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呂少炯、趙萬洪,二人與蘇黎達成三日之約。
待得二人御空離去後,蘇黎遣散了眾人,飲著小酒,哼著小曲,心情甚佳的躺到他那木椅上。
「公子,屬下思去想來,心中隱有憂慮!」
「哦?」
蘇黎不禁看向瘦猴,詢問道:「有何憂慮?細細道來!」
瘦猴微微組織了言語,道:「公子,還是此前的問題,我們長順且剛成立,毫無根基,如今又得罪了赤雲宗,恐怕......」
蘇黎打斷:「你是擔心赤雲宗報復?」
瘦猴點了點頭,又道:「不錯,赤雲宗畢竟是神州三大派之一,向來強橫,如今在我等手裡吃了虧,定不會善作甘休......」
「那又如何?」蘇黎笑了笑,毫不在意。
「呃......」
瘦猴頓時無言,他目光不由看了看一邊的林浩,最終還是再次開口:「公子,那可是赤雲宗啊,雖然二公子劍道高深莫測,但要面對赤雲宗,也是遠遠不夠啊!」
瘦猴說得真誠,可謂是苦口婆心,希望蘇黎能微微改變態度,別逼赤雲宗太緊,緩和緩和關係。
「你是何時瞎的?」
「嗯?」
蘇黎突然的一句,直接給瘦猴整不會了。
「就他?」
蘇黎指了指林浩,一臉嫌棄的道:「就他那些花架子,跟耍雜技似的,你竟說他劍道高深莫測?不是瞎了又是如何?」
「呃......」
當事人林浩一臉無奈,他本就一言未發,當真是站在旁邊也中槍;不過對於自家公子這種種毒舌,他卻是早已習慣。
「公子,屬下正與你談鏢局發展,你怎的卻扯到二公子身上去了?」瘦猴哭笑不得,趕緊將話題拉了回來,雖然在蘇黎口中林浩那是花架子,耍雜技;但給他十個膽,他也不敢議論半分。
蘇黎:「哦?不是你先扯到他身上的嗎?」
瘦猴擦汗的手抖了抖,趕緊道:「公子,如今我們根基不穩,當真......」
「無妨!」
蘇黎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道:「此地乃雲海,是上清轄地,還輪不到他赤雲宗囂張!」
「可是......」瘦猴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卻又被蘇黎無情打斷。
只見蘇黎輕輕飲了一口酒,道:「你且安心,沒有可是,若本公子猜得不錯,為了顧及赤雲宗名聲,那兩個老傢伙會選擇用寶物息事寧人,同時讓呂少炯等人來承認一切與赤雲宗無關,是他們冒充赤雲宗弟子。」
瘦猴撓了撓頭,細想之下,卻是覺得蘇黎所言不無道理,若真如此,那他們倒也少了些許麻煩,赤雲宗也保全了名聲,大家一手交寶物,一手交人,各自安好。
可不知為何,他心中總有憂慮,來自赤雲宗,畢竟被己方擺了一道,他可不相信赤雲宗會善罷甘休。
於是他再次開口:「可若是赤雲宗那兩個老傢伙親自打上門,又當如何?」
「那兩個老傢伙?」
蘇黎淡淡一笑,全然不擔心:「放心,神州那些老傢伙,一個個自恃清高,如今仙門大會召開在際,多方匯聚雲海,各方相互盯著,那兩個老傢伙可不會自降身份來對付我等;再者,退一萬步來說,若那兩個老傢伙當真不要臉皮,來對付我等,那不還有上清觀嗎,畢竟此地乃上清地盤,若真出事,上清威嚴何存?」
「公子高瞻遠矚,屬下著實佩服,此前倒是小的杞人憂天,叨擾了公子,還望見諒!」
蘇黎一通話語下來,倒是讓瘦猴心中寬慰了不少,他一向自詡頗有謀略,如今在遇到蘇黎後,心中不禁有些自慚形穢,對蘇黎愈發敬佩。
當然,他不可能想到,其實蘇黎最後還有一張底牌沒說,那也是蘇黎的底氣所在。
......
雲海、雲池城。
雲池城,依附於上清觀山腳,乃雲海中樞,甚是繁華,此番仙門大會便是於此地召開。
此時,兩道火紅身影落入城中,遮頭掩面。
「為今之計,也只有如實向兩位師長交待了!」
二人走進一間高檔客棧,面見兩位師長。
「你二人何故弄成此等模樣?」
乍一見到回來的兩人,燭焚公、燭燼公便被氣得不輕。
此前二人本著探一探蘇黎虛實的心思,派出手下得意弟子:呂不炯、趙萬洪、羅瀾,本想著讓三人去試探挑釁,逼迫蘇黎等人出手,以此來確定他們心中的猜想——他們始終不相信那數十名弟子是死於藏劍人之手。
將三名得意弟子派出後,二人於客棧中是左等右等,足足等了五日,這才將他們給等了回來。
只是這回來的兩名弟子,鼻青臉腫,顯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頓,甚是狼狽;而最為重要的是,他們原本一起出發的三人,怎的現在只回來他兩人?
「速速道來,是何人對你等下此毒手,還有,你們的羅瀾師妹呢?她何在?」
如此情形,燭焚公面色極為難看,開口大聲問道。
「回,回師尊,師妹她......她......」呂少炯唯唯諾諾,一時間卻不知如何說起。
「嗯?」
燭焚公雙眼一凝,面色一厲,再次呵斥道:「你師妹如何了,還不快如實道來?」
眼見呂少炯吱吱唔唔,半天說不出一句,燭焚公、燭燼公心下不由惱怒,不待發作,便將目光移向趙萬洪。
被兩位長輩如此注視,趙萬洪只覺得後背冒汗,頭皮發麻,不過該交待的還是要交待。
當下他硬著頭皮,拱行禮,道:「稟師伯,師尊,師妹她......她當了人質......」
「人質?」
兩個老傢伙對視一眼,燭燼公臉頰抽動,道:「不僅打傷我赤雲門人,還敢扣留做人質?你二人且速速道來,老夫倒是要看看,何人如此膽大,不知死活,竟敢藐視我赤雲宗!」
當下,呂少炯、趙萬洪,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從三人如何拆對方招牌,打傷兩名守衛,挑釁長順鏢局眾人,到後來蘇黎出現,又如何誣陷他們三人,最後將他們三人擒下,又如何勒索他們等等,無一隱瞞,皆一一道了出來。
「哼,你們可真出息,讓你們去試探對方,沒曾想卻被對方擒住,還反過來勒索?」
燭燼公本就脾氣暴躁,此刻聽到如此消息,他自是暴跳如雷,他盯著眼前這兩名弟子,嘴角蠕動,直接罵道:「你們可真給我赤雲宗長臉,把自己的師妹留下做人質,你們怎麼還有臉回來,怎麼不死在那裡?」
燭燼公話音落下,撲通一聲,呂少炯、趙萬洪齊齊跪了下去。
趙萬洪:「弟子等辦事不力,折了師妹做人質,辱了宗門名聲,我等甘願受罰,只是......」
「只是什麼?」燭燼公滿臉怒意,又是一聲呵斥。
「回師叔,弟子二人已與那蘇黎定下三日之約,若三日內我等未將其所提的寶物送去,那師妹.......師妹恐怕就要被......被那群賊人玷污,凶多吉少!」在兩個老傢伙目光審視下,呂少炯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如實說道。
「哼,他敢!他難道就不怕我赤雲宗將他那鏢局夷為平地嗎?」
燭燼公暴喝一聲:「傳令眾弟子,與我等前往夕雲城,你二人帶路,蕩平長順鏢局。」
「師弟莫要急躁,且聽為兄一言。」
眼看燭燼公如此急躁,就要率眾弟子前往夕雲城,燭焚公第一時間卻是攔住了他。
燭焚公道:「師弟你且冷靜,這裡可是雲海,上清地盤,你如此衝動,貿然出手,恐會引發不必要的爭端......」
燭焚公可謂是苦口婆心,好說死說,將其中的種種利害關係一一分析了一遍,這才讓燭燼公冷靜下來。
「那依師兄之言,我等當如何是好?莫不是礙於上清觀,我等此番就要吃下這個悶虧,讓人白白敲了一竹槓?」燭燼公甚為不忿,說道。
「仙門大會召開在際,各方齊聚雲海,為免落下口實,為今之計,這個虧,我們也只得吃下了!」燭焚公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一聲。
「什麼?師兄,你可想好了,我赤雲宗何時如此憋屈過,你......」
燭燼公咬牙切齒,唾沫橫飛,還想再說什麼,卻是被燭焚公揮手打斷。
燭焚公擺了擺手,道:「師弟莫慌,為兄此舉,也只是暫時的權宜之計......」
鑑於手底下的弟子廢物,燭焚公不得不想出一系列補救方案。
「他不是索要寶物嗎?給他便是!」
被人勒索到頭上,燭焚公內心雖憤恨,但權衡之下,他也不得不暫時忍耐。
他看向眼前跪著的二人,問道:「對了,他向你二人索要何種寶物?」
二人也不敢隱瞞,如實說了。
「哼,他胃口倒是挺大,吞得下嗎?」燭燼公神色難看,咬牙說道。
「給!」
雖有些肉痛,但燭焚公最後還是點頭了:「你二人按他要求,去取寶物,贖回瀾兒!」
「師......師尊......」
「吱吱唔唔,你還有何話要說?」眼見二人還未有動作,脾氣再好,燭焚公此時也不無名火起。
呂少炯微微張口,還是吱吱唔唔,不過倒也是把話說了個明白:「師尊,那賊人還說了,說......說此前我赤雲宗無......無故誣......誣陷他兄弟二人,他們要......要賠償......」
「要多少?」
「在此前的基礎上翻倍!」
「翻倍?」
「好膽!」
「他活膩了?」
「你們這些廢物,可真是讓人省心!」
一時間,燭焚公可沒那麼平心靜氣了,當即便大吼了出來,更連帶著跪著的兩人也罵了一通,嚇得兩個如小雞啄米,連連點頭,大氣也不敢喘。
良久,燭焚公才漸漸平靜下來,他端過身邊的荼,輕輕呡了一口,看著二人,道:「此前他不是曾說你們三人,乃冒充的赤雲弟子嗎?」
地上跪著的兩人點頭:「是如此!」
燭焚公:「那便是了,你等此番前去,便向他承認,你們的確是冒充的,相信他也不會再對你們索要那額外的補償!」
「呃......」
地上跪著的兩個不由對視一眼,張了張口,卻又未發聲。
「怎的?你二人還不動身,將你們師妹安全帶回來?」
二人愣神間,卻是暴躁的燭燼公厲聲催促。
「是!弟子二人這便動身!」
二人一個激靈,趕緊起身離去。
「真是一堆廢物!」
房間內,燭燼公那抱怨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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