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搖地動,聶蕭面前的大戰越發激烈,這數萬修真者的戰鬥超出了他的想像,但眼前的一切看起來卻又是如此的真實,那讓人全身毛髮豎起的震撼感令聶蕭全身血液沸騰。
威武男人飛在空中,他手中血刀一揮,一道血光迅速斬向俊美男子,那俊美男子輕輕抬起手,手掌前現出一柄降魔杵,緊接著降魔杵中猛地射出一道雷電,那雷電與血光碰撞在一起,立刻形成了巨大的罡氣氣流,將天空中形成了颶風。
兩人瞬間展開了近身戰鬥,兩人的動作極快,每次碰撞都會產生出巨大的氣流,聶蕭極度專注的觀看也只能勉強看到他們的影子。
一道氣浪將兩人分開,威武男人忽然表情變得猙獰起來,只見他大吼一聲,原本的頭顱兩旁長出了兩顆頭顱,一顆怒面,一顆笑面,中間的則是無表情,接著雙手一張,肩背與腋下又多生出了四隻手來,手中的血刀一閃,化作了戰刀、長鞭、法劍、**、金剛杵與蓮花分別拿在六隻手中。
威武男人揮舞著手中的武器與法寶化作一道旋轉的血光向俊美男子攻去,天空呈現一片血紅色,大海掀起了滔天巨浪,大地也劇烈地顫抖起來,這巨大的力量波及了二人下方的戰場,雙方都有許多人被這鋪天蓋地而來的力量給生生撕裂成碎片。
聶蕭感受得到這一招的恐怖,他下意識地想逃跑,卻發現全身無法動彈,眼睜睜看著那毀天滅地的血光向自己湧來,受到波及的戰士向自己的方向逃來,眼看就要被人群撞倒,聶蕭卻依舊無法動彈,他皺著眉無奈的等待著被撞倒,忽然,第一個人迎著從聶蕭的身子穿透了過去,沒有絲毫的阻礙與停頓,接著一個又一個的人穿透了聶蕭,仿佛他根本不存在。
聶蕭驚訝無比,當那可怕的血光也穿透過自己的時候,聶蕭終於醒悟,原來自己眼前的一切並非真實的發生在眼前,他這麼一想通了,身體也放鬆了下來,終於能夠自由活動。
聶蕭走到戰場的中央,忽然天空中一道亮光閃現,他猛地抬頭一望,只見那俊美男子雙手合十,他的眉間的白光大盛,頓時周身現出無數流動的梵文形成一個保護罩將他罩在裡面,當威武男人的攻擊撞在梵文罩上時,一聲巨響震徹天地,威武男人的攻擊竟被彈開。
巨響將戰場中無數人震得七竅流血,聶蕭雖無法被波及,但心中卻是無比震撼。
那威武男子向後一翻,他三個頭顱同時大吼,只見他的身體猛地變大,瞬間他的身子就穿過了雲層,本來的雙腳變成了八隻腳踩在海水中,海水卻沒不過他的膝蓋。
俊美男子向上一望,立刻飛入重重雲層中。
聶蕭一心想觀看兩人的戰鬥,身體忽然一輕,也飛上了空中,穿透了雲層,他一路向上,來到了完全沒有雲層的地方才停了下來,在這裡終於能夠看到大山的頂端,山頂有一座巨大無比的城,整座城由白玉鑄成,以珍寶進行點綴,珍寶的光芒好似滿天繁星,華麗無比,令人驚嘆。
天空中日月同在,照著山頂的城,一半是白天一半是黑夜。
此時那威武男子已經變了樣子,他面目猙獰猶如魔鬼,九頭千眼,有九百九十九隻手,渾身燃燒著黑色的火焰,口中也噴著黑色的火焰,一看到這火焰,聶蕭心中一驚,立刻認出乃是「修羅業火」。
威武男子伸出兩隻手來放出「修羅業火」障住了日月的光芒,讓整個天空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只聽他的九個頭同時說話,聲音震耳欲聾:「去死吧!因陀羅!」
九百九十九隻手同時握拳打向俊美男子,這些拳頭打在出的一瞬間似乎融合為一體,成為了一種毀天滅地的力量,這一拳穿越了時間與空間的束縛,將天地撕裂,虛空破碎。
聶蕭愣在哪裡,這早已超出他想像之外的力量給予他的震驚是無以復加的,他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起來,越來越虛幻,直到變成一片黑暗。
聶蕭突然驚醒過來,那驚心動魄的戰鬥被柔弱的燈光取代,他環顧著四周,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個奇怪的陣法中,他手中握著「太陰劍」,身上燃燒著「修羅業火」。
陣法亮著光,散發出熱量溫暖著聶蕭的身體,聶蕭站起身來,他此時身體沒有半絲不適,反而是因方才看到的那場戰鬥而心靈通明,渾身暢通。
聶蕭將「太陰劍」收好,又將「修羅業火」滅掉,開始探索四周,他發現在這燈火之外是一片混沌的虛無。
陣法不斷穿輸出熱量,漸漸讓聶蕭感覺燥熱,他將「太陰劍」拔出拿在手裡才覺得清涼了起來。
突然,那陣法中的熱量也跟著升溫,聶蕭眉頭一皺,將「太陰劍」一揮,寒氣立刻湧出,又將那熱量給壓了下去。
豈知陣法也不示弱,熱量繼續升溫,逼得聶蕭一咬牙在陣法中打起坐來,他將「太陰劍」立在身前,不斷讓寒氣擴散,與陣法進行著抵抗。
此時此刻黑葫蘆與唐照眉已在大熊洞裡待了七日,黑葫蘆感覺到葫蘆內的寒氣忽然消失無蹤,正要高興,豈知那寒氣再次湧出,且越來越猛,雖然不如之前那般,卻也能明顯感覺到寒氣的抵抗。
黑葫蘆伸了個懶腰哈哈一笑說道:「那黑火已經熄滅,這寒氣也快要堅持不住了,方才有那麼一會黑火與寒氣消失無蹤,現在黑火再無動靜,只有寒氣還在掙扎,依我看,最多再過個兩天,聶兄弟就能醒來了!」
唐照眉聽言高興不已,心中總算是舒了一口氣。
但是到了兩日後,黑葫蘆面上卻出現了難色。
「奇怪!這寒氣怎麼越來越重,不但沒有消退的跡象,反而更加的猖狂了!」黑葫蘆只能繼續加強陣法,一旁的唐照眉再次擔心了起來。
而此時聶蕭卻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他在陣法中不知不覺已過了兩日,他一直使用著「太陰劍」卻沒有再次被寒氣反噬。
聶蕭回想著之前的戰鬥,他有所領悟,特別是最後的那一拳,威力無比,令他終生難忘。
聶蕭揮動「太陰劍」練起劍來,他一遍又一遍的演練著自己所會的劍法,終於找到自己的不足,他是隨著劍招的變化而變化,卻沒有保持自己本該有的姿態,他記得戚滄海曾說過一句用劍應該「萬變不離其宗」,他一直沒有領會這句話的意義,此時一想果然如此。
無論力的強弱,劍招的變化,身體的行動,都不應改變其本質,劍招要隨人而變,人要隨心而動,陽中有陰,陰中有陽,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發揮劍招的力量,不是為了出招而出招,將有招變為無招,又從無招化為有招。
聶蕭不停揮舞著劍,招式越來越順暢,每一劍之間已分不出招式,平平一劍雖然看似無奇,但其中蘊含著數種變化,剛柔並濟,在不知不覺間,劍術又精進了一大步。
回想著之前所看到的一切,那望不到頂的大山,那華麗的黃金寶石鑄造的大城,那處變不驚的俊美男子,還有那威武男人最後的一拳。
聶蕭停下手中的劍,體會著。
聶蕭緩緩抬起手中的劍,他看著劍,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一股雲淡風輕的感覺從聶蕭的身上散發出來,接著他平平刺出一劍,這一劍不快不慢,看似普普通通,其實卻蘊含著霸道,是避無可避的一劍。
一劍刺出後,聶蕭劍勢一轉,身形一動猶如虛幻,手中的劍未出,卻已蘊含了無窮的變化,只見他將這一劍刺出,劍若流星,影如驟雨,看起凌亂,卻亂中有序,那些你想得到想不到的變化全都在一瞬間展現。
緊接著聶蕭向後一退,將手中的劍慢慢送出,又突然加快,他手中的劍好似重若萬鈞,但那劍意卻如磅礴大山一般,壓得人透不過氣來,這一劍以不變應萬變,令人琢磨不透。
最後聶蕭將劍一甩,渾身散發出狂猛的霸氣,好似無人能擋,他跨出一步,渾身氣勢猛地一漲,像要將天地毀滅一般,他刺出這一劍,將自己與敵人的退路全都封死,一往無前,破釜沉舟,猶如天空傾倒,大地崩塌。
聶蕭呼出一口氣,露出笑容,方才他有感而發,創出四劍,對應了他之前所看見的幻境,此時他心情舒暢,神清氣爽。
等到聶蕭將心得體會消化完畢,他忽然才想到自己被困在這個不知名的地方,那不斷輸送熱量的陣法似乎已趨於平穩,只要自己不加強「太陰劍」的寒氣,陣法輸送的熱量也處於平衡。
聶蕭四處走動查探著,這陣法外的混沌黑暗也不知是何物形成,在裡面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聶蕭弄了一陣便在陣法中坐了下來,他將「太陰劍」插在陣法中,思索著如何離開此處。
「不知是誰將我帶到這裡,這陣法奇異,若是我將其破去,說不定就能出去了。」聶蕭自言自語的說著,他將身後的「雁痕劍」拔出,想試著用「金行靈氣」進行攻擊會否與寒氣有所不同。
聶蕭對著陣法劃出一劍,那陣法畫在地上的圖案頓時被切開,卻又在瞬間合攏,除了如此,再無其他變化,聶蕭皺著眉,又繼續攻擊陣法不同的地方。
此時黑葫蘆感受到了聶蕭在陣法內釋放的「金行靈氣」,奇怪道:「奇怪,葫蘆里出現了一股金行靈氣。」
唐照眉一聽立刻從地上跳起來說道:「李堡主送給聶蕭的雁痕劍是金屬性寶劍,聶蕭所修煉的混沌之氣能依武器法寶的屬性不同而發出不同的屬性攻擊,你說葫蘆內又金行靈氣,會不會是聶蕭已經醒了,此時正在用雁痕劍劈砍?」
黑葫蘆說道:「可惜我功力微薄,無法在運轉陰陽轉換陣法時對葫蘆內進行窺探,我若現在將陣法停下聶兄弟若是還在被反噬,就很有可能在陣法停止的時候,寒氣會將聶兄弟殺死,但這金行靈氣出現的奇怪,卻又不能不探......這樣吧!我將蓋子打開,唐兄弟你目力好,向裡面窺探個究竟,若是中途有什麼變化,我也好趕緊將蓋子蓋上!」
唐照眉點點頭,同意黑葫蘆的主意,隨即,黑葫蘆將葫蘆的蓋子打開,唐照眉開始向裡面窺探。
只見葫蘆內一片模糊,唐照眉便凝聚目力,雙眼一放光,透過葫蘆的霧氣,將陣法中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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