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心臟中的這枚無名古玉,翻譯出這些信息,聶鋒頓時明白了,為何赤火犼會帶領巴蛇,以及一群妖獸,瘋狂的進攻棲鳳城。
作為易玄的坐騎,它被一代劍神點化,本來已然踏上修道的正途,泯滅了殺性。
然而,因為它的孩子被偷,所以才進攻棲鳳城,製造出無邊殺孽。
要知道,三十六天罡神獸,七十二地煞凶獸,雖然血脈逆天,強大無比,但在繁衍後代這方面,卻是太艱難了。
越是強大的血脈,繁衍後代,便越是艱難,對於後代,也越是重視。
瞬息間,聶鋒便想到裂天劍宗。
這件事,很有可能是裂天劍宗乾的。
「江佑!」
「你居心叵測,想要蠱惑大家!」
「赤火犼的孩兒,是不是你偷的?」
聶鋒舌綻春雷,忽而發出一聲大吼,響徹整片劍域。
江佑身體哆嗦一下,瞳孔深處,有抹緊張一閃即逝,旋即咬牙切齒,「放肆!滿口胡言亂語!」
「赤火犼要發狂了,大家快上劍攆!」
「只要殺了這兩頭凶獸,劍神遺蹟近在眼前!」
江佑放聲大吼,想要催促眾多強者上劍攆。
然而,在場的都不是傻子。
聽到聶鋒的話,他們眼中都是現出疑惑,看向江佑。
「江長老,我需要一個解釋。」洪金烈率先開口說道,直直盯著江佑,眼中現出深深的警惕。
赤火犼的孩兒,若真是江佑偷的,那……在場的諸位強者,可都是為裂天劍宗背了黑鍋。
甚至,整座棲鳳城,死去的無數人,都為裂天劍宗背了黑鍋。
其實一開始,洪金烈心中也疑惑,縱然劍神遺蹟,兇險無比,但那兇險,應該也只存在於遺蹟內部。
很少有這種情況,遺蹟還沒出世,就引發如此地驚天大禍,血流成河。
現在想想,一切都解釋通了。
赤火犼身為易玄劍神的坐騎,它看守劍神遺蹟,是應有之意,就算可能會對探險者造成一定的阻礙,卻也不會趕盡殺絕。
畢竟,劍神不會讓自己的道統失傳,遺蹟,總是要尋找繼承者。
赤火犼此刻如此狂暴,有極大的可能,就是因為它的孩子被偷了。
對於這種凶獸來說,血脈傳承的重要性,是無與倫比的。
裂天劍宗!
這一切,都是裂天劍宗搞的鬼!
想到這裡,洪金烈眼神一片冰寒,殺意凜然。
在那霧月湖畔,被赤火犼和巴蛇聯手追殺,有三位同門聖子,黯然隕落了。
五行聖子,向來同氣連枝,心意相通,情同手足,卻因為這樣的原因,死了三個!
洪金烈心中的怒氣,徹底爆發了。
「江佑,你不把事情說清楚,我定然稟告宗門,五行聖地強者盡出,滅了你裂天劍宗!」
這話一出,劍域中的氣氛,頓時劍拔弩張起來,一言不合,便有爆發大戰的可能。
江佑高聳的喉結咕咚幾下,飛快辯解道,「你們不要被聶鋒妖言惑眾!」
「我江佑,絕對沒有半點欺騙大家的意思。」
「那赤火犼的孩兒,絕對不是我裂天劍宗偷的。」
他的語氣,焦急到極點。
此時此刻,他恨不得活剮了聶鋒,將聶鋒碎屍萬段!
大好局勢,毀於一旦!
都是因為聶鋒!
「江長老,你莫非是把我們大家當成傻子了嗎?你的儲物手鐲,可敢讓我們檢查一番?」
就在這時,獨行劍客趙一鳴,忽而開口說道。
作為一個獨行俠,他的警惕性是最高的,在這種時候,縱然得罪江佑,卻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江佑愣了一下,忽而笑了,放聲大笑,笑聲中帶著無盡的憤懣,「你們,你們這群人……不要太過分了!」
「老夫身為半聖強者,儲物手鐲都被人檢查,傳出去,顏面何存?」
江佑的憤怒,也在情理之中。
儲物手鐲,是劍者身上最為重要的東西之一,豈有輕易給人檢查的道理?
只不過,他的辯解,根本沒有任何說服力。
雲夢聖地的長老孟無痕,眼神肅然,也是開口說道,「江長老,這場殺孽,本就是因為你裂天劍宗貪慾蒙心而起,我看,你的儲物手鐲,還是給大家檢查一下吧。」
有人開頭,一群強者有了主心骨,都是群情激奮,紛紛要求檢查江佑的儲物手鐲。
江佑臉色漆黑,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他感受到了眾叛親離的滋味。
這一切,都是因為聶鋒!
「黃口小兒,妖言惑眾,老夫先宰了你!」
江佑一聲大吼,一道道凌厲無比的劍氣,自他身上噴薄而出,以勢不可擋之勢,朝聶鋒衝殺而去。
身為半聖強者,在這劍域之中,他的劍氣修為雖然也遭到壓制,但他本身,已然衍生出一絲劍域雛形,這種壓制,卻也不算很強烈。
聶鋒面色微微一變,御風蟬靴青光一閃,飛快逃離。
聶鋒雖然無視劍域的壓制之力,但,他的修為和江佑相比,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根本不是一個層次上的。
咬緊牙關,聶鋒速度催發到極限,如同一道幻影,朝不遠處那群金劍衛衝去。
十幾道劍氣,跟在他背後,如附骨之疽,難以甩脫。
此時,聶鋒的處境,危險到極點。
面對一個半聖強者的追殺,那種實力上的巨大差距,像是在刀尖上舞蹈,稍有不慎,便會身死當場,讓人感到深切的絕望。
逃!
逃!
逃!
聶鋒額頭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精神緊繃到極點,風馳電掣,急速奔馳。
然而,江佑的劍氣,如同電閃火光,速度極快,根本不是聶鋒所能脫逃的,眼見下一秒,就要落在他後心。
「啊!」
一聲聲嘶力竭的慘叫,陡然響起。
在最危急的時刻,聶鋒隨手抓起一個金劍衛,作為人肉盾牌,擋住了一道劍氣。
這個金劍衛,頓時爆成一團血霧。
見到這一幕,一群金劍衛們面色大變,頓時拔腳狂奔,避開這飛來橫禍。
聶鋒雙臂飛動,如虎入羊群,不住抓起一個又一個金劍衛,擋在自己身後,築起一道血肉堡壘,擋住一道又一道劍氣。
身後,爆起一道又一道血霧,慘烈無比。
但,即便如此,聶鋒還是受了不輕的傷。
江佑的劍氣,已然衍生出強大的靈性,仿佛活物一般,穿透金劍衛的屍體,侵入他體內,在經脈之中瘋狂肆虐,摧毀著一切。
瞬息之間,聶鋒皮膚表面,現出一道道恐怖的裂紋,鮮血淋漓,血肉橫飛,露出森白的骨骼。
半步劍聖的修為,實在是太恐怖了。
以聶鋒現在的境界,瞬間就能被捏死。
全身痛徹心扉,肉身都要崩潰,聶鋒飛快取出瓷瓶,一滴七彩玉髓滴入口中,中正平和的藥力散發,全身的血肉,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
一邊是毀滅,一邊是新生。
聶鋒忍受著煉獄般的折磨,全身疼痛到極點,神經都有些麻木,然而,他眼中的瘋狂之意,卻是越來越強烈,像熊熊燃燒的火焰,即將噴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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