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到了北岸,兩個青年壯士騎馬飛奔,張庭緊緊在後面跟隨。一窩蟻 m.yiwoyi.com到日已西斜時,三個人兩前一後地進了鳳鎮。
那兩個青衣壯士,住在了鳳鎮東門裡的迎風客棧。
張庭在客棧外暗探很久,見這客店旅客稀少,店面也不大。看著那二人把馬拴在客棧餵馬圈中,安然地吃飯、休息去了,張庭這才放心。
張庭沒有住店,他來到鳳鎮東門外的一片樹林中吃了點乾糧,靠樹休息。
天交二更時,張庭打點利落,快步來到客棧。他先在牆外四下觀瞧,見沒有動靜,於是飛身跳入客棧內。
進得院來,張庭細心觀察著,只見東跨院內燈燭通明。他悄悄來到東跨院,見正房中蠟燭高挑,有人在談話聊天。
張庭壓低身子,輕手輕腳來到窗戶跟前。他隱住身形,透過窗戶往裡一看,正是那兩個青衣壯士在飲酒。
張庭還沒等看清二人的面孔,就聽一人笑著說:「朋友,有話裡邊來說,何必獨自在外面窺探!」與此同時,只見靠右邊坐著的那個壯士手一抖,一個酒杯從後窗打出。
張庭急忙移動身體躲開酒杯。那說話人已隨話聲從屋中跳到院井之中,好快的身法,好俊的功夫!張庭不由為之一愣。
於此同時,屋內燈光熄滅,又一青年壯士也從後窗跳了出來。兩個人一前一後,把張庭夾在當中。
一個年長壯士拔劍在手,大聲喝道:
「張庭,我家總管早就料到你必前來!今天我們哥倆打發你上西天!」
兩口長劍,劍花飛舞,劍光暴長,直取張庭的前後各處要穴。
張庭受到這兩個人的突然襲擊,也來不及細想許多了。連施劈山掌,掌影如山,掌風烈烈。在迅捷的「如影隨形」的身法中,又加上「金剛指」。他使出了混身解數對付這兩個青衣壯漢。
兩個青衣壯漢到底也經不住張庭這高超的武功的打擊,一時間二人全被點住了要穴。
張庭把這二人提到房中,重新點上蠟燭,仔細搜查兩個人的身上和包裹,但一無所得。他剛想解開一人穴道通問口供,只見門開了,金牡丹笑容可掬地走了進來,說:
「庭哥,你打算做強盜嗎?」
張庭一愣,不解地問:
「強盜?我怎麼是做強盜呢?」
「不做強盜?那你為什麼在客棧內強搶店內客商呢?」
「你……」
金牡丹笑了:「說個笑話嗎!看把你急的。庭哥,他們兩個人不是王欽的信使。」
「你怎麼知道?」張庭面現不悅。
「在他們身上,你搜到王欽的書信了嗎?」
「沒有。」
「搜到金牌了嗎?」
「也沒有。」
「庭哥,這是王欽的調虎離山之計。他知道你上次去過京城,想你從此要去幽州。於是派了兩個騎馬的壯士在這條路上牽住你。真正送信的早已從山東路上去了。」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張庭眼中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金牡丹遞給張庭一張紙條說:「你從葛仙庵走後,我收拾好東西準備追你,發現了桌子上的這張紙條。」
張庭打開紙條一看,見上面寫著:
信使不走河北,從山東去幽州。此人是相府副總管唐鳳。
木劍
張庭冷哼道:「木劍的話怎能令人相信呢?」
金牡丹笑了笑說:「你看這兩件東西是什麼?」
張庭眼前一亮,說:「金牌,書信!」說著一下子把金牡丹摟在自己懷中,欣喜若狂道:「你這是怎麼得來的?」
金牡丹假裝生氣地說:「放開我!這是客店。」
「你不說出個子丑寅卯來,我偏不放你!」
「瞧你這急性子,先把這兩個人處理完再說。」
「處理這兩個人?」
「不處理他倆,如果他們回去向王欽報告,你還打算進幽州嗎?你趕快把這二人處理掉,埋到郊外。我去拉那兩匹馬。」
張庭很快把那兩個青衣壯漢處理完畢,二人騎馬離開客棧。
兩人騎在馬上,邊走邊談。這時,金牡丹將得金牌和書信的經過告訴了張庭,她說:
「當我見到木劍的信時,想跟你說了你也不會相信,我就直接追往山東。王欽的副總管唐風,我以前認識。我在定遠縣追上他,把他幹掉後搜出了這封信和金牌。」金牡丹笑問張庭:「你看我省事不?」
張庭在馬上鼓掌大笑道:「你真是我的好妹妹!」
金牡丹紅著臉說:「我不但是你妹妹,我還要當你的……」下面的話沒好意思說出口。
張庭激動地說:「只要我父親的冤案得到昭雪,只要我還能活在世上,我們的願望一定能實現!」
金牡丹眉飛色舞地說:「這是你的心裡話?」
「我從不說假話。」
在樹林深處,兩人把馬拴好,張庭過來拉住金牡丹的手說:「你該回去了。」
「為什麼叫我回去?」
「我是假扮成信使去見耶律莫哥的,成功與否尚難預料,你又是個女子,怎麼好與我結伴而行呢?萬一有甚差錯,豈不連累你了?」
金牡丹熱淚盈眶,低聲說道:
「你一個人深入虎穴,叫妹怎能放心?小妹我要女扮男裝隨你前去,你進耶律莫哥府,我在外邊接應,這樣也可以防萬一。」
「這……」
「如果你不答應,小妹也只好先死在你面前,好叫你無所牽掛了!」說罷,一頭就向樹上撞去。
張庭急忙一把將她抱住,流著熱淚說道:「你如此誠心,我怎忍相棄?」
金牡丹面綻笑容道:「你答應我和你一同去遼國了?」
張庭悽然道:「你對我如此厚愛,我斷言:今生不做同林鳥,來世願為連理枝!」
金牡丹激動萬分,一下子投入了他的懷中。金牡丹又交給張庭兩封文憑路引說:
「這是王欽給唐風準備的。今後有人問你,你只好就成唐鳳了。」
金牡丹換了男裝,二人跨馬並肩,飛奔在通往幽州的大道上。
張庭和金牡丹投身於館驛。次日天明,張庭懷揣金牌、密信,來到南院大王耶律莫哥的府前。張庭走近一名侍衛面前,右手搭於左胸道:
「我乃大宋王欽丞相府的唐鳳,奉丞相密囑有要事面稟大王。求代我通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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