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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陳瓊一直覺得自己的攝魂心法被誤認為飄渺宮的大迷魂術,是因為兩者表現出來的結果太相似,大家傻傻分不清,所以才會被誤認。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但是直到剛才他才突然想到,有沒有可能縹緲宮的大迷魂術和魔界的攝魂心法,其實本來就是同一種武功?
陳瓊的移花接木是跟葉知秋學的,而葉知秋則是偷學自移花雙艷。
鍾笛的琴音攝魂則是江珊恰逢鐵笛玉簫斗瑤琴有感領悟。
從本質上來說,無論是葉知秋的移花接木還是江珊的琴音攝魂,都不是拜師學來的,但是前者與正版的效果完全一樣,已經不是扒大綱中譯中的水平了,後者雖然有些區別,但是冷月親口說是江珊自己改的,去掉了蠱惑人心的部分,所以後來陳瓊融入攝魂心法之後,威力才會變得那麼強大。陳瓊現在笛聲的威力如果回到泣血樓前,很可能已經足夠單挑琴魔天心了。畢竟當年的鐵笛周侗和玉簫冷卓如只是恨境天人,實力比現在的陳瓊高也有限。
事實上無論任何時代,武林中從來都不缺少天才人物,僅僅通過一次旁觀或者戰鬥,就能夠領悟到別人師門秘傳的心法並不稀奇,甚至很多成名人物還會有意識地和其它門派的朋友相互交流,取長補短,最終也會造成殊途同歸,萬法歸一的結果。
在這種情況下,某一種武功心法被別的門派掌握之後換個名字流傳下去,並非不可能,這很合理。
而陳瓊想到這個可能之後會臉色大變,並不是因為自己居然能從魔界高手身上莫名其妙地偷到縹緲宮的不傳之秘這種可以堪比地球是圓的這種事,而是突然意識到,如果號稱玄門正宗的縹緲宮心法和魔界的心法其實是同一回事,那麼縹緲宮和魔界之間的區別到底在哪裡?
大家都是市場經濟,你說我意識形態不一樣?是你沒腦子還是在欺負我沒腦子?
此時的善人莊裡雖然人才濟濟,不過除了陳瓊之外都沒學過哲學,當然猜不到陳瓊正在想什麼。雲薏很擔心地問道:「是不是剛才受傷了?」
陳瓊昨天剛剛和蘇秀對了一掌,被直接打暈過去,雖然百花玉露丸是療傷聖藥,可也沒有瞬間原地滿血復活的本事,說不定陳瓊還有暗傷未愈。畢竟在陳瓊身上用不了真氣,雲薏也沒辦法替他探查。他剛才在莊門外和鄭泰一起演戲的時候當然沒事,但是後來力斃兩個恨境天人,雖然看起來輕鬆,實際上卻必須全力以赴,引動了暗傷也很合理。
陳瓊只是突然心有所感,倒也不至於就被這點事嚇倒,連忙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孤鴻子坐在對面仔細看了看他,說道:「師弟氣色不好,還是先去休息一下吧。」
於是雲薏就陪著陳瓊先告辭回房,轉身去廚房取了一份飯菜來,到陳瓊房中一起吃早飯。
江南此時已產稻米,只是產量不高,米粒也遠沒有陳瓊前世吃過的那般飽滿,不過吃起來味道還是相當不錯的,陳瓊胃口大開,連吃了兩碗,這才向雲薏問道:「你不去前廳了嗎?」
雲薏笑著搖了搖頭,她如今是江南武林頂尖的人物,周朝也沒有待嫁女孩不能見客的規矩,所以有武林同道來訪,雲薏經常要陪著李達出去充場面。說實在的,雲薏本性疏離,並不喜歡這種場合,只是在盡身為善人莊三莊主的責任。
她笑道:「我在你這裡,你師兄總不會不高興。」
看到陳瓊苦笑嘆氣,雲薏皺眉說道:「難道還有別的事?」
陳瓊看了她一眼,總不好說自己這個師兄是假的,自己跟縹緲宮壓根就沒什麼關係,這齣戲唱到這裡別說劇本,連大綱都跑沒影了。只好皺眉說道:「他說我是來協助莫宮主做事的,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莫宮主要幹什麼。」
雲薏這才釋然,安慰道:「不是說你師父讓你在這裡等他嗎?也許到時候來的就是莫宮主。」
宋玉說雲薏是在竹屋等師父的,當時高爾幾人都以為雲薏等的師父是莫愁,誰也沒想到他師父竟然是傳說中縹緲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宮主,據說這位大宮主很可能是武林中為數不多的幾位絕境天人之一,難怪能教出陳瓊這樣小小年紀就有一身千奇百怪修為,以九品實力砍恨境天人毫不費力的怪胎。
陳瓊聽了雲薏的安慰,只能繼續苦笑,天地良心,岳銘絕對不可能讓他在這裡等莫愁,而且要說起來,他都不認識這位大名鼎鼎的不老仙童莫愁,也不知道自己正牌的師父認不認識。
想到這裡,陳瓊心中一動,但是很快就意識到不可能,不禁搖頭失笑,把自己師父其實就是縹緲宮大宮主的念頭扔到了九宵雲外,畢竟無論怎麼看,自己那個懸壺濟世、隨性溫和的老師父也不像是能做縹緲宮主的人,最起碼縹緲宮的大宮主不可能天天不在家。顧采可是說過地府十殿轉輪王不得輕離,哪一個出門都是大事。就算縹緲宮沒這種規矩,身為宮主也不可能每年在外面浪十二個月。
他回過神來,這才看到雲薏坐在對面,正雙手托腮看著自己,不禁一愣,取笑道:「看什麼?沒看過帥哥啊?」
雲薏聽了,既不羞也不惱,神情卻有些奇怪,她嘆了一口氣,起身說道:「你先休息一下吧,午飯我來叫你。」
武道天人雖然可以數日不食,但是正常人的習慣還是會保留的,按時吃飯睡覺都在此例,所以善人莊裡的人也都是吃三頓飯的。甚至因為李達待莊客寬厚,收租不多。善人莊裡的普通人家也有很多能維持一天三頓飯的,和蜀川農家普遍一天吃兩頓飯還經常吃不飽大不相同。
陳瓊暈睡一夜,本來不想再睡,不過百花玉露丸的藥力充斥體力,並沒有完全消化,這個時候安靜下來,藥力上涌,陳瓊很快就感覺到了倦意,想想反正也沒事幹,總不能出去扯住孤鴻子問他到底是什麼情況,乾脆去了長衫躺在床上合衣而臥,很快就睡著了。
夢境當中,依稀出現了一座雄偉的大城,城門上旗號招展,穿甲士兵持械矗立。城下行人如織,進進出出。陳瓊意識到自己正在作夢,心中奇怪,正想仔細看看城門上的字分辨這是哪裡,只見遠外大路上塵土飛場,一隊騎兵策馬沖了過來,這些騎兵不打旗號,人人身披輕甲,左胯腰刀右背騎弓,左手前臂綁定一塊小小的圓盾,馬鞍下還懸掛著一柄騎槍,正是陳瓊見慣的神策軍精騎哨探的打扮。
這時城上的守軍也已經看到了騎兵隊,有人揚聲叫道:「何方軍馬,敢沖江寧府城,再不住馬就要放箭了。」
那隊騎兵眼看城門在望,稍稍減速,在大道上分成三隊,左右兩翼跑下大道,沿著城牆向兩側展開,中間一隊直奔城門,為首的校官揚聲大叫道:「蘭陵王、懷化大將軍、領三郡節度使高勇奉旨南巡,速速通報……」
陳瓊心中一驚,猛然從夢中驚醒,翻身坐起,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做這麼個夢,更不知道夢中情景是真是假。lt;/tentgt;
劍履江湖 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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