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堡」的內院更是精美絕倫,花草樹木的栽種與建築的裝設擺設都經過精心設計,滿院飛舞的彩蝶,五顏六色的花朵散發著的香氣夾雜在一起形成一種清新的氣味,怪石、奇樹,這座內院就如仙境一般,讓聶蕭覺得仿佛回到了「蜀山」。
黑葫蘆邊走邊說道:「這裡的景色還算不錯吧!我先帶你們去見見李雁鳶,畢竟來到別人的地方也是需要打個招呼的!」
聶蕭與唐照眉來到「鳶堡」後便對這「劍南道兩大鹽商」之一、「劍南道五大富豪」之四充滿了好奇。
三人來到一座立在魚池中央的亭子,一個身著青白長衫的男子背對著站在亭中,他正望著池中的游魚發呆。
黑葫蘆走到亭中坐下,他對著男子說道:「堡主!你又在發呆嗎?」
男子仿佛從夢中醒來,他轉過頭來微微一笑看向黑葫蘆,這男子年紀三十左右,眼中充滿了滄桑與寂寞,他的面龐白淨,一副儒雅的氣質。
黑葫蘆翹著腳說道:「這位便是鳶堡的主人,李雁鳶!而這兩位是我的朋友。」
原來這男子便是李雁鳶,與兩人想像中的富賈不同,表面上看來,李雁鳶更像是一個儒生,而不是大商賈。
「在下唐照眉,益州唐門人。」
「在下聶蕭,蜀山派弟子。」
兩人抱拳向李雁鳶自報姓名。
李雁鳶忙上前兩步,對著兩人作揖道:「在下李雁鳶,今日有幸見到唐門與蜀山的高人實在是三生有幸!」
李雁鳶沒有半點架子,且十分謙虛客氣,讓聶蕭與唐照眉對他的第一印象頗為不錯。
隨後四人便在亭子裡各自坐下,開始時聶蕭與唐照眉有些拘束,但李雁鳶頗為隨和,說話毫無架子,漸漸的兩人便放開了,四人在亭子內暢聊起來,直至晚飯時分,李雁鳶又邀請他們一同用飯。
等到晚飯過後,四人又一同來到院中賞月,待到聶蕭與唐照眉兩人後知後覺已進不了旭川城後,李雁鳶便勸兩人留下,又在半個時辰內派人前往城內將兩人的行李取了過來,也算是側面稍微顯示了他在此地的本事。
兩人受不住李雁鳶的盛情,便同意留宿。
之後兩人又在「鳶堡」內逗留了幾日,與堡內的大小頭領都一一認識,堡內的侍女們因兩人英俊的長相都紛紛爭著與兩人獨處,一連幾日兩人在堡內也算是混得不錯,只覺得這「鳶堡」頗好,甚至有些不捨得離去。
聶蕭與唐照眉兩人吃完晚飯後在堡內散步,他們已在「鳶堡」待了七日。
聶蕭走著走著忽然說道:「唐大哥,我想離開了,這裡雖好,但我們是出來江湖歷練的,長此待下去並非本願。」
唐照眉同意道:「我也想走了,雖然李堡主待我們極好,但我們還是要走的,明早我們便去向李堡主辭行,繼續往江南去!」
兩人相視一笑,拿定了主意。
正當兩人高興時,前堂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他們向著前堂走去,看個究竟。
來到前堂,見到李雁鳶與部分頭領都在堂內,堂內不斷有人快步跑出,幾名頭領見到聶蕭與唐照眉也只是匆匆點了點頭便離去了。
兩人走入堂內,李雁鳶見到兩人來便說道:「兩位怎麼來了?」
唐照眉說道:「我們見到堂內人行匆匆,不知是否出了什麼事情,可否有我二人能夠幫得上忙的地方?」
李雁鳶正想說話,門外突然跑進一名探子來稟告道:「報!前線危急!千里號派出了白骨客!」
李雁鳶揮揮手,讓探子再探,此時聶蕭上前一步說道:「李堡主,我兩人在堡中叨擾多日,諸位都以上賓之禮待我二人,此時堡中有事,我們怎能不出力相助!」
聶蕭與唐照眉在「鳶堡」內待得開心,受到禮待,此時「鳶堡」出事,於情於理都該出手相助,兩人都義不容辭。
李雁鳶在關鍵時刻並不墨跡,他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沈中,你跟趙毅帶人與唐少俠還有聶少俠一起前去支援!對方高手眾多,還請二位少俠多多留意!」
沈中與趙毅二位頭領領了命,與聶、唐二人一同快步出門,好在聶蕭向來隨身攜帶兵器,所以不用回房去拿。
四人點了七十名堡兵趕往出事地點,路上沈中將事情告訴二人。
今日早晨黑葫蘆與另一名「鳶堡」中的頂尖高手外出辦事,本來兩人辦事是秘密進行,只有堡中少部分人知曉,但對方卻知道了此時,派人來夜襲「長運號」的大倉庫,怕是堡中出了內賊,敵人攻勢猛烈,精英盡出,是鐵了心要攻下「長運號」的大倉庫,此時「鳶堡」已派出了三波援軍,卻還是戰況吃緊。
聽完事情,聶蕭哪裡還坐得住,快馬加鞭到大倉庫需將近兩刻鐘,只見聶蕭向唐照眉招呼一聲,便將腰間飛劍玉牌取下,將飛劍取出,帶著唐照眉向大倉庫御劍而去,看到這一幕的沈中、趙毅和「鳶堡」眾人驚訝不已。
夜空中劃出一道水色,聶蕭催動飛劍最快的速度前進,不到半刻便來到了大倉庫,此時戰場一片混亂,兩方人馬正在全力廝殺,已是滿地鮮血,斷肢四處橫飛,有的人被開膛破肚,並未立時死去,痛苦的苟延殘喘著。
聶蕭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場面,不禁愣在空中,唐照眉拍了拍他才讓他回過神來,將飛劍降下地面去。
「鳶堡」一方的人都認得兩人,見他們從天而降頓時士氣大振。
唐照眉將聶蕭拉到一旁說道:「你怎麼了?現在可不是發呆的時候!」
聶蕭皺著眉頭說道:「唐大哥,我從未殺過人!」
唐照眉拍了拍聶蕭的背說道:「那你就別殺人,將他們打傷便是!小心點,在戰場不可分心!」
見聶蕭振作了一些,唐照眉才放心離去,他一個跳躍,沖入了戰場。
聶蕭將長劍拔出,去到戰場中,他從未殺過人,也不願殺人,便聽唐照眉所說,只將對手打到在地,又或者見到己方的人遇到危險立刻撲上去救援,他這一來二去,卻也救下了不少「鳶堡」一方的人。
聶蕭不知為何,心中總是有股莫名的悸動,似乎有個聲音在慫恿他殺人,但他極力克制著,與之抗衡。
喊殺聲不斷,沈中與趙毅等人終於趕到,他們在戰場外圍看見許多被打倒的「千里號」之人。
聶蕭又將一個敵人打敗,他將那人提著掠向戰場外圍,卻看到了讓他難以忘懷的一幕。
沈中與趙毅等人將聶蕭送到戰場外圍的敵人紛紛斬殺,鮮血四處飛濺,血液濺在聶蕭的臉上,他能夠感覺到血液帶著的溫度,似乎也能感覺到被殺之人的痛苦與恐懼。
聶蕭的四周突然變得安靜起來,他仿佛與這個世界隔絕,沈中在他面前笑著說了些什麼,接著沖向了戰場。
聶蕭感覺自己的體內有什麼東西正在湧出,那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東西,好似本來就該存在,卻又一直沒有出現。
「殺,殺,殺,殺,殺......」聶蕭的腦海中只有這一個念頭,他看著手中的長劍,心中生出了殺意。
啪!聶蕭被人狠狠踢了一腳,將他踢得向前趴出,這一腳將他從莫名的狀態中喚醒,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劍,他滿頭大汗的喘了口氣,慶幸自己尚未殺人。
那個踢了聶蕭一腳的人漸漸靠了過來,聶蕭看見了他,那人也是個少年,與自己的年紀相仿,臉上還帶著稚氣,他握著刀的手還在不住顫抖,似乎被這戰鬥嚇壞了。
聶蕭從地上爬起,那少年趕緊向後退了幾步,聶蕭看著他說道:「你快逃吧,你待在這裡只能是死。」
那少年握了握手裡的刀,卻不敢向前半步。
聶蕭收了劍,向旁邊走了兩步,讓出了一條路來,他希望對方逃走。
那少年眼裡的眼淚從聶蕭看見他的第一眼時便一直在流,這並不不是因為恐懼而流,也不是因為悲傷而流,聶蕭也不知為何,卻能夠感受到面前這少年的弱小。
噗!一根白骨製成的長矛射了過來,正好少年又退了幾步,那白骨矛便將少年瘦弱的身子洞穿了,接著又打穿了聶蕭身邊大樹最終深深地插在土地里。
少年倒在地上努力的喘著氣,他已活不成了,卻也不會立刻死去。
「呵~呵~呵~呵~」少年看著聶蕭說不出話來,此時他的眼裡除了恐懼更多的是哀求。
聶蕭面無表情,手中長劍一揮而過,他看著少年的屍體躺在血泊中,這是他有生以來所殺死的第一個人。
莫名的東西在聶蕭的靈魂中發芽,迅速的成長,一股滔天的殺意從聶蕭的身上發出,叫整個戰場的人們為之一動。
一個又瘦又高的人從戰場跳了過來,他骨瘦如柴,方才那跟白骨矛便是他扔出的,他看著地上死去的少年發出了譏笑,他輕輕打了個響指,那根白骨矛便回到了他的手中。
來人叫做白骨客,是「千里號」中的頂尖高手之一,他看著少年的屍體說道:「他是你殺死的。」
聶蕭不理會他,只顧看著少年的屍體。
白骨客隨意的揮舞著白骨矛說道:「本來這一矛是要殺你的,可是這倒霉鬼向後退了幾步,幫你擋住了。」
聶蕭抬起頭來,眼裡充滿了殺意。
白骨客大笑著說道:「哈哈!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濃烈的殺意!把你殺了煉成兵器肯定很厲害!」
劍光一閃,聶蕭已動了,劍氣瞬間便來到了白骨客的面前,已抵在白骨客的咽喉,但白骨客依舊在大笑,笑聲在四周迴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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