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只有少少幾頁,姜銘很快看完了,抬頭問,「只有這些?」
慕容蘭心翻著手裡的文案,「公司的資料都在那兒了。」
聽她特意點出「公司」倆字,姜銘知道還有別的,「條件。」
慕容蘭心手一抬一轉,沖他捻指,那副要錢的模樣,真讓人受不了。
姜銘給噎了一下,「咳咳,是不是太俗氣了?」
慕容蘭心不以為意,朝他攤開了手掌,「人本來是俗氣的,拿來。」
姜銘坐在地上,看著她伸過來的手掌,「咳咳,那個……我已經債台高築了。」
為了還成非瑾的錢,他借了錢西暮五千塊,西牆是補上了,可東牆不但沒了,地基還一天比一天深,畢竟那混蛋只肯放高利貸,要不是念他幫忙殺過人,還要留照的。一想起這事,他想揍人。
慕容蘭心收回手去,「發條信息給我。」
姜銘問,「什麼內容?」
慕容蘭心道,「今欠蘭心三萬塊。」
「這麼貴!」姜銘突然心痛。
慕容蘭心耐心解釋,「信息本來不是廉價商品,我已經看在往日情分上打折了。」
姜銘有點不大相信,「原價多少?」
慕容蘭心也沒瞞他,「我花一萬買到的。」
這是打了幾折?
姜銘輕嘆,「咱倆的情分可真是金打的。」
慕容蘭心告訴他,「做人應該知足,要是換了我父親來,最少要他十萬。」
這年頭親生的是越來越少!
姜銘好奇的問,「要是你爺爺買呢?」
他知道她和爺爺的關係最好。
慕容蘭心想都沒想便給出了價碼,「最少五十萬,因為他老人家更識貨。」
「……」姜銘震驚了,難道關係越近宰的越狠?自己該不該高興?
慕容蘭心看著他呆滯模樣,忍不住輕笑一下,「同樣一件商品,在拋去成本的前提下,價格會根據買主的需求迫切度、經濟條件而變化。第二條尤其重要,有時候定價過低,反而會起反效果。」
說到這裡,她摸起手機朝姜銘晃晃,「買賣全憑自願,所以你自行決定。」
姜銘輕嘆一聲,掏出手機,按她的要求發了一條信息,心裏面對她的評價又多了兩個字——奸商!
慕容蘭心看過信息,滿意的把手機放下,一抬腳把薄被撩開,在床邊放著幾頁紙,她用腳趾把紙夾起,遞到姜銘眼前。
看了光潤瑩澤、嫩白勝雪的小腳丫一眼,姜銘摸摸鼻子,一把抓過那幾頁紙,偏轉了頭。
慕容蘭心看的眉頭一皺,「有味道?」
姜銘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挺香的。」
慕容蘭心縮腳蓋好,不再理他。
姜銘把那幾張紙看完,對成非瑾也算有了一定了解,學習刻苦,成績甲上,工作後認真努力,韌性悟性一樣不缺,進銳鋒六年,一步一步做到財務部副總的位置,如果不是每一步升遷,都有一些男人的影子,也算勵志了。
而進銳鋒前,她也曾做過五六份工作,每一次離職,背後似乎都有男人的身影,離職原因也是那麼不可描述。
這些東西來看,她好像是屢經挫折後突然開竅,所以進銳鋒後行事作風大改。邏輯上雖然講的通,可姜銘總覺得有那麼點可惜,「這些都是真的嗎?」
慕容蘭心抬眼看他,「有些事除了當事人,誰也不能斷定真假。」
姜銘看著她,「我是問你的判斷。」
「剛剛是我的判斷。」慕容蘭心申明。
姜銘追問,「也是說,你也無法斷定真假?」
慕容蘭心告訴他,「如果你特指私生活那塊,是的。」
「工作上呢?」姜銘變成了問題寶寶。
慕容蘭心也沒不耐煩,告訴他自己的看法,「認真努力,實心用事,如無意外,可留。」
「意外指什麼?」姜銘好奇的問。
慕容蘭心斜他一眼,「如果事先知道,那不是意外了。」
姜銘似乎喜歡她被問到有情緒的模樣,臉上露出笑意,「你說可留,難道你要大清理嗎?」
慕容蘭心翻個大白眼,「不然你以為我是來當好人的嗎?」
姜銘不解的問,「理論上來講,老員工不是更好用一些?」
「那是基層員工。」慕容蘭心看他一眼,「當高層員工惰怠散漫,並開始占地盤謀私利的時候,為了公司的健康發展,要換血了……而且這也是為了他們好。」
姜銘聽迷糊了,「怎麼說?」
慕容蘭心道,「私心一起,工作必然懈怠,公司想好也難,如果公司垮掉,他們積攢的名聲便會毀於一旦,試問有哪個公司會聘用蛀蟲?若現在把他們送走,以他們的經驗,再找工作不難,待遇也不會差。到了新地方,人總要表現一下的,工作積極性也回來了,豈不是一舉兩得?」
姜銘點點頭,又問,「他們手裡掌握的關係是不是也很重要?」
慕容蘭心讚許的看他一眼,「說的沒錯,所以人不能全送走,要有選擇性的擇優留人……人際關係很多都是交疊的。」
「你不累嗎?」姜銘突然把話題跳開。
「要過好的生活,總要有所付出,不想累,那付出的恐怕更多……你覺得我像企盼天降宏福的痴人嗎?」慕容蘭心淡淡道。
一分累一分得,怨天尤人是loser。
姜銘掂掂手裡的資料,「也許你們是一類人,無非是不同罷了。」
「世上本沒有公平,卻又絕對的公平,假如我不努力,我的後輩一樣要吃苦。沒有永盛的王朝,也沒有不敗的家族,羨慕嫉妒別人的時候,總是要看看人家付出了什麼。」慕容蘭心語氣輕淡,仿佛早看透。
姜銘輕笑搖頭,暗嘆自己想的越來越多了,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笑過之後,把手中資料折好,掖到褥下。
慕容蘭心下意識的挪了一下腳,為掩尷尬,開口道,「你若真的在意她,我倒是可以多說一句,她身邊必然有一個男人,雖然我不確定是誰。」
姜銘笑笑,「我沒有在意她,只是覺得她好像知道我是誰,也抱著某種目的……雖然我不及你聰明,可感覺還是很準的。」
慕容蘭心聽了眉頭一皺,「如此說來,要好好查查她了。」
姜銘含笑問,「你是在維護我嗎?」
慕容蘭心板著臉,一本正經的道,「這次感覺是錯的。」
姜銘也不與她爭論,拿起了那本《野史輯略》,翻到慕容劍心做好記號的地方,看過之後,覺得這不是野史,完全是故事,看著那麼不靠譜,故事是這樣的……
在古時候,有一個女孩兒和一個姓邊的將軍兩小無猜,青梅竹馬,打小定了親,恩的不得了,可是在他們喜結連理的那一天,大反派出現了,是敵國的軍兵,於是邊將軍來不及拜堂,穿著喜服上了戰場。
和所有悲情故事一樣,將軍這一去再也沒能回來。女孩兒等了一年又一年,等到卻是將軍陣亡的消息,還有半副戰甲,一柄殘劍。
故事到了這兒,最熱血的情節出現了,女孩兒傷心亡夫之死,泣血三升,慟哭七日,然後一下戰神附體,采赤鳳火羽續甲,焚青鸞靈血鍛劍,引日月精華煉青銅面具一張。
有了這些裝備之後,她便披亡夫之甲,執亡夫之劍,以面具遮了絕世容顏,作夜叉模樣,上陣殺敵,直至把敵國滅掉……
姜銘看完之後,愣是沒能看出那個「邊」字意義何在,唯一的念頭是,將軍姓什麼有那麼重要嗎?沒有具體時間,不知確切地點,反派也用敵國兩字概括了,還能看出什麼來?
失望的把書合上,姜銘輕嘆一聲,「怪不得你會說有趣,寫這本書的人想像力實在是太豐富了。」
慕容蘭心看他一臉失落,好奇的問,「你看的哪一篇?」
姜銘把書遞過去,「生死兩絕,情義千秋。」
慕容蘭心掃了一眼,便知是哪個故事,「把裡面神化、誇張的東西去掉,未必不是真事……很多事情正史不載都是有原因的,有些人便改編一下,讓其以另一種方式流傳下來。」
「我不是質疑其真偽,而是……不說了,睡吧。」姜銘差點兒說漏嘴,往地上一躺,打算睡過去。
慕容蘭心沒叫他**,而是捧著書把故事細細讀了一遍,暗暗記下一個字——邊!
在他們「夫妻」都打算安寢的時候,在江邊……
「晚上不睡,跑江邊來做什麼?」沈霜琴拉出凳子坐下問。
「擼個串,喝杯酒,看看江水……這才是生活嘛。」風沁雅把一瓶啤酒起開,放到她前面,「來,一起。」
沈霜琴拿起酒瓶陪她喝了一口,「你最近好像很閒。」
「最好的學生被人搶走了,想忙都難。」風沁雅輕嘆。
沈霜琴看著她,「我怎麼記得,好像是你把人趕走的呢?」
風沁雅笑笑,「好像是的呢,是不是覺得我自作自受?」
沈霜琴沒回答,又拿起酒瓶喝了一口,「你那個未婚夫呢?」
風沁雅苦笑一下,「都是風中飄絮,身不由己,你我不要互相傷害了。」
沈霜琴深呼一口氣,「看來你約我出來真沒那麼簡單,又想說什麼?」
風沁雅拿起酒瓶咕咚咕咚灌了兩口,「你成長的好快,都已經超過老師了,所以……我沒什麼好說的了。」
「那我先走了。」沈霜琴屁股還沒坐熱,便起身離開,走了兩步,回頭道,「你也早點回去,晚上一個女人在外面不安全。」
「他說的?」風沁雅微笑著問。
沈霜琴輕輕一笑,轉身離去。
看她走遠,風沁雅摸出手機,「老師,失敗了。」
「怎麼可能!」
「我說過的,永遠不要小看一個信守情的女人。」
「你是在提醒我什麼嗎?」
「老師還需要我提醒嗎?」
「想辦法讓她懷疑情。」
「這很難。」
「需要我派別人嗎?」
「除非您想死。」
「你說什麼?」
「我知道您想怎麼做,可碰了他的女人,您真的會死,誰也保不住您。」
「我會認真考慮你的話。」
「對不起,冒犯您了。」
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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