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道觀失火
熊倜無意之間練成絕技離手劍,以此分散十一書生,穿山頭陀,金童子,以及水三姑四人的注意力,再發出一道劍氣,劈開那具棺木,竟然發現其中並不是夏芸。茶壺小說網 www.chahu123.com
昏暗的光線之下,那黑漆棺木之中,那人影身材短小,隨著一陣虛弱的咳嗽之聲,那身影緩緩翻了出來,眾人定睛一看,同時大吃一驚。
「木童子!」熊倜大驚道。
十一書生等四人連忙圍了上來,水三姑關切道:「你怎會傷成這樣?是誰傷了你?」
木童子怒視著熊倜,道:「我們真是小覷了這小子,他竟然還有別的幫手,暗中以卑鄙的手段傷了我。」
「哦?」十一書生等人一驚。
水三姑問道:「他是何人?竟能暗算到你?」
木童子道:「也是我太過大意,我一直在一旁觀察他們,未曾發現其他可疑的幫手,所以便掉以輕心,誰知他那其他三名幫手藏身於木器鋪之中,以毒藥暗器傷了我的右臂。」
金童子接話問道:「毒藥暗器?你傷得如何?」
木童子嘆道:「我傷得倒不是很重,只是當時我正要擄走那女子,誰知那毒藥藥性發作,雙臂開始發麻,無奈之下我只有出此下策,先逃至此處,順便引開這小子。」
十一書生倒吸一口涼氣,問道:「你是否看清他們是何人?傷你之時用的何種暗器?」
木童子道:「他們當時藏身於棺木之後,好似是兩名黑衣人,帽子遮住了面目,看不清楚,另一人好似一名老者,身材高大,可惜身子暗影之處,也看不清面目,他們用的只是常見的梅花針,看來是在有意隱瞞身份。」
穿山頭陀半晌無語,此時不耐煩道:「唉,說那麼多有何用處?想必那女子還在城裡,我等前去將她擄走便是,何必如此大費周折?」
熊倜聽到此處,暗自忖道:「幸好夏芸未被木童子擄來,否則此時他與重傷在身的夏芸絕逃不出去。」
只聽那十一書生接著道:「我等還是不要大張旗鼓得好,免得驚動了道長,一切便前功盡棄。」
木童子卻嘆道:「恐怕此時他們已將那女子帶走,這小子定是與他們提前商議好的,當時那老者一把推開那女子,方才躲過我那招懸棺吸物,他假裝追出城來是在迷惑你們,這叫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熊倜驚出一身冷汗,那另外三人會是何人?封三手此時身受重傷,他們會不會對夏芸與封三手不利?
按照木童子的描述,那三人多半是屠龍鎮深夜追趕熊倜等人的老者,以及那兩名火神派的年輕人,也正是大江中心危急時刻救了他們性命的船主人。
這三人在屠龍鎮之時,說話的口氣明顯是要追殺熊倜他們,但在大江中心卻無緣無故救了他們性命,此次又與五行殺手為敵,暗中幫助熊倜,他們到底是何人?
那老者酷似夏芸的父親冷麵蛟龍夏天龍,夏芸為何又矢口否認,說他絕不是自己的父親?
「不好,著火了!」金童子失聲叫道。
果然,遠處大概二十里處,一片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空,如此遠也看的清清楚楚,看來那火勢定然不小。
十一書生驚道:「那是道觀方向,難道……」他話未說完,一個縱身,身形已經遠去。
其他四人同時驚叫道:「道長!」隨即向著那火勢方向縱身而去,片刻之間幾條人影已經消失在密林深處。
黑魆魆的密林之中,頓時餘下熊倜一人,他突然想到,那小販曾說過,出城三十里那道觀正是子虛道人所在之處,難道子虛道人遭遇了什麼不測?
熊倜正要奔向那著火的道觀之處,卻又生生頓住腳步,他去到那道觀又有何用?如今夏芸與封三手生死未卜,更何況即便子虛道長遭遇不測,還有五行殺手。
正是如此,子虛道長有五大護衛,他自己也並不會坐以待斃,但夏芸與封三手皆已剩下半條命,若是被人擄走,還不任人宰割?沒有了夏芸,熊倜就見到子虛道長還有何意義?
想到此處,熊倜頓時覺得一陣寒意,連忙施展身法,向著城門方向,兩三個縱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此時已近亥時,大街之上一片寂靜,連一個人影也看不到。
熊倜來到那木器鋪,只見一片狼藉,這鋪子竟好似沒有主人,到了此時也無人收拾,破碎的櫥窗,滿地木屑與青磚碎塊,依舊是當時打鬥過的痕跡。
他慢慢走進鋪面之內,仔細搜索著,試圖找到一絲夏芸與封三手的痕跡,但他兩人卻好似蒸發了一般,毫無蹤影。
突然,牆角出一道寒光一閃,那是破碎的櫥窗透進一絲昏暗的光線,照到牆角反射出的光芒。
熊倜一個激靈,輕輕挪了過去,只見牆角處一張木桌之上,斜插著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桌面之上似乎還有字跡。
不錯,那正是封三手的匕首,桌面之上正是封三手以匕首刻了四個字,「三人道觀」。
封三手只刻了四個字,可見當時時間緊迫,他知道熊倜定會回來找他們,但他又不得不馬上離開,所以便留下這四個字,作為熊倜尋找他們下落的線索。
熊倜細細思索,自言自語道:「三人,道觀,三人,道觀……」他一連默念數遍,突然恍然大悟,忖道:「不錯,那三個人又出現了,他們帶走夏芸,去了道觀。」
當時情形,熊倜已能大略想到,他追趕棺木出城而去,那三人突然出現,帶走夏芸,封三手重傷在身,阻止不了,慌亂之間只能簡單留下四個字,自己便尾隨他們去了道觀方向,以便再與熊倜聯絡。
但那道觀此時為何會突然失火?夏芸此時是在道觀之內,還是道觀之外?她會不會被困火中?
熊倜心急如焚,施展追星七步,連忙又趕往道觀方向。
月黑風高,南京城外東南三十里,火光沖天,失火的道觀淹沒在一片火海之中,早已看不清摸樣,必剝的火燒之聲,以及瓦礫破碎之聲此起彼伏。
熊倜心中之火更似如此,夏芸失蹤,封三手也無蹤影,那三人身份不明此時卻也沒了蹤跡,這裡只餘下一片火海,此時此刻他又該何去何從?
熊倜原想沖入道觀之中,仔細搜索一番,無奈這大火炙烤得人麵皮火辣辣的疼痛,不容前進半步,看來這道觀火場之中,絕無生物,也絕不容任何人闖入其中。
「夏芸!」熊倜望著熊熊烈火,發出一聲野獸般絕望的嘶吼聲。
沒有人回應,只有火場之內呼呼的火焰聲,木料青磚在烈火之中的爆裂聲。
熊倜的心好似沉入已然無底的深淵,他的腦海里,此時除了這沖天的烈火之外,別無他物,好似這烈火已燃盡了世間所有,在這烈火之外,只剩下無盡的黑暗。
人的心若碎了,行為便會變得木然,若行屍走肉一般,沒有思想,也沒有思維。
熊倜此時便如一具行屍走肉般走在黑暗之中,他很懊悔自己當初猶豫不決,沒有向夏芸說明喜歡她的心思,如今一切已經晚了,他所喜歡的人已經化為一捧青灰,隨著熊熊烈火飛向黑暗的虛無。
人要敢愛敢恨,否則便會遺恨終生,管他什麼高貴的命也好,卑賤的克命也好,心中有了愛的人,便要大膽說出來。
這一切對熊倜來說已悔之晚矣。
突然,遠處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向著火場方向走了過來,熊倜早已看到這個身影,但他木然的沒有意識到有人在向著他走來,他只覺得有一絲異常,所以便停下腳步,呆呆地望著那越來越近的人影。
對面那人影已經走進五丈之內,熊倜背對烈火而站,面龐處在光線暗處,想必那人看不清楚,只聽他叫道:「兄弟,是你嗎?」
熊倜聽到了那聲音,如此熟悉的聲音,他卻想不出他是何人,他也聽到了那聲音在向他喊話,但他卻已沒有意識去回答他的問話,只是如痴如呆般望著他一步步走近來。
「兄弟,你怎會如此模樣?」那身影已到近前,竟是封三手,他面色蒼白,不知是奔波勞累還是傷痛難忍,竟然汗流滿面,他上前扶住熊倜雙肩,問道:「你怎的丟了魂魄似的?」
熊倜恍恍惚惚,慢慢恢復意識,抬眼盯著封三手,突然一把抓住他手腕,道:「夏芸,夏芸哪裡去了?」
封三手被熊倜這突如其來的表情驚得一愣,道:「兄弟,你別急,聽我給你解釋。」
熊倜此刻心情哪裡容得他慢慢解釋,眼中目光竟如烈火一般,瞪著封三手吼道:「快說,夏芸在哪裡?」
封三手怕熊倜急出個好歹來,無奈之下只有直說:「夏姑娘她……她……」
「她怎樣了?」熊倜雙眼幾欲滴血。
封三手長嘆一聲,道:「她定是進了道觀去了。」
熊倜大驚,道:「啊。」
封三手接著道:「但等我趕到之時,道觀已經陷入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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