用任何外力。
倒是他無幽,這次顯得有些小人了,有損離塵的大宗氣度。
二人言談,也使此間數十萬離塵弟子,心緒都再次陷入到谷底。
這龍檀言辭狡獪之至,既然這位已這麼說了,門中的幾位元始境,反而是不好再親自出手。
且哪怕是僥倖勝了,離塵也同樣要貽笑於世人。且觀那無幽仙君的情形,入那花中佛國不到半刻,就已重傷而歸。離塵宗內,除那三位大羅之人,其餘人等,都無勝算。
南無大乘佛的這門神通,哪怕還不到鴻蒙境界,那也是准鴻蒙一級,且品階極高,非常人能破。
五世佛轉生,捨身十二法王,一百零八位菩薩,六百八十位羅漢。
若這龍檀法力全出,在這佛國之內,其力量只怕都足以鎮壓一位元始境。
「無幽仙君慧眼,小佛昔年確曾發現大誓願,我作佛時。所有眾生。生我國者。遠離分別。諸根寂靜。若不決定成等正覺。證大涅槃者。不取正覺。由此得結五世聖佛之身——」
話音未落,諸人卻聽得一聲劍嘯之聲響起。使龍檀微以凝眉,看向上空。
「便讓我來一試如何?」
隨著這清朗嘯聲,一道劍光,赫然就從那上空中沖落而下。一瞬之間,就已到了那校場中。
待得那劍光散去,那御劍之人現出身影。人群之中,頓時就有人欣喜驚呼。
「是無冥師兄!」
然而這歡呼聲只是須臾,不少人就已想起。既然連無幽仙君都非是這人對手,才只金仙階的無冥,又如何能敵得過這龍檀?
也有人仍存希望,無冥乃是這百萬年中,離塵宗內,最出類拔萃的劍修。
號稱玄碧仙王之後的第一人,普通的太上階,都非其敵。
若那龍檀依諾把修為壓自金仙階,那麼以無冥師兄之能,即便是無法將這花中佛國破解,卻未必就不能損其一葉。
這龍檀既已有承諾,只以同階法力應敵,那麼無冥師兄就有著一戰之力。
「是無冥道友麼?小佛聽說過道友之名,中土之東,十萬年中第一劍修,聲名如雷貫耳。」
那龍檀稽首一禮,而後再做出一個有請的手勢:「龍檀這裡已準備妥當,道友儘管出手便是。」
無冥也不與這位客氣,直接就是一道劍光沖貫落下。他卻是並不進入那佛國之內,直接一道道的劍氣,從百丈之外斬出,直指那七葉曼陀羅花。
激得這曼陀羅花周圍靈光亂閃,無數的氣元爆震,動靜之大,竟然還勝過無幽上仙,突入那佛國內時。
每一道劍氣,都是全無留手,劍威之盛,使人心驚膽戰。便是在座觀法的幾位太上境,也是面色凝然。
此時已需幾人在場合力,才能壓制住那元氣爆震,不使那劍氣餘波溢散於外。
隨著時間推移,那曼陀羅花的七根莖葉之上,也開始現出了絲絲劍痕。
其中兩道,僅差毫釐,就有將那莖葉割裂之勢。那龍檀的神情,也越來越顯凝重。一身的白色僧袍,亦破損數處,都是被極度尖銳的氣勁,強行割裂。
為護持這七葉曼陀羅,這位大乘佛已無瑕顧及自身。
這使周圍觀戰的離塵弟子,皆是欣喜莫名,眼中都開始顯現期待之色。
數日以來,這龍檀與離塵宗諸多三代弟子,鬥法數場。這位無冥,還是第一位將龍檀,逼迫到如此境地之人,
可就當第九十九劍斬出之後,那無冥卻忽然將法決一收,將那飛劍收起,歸入到了鞘中。
這使諸人都為之一怔,便是那龍檀,亦是眼現訝然,好奇問道:「道友何不繼續?你我之戰,並未分出勝負,道友仍有破解我這花中佛國之力。」
「已無需再試!」
無冥微一搖頭,眼神認真的注目看了龍檀一眼:「我手中最強的幾式劍決已出,剩下的那些,就更難破你這佛國。且在下至如今都不能窺你這花中佛國的根基所在,再戰何益?」
聽得此言,龍檀面色不變,目中卻微顯波瀾,
接著就又見那無冥,似嘲諷又似自嘲的一笑:「吾本有一門秘法碎玉神決,施展之後,倒是自信能勉力與你龍檀一戰。可今日我離塵門中,自然能有人勝你,也就無需我無冥損耗命元,多此一舉了。爾大乘佛門,真未免小瞧了天下英雄,無論你南無大乘佛今日上門是何目的,都難得逞。奉勸你龍檀,做好是見好就收為上。」
——若真惹動了他那位師弟出手,這龍檀付出的代價,絕不僅僅只是奉上一件先天靈寶的器坯。
對他那師弟的性情,他可是再了解不過。恰好又是大羅之爭將起之時,有這樣的機會,師弟他豈會錯過?
龍檀的白眉頓時一挑,然而發出了一聲輕笑:「不知是離塵宗的哪一位,能使道友有如此信心?可否請出一見,我龍檀也期待備至。仍是那句,今日小佛來此與諸位道友論道鬥法,只為求一敗而已。」
不止是龍檀,此時包括那無幽仙君在內,所有人都在好奇。
不知這無冥說的是誰?能夠勝過這位南無大乘佛。
一方面也感絕望,無冥亦自承非是龍檀對手,那麼這離塵宗內,還有何人堪為這龍檀之敵?
其實少有人真正相信無冥的言語,只當這是無冥敗北之後的場面話而已。
也有些人心生不滿,此時三代弟子已指望不上,離塵二代玄字輩的幾位太上元始,亦未必能戰而勝之。
這無冥明知如此,可在出手之時,卻仍有所保留,比之那無理的情形,還要惡劣。
後者是身不由己,前者卻是明明有著戰而勝之的可能,卻不願為宗門盡力。
此時在場,也只有無理與聶仙鈴,及無明無珩等寥寥幾人,能知無冥言中之意。
後二者,最近雖未莊無道見過面。可當得知那無量玄應王,已經跨過了太上之壁,便也能知他們那位驚才絕艷的師弟,已經是太上境中的絕巔存在。
能斬殺太古與那日月燈佛之人,無論如何都不會輸給這南無大乘佛。
「那人若看不下去,自會出面,無需我言——」
無冥說話之時,又掃視了這校場內外一眼。在一聲意味不明的嘆息之後,便直接拔空而起,化作一道劍芒,沖霄而起。
見得此景,無數人都為之愕然。
聶仙鈴倒是能猜到幾分這位無冥師兄的想法,此時亦輕聲一嘆。使得旁邊的無弦,再次側目以視:「師姐似知那無冥師兄,到底因何而嘆?我觀他神態言語,都好生古怪。對了,方才無天師姐似也說過類似的言語,說什麼我離塵宗內,自有能勝這南無大乘佛者,此人到底是誰?與無冥師兄言中所指,可是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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