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伏城發生的事情,很快便傳遍了整個修仙界,來往者絡繹不絕。
繼南陽城之後,上伏城也跟著熱鬧了起來。
這裡原本是陰女教立教山頭之下的城市,在沒有明說之下的不成文規定中,本歸陰女教所有,但是那半身佛像的現世,讓這一性質有了些改變,各方勢力都有人手進入上伏城,並在這城中有了產業。
對於這一點,雲芷卻是樂見其成。
與其他門派不同,陰女教在俗世中的產業更為豐富,陰女教弟子的修行皆需入世,五花八門各行各業應有盡有,上伏城能夠一直保持著人來人往、熱熱鬧鬧,更有助於陰女教弟子的修行。
不是所有的門派都有吃這一口飯的手段,諸多門派的產業要麼只適用於修仙者,要麼就既不適用於修仙者,也不適用於凡人,只有陰女教的產業在此風生水起,此外,還有一個魔教。
魔教的立教宗旨與其他門派迥異,他們以各種民間手工藝、生意作為據點,形成龐大的網絡,交織成巨大的情報搜集區域,作為魔教弟子,不一定都是修仙者,也有相當一部分是凡人,是武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魔教是世間最大的門派。
魔教的立教宗旨在用之於人,既有修仙者,又有凡人,所以生意遍布五湖四海,應有盡有,豐富多彩,但魔教弟子卻從來低調,從未將魔教二字宣之於口,有時候在某人身邊的某人,可能剛好就是魔教弟子,但某人卻不知道,這樣的情況很常見。
但這一次,魔教卻是高調地亮相了,在這上伏城迅速做起的產業,隱隱有與陰女教分庭抗禮之勢。
或許是因為浩劫當下,各門各派之間的恩恩怨怨都已放下,所以他們只管各做生意,並沒有互相打擾,兩家生意紅紅火火,其他門派的生意自然做不起來,不過那些生意不溫不火的卻也不緊張,因為他們實際上也不是來做生意的,只是來這裡占據一個據點而已。
在這種情況下,呂嚴也來了。
事發突然,各大門派對那半身佛像極為重視,所以他被派遣到這裡,不過每天也是忙得不可開交,畢竟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處理。
那些剛離開南陽城奔向五湖四海,準備繼續對付鬼修的修仙者們,因為佛像現世的關係,再一次轉移了目的地,來到了上伏城。
上伏城重現著南陽城的盛況。
顧辰坐在客棧房間的窗旁,看著路道上的人來來往往,輕輕道:「世間有很多東西,不管消失的時間再長,依然會再現,然後再消失,再重現,一直在循環重複著。」
吳眺倒了杯茶,給顧辰送過來,道:「師兄,那佛像既然沒有辦法完全封印,豈不是很危險?原本那佛像就有汲取願力的能力,現在倒好,消息一傳十十傳百,來這裡的人越來越多,哪怕他們沒有辦法見到那尊佛像,心心念念下,難道不會一直給它提供願力?這樣好不容易消耗掉的願力,不是很快又會凝聚起來嗎?」
顧辰點點頭,他也想到了這一點,道:「那封印原本就只是穩定人心,用處極小,不過對佛像的消耗很有用,那佛像想要恢復如初沒有那麼容易,只是現在這樣,我感覺像是有某隻大手在推動著,各個門派都有勢力來了,我總覺得有人在籌劃些什麼,在等待些什麼。」
吳眺聞言,也是一臉憂色。
顧辰笑了笑,道:「我們修為不夠,管不到這麼多,況且我們也不會在這裡停留太長時間,再過一陣,咱們就離開吧。」
吳眺一怔,道:「我們不等待最後的結果嗎?」
顧辰微微一笑,道:「哪有那麼容易等到?那佛像想要重新凝聚出原來的願力,這種難度與原本我們想要毀掉它的難度是一樣的,我們哪有那麼多的時間等?況且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吳眺又問道:「師兄,如果當時所有人不互相猜疑,繼續堅持下去,不就能夠把那佛像給完全毀去嗎?只要那些願力全部消失,那佛像應該也會消失才對。」
顧辰搖搖頭,輕聲道:「首先,那些人是不可能彼此信任的,有這一點前提在,不管他們堅持再長的時間,也無法將那佛像毀去,願力這種東西很神奇,也很古怪,正負情緒都能為之所用,那佛像雖然沒有佛門中人把持,但也沒有那麼好對付,就算一時消失了,也還會在某處重新出現,原來是什麼樣子,再出現的時候,也還是什麼樣子。」
吳眺似懂非懂,但沒有再問。
夜色降臨,某條陰暗的窄道,一女子緩緩走過。
這是一名陰女教的普通弟子,修行時日不長,修為自也不高,此時正準備前往陰女教在此開辦的青樓接客。
修仙者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而這些陰女教的弟子,修的便是七情六慾,只是她們沒有天資,無法修行到高深境界,要想擁有足夠的修為,就得換條路子,不能升仙,但要歸塵。
艷女歸塵訣,便是能夠快速使她們修為增長的功法,只是修行此一功法,需要歸塵,需要體驗世間七情六慾,需要一跌到底,直至塵埃,但自塵埃中起,也是擁有可觀道行的仙女,在凡人眼中自然也是高高在上,自然不包括在床上。
這女子面容嬌好,形容俏麗,一頭黑直長髮及腰,媚眼在陰暗處閃動,一顰一笑都讓人迷醉。
她正在修行媚術。
作為陰女教的基本術法,她還掌握得不是很嫻熟,不過憑著長久修行的顛鸞倒鳳的技術,身體踐行下,最近也讓她的媚術進步神速。
只是走著走著,便覺有些不對,身後總有陣陣陰風,讓她脊背發涼,她幾度轉身朝後方看去,卻什麼也看不到,這條窄道此時只有她一個人。
而且,有些奇怪,平時走過這條窄道不消多久,就那麼幾步路,今晚卻好像怎麼走也走不完。
這麼一狐疑,她的腳步便不由得放慢下來,細細思索著,暗暗警惕著,體內元力也跟著動了起來。
就在運轉元力的那一瞬間,她整張臉頓時便被恐懼布滿,因為她發現自己突然動彈不得了,體內的元力不知怎的,已是所剩無幾。
而她看不見的是,她的容貌正在迅速老去,那種老化的速度肉眼可見,像極了楊嬋在明月心大會上施展的奇術凋顏。
她全身精血迅速流失,無力倒地,完全失去生機。
一道黑影迅速滑進黑暗之中,不知所蹤。
街道上人來人往,大多是有修為在身的修仙者,偏偏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在這一窄道發生的慘劇,那種無聲無息間爆發的詭異手段,充滿了惡念。
沒有多久,在上伏城的其他幾處隱蔽處所,也都發生了類似的慘劇,受害者都是修仙者,而且按照受害的順序,修為依次提高,但在當時都沒有人發現。
直到天蒙蒙亮時,隨著第一具屍體被發現,而後第二具、第三具
當十具屍體被擺在大道上的時候,圍觀的人個個神色陰沉,臉色鐵青,尤其是那些與受害者相識的人,更是無法接受眼前所見。
這些屍體已是皮包骨頭,形容枯槁,完全看不出生前模樣。
「這種術像極了楊嬋師姐的凋顏。」
一個年紀幼小的少女驚駭開口,但又迅速捂住嘴巴。
只是來不及了,在場的多是參與了明月心大會的人,他們自然難忘在明月心大會上楊嬋對那冷柳柳施展的手段。
「叫楊嬋出現,她得給我們一個交代。」有受害者的親友不忿開口,已經無法抑制憤怒,更沒有顧及陰女教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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