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在西蕃國,又是魔雲宗與薩滿教管轄地盤,谷魚不好做主,逾越兩宗長老。
薩滿教得靈石礦脈,雖是別人獻上,但仍有奪人財路之嫌,谷魚更不想參合其中。
阿爾布古也知宋辰書,心中之怒,阿爾布古並未開口。
阿爾布古為避免被宋辰書抓住把柄,處置權,自然交與魔雲宗。
犧牲一個火雲宗,對薩滿教而言,可有可無,也無所謂。
庫爾吉卻未想到,宋辰書最終將處置權,交與他處置。
他既興奮,又五味雜陳,真是因果循環。
當年發現靈石礦脈,父親決定交給魔雲宗,換取弟子名額,現在又牽扯到魔雲宗。
父親選擇很對,要是早一步聯絡魔雲宗,也許又是另一種結果?
自己的兒女,已是魔雲宗弟子,而全族也會興盛,族人也會很幸福。
此時庫爾吉,回過神來,暗自苦笑一聲。
人生如夢,夢醒時分,陰陽兩隔,卻已成孤苦伶仃。
世間再無親情笑顏,有的只是那些磨難,而那份執念,此時也隨之消散。
庫爾吉早已淚流滿面,此時他提出,只處死火雲宗,當年參於謀殺之人。
而與此案無關人員,他不再追究,可以放過他們。
火雲宗,兩個部落,以及太守與四名官員,所有財產,一半交給魔雲宗。
剩下一半財產,分成兩份,一份請官府,為庫於卡旗部落,修建墳墓。
收骨入墳,證明清白,再建一個積善院,收留蔡布州,那些苦難之人。
另一份財產,交與谷魚,作為公正審案回報,谷魚卻未收。
谷魚選擇,那份財產,一同交與官府,用於積善院所用。
鮑雷知大勢已去,最終未滅火雲宗所,已是萬幸。
他自然交代火雲宗,當年參於謀殺之人,被仇凌風與仇布雨,一一抓至議事廳。
庫爾吉雖然放下執念,但見到仇人,依然恨極,他親自出手,一一斬殺仇人。
大仇得報,庫爾吉早已心如死灰,不知接下來,該幹什麼?
此時谷魚,向宋辰書彎腰行禮道:「宋長老,晚輩請您,答應一個請求?」
此時阿爾布古,並未正眼看谷魚,卻側耳聽著。
而宋辰書一臉微笑道:「你查出真相,本來欠你一個人情,只要不過分,可以答應!」
谷魚再次謝過,輕聲說道:「晚輩請求魔雲宗,收留庫爾吉,能收為弟子更好,不知可否?若有難處,就當本人,欠魔雲宗一個人情,可好?」
在場所有人,聽谷魚說完,反而一驚。
包括阿爾布古,已轉過頭來,正眼多看谷魚一眼。
而庫爾吉聽此,同樣震驚,抬頭看向谷魚,內心波瀾起伏,不知想什麼?
宋辰書有些意外,眼前葉羽,竟然提出對自身,毫無意義的要求,著實讓他心驚。
眨眼過去,宋辰書呼吸間,已平復心情。
宋辰書點頭同意道:「此要求不過分,魔雲宗答應便是,你不必再欠魔雲宗人情!」
「晚輩多謝宋長老!」谷魚彎腰行禮謝道。
葉鴻靈看向谷魚,同樣很是欣慰,暗自笑了笑。
「葉先生,您已為小人伸張正義,大恩未報,何必如此?」庫爾吉撲通一聲跪下,連連向谷魚磕頭道。
谷魚連忙拉起他,輕聲說道:「世間有許多骯髒不堪之事,總要有些陽光,溫暖世間。我希望你不要輕生,你父親救你,也是想讓你,好好活著。我也希望你,能好好活著,答應我好嗎?」
庫爾吉一聽,瞬間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他本想一死了之,卻被谷魚發現,還求魔雲宗,收他為徒,他已不知如何報答?
「葉先生,我答應您!」庫爾吉沙嗓音沙啞,連連點頭道。
谷魚突然上前,一把抱過他,並不嫌棄,使勁抱了抱,立刻鬆開。
谷魚笑著囑咐他:「以後別再使用瘟疫,也別無辜傷人,好好修煉,只要肯努力,修煉也會心想事成!」
庫爾吉仍是雙眼流淚,連連點頭答應他,也不知如何回答?
谷魚轉身,向宋辰書等人,行禮告辭。
葉鴻靈見此起身,同樣與宋辰書等人,行禮告辭,二人並未理會薩滿教幾人。
二人又與庫爾吉,互相告辭之後,方才走出議事廳,飛身離去。
其他人留下,還需商議,處理一些事務。
阿爾布古本想離開,卻被宋辰書,以靈石礦脈之事,相商為由,強行留下。
二人一路向南急行,遠離火雲宗,十數里外,谷魚方才放慢腳步。
此時葉鴻靈,連忙問他:「著急趕路,是為逃避阿爾布古?」
谷魚點點頭,認真輕聲道:「他用神識,暗中鎖定我們,已被我去除,其用心險惡,畢竟是大宗師,不得不防啊!」
葉鴻靈有些擔心道:「被大宗師盯上,確實麻煩,你我合力,也難擋下,可時間一長,能不能逃走還兩說?」
聽其言,知其意,谷魚一臉沉思,想想應對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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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數息後,他才開口道:「再加快速度,越遠越好,找個隱蔽處,準備應對手段!」
葉鴻靈點頭同意,跟隨谷魚,偏離原有方向,快速向西南,飛身而去。
二人施展身法,加快速度,穿林過山,快速遠去。
二人日夜不停,快速前行,已是杏月五日的夜間。
此時二人,已在山洞內,葉鴻靈盤膝而坐修煉。
谷魚盤坐小桌前,正在一塊金屬板上,手握刻刀,認真不停刻畫。
一夜無話,次日二人,早已修煉結束。
等他們收拾妥當,谷魚釋放神識,探查一番。
確認方圓二十里,並無可疑之人,他才放心。
谷魚帶著葉鴻靈,飛身出洞,繼續向西南,快速而去。
二人前行,儘量遠離城鎮,歇息也是尋偏僻隱秘處。
二人被大宗師惦記上,他們稍有不慎,便會被大宗師追上,那將萬劫不復。
若被人暗中擊殺,再將二人屍體,毀屍滅跡。
就算書院與飄渺宗,想要為二人報仇,都無從查起。
谷魚與葉鴻靈,又急行七日,已繞過西蕃國的蕃玉都。
阿爾布古並未追來,二人方才放下心,不再沒日沒夜,疾行趕路。
以二人速度,再有十日左右,便到燕國百祥州邊境處。
若修士日夜兼程,一路疾行,急劇消耗精氣神。
谷魚元神強大,真元渾厚,體魄強悍,跟沒事人一般。
而葉鴻靈真元渾厚,消耗並不多,可體魄與元神,消耗不少。
她相對谷魚,體魄與元神,便弱很多,她需要歇息,修煉恢復。
此時巳正時分,尋一山林隱蔽處,暫時修整。
谷魚布置好防禦隔絕陣法,倆人就地盤膝而坐,開始修煉。
二人恢復後,立刻動身,兩時辰之後,已穿行於山林間。
山林之中,積雪未化,足有一尺厚。
二人快速飛身,起落於積雪上,仿如蜻蜓點水。
谷魚突然一個急轉身,迅速撲倒葉鴻靈,就地一滾。
正好避開一柄權杖的偷襲,二人連續翻滾,躲至一棵大樹後。
然而大樹樹幹,卻被那柄權杖,硬生生剌穿。
谷魚已摟住葉鴻靈腰身,快速一閃身,逃至另一棵大樹背後。
還未等二人,看清襲擊之人,大樹樹杆,又被一掌拍中。
大樹應聲而斷,斷開的大樹飛起,砸中數棵樹木,樹木相續被砸斷。
山林之中,一片片樹木倒地,二人一次次躲過襲擊。
全憑谷魚強大的元神,提前感知,谷魚預判出危險。
二人精準躲過每一次襲擊,雖狼狽不堪,但二人並未受傷。
谷魚一邊帶著葉鴻靈,不停躲避襲擊,一邊思索,尋找脫身之機。
如此這般只顧躲避,最終不是長久之計,若一次失誤,後果不堪設想。
二人躲過十數次襲擊,此時谷魚右手,已拿著一塊金屬板。
趁二人閃身躲避時,突然變換方向,谷魚將那塊金屬板,暗藏於一棵大樹下。
谷魚如此這般,一共藏下六塊金屬板,他才大鬆一口氣。
突然一棵斷木,從二人右側飛過,砸中身前另一棵樹,那樹應聲而斷。
二人再次急轉身,向左閃身躲避,藏於一棵大樹後方。
此時二人,方才看清身後襲擊者,一身灰衣黑鞋,黑巾蒙面。
其實力二人已知,被大宗師襲擊,便知是誰。
可對方蒙面,他們就算質問,對方也不會承認。
蒙面之人,見數十次襲擊,並未擊中目標,也暗自震驚。
他猜到對方感知力強,提前預判能力,都非常強。
他更要下定決心,勢必擊殺二人。
「阿爾布古,你個老匹夫,別以為蒙面偷襲,我就認不出你。堂堂大宗師,偷雞摸狗,丟人現眼,不如自殺算了!」
谷魚帶著葉鴻靈,一邊躲閃,一邊出言,擾亂對方心神。
蒙面的阿爾布古,並未被激怒,只是冷眼看向對方。
他運功變換嗓音道:「看你牙尖嘴利,能到什麼時候,早晚將你牙拔光!」
「老匹夫,你男不男,女不女,剛被閹了,這是要進宮,當太監嗎?」
「小雜碎該死,早晚撕爛你嘴!」
「勾引親嫂的死太監,哈哈……被人閹了吧?」
谷魚越說越過分,葉鴻靈聽著,直翻白眼,暗自啐了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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