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染紅塵 第303章 黑白無常

    程瑤鳳低聲道：「這倆個怪物看著嚇人，還是先將他們趕走。」語書和翠墨點頭，三人同時出劍，向黑白二怪刺到。

    便在此時，轎前驀地騰起一股煙霧，三人大驚，急忙向後躍開，定睛再瞧，二怪已經不知去向，不由得面面相覷，翠墨道：「這倆人是黑白無常麼，怎麼一下不見了。」她這句話也正是其他二人所想，都覺這轎子有些邪門。

    程瑤鳳沉吟片刻，輕聲道：「光天化日的，哪來的鬼魂，我看他們是故弄玄虛，一定是躲進轎子裡了，然後再出其不意暗中害人。」

    語書點頭道：「咱們還是小心點，我去將轎簾挑起來，你倆在後面照應著。」翠墨道：「我去。」她不等語書回答，已經走了過去，用短劍去挑那轎簾。二女站在她身後，仔細瞧著動靜，唯恐那倆個怪物再次出現。

    當轎簾剛要掀起之時，忽見翠墨晃了晃，摔倒在轎前。語書驚道：「妹妹，你怎麼了？」急忙過去相扶。程瑤鳳覺得不對勁，剛要阻止她，一把沒拉住，便見語書奔了幾步，叫道：「鳳姐，快……跑……」身子一晃，也倒在了轎前。

    程瑤鳳大驚，知道不妙，想要過去救人，卻又弄不清那轎里的情況，她靈機一動，從懷中摸出一方手帕，捂住口鼻，緩緩走了過去。伸手去拉語書，忽見煙霧再次騰起，那黑怪出現在眼前。她與黑怪對視一眼，覺得對方也在看著自己，喝道：「死怪物，讓開。」

    她心思微轉，身子忽然向旁邊躍開，轉頭一瞧，果然發現白怪正站在身後，嚇得俏臉發白，輕拍胸口，啐了一口，喝道：「你鬼鬼祟祟的幹什麼？」

    白怪一呲牙，露出兩行森白的牙齒，冷冷的道：「我們本來就是鬼，當然要鬼鬼祟祟的。」他身子筆直躍起，如同殭屍一般，忽然向程瑤鳳撲來。程瑤鳳長劍起處，幻起一片劍光，將門戶封住。

    只聽丁丁幾聲響，白怪怪叫一聲，縱身退開，而後再次搶上，雙手竟向程瑤鳳的劍上抓去。程瑤鳳驚駭不已，心想：「這人難道真是鬼魂，怎麼不怕我的劍鋒？」她連出幾劍，刺向白怪的要害，但是均被白怪以雙手架開，長劍還差點被他奪去。

    程瑤鳳越斗越心驚，叫道：「子魚，快來幫我。」話音剛落，有人叫道：「來了。」程瑤鳳大喜，說道：「這裡有倆個怪物，幫我一起打發了。」只聽砰的一聲，有人摔在面前，她嚇了一跳，急忙向後躍開，低頭細看，不禁花容失色，只見華子魚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睛直直地望著她。

    程瑤鳳驚道：「子魚，你怎麼了？」她開始以為華子魚遇害，大是悲痛，但見他眼睛轉動，才知道被人點了穴道。剛要過去解救，只見華子魚眼睛使勁轉動，模樣甚急。她微一思忖，便明白他要自己快些逃走。

    正在這時，蕭子固大聲道：「瑤瑤快走。」程瑤鳳一怔之間，黑白雙怪已同時撲到。她身子陡然拔起三丈多高，輕輕一個轉折，向旁邊縱出幾丈遠，才又落在地上。黑白雙怪一下撲空，轉頭見程瑤鳳已在數丈之外，大為驚奇，怪叫一聲，再次撲了過去。

    程瑤鳳一轉瞬間，早見蕭子固幾人或倒或臥，十幾名兵丁正用繩索捆綁，才知大事不妙，她顧不得許多，身子不停，連番縱起，片刻間便將黑白雙怪甩脫，遠遠的道：「師兄，我會想辦法救你們的。」

    蕭子固口不能言，心道：「千萬別回來，這些人邪門的緊，你一個人可不行。」那瘦小漢子奇道：「真是怪哉，這丫頭的輕功怎地這樣高明，你是她師兄，怎麼沒她這樣的輕功？真是沒用。」蕭子固心裡哼了一聲：「我要是會她的洞仙歌訣，怎麼會被你擒住？」

    那瘦小漢子道：「將這些人押在後面，一個也不准走脫。」眾兵丁答應一聲，或拖或拽，將一干人帶走，紀少陵等人垂頭喪氣，面對兵卒的踢打吆喝，都是目露怒色，卻又無可奈何，不知道這些人會把自己帶到哪裡。

    程瑤鳳一口氣奔出數里，見無人追來，這才鬆了一口氣，她坐在石上休息片刻，心想：「我們幾人結伴出來，現在只剩下我一個，如何是好？」想要回去救人，卻又打不過幾個怪物，明知是去送死，但是又不能不救，想來想去，除非去金劍世家，向秦淵求救。不過前日為了救語書和翠墨，又和他們鬧得不愉快，即使去相求，也未必有用，還要受人揶揄。

    她左思右想，恐怕這些人失去信息，不知不覺地又轉過頭來，向回奔去。程瑤鳳輕功極佳，不一會功夫，又跑回到茶攤，那群官差早已沒了蹤影。她向人打聽，有人看見說是那行人往東南方去了。

    程瑤鳳在後面追了下去，但是直到天黑，也沒見到那些官差的身影，心中憂急。看看天色已晚，只得在山中露宿，她行走江湖時間雖長，但是大多數時間都是住店，張口便要飯菜，以金銀開路，此時到了野外，只好自己動手找食物。好在正值秋季，山中野果成熟，吃的倒不難找到。

    她在附近找了一座山洞棲身，聽到外面野獸的叫聲，倍感孤獨，躺在石上睡覺，只覺得硬梆梆的，渾身說不出的難受。翻來復去好多次，最終坐起，在火堆邊思忖心事，暗道：「那些官兵看樣子是從金陵出來的，怎麼武功這樣厲害？師父從未對我提起官府中有這樣的高手。而金陵城的武學高手大多都在金劍世家，其餘的雖然也有些名頭，但是都介於一流與二流之間，決沒有那瘦小漢子一般的身手。」

    程瑤鳳望著火堆出神，那不停跳動的火花漸漸地變成幾個人影，好像是蕭子固，又像是語書，但是無一例外，似乎都在火中受苦，其狀甚慘。她甚至聽到了他們的呼救之聲，忍不住伸過手去，忽覺指尖疼痛，定睛一瞧，手指被燙得發紅，連忙用口去吹。

    (本章完)