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光彥的眸光冷淡,對皇甫青早有殺心,只是他忌憚著那個將他從暗中逼到明處的神秘強者,所以大多只守不攻,盡力躲避蠍王母的攻擊。
蠍王母雖然不是皇甫青所養的蠱,皇甫青沒有辦法操縱自如,但是這隻蠱蟲早已成了氣候,力量非同一般,便是蘇光彥如今的修為,也不想硬接蠍王母一擊。
而且這隻蠍王母說到底是皇甫青的叔叔皇甫仁所飼養的蠱蟲,要說沒有特別的能力,蘇光彥也是不信,再加上他也要防備著皇甫仁可能會突然出現。
即使蘇光彥煉成鬼蠱,擅於隱匿行蹤,但如果被皇甫仁那等存在搶先占了先手,只怕他也很難全身而退。
圍觀路人一退再退。
同門操戈的戲碼,是不管過去多久都不會過時的熱鬧,而有熱鬧可看,沒有人會不樂意,不僅可以消磨一番無聊時光,改變一下千篇一律的生活,而且看熱鬧的不嫌事大,火再怎麼燒也燒不到他們這些吃瓜群眾身上。
可是懾於天蠱門的名聲,他們依然有意識地儘量與場中兩人一蠍保持著距離。
天蠱門養蠱以證道,各種蠱蟲五花八門,也有意流傳出來一些蠱術,用以吸引同好,遇到資質不俗的,有時還會直接被引入門派之中。
畢竟這一門派的修行手段與其他門派大相徑庭,正宗修仙者沒人會喜歡那種修行法門,沒有一點兒興趣在,這條路是真的很難走下去的。
但也正因此,使得修仙界流傳著天蠱門的許多入門蠱術,這種蠱術流傳出來無傷大雅,卻可以讓眾多修仙者多多少少了解到天蠱門的蠱術是怎麼一回事。
而對那些蠱蟲有所認知之後,不管是誰都沒有興趣讓那種東西來上一口,甚至被那種東西寄生,哪怕是修仙者,隨便一想都會覺得惡寒。
蠍王母屬於那種戰鬥系的蠱蟲,倒不會讓人有那種不好的聯想,但蠍王母戰力驚人,蘇光彥卻又遲遲沒有施展出蠱術來,觀眾之中難免有人在猜想蘇光彥還能再堅持多長時間。
蘇光彥似乎終於沒有了耐心,他不知道到底是誰將他逼到現身,那種神識攻擊凌厲無比,即便是他這種祭煉鬼蠱的特殊神識都承受不住,但那人一直躲在暗中,讓蘇光彥漸漸覺得被動。
總這樣堤防著暗中是否還有人要對自己出手,這樣疑神疑鬼不利於自己進行行動,況且這種玩弄心理戰術,讓對手疑神疑鬼的伎倆,不應該是他這種祭養鬼蠱的修士才最合適麼?
蘇光彥驀地冷笑一聲,決定速戰速決。
身體泛起陣陣黑氣,整張臉失去血色,眸光森冷泛著殺機,重重的黑眼圈將他的眼神渲染得更加深邃可怖。
「他他是鬼修?」
觀眾中有人感覺到這森然鬼氣,不由得脫口而出,但馬上便有人搖頭表示否定。
「聽說天蠱門中有一種特殊的蠱術,一直沒有人練成,稱為鬼蠱。這種法門極為陰森毒辣,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想要使用這種蠱術,首先得先把自己的魂化成蠱,封入壇中,並且要把百隻厲鬼同時封入其中。那些厲鬼會與那道魂互相撕扯,相互吞噬啃咬,直到一百隻鬼全部被吃完,鬼蠱才算修成。」
圍觀者都是修士,自然不乏有人對天蠱門有所了解,說起鬼蠱。
「只是歷來修成鬼蠱的少之又少,要知道在與百鬼撕咬吞噬的過程中,如果開局不好,馬上形成一對百的局面,養蠱人瞬間會被百鬼分食殆盡,百死無生,就算能夠參與混戰,在百鬼戾氣的侵擾下,又有幾人能保持神智清醒到最後?而且一百零一道魂相互撕咬吞噬,不管對方本身帶有何種邪念,或是沾染上了什麼不純淨的念,或是神智混亂,這些情況都會一一融入自己的魂中,到了最後本心又能去哪裡?更重要的是,哪怕最終成功,修成鬼蠱的人,永遠也不會想看到自己的靈魂,那個時候的靈魂,是醜陋的,也是畸形的,只怕就算是修煉的人自身,看到了也絕接受不了吧。」
聽得這些秘辛,在場眾人的目光停留在蘇光彥的身上。
這個被天蠱門追殺的男人,修成了鬼蠱然後叛出了天蠱門,而能夠修成鬼蠱,本身就證明了這個男人的不簡單。
只是這個男人如今還是自己嗎?
這或許就只有蘇光彥自己才知道了。
場中的蘇光彥面對皇甫青這個天蠱門的少門主,並沒有將對方放在眼裡,對方不過因為出身而有了今天的一切,確實羨慕不來,但奈何對方卻是個草包。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蘇光彥可以說是看著皇甫青長大的,這個師弟從來都是不學無術,曾經體弱多病,一度有早夭之相,如果不是皇甫天雄四處求醫,且花費了大量的天材地寶,別說走上修行之路,皇甫青都不可能存活下來。
「沒辦法,你雖然是個草包,但出身確實比別人好。」
語氣聽起來平和帶著無奈,可是蘇光彥的那張臉卻充滿了怨毒。
或者應該說,是給人的感覺充滿了怨毒。
那種怨恨凝成了實質般的感覺,讓皇甫青一窒,就像凡人小孩見鬼恐懼一般,他的眼中亦是有了躲閃之意。
可是這種躲閃的念頭不過剛剛出現,蘇光彥的那張可怖的鬼臉頓時在他心頭清晰地放大,哪怕他不斷將這種念頭推到一邊,不願去想像,但那畫面還是越來越清晰。
恐懼心起,皇甫青連忙命令蠍王母保護他。
此時蠍王母就站在他的身邊,背對著他,將他與蘇光彥隔開。
蠍王母是皇甫仁飼養的蠱蟲,一身的實力極為可怕,有蠍王母隨身保護,皇甫青頓時有些許的安全感。
「蘇光彥,我不僅出身比你好,力量也比你強,哪怕不是我的力量,我也能將你殺死。」
得意心剛起,只見蠍王母背上突然長出一張又一張臉,每一張臉都與蘇光彥長得一模一樣,每一張臉都是那種怨毒幾乎凝成實質的樣子。
那麼多張臉,突然都死死地盯住了皇甫青。
皇甫青臉色蒼白,像見鬼一樣地連連後退。
一隻鬼手透胸而過,蘇光彥神出鬼沒,不知如何,亦不知何時,已經越過了蠍王母,出現在皇甫青的身邊,從其背後發出致命一擊。
蘇光彥發出陰森冷笑,道:「師弟,你說誰殺誰?」
「我」
皇甫青能夠清晰地感覺到生機的流逝,那隻鬼手不僅僅是給他帶來了致命傷,而且與他的身體接觸的過程中,還不斷地在吞噬著他將要流失殆盡的生機。
他沒有力氣說話,眼中的恐懼慢慢褪去,轉而是越來越濃的疑惑。
「這就要死了嗎?」
到了這個時候,蠍王母才發現丟失了蘇光彥的身影,猛地轉過身來,那隻燈籠般的眼睛看到了皇甫青被蘇光彥殺死的這一幕。
一股神念的波動從蠍王母的識海中傳出,遠遠地傳了出去,沒有多久,一股可怕的氣機便從城中心那裡傳來。
蘇光彥一怔,道:「原來就在城裡,難怪來得這麼快。」
他當即將皇甫青的屍體丟在一邊,身上鬼氣森森,幾乎將周圍的環境都給侵蝕成鬼域,他的身體漸漸淡化。
「哪裡逃!?」
驚怒交回的喝聲如天雷般炸響,虛空一陣波動,將蘇光彥的身形從另外一處虛空中給震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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