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迷迷糊糊的睡夢之中,固寒的腦海里不斷回憶起剛才的那一劍,這一劍從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方向向固寒刺來無數遍,固寒在自己的睡夢裡一遍又一遍的與這一劍對抗,直到他連夢中也感到疲憊不已的時候,才愕然從這個夢境中驚醒。
「固寒同學,你醒來了!」這個說話的聲音有些熟悉,也讓固寒的心中一動,睜開眼睛一看,果然是高坂麗奈。
固寒立刻下意識的看了眼自己的紫府,發現清貧的劍痕依然安全無恙,心中一松,對著高坂麗奈居然露出了幾分笑容「你居然會主動出現,這是代表流年家不準備瞞我了,還是說流年家準備殺了我?」
「固寒同學,當時我也是迫不得已,我絕對沒有想要傷害你的心思!我只是想要將清貧娘娘給帶回去,這本來就是我們流年家老祖宗的東西。」高坂麗奈低著頭說道。
「笑話,別的東西可以是遺產,但是劍娘有德者居之,從來不是哪一家哪一姓的東西,他是全人類的寶物,你們流年家固然了不起,但也沒有本事把劍娘據為己有。」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事情已經發生了!」高坂麗奈給固寒捏了捏被角「你若是恨我,現在就把我給殺了,我絕不怨你。」
「我不殺你,我腦袋壞了才會在流年世家殺你……」固寒看了看高坂麗奈的一臉平靜的表情,嘆了口氣「我們之間的仇恨我可以全部放下。你既然主動出現在我的面前,那就表示流年世家無意繼續騙我。雖然我不知道流年世家這樣做是為了什麼,但是我卻覺得你們對我確實沒有惡意。」
「既然流年世家對我並沒有惡意,我也不敢和你們天下第一世家為難,從今以後我們可以共棄前嫌,更何況這次來找你們,本來就是有求於你們,我怎麼敢對你怎麼樣。」
「你們男人之間想問題永遠是這麼追逐利益嗎?」高坂麗奈嘆了口氣「爺爺是這樣,師傅是這樣,你也是這樣,我也是這樣,整個流年世家裡面,估計只有凜凜一個人是乾淨的。」
「……」固寒忽然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高坂麗奈這話,只能保持沉默,過了一會兒才悠悠地問道「現在幾點了?凜凜在哪裡?我可以去接你們老家主嗎?」
「現在是下午4點,老家主吩咐了,只要你想見他隨時就可以見他,至於凜凜小姐,抱歉,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小姐她昨天晚上被老家主叫去之後,就一直沒有再出現,如果你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我和凜凜是一樣的用處。」
「是嗎!」固寒低著頭想了一會兒「那就帶我去見見老家主吧!」
「請問王千年是住在這裡嗎?」具律仁按了按眼前的門鈴,等了三四分鐘之後,還有一個弱弱的女生從門內回答道「千年大人確實住在這裡,您找他有什麼事情?」
「是這樣的,我來自豫章市,久仰王千年同志的大名,想要和他切磋一二,不知道可否?」難得具律仁說話居然變得這麼婉轉,沒有之前中二少年的那種中二狀態。
「我家主人出門做任務去了,他不在家裡!」這個女聲回答道。
「出門做任務去了?他是什麼時候出去的?」具律仁急了。
「今天一大早六點鐘不到就出門了,好像發生了什麼緊急的事情,反正我家主人不在家,我也不能給您開門,請您見諒!」說完,這個女僕就關閉了通話器。
「我!」聽完了這個回答,具律仁的臉色直接變成了醬紫色,他抽出自己手中的寶劍,然後充滿憤怒的砍在了樓梯的護欄上,將這根有合金鋼製成的護欄,硬生生的砍成了兩段。
「莎莎,我們走!」具律仁雖然心中憤怒無比,但還是只能說出一個走字,不過為什麼走在前面加了一個人名?難道還有人跟他一起來不成?
果然,具律仁的話音落下,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就蹦蹦跳跳的從樓上跳了下來,然後在距離具律仁還有七八個樓梯的位置,就好像小鳥一樣一躍而起,撲到了具律仁的身上,然後用力的在具律仁臉上親了一口「爸爸你不要生氣,莎莎可乖了!」
「不生氣……爸爸不生氣……不對……是我不生氣!」具律仁被莎莎的一句爸爸弄的臉上的憤怒都無法維持下去了,愛憐地將莎莎抱在自己的懷中,一步一步的離開了這棟大樓。
這已經是具律仁擺放的第十九個人,昨天那個服務員給具律仁的名單上總共有二十個名字。從今天早上開始,具律仁就按照距離遠近的順序開始拜訪這名單上的人。
雖然具律仁對於自己非常的有自信,可他開始尋訪這些人的時候,心中也不由自主的開始擔心自己能不能擊敗這些對手。不過很快,這種擔心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因為具律仁根本找不到自己的對手。
具律仁去找名單上的第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告訴具律仁,說他正在忙一件很急的事情,大約要等到一個月之後才有時間見他。
人家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一開始具律仁並沒有在意。然後這名單上的第二個人就告訴具律仁,說他不屑於和豫章市的人比武,讓具律仁另請高明。
沒辦法,人家壓根就不想見具律仁,具律仁只好找第三個人,結果第三個人的劍娘已經損壞了,正在鍛劍師那裡修復,同樣要具律仁一個月之後再來找她。
接下來的事情大家都可以想像,具律仁一共拜訪了十個對手,可是每一個對手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告訴具律仁,他們有非常重要的其他事情要做,沒有時間和具律仁切磋比試。
這下子具律仁就算再粗心也反應了過來,他們壓根就不是沒有時間,而是在變著發的找理由躲避自己,就是不願與自己交手,這就讓具律仁的情緒變得無比暴躁了起來。
如果敗在對方的手下,具律仁那是心服口服,不會有一句怨言。可是躲著自己怎麼回事?難道燕京市的名劍級持劍者都是膽小鬼嗎?
「莫非這是那個什麼天痕劍仙暗中吩咐的?他為了不讓自己和越王勾踐劍同步協調,居然使用了這麼卑鄙的手段!」具律仁本能地開始懷疑這幕後黑手是那個天痕劍仙,理由非常的充分,就是害怕自己的實力,害怕自己能夠與越王勾踐劍同步協調。
於是乎,天痕劍仙就非常無辜地背了一個黑鍋,雖然他確實不想讓具律仁得到越王勾踐劍。可是熟悉天痕劍仙性格的人都會明白,天痕劍仙從來不會使用這種手段,如果他真的要阻止具律仁,就會用無法抵抗的實力去親手扼殺具律仁的希望。
當然了,具律仁更加想不到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居然是流年世家的老家主,這個曾經送《劍祖傳奇》的老人,這個被幼年時的具律仁視為自己心中偶像的老人。
「爸爸,我們要回家嗎?今天好無聊哦,不停的走路,一點意思都沒有。」名叫莎莎的小蘿莉坐在巨人的脖子上,下巴頂著具律仁的腦門,很是無聊的說道。
「再陪爸爸去一個地方!如果這個地方的人依然不肯見我,那我們就回住的地方!」具律仁拍了拍莎莎的小屁股,苦笑著說道。
「請進,老家主就在裡面!」高坂麗奈推開昨天晚上流年木魚和聶蓋兩人談話的小房間的房門,固寒邁著有些嚴謹的步子走進了這個門口,就看見一團爐火的前面,有一個身材清瘦的老人,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他就是流年世家的老家主流年木魚!」固寒不禁將眼前的這個人和一些宣傳資料上的流年木魚進行對比。宣傳資料上的流年木魚是一個精神抖擻,氣勢不凡,眼光之中透著王者霸氣的老人。但此時的流年木魚卻是滿臉的和藹,看上去就和鄰居家的老大爺沒有什麼區別。
「晚輩固寒,拜見流年木魚前輩!」固寒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按理來說,固寒應該稱呼他為木魚前輩,而不是流年木魚前輩,直接稱呼對方的全名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
只不過天下人都知道,流年木魚雖然名叫木魚,但最討厭別人稱呼自己為木魚,如果誰敢直接用木魚兩個字來稱呼他,他會當場翻臉,所以固寒乾脆稱呼他的全名。
「你就是固家的那個小子,不錯不錯,進來吧,我這裡暖和一些!」流年木魚慈祥地向固寒招了招手,固寒也沒有推辭,就邁著均勻的步伐走到了流年木魚的身前,緩緩坐在了自己身後的一個蒲團之上。
「…………」
「…………」
雖然流年木魚和藹的招呼固寒坐下,但是當固寒真的坐下之後,流年木魚卻一言不發,而固寒自己也不主動說話,於是乎,整個房間就保持著一股死寂般的沉默。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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